88 就是謀殺

張肅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吳獻呢？大魚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張叔的神色也挺失落，“暫時還沒有新的發現。”

張肅绡突然想到，“有為倉庫那邊的東西有沒有定性？”

“部分已經運送回望平了，剛才來的消息，有幾件就是博物館登記在錄的，不過真僞要等專家來鑒定。”

張肅绡有個念頭突然一閃，“既然吳獻掌握着這麽重要的東西，那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叔，我們試着從望平那邊的涉案人員的親屬開始查，既然矛頭直指那個金石為，就先從他身邊入手。”

張叔眼前一亮，“我打電話給邱雨，讓他傳資料回來。”

張肅绡點了點頭，“行，我先把這批文件處理了。”

薇薇一直在電腦面前統計數據，還要一邊整理有為那邊傳回來的文件，手忙，眼睛忙，不過閑暇之餘還是瞟了瞟張肅绡，見他目不轉睛認真的做事，從胸口也湧起一股動力。

張肅绡報告寫到一半，張叔就把金石為的資料拿過來了，“望平那邊已經開始着手查了，這是現有的資料，還有金石為的在職檔案。”

張肅绡點了點頭，停下手裏的事情，仔細的看着。

張叔手上還有事情，就又走開了。

張肅绡從頭看到尾，沒有什麽特殊的，當然這也只是一部分資料，張肅绡沒找到想要的也就不浪費時間了，正要提筆寫字，電話響了起來，陌生電話。

張肅绡卻突然記起這個號碼來，顧川的大哥。猶豫再三，沒有接起也沒有讓顧川起來接電話的想法，關了聲音，讓它在一邊，只是那邊卻很是锲而不舍。

張肅绡思索着，在第三個電話打來的時候接了起來，簡潔明了的說，“顧川正在休息，不方便聽電話。”

那邊的顧明沉默半晌，問道“你是誰？”

張肅绡倒是想說什麽确切的身份，不過也怕給顧川惹麻煩，“他的朋友。”

顧明直接說道，“我過幾天回國，你告訴顧川。”

張肅绡“嗯”了一聲。

電話挂掉，張肅绡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只是手機随及又震了起來，正當張肅绡要發火，一看號碼，是邱雨。

“喂，大魚。”

邱雨有些激動的說，“張哥，我把資料傳過來了，你看一下。”

聽見邱雨明顯興奮的聲音，張肅绡疑惑的走到薇薇身邊，“邱雨傳了資料過來。”

薇薇看了看，拿出剛出來的兩頁紙，交給了張肅绡。

邱雨在那邊說道，“張叔剛提了一下，我就查了一下，發現有個特殊的人，年齡和吳獻大致吻合。”

張肅绡看着手裏的資料，邱雨在一邊解釋說，“金石為今年65歲，曾有五年在吳獻所任教過的高中任教的經歷，我詳細查了一下，果然，金石為有一屆學生，長得和吳獻很像，不過名字叫做吳衛青，我比對了一下，應該就是吳獻，然後，關于吳衛青的資料也在，從高中畢業，吳衛青在蓮級大學讀歷史學，但是意外的是大學畢業後就沒有吳衛青的生活軌跡了，恰巧這個時候，吳獻突然出現了，在蓮級師範大學讀研究生，然後和張偉的母親同學，後來又回到了那所高中任教。”

張肅绡說道，“那一切也都連得上了，不過這些都是推斷，還沒有确鑿的證據，大魚，你把我們這邊的推斷和蓮級那邊交流一下，盡量徹查這個金石為，我們這邊會仔細的查查這個吳衛東和吳獻的關系。”

突然的，張肅绡想起來，漢墓地就在蓮級郊區。

張肅绡在一邊緊鑼密鼓的開展工作，顧川則睡得挺好的，還做了個夢。

從小，顧川就察覺家裏的氛圍不怎麽對，所以顧川的性格越來越沉悶，越來越不愛說話。

媽媽朝九晚五的工作，爸爸一周最多能見上一次，有個爺爺但是爺爺也就過年才能見到，從小他就是被保姆帶大，而且是各種不同的保姆，人心是貪婪的，等最後一個保姆想到要綁架顧川但是失敗之後，顧川也就讀書了。

這樣的生活情況一直到了他五歲那年春節，即使在國外生活，年末也會回國去爺爺家裏，可是那年變化翻天覆地，媽媽出車禍意外死亡，爸爸終于回家住了，可是随行的還有一個哥哥和他的新媽媽。那年他是和他們一起回的國。

後來，他們一家三口回了國外，顧川被爺爺留了下來，在簡單的院子裏生活。

張肅绡忙着也沒忘記時間，看見要臨近七點了，就起身收了收東西，然後和薇薇交代了，“薇薇，七點了去吃飯吧！”

薇薇點了點頭，“沒事，我叫了外賣，門衛大叔會幫我送上來的，有為哥交代說這些要趕緊整理好。”

張肅绡點了點頭，自顧的回了辦公室，就聽見顧川在說夢話，胡亂的聽不清楚是什麽，張肅绡輕手輕腳走過去，發現顧川臉上表情不是很輕松，手也死死地扣住沙發邊緣，察覺不對，趕緊喚醒了他，“顧川，顧川！醒醒。”

顧川感覺被網釘在了牆上動彈不得，一輛汽車飛速朝他駛來，顧川掙紮不過眼見要被撞上了，張肅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束縛他的網好像懼怕一樣，都收了回去，顧川猛地驚醒。

張肅绡扯過幾張紙，“做什麽夢了？滿頭大汗的。”

顧川接過紙胡亂的擦了擦，沒有說話。這個夢是顧川從小到大不舒服的時候就會做的，開始只是想被綁住了動彈不得而已，母親死後夢境也發生了變化，多了一輛汽車朝他撞過來，只是已經很久不做夢了，怎麽突然的來這一下？

張肅绡見顧川神情還是恍惚的，很異常，他伸手又拍了拍顧川的肩膀，“七點了，去吃飯吧。我去洗個毛巾給你擦擦汗。”

顧川無力的點了點頭，原本想好好休息休息，做了個夢更加的疲憊。

張肅绡原本想帶顧川去吃好一點的，可是顧川不想折騰，兩人在食堂湊合着吃了點。吃完，張肅绡提議道，“這後街不是有個花園，我帶你去散散步？”

顧川搖了搖頭，“回辦公室吧，早點處理完早點回去。”

張肅绡見顧川精神實在不行，開口問道，“怎麽了？就做了個夢，不至于累成這樣吧！”

顧川沉默不語。

張肅绡想起今天的那個電話來，就說道，“你那個什麽大哥，打了個電話，說過幾天回國，讓我告訴你。”

顧川沒什麽大的反應。

張肅绡推敲着問道，“要不要給他接風？”

顧川說道，“不用，他不知道我在哪裏，回去吧，風大有點冷。”

張肅绡推着顧川走到一路邊涼亭裏，然後坐在椅子上，把顧川轉過來和自己面對面。

顧川又如往常般瞪了過來，張肅绡絲毫不受影響。

“我還真受不了這種蒙着紗看東西的感覺，你說，是不是在那家夥手裏吃過虧？還是被你後媽虐待了？”

“你白癡啊？”

張肅绡無奈的說，“我看你這樣子就是一副被別人欺負了的樣子，還報不了仇的那種，你盡管說，不違法亂紀又能收拾他的招數多得是。”

顧川自己調動輪椅，轉身離開。張肅绡看見顧川正要下坡，趕緊追過去拉住，“行行行，大爺，你愛怎麽樣就怎樣，小心着點！”

晚上加班到商景雲和李有為回來，齊樹雲随着押解武警連夜趕去了望平。簡單的做了個總結，調整了方案和針對點，就趕緊散會了。張肅绡是真的沒怎麽，但是李有為直接在會議室打起了瞌睡。

張叔見顧川還病着，趕緊催促他們離開了，“今天我來值班，你們趕緊回去，這裏我看着。”

商景雲趕緊起身，“老大，張叔，我先走了，累了一天了，簡直是碼頭的搬運工。”

張肅绡喊住了他，“小商，你等會，我送你回去，辛苦了。”

商景雲搖了搖頭，看向顧川，問道，“顧川，你的傷還好吧？”

顧川擡頭看向他，說道，“恢複得差不多了，只是腳還需要一點時間。”

商景雲笑着說，“看你這樣子也挺好的，你不知道當時在車禍現場可急壞張哥了，還好你沒在車裏，不然。”

商景雲沒說完就看到了張肅绡的眼神，立刻住了嘴，又覺得尴尬，摸着頭說道，“你這恢複沒問題的。”

張肅绡瞪了商景雲一眼，當時現場的事情就是他也不敢去回想，“走吧，電梯來了。”

商景雲家要繞一點，到的時候商景雲正睡得憨實，張肅绡喊醒了他，“小商，到了。”

商景雲動了動看清了窗外，瞬間醒了過來，“哦哦哦，睡着了還，張哥，謝謝了啊！”

張肅绡看着他說道，“今天辛苦了，局裏往後事情也不多，你休息一天吧！”

商景雲點了點頭，笑着揮着手走了。

往後幾天的事情就容易了，局裏的事情不多，輪流過來值個班，就等望平那邊的進展了，這樣的醜聞，來的都是大卡司，也用不着他一個小警察操心。

張肅绡趁着空閑還跑了幾家裝修公司，談了談裝修事宜。開始還會問問顧川的意見，後來才發現，顧川其實還真不講究，當然，只是某些方面。

于是張肅绡就自己動手，請了一群人每天敲敲打打，自己則和顧川醫院家裏隔壁局裏四點一線，原本想着下一件大事是結案。結果卻是顧川失蹤。

那天照舊的，先把顧川送去了醫院，叮囑好去了局子，耽誤了一點點時間，可是到醫院了，卻被告知顧川已經走了。

張肅绡想給顧川打電話，卻半路發現他的手機卡還在自己的手機裏，頓時一陣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