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就是愛慕

顧川坐在沙發，看兩頁書就觀望一下外面，可是一直到深夜，依舊沒有人影，顧川終于明白，張肅绡是真的生氣了，其實顧川也不是沒有和張肅绡聯系的機會，只是覺得沒必要，卻沒有想到張肅绡會這麽激動，該如何收場，這件事要難為了顧川了。

張肅绡一夜沒睡，睜着眼睛一直到天亮，猶猶豫豫一晚上，終于堅定了一回，收拾好東西開了門，卻沒有敲門的勇氣。

靜默了半晌，又走了回去，時間還早，顧川肯定是沒醒的。張肅绡坐在沙發上，等了近兩小時才去敲了顧川的門，也是半晌才有響動。張肅绡莫名的想到了顧川茫然然後又氣悶的起身開門的畫面。

其實不然，顧川是驚喜的跑過來的。

張肅绡見門開了，沒看清人就說道，“這裏是車鑰匙，還有房間鑰匙，那邊的房間已經裝修好了，我擔心你家裏出事，就住了一段時間，我過幾天搬走，鑰匙你收好。”

顧川茫茫然還沒領悟他的話。

張肅绡不留痕跡的看了顧川一眼，轉身就走。

顧川瞬間回過神，趕緊喊住了人。“張肅绡！”

張肅绡震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半晌才轉過頭。

顧川不知道該說什麽，情急之下就順着說了一句，“那個，裝修費用是多少？我給你。還有住院費。”說完才發現這話說的不對，果然張肅绡的臉更陰沉了，有種要一拳打過來的趨勢。

顧川心想，打一架也好，至少能解決問題。

卻沒想到，張肅绡只是說了個數字，然後就走了。

顧川站在門口，第一次出現那麽懊惱的情緒。一直以來，兩人相處都是張肅绡遷就顧川，但是哪天張肅绡不遷就了，鑽牛角尖了，顧川又理虧的時候，問題就大發了。

顧川謀劃了一整天，最後決斷着，下午一定要好好的說清楚，至少不能這麽僵着，太難熬了！

只是張肅绡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沒有回顧川那邊，跑去張叔那裏拿了鋪蓋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顧川等到很晚，一直也沒有聽見汽車聲，才想起下午張肅绡就把鑰匙給了自己，那麽張肅绡就沒開車去上班，自然不會開車回來。

頓時心裏一慌，找到鑰匙開了對面的房間，看到裏面一切頓時愣在原地，即便是自己離開了，張肅绡也沒有敷衍了事，全木色的家具，仿古的布藝沙發，青色的壁紙，還有古風牆繪前面的特大寸的電視，顧川恍然想起張肅绡說的，要買個大電視一起看電影的說辭來，只是看到一邊的遙控器，甚至連透明塑料袋都沒拆。

顧川一一看了過去，被照料得很好的仙人球，精致的書房，還有那精致的一間卧室。

環顧四周，深深的熟悉感，這熟悉來自于張肅绡說過的話。顧川倒在床上，好了，這下事情更難了。

一連幾天張肅绡都沒有回來，顧川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警局，更沒有足夠的自信能解決掉現在的張肅绡，于是僵持着。

一直到張肅绡打算搬家的那天。

張肅绡拿着備用鑰匙開了門，簡單的收拾了衣物，別的他也不打算帶走了。

只是打開門出去的時候，顧川正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盯着張肅绡手裏的拎包問道，“準備搬家了？”

張肅绡“嗯”了一聲，不敢說太多，也不敢盯着顧川看，人出現了才知道思念多了憤怒太多，以至于他怕他一個不覺就舍不得了。

顧川看着他問道，“該拿多少錢裝修費給你？”

張肅绡沒說話，聞到了一絲酒氣，有些疑惑的看着顧川，“你喝酒了？”顧川從來不喝酒的，也沒有去酒吧等不良習慣。

顧川走近張肅绡，坦然的承認“嗯，喝了。”

張肅绡盯着顧川的臉看了幾眼，然後狠下心退了幾步，決絕的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顧川笑着拉住了他，“走什麽，裝修費還沒給清呢！”

這樣的顧川是從來沒有過的，顧川也從來沒在他面前喝過酒，忍住不适，他放下了提包，拉着顧川的胳膊就要往房間裏去，“我送你回去休息。”

顧川沒掙脫，走了幾步又不動了，“我要去那邊！”手還晃悠悠的指了指對面，張肅绡無奈的把他又送進了隔壁房裏，把人安置到沙發上，顧川自己找了個位置躺倒。

張肅绡認命的倒了杯熱水，走到沙發邊，卻聽見沙發裏面的人，輕輕淺淺的說着，“對不起。”

張肅绡停在了原地，腦子裏在想，顧川是為什麽在道歉。是因為剛才的話？還是音訊全無的三個多月？

張肅绡站在那裏半晌沒動，這一刻對于他來說都有點彌足珍貴，至少能看見，能感覺到，而不是茫然無存……

“先喝點水。”張肅绡把水放在茶幾上。

顧川躺倒在沙發，手臂橫着眼睛上，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張肅绡不知道他是不是很難受，但是自己确實不是很舒服，“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顧川聽見了腳步聲，一步步走遠，開門聲，他猛地站了起來，張肅绡正要關門被他一手推開。

張肅绡無奈的看着站在眼前人，“還有什麽事？”

顧川盯着他，“我已經道歉了。”

張肅绡默然，顧川身上酒氣很重，臉上挺白的，說的話也不是那麽容易明白，只是輕輕的回了一聲，“嗯。”

顧川看着張肅绡的無動于衷，自尊心很受創，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不需要考慮別的想法，別人的感受，張肅绡确實一個例外，醉沒醉他不知道，但是他明白自己迫切的想找到一個方法讓張肅绡留下來。

張肅绡知道自己在克制什麽，但是聞見顧川身上的味道，很多堅持都在土崩瓦解。

顧川看着他，“你在生氣什麽？”

張肅绡垂下眼睛不去看他，“我約了人，先走了。”說完轉身要走。

顧川突然使力，拉住張肅绡的手臂，讓他沒法脫身，然後走近他，看着他的臉，“是薇薇？你現在又能喜歡上女人了？”

張肅绡看着顧川，終于是控制不住，也掩蓋不住，冷着聲音問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顧川苦笑着說道，“很多天了，是不是挺驚訝的？你桃花運不錯！我聽了很多。”

張肅绡眼神裏簡直要冒火了，可是看着這樣的顧川，即便是火冒三丈也不可能再做出什麽事情來，他脫了力，無奈的看着顧川，認真的說道“我會保守住你的事情，你放心。”

顧川看着張肅绡自始至終緊握的拳頭，沒理會他的話，只是感覺到張肅绡不再那麽憤怒了，他垂下了眼眸，低聲問道，“這樣可以嗎？”

張肅绡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就注意到顧川從張肅绡的眼睛往下看，然後頭也慢慢的靠近。

張肅绡一個晃神，看着慢慢靠近的顧川有些緊張，知曉了他的目的那一刻，他有些熱的唇瓣已經貼了上來。張肅绡所以名為理智的東西都一瞬間消失殆盡。

手裏的提包掉在了地上，雙手緊緊的摟着顧川的背，幾乎本能的回應着他，掠奪着他。

顧川昏昏沉沉裏，只覺得自己被慢慢帶到了屋子裏，被推在了床上，外套是自己脫了的，底衣是張肅绡動手扒了的，随後的事情不大記得了，只記得沉浮裏，有情欲上的快感，也有難以忍受的疼痛。

不過因為喝了酒的原因，顧川半夜醒時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撐着從床上坐起，腰腹處疼痛驟然襲來，來不及等他意識到不對，坐在一邊的張肅绡打開了房間裏的燈。

顧川疑惑的看向他，張肅绡只穿着長褲，上半身赤裸着坐在面對着床的椅子上，眼神裏明顯不對勁。

顧川揉了揉額頭，看清楚了張肅绡身上的痕跡一道道抓痕還有吻痕，臉色一滞，看向了自己的胸脯，更是慘狀，随着意識回籠，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張肅绡看着顧川，見他躺在床上，手緊捏着被子有些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有一絲心痛，不管如何，确實是自己失去理智了，這樣的發洩，非但沒有讓張肅绡心裏舒坦，反而越發的困苦。

好久的沉默，張肅绡開了口，“抱歉。我沒想過這麽對你。”

顧川手緊了緊，沒說話。人生難得的借酒消愁結果消成了這樣。

“餓不餓，我去做點吃的？”

顧川啞着嗓子回了句，“不用。”感覺到嗓子的疼痛，隐約想起自己做的事情來，頓時尴尬不已。

這樣窒息的氛圍，兩人都很煎熬，張肅绡主動說道，“我去外面的沙發上睡。有事叫我，我今天先不走了。”

顧川看向張肅绡，眼神裏很複雜。張肅绡有點狼狽，不敢和他對視。

顧川卻開了口，“很多事情，只是我沒有說，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