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就是愛慕

張肅绡沒有回答顧川的話，只是看着他，看到他眉間的疲憊，有些驚了，顧川的情緒清清楚楚的表露出來。

他幾乎立刻抓緊了顧川的胳膊，有些着急的解釋，他知道顧川是沒有多少耐心的人，他能有多散漫就有多絕情，他擔心顧川下一刻就會什麽都不管，拿了東西走人。

“你回來了，卻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我，甚至無比自然的住在隔壁，你就這麽出現，我都還沒明白你是真的回來了還是假的，只是我又做的美夢，你就又要離開。你怎麽能這麽幹脆，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腦子裏一團糟，你至少要給我時間好好理清楚。”

顧川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幹脆什麽都不說。

得不到回應，張肅绡有些落寞，松開顧川站起身來，“這裏冷，去隔壁吧？”

顧川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不喜歡這樣的狀态，如果你認為是我做錯了，你可以對我發洩，但不是這樣。”

張肅绡回過頭看着顧川，“我也想着要是把你揍上一頓，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顧川平靜的看着他，倒是張肅绡有些不敵，看向了別處，随便說道，“要不要一起去超市？家裏沒有吃的。”

顧川心裏一松，但還是不依不饒的說道，“我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的。”

張肅绡走過去低着頭看着他，“你還真覺得我能下得去手。”

顧川有些理虧的把頭轉到一邊，張肅绡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想吃什麽，我買點水果點心回來。”

顧川有些不适應，明明剛才還想仇敵那樣，現在卻親密的不像話，不過也沒躲開他的觸摸，說道，“随便。”

張肅绡拍了拍他的頭，“我原諒你了，顧川，所以別再走了，好好在家等我，要是你再不見了，下次我一定會拿着鐐铐把你铐在床上，下次，我絕對不會這麽心軟。”

顧川瞪了他一眼，但是張肅绡拉起了他，“好了，知道你不舒服，去那邊休息。”

顧川也沒在拒絕，被張肅绡推着去了隔壁，也不想睡了，就躺在大沙發上。張肅绡見他無聊慢慢折騰把電視打開了，“無聊就看會電視，我等會就回來。”

顧川點了點頭，移了移後背的靠枕，斜躺在那裏。

張肅绡臨出門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就在這待着，哪也不許去！”

顧川橫了他一眼，沒回答，自顧自的熟悉着手裏的遙控器。

張肅绡買東西的速度很快，拎着兩個大包回來，顧川還沒找到想看的東西，他有些驚愕的看着在門口喘氣的張肅绡，“怎麽就回來了？”

張肅绡看着他有些不自然，推托着說道，“開車去自然快。”

顧川點了點頭，繼續換着頻道看。張肅绡把手裏一個大包，拎在顧川面前，“買了點你喜歡吃的，我放桌上了。”

顧川看過去，餅幹幹果，一些零食，張肅绡把他們放到茶幾空空的托盤裏，滿滿當當。張肅绡突然想起什麽，說道，“算了，這些你這幾天別吃，傷腸胃又上火，我去洗水果過來，多吃點水果。”

顧川原本伸出去的手也停了下，顯然也明白張肅绡的意思，也沒有餓到那種程度，所以，又收回了手，把毛毯拉上來了點。

張肅绡空出手伸進毛毯裏摸了摸顧川的手還有頸部，挺熱的，還是問道，“冷不冷？我把空調打開？”

顧川拒絕着說道，“算了，到時候悶悶的不舒服。”

張肅绡點了點頭，“嗯，再有幾天該要下雪了，到時候還要冷一些，我去做飯。”

顧川看着電視，突然心思就在廚房叮叮當當的聲音裏，其實，這樣的生活這樣的感覺，他也是留戀的。

看見張肅绡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顧川好奇的拿過來，無聊的翻起來，除去基本的電話短信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越往上翻，顧川就看到了一堆頻繁的播出記錄，開始還只是一天幾個，後面越來越多，甚至幾分鐘一個，雖然是打給顧明的。

顧川有些愣住，不知覺的坐起身來，不知怎麽的，剛才才放松了的情緒一瞬間緊張了起來，太過愧疚內疚的時候，就不知道那是種什麽滋味了，只是難受。

顧川捂住心口，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想讓自己的情緒放松下來，只是想尋求一種方法讓自己好受罷了，很後悔，要是多為張肅绡想一些，只需幾句話就能解決一切的問題，他突然很同情廚房裏的張肅绡。

掀開毛毯，把手機放到一邊，顧川走到廚房。

張肅绡聽見動靜，回頭看着顧川，“餓了？你等會，水果多泡一下，這種從外地運過來的都用了些保險的藥，吃了不好。”

顧川搖了搖頭，走了進去。這個廚房比那間還要大上很多。不過有些東西還是很熟悉的，比如那個陶瓷的湯鍋，正咕嚕嚕冒着熱氣。

張肅绡見他穿着個薄外套，忍不住說道“冷不冷？你還有點發燒，去沙發上吧。”

顧川看着張肅绡，張肅绡在做菜，沒怎麽認真看顧川，所以沒發現他的不對勁，顧川看着他的背，忍不住的摟了上去，雙手從他腰上環過，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張肅绡幾乎在顧川碰上來的時候就愣住了，擇菜的動作也停住了，這還是顧川第一次這樣主動親近他，好半晌過了，兩人相貼處很是溫暖了，張肅绡才輕聲問道“怎麽了？”

顧川看着他的側臉說道，“對不起。”

張肅绡一頓，雙手按在顧川的手上，“沒關系，你沒事就好。”

顧川慢慢的說道，“顧明是個有毛病的人，我們的關系一直很一般，但是他有時候會介入我的生活，因為腿上的傷，我被他堵住了，回了德國，然後被他強制安排了治療，腿好之前行動都被他限制了。我以為和你打過招呼你就能明白了。”

張肅绡感覺到他和顧川才剛剛生起的隔閡就這樣沒了，他笑着掰着顧川的手轉過身來，反而摟住他的腰，調笑着說，“那你想好怎麽補償我了嗎？”

顧川表情一滞，然後沉了下去，張肅绡在他要反應之前，摟着顧川的腰把他拉到懷裏然後一把親了上去。

顧川感覺到張肅绡的急迫，也沒躲避，而是放任的和他糾纏在一起。

等兩人分開，又是一陣了，張肅绡親親他的唇瓣，啞着聲音說道，“去房間裏，別感冒了。我做飯。”

顧川看着張肅绡轉過去，有些深意的看着他的頸部，兩人身高相差不多，顧川很輕易咬了上去，稍稍用了些力氣，張肅绡疼得嘶嘶抽氣，正要拉過顧川，就感覺到，顧川在變咬為舔，然後在張肅绡要反客為主的時候，輕巧退了出去，幾步走出廚房。

張肅绡有些氣短，但是念在兩人還是要好好吃頓飯的份上，按捺住火氣，認真洗菜。

張肅绡擔心顧川腸胃受不了，就只是做了幾道小菜，只是炖了個芋頭腿骨湯花了時間，于是在小菜出爐了以後，就洗了幾碟子青棗梨子窩到顧川身邊。

電視劇什麽的實在無聊，顧川已經是昏昏欲睡了，張肅绡猛地坐過來，他恍然驚醒，看着他，“做好了？”

張肅绡說道，“沒有，湯熬久點好喝，削了梨，吃點。”

顧川搖搖頭，拉了後背靠着的枕頭，靠着沙發，看着電視。

張肅绡看到顧川興趣缺缺的樣子，起身拿過遙控器獻寶的給他介紹着，“我讓師傅好好弄了弄，還挑了個高清的顯示屏，來來來，找點好看的電影。”然後調試起來。

只是張肅绡壓根就沒有動過電視，遙控器的電池還是剛剛新拆的。

顧川看着他越按越不得法，忍不住說道，“你一頓瞎按，給我。”

張肅绡瞪大了眼睛，顧川從他手裏搶過遙控器，“要看什麽？”

張肅绡猶豫着說道，“找個好看的電影。”

顧川三兩下調試出電影的界面，問道，“國內的還是國外的”

張肅绡突然有了想法，“你找找看，我有次偶然看到過一個講機器人電影，韓國的。”

顧川一個個篩選過來，“好了，有的話就在這裏了，你看看。”

張肅绡一一辨認過來，突然眼前一亮。“那個《啥啥啥》。”

顧川點開來。

張肅绡躺在顧川旁邊緊了緊他的毛毯，“還是幾年前偶然看到過了，挺好看的，只是沒看完。”

顧川點了點頭，張肅绡看了下顧川，裝沙發電視的時候，就想着能一起依靠着看電視說說話，倒是成為事實了，他靠在顧川旁邊，摟着他，觸手一抹溫暖，這感覺太棒了。

張肅绡心情愉悅的看着電影，08年的片子，畫面沒那麽清晰，不過兩人倒是沒有很高的要求，而且情節不錯，就是顧川也沒分心。直到電影結束，張肅绡才記起要吃飯這回事。

急急忙忙把熱着的菜又熱了一遍，然後盛出湯來。挺濃稠的，張肅绡給顧川拿了個稍大的碗，然後裝了不少飯，顧川要接，張肅绡卻擋開了，舀了兩個芋頭，還有一些湯，好好的弄碎了，拌在一起才遞給顧川，“這樣好消化，多吃點。”

顧川接了過來，也真的是餓了，有些倉促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