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就是愛慕

顧川聽着水聲，打開浴室門走了進去，就看見張肅绡全身已經濕了大半，那孩子也只是洗了個頭發，不過浴缸的水已經變了顏色，淺淺的一層黃。

張肅绡聽見動靜，回頭看見顧川，趕緊說道，“就快了就快了。”

那個孩子聽見動靜，好奇的睜開眼睛，看見顧川，兩眼珠子就不動了，盯着顧川看。

眼見張肅绡拿着噴頭就要打開，顧川趕緊，喊住，“等會。”然後一手去捂住孩子的眼睛，水噴出來，還是冷的。

顧川趕緊關了，然後瞪了張肅绡一眼。“你想凍死他！”然後挽起袖子，“拿個桶子過來，裝一桶熱水。”

張肅绡見顧川屈尊了，趕緊行動。

顧川拿了個毛巾，沾了水擦了擦孩子的頭發，看見滴下來顏色不對的水，明顯臉色不好，但也沒停下，一下一下慢慢擦着。

那個孩子也一愣不愣看着顧川。

在顧川和張肅绡兩個人的努力下，那孩子總算被他們洗幹淨了，顧川看着桶裏的孩子，計劃着要不要再洗一遍時，張肅绡趕緊制止了，“夠了夠了，已經很幹淨了，你再洗他皮都要掉了。”

顧川翻了翻那孩子的頭發，終于是點了點頭。

張肅绡拿着個大浴巾把孩子包進去，上下擦了擦，顧川又給他拿了個毛毯，張肅绡把孩子抱進去，卷了兩層确保嚴實之後，才抱出去。

顧川看了眼浴室裏的狼藉，思索之後，還是跟着走了出去。

張肅绡把孩子放進沙發，又拿顧川蓋的毛毯包住他，那孩子倒是乖，任他弄也不說話也不哭鬧，就是一個勁的盯着顧川看。

顧川拍了拍給孩子擦頭發的張肅绡，“你去收拾浴室，把他衣服給處理了，這裏我來。”

張肅绡點了點頭，把毛巾拿給顧川，顧川摸了摸孩子的頭發，客廳一直開了空調，撥兩下這點碎毛毛差不多就幹了。

顧川把毛巾放到茶幾上，然後看着孩子問道，“叫什麽名字？”

那孩子糯糯的說，“顧欣予”不過孩子說話能說咬字卻不清晰，所以顧川并沒有聽出什麽來。

“你總是看着我幹嘛？”

那孩子不說話了，眼神有些怯怯的。

顧川瞥見一邊的餅幹，拿過來，“要不要吃餅幹？”

那孩子搖搖頭。

顧川和他相顧無言。還是張肅绡出來了，才緩解了這靜默。

顧川看着他問道，“說吧，是怎麽一回事？”

張肅绡給孩子緊了緊毛毯，就說道，“薇薇有個同學被人盯上了，我就幫着去看看，結果今天就逮到了他爸，現在人在警局，估計問題有些大，這孩子沒人看着，我怕出事就帶回來了。”張肅绡說“有問題”的時候指了指腦子。

顧川點了點頭，三歲的孩子已經明白很多了，張肅绡沒說太明白，顧川也沒繼續問，只是看着頂着兩黑眼珠子對自己不放的孩子有些奇怪，“你有沒有發現他一直盯着我看？”

張肅绡後知後覺的看着孩子，洗幹淨了還是白白淨淨的，就是有些瘦小，但是挺好看的，來回看了幾遍，還真發現他是在死死盯着顧川。

“你看着他幹嘛呀？”

男孩看了眼張肅绡又看回顧川。

兩人都有點納悶。

多了個孩子，張肅绡和顧川都有點茫然，張肅绡下了點面條，顧川吃了一大半，張肅绡給那孩子喂了一小半，自己喝了點湯。

顧川拿出幾件衣服來，“你先給他随便穿點，不然你出去給他買點衣服，晚上睡覺不穿衣服會感冒的。”

張肅绡也思索着，“還是買點衣服吧，他太小了，他爸爸那邊還不知道幾天的事情。”說完就拿着鑰匙出了門。

顧川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那小孩還是精神奕奕的，“不要睡覺嗎？”

男孩打了個哈欠，點了點頭。

顧川看着他，想着，睡哪呢？

男孩卻主動開了口，“我要噓噓。”

顧川有些不明白，“啊？”

男孩又重複了一遍，“噓噓。”

顧川明白過來，趕緊解開毯子，抱着孩子進了廁所，解開了包着的毯子，讓他站在馬桶上。

解決完，又趕緊把孩子包着放到沙發拿毯子蓋子。

那孩子又打了個哈切，顧川說，“困了你就先睡覺。”

男孩點了點頭，掙了掙，把手拿了出來，顧川撫着他把他放在沙發上，孩子小心地湊到顧川身邊，然後抱着他的大腿。

顧川有些不适應，但是孩子明顯睡眼朦胧的，索性把他摟住然後靠着沙發看電視。

張肅绡買好衣服回來的時候，兩人明顯睡到了一起。顧川斜躺着右手摟着個娃娃，這樣的場景溫馨的簡直要讓張肅绡落淚了。

在他無以言表的時候，顧川醒了，有些迷蒙，随後就是生氣，顧及到睡着的孩子，低着聲音說道，“怎麽去了那麽久？”

張肅绡很無奈，“我哪會給孩子買衣服，再加上這個點沒有多少店是開的。”

顧川看着依舊抱着自己胳膊的孩子，說道，“他不會尿床吧？”

張肅绡也茫然。

顧川左右權衡之後，還是把孩子拍醒了，“醒醒，醒醒。”

孩子扭了扭醒了過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顧川，“要不要噓噓？”

孩子迷糊沒明白，顧川又重複了一遍，那孩子搖搖頭，然後抱緊了顧川打算繼續睡。

張肅绡換了鞋子，把買的大包小包放到桌上。

顧川看了一眼，在看了看孩子說道，“我帶他去睡覺，你把衣服洗了。”

說完順勢把孩子摟到懷裏就抱了起來，然後進了卧室。

張肅绡看着這一堆大包小包的，頭痛欲裂，早知道随便找個女警都比帶回來好。

等張肅绡弄好，那兩人已經睡得很熟了，顧川把孩子放在床中間，張肅绡思考了半晌，決定靠着顧川睡，很艱難才把自己擠到那點邊緣地。顧川被他弄醒了，“洗完了？”

張肅绡手摟過他的腰握住他的手臂，把他收在懷裏，“嗯，放烘幹機裏面了，明天能穿。”

“怎麽回事？”

張肅绡嘆了口氣，“我了解到一點點，這個孩子的媽媽去年八月份走了，車禍走的。他爸爸似乎有點接受不了，精神有點失常，薇薇的同學叫做周瑩瑩，和他媽媽有點像，所以就被他爸爸盯上了，不過具體情況要等明天。”

顧川點了點頭，說道“你晚上記得帶他去上廁所，我睡了。”

張肅绡嘆了口氣，“果然，我們倆都不合适養孩子，我還是好好養着你算了。”

顧川笑了，“不試試怎麽知道？”

張肅绡把頭貼近顧川，湊在他耳邊說，“算了吧，我們都沒那份心思。”

顧川沒說話，卻想了什麽。

晚上，孩子倒是沒有尿床，他自己咕嚕咕嚕醒了爬起來去上了個廁所，又爬回床上。只是第二天吃完早餐，卻死活不跟着張肅绡離開了。

張肅绡看着抱着顧川大腿不放的孩子，很苦惱，他蹲着很耐心的說道，“你爸爸還在醫院，你不去看看你爸爸嗎？”

那孩子不點頭不搖頭，也不說話，手卻沒松。

顧川發現，他要是不想說話，誰都撬不開他的嘴。

張肅绡看着顧川，“怎麽辦？”

顧川看着他。

張肅绡按了按太陽穴，“那這樣，你先和我去一趟，等會我就送你回來好不好？”

那孩子眼睛挺大的，兩黑眼珠子很有神，但是就是不吭聲。

顧川摸着孩子的頭，說道，“算了，也不是非帶他去不可，你先去警局，看看情況，大不了我送他過來。”

張肅绡無奈的站了起來，只能這樣了，只是看着顧川還有孩子，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确定你能搞定他？”

顧川拎着孩子放到沙發上，“還能餓死他不成，你去上班吧！”

張肅绡将信将疑的走了。

顧川看着乖乖坐在沙發上的孩子，思前想後的。

“要不要看電視？”顧川說完又想到讓小孩子看多了電視會不會不好？

那孩子搖搖頭。

顧川有些苦惱的看着他，“我要做事了，你自己玩，要什麽就告訴我。”

孩子睜着眼睛看着他，顧川見他不哭不鬧的，應該不麻煩，就搬出自己還沒修完的一個弓形佩，慢慢搗鼓起來。

那孩子顯然很好奇，慢慢的爬到顧川那邊的沙發，伸長腦袋看着。

顧川看着他，笑了了一下，側着身子，讓他看得更清楚。

男孩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麽？”

“玉佩。”

“玉佩是什麽？”

“放在身上做挂飾的。”

那孩子似懂非懂，顧川好笑的看了他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