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
他在等一個人。
殷無端坐在一片漆黑的房間裏,沒有開燈。這裏沒有任何能夠掌握時間的東西,只能根據窗外的天色,推測已經是深夜。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或許數個小時、或許幾分鐘……誰知道呢?
他只知道,自己會一直等待下去;或者換種說法,他所等着的那個人,很快就會來到這裏。
長久處于昏暗安靜的環境裏,特別是這個時間生物鐘往往被設定為睡眠狀态,一般人在這樣枯燥而純粹的等待之中,是很容易昏昏欲睡的。但殷無端沒有,他只是坐在那裏,神情平淡到近乎有點漠然,眼神既不清醒,也毫無睡意。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就在這樣衡長的黑暗之中,忽然傳來了一聲響動。
不輕不重的一聲,源于這個房間唯一的出入口。殷無端微微偏轉視線,然後就看着入口處的門憑空消失了。
然後意料之中的,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是個身形非常高大的男人,黑襯衣黑西裝黑皮鞋,進來的時候身高甚至給人一種将要突破門框的感覺。他的身影在外面同樣黑暗的走廊裏落下一道更深的影,然後被拖曳着進入房間,瞬間就盯住了靠坐在地上的青年。
“你在這裏。”這個男人看着他,語氣有種近乎于漫不經心的輕浮,“我還以為,你會逃得更遠一點?”
殷無端擡頭望着他,半晌忽然搖了搖頭:“沒那個必要。”
男人原本尚且稱得上平靜的情緒,被這幾個字瞬間打破。
或者那層漫不經心只是最淺而最表面的僞裝而已,下面壓抑着的、翻湧着的東西,在殷無端說出那個“要”字時,就已經洶湧的翻滾到表層。坐在地上的青年只感到領口處傳來一陣巨力,整個人已經被拔地拎起!
上衣的布料頑強的支撐住了沒有撕裂,下一秒他卻感覺到鎖骨上方一陣激痛。非常熟悉的痛感裏摻着酥麻,讓他本能的掙動了一下,然後被更加緊密的制住了。
“你怎麽、怎麽敢……‘沒必要’?”男人一邊蹂嚳躏着他的頸側,一邊反複說,“你怎麽敢這麽說……”
殷無端的指尖顫了下,再沒有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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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應該說,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但你也擁有了真正的人格,我們誰都不欠誰的。
或者是,你還來找我做什麽?覺得不公平?還是被我繼續利用?
但第一個音節在喉口徘徊片刻,終究是徹底咽了回去。
但對方卻仿佛知悉了他的心思,冷笑一聲之後,一個反身将他直接壓制在地板上。
“商邪!”
殷無端終于低呼出聲,對方卻絲毫不為所動。幾乎是按着他俯身下來,貼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頓:
“兩清了?你真的這麽覺得?”
殷無端控制不住的喘氣,因為這一系列掙紮的動作,以及對方剛剛毫不客氣的咬噬帶來的疼痛。他想伸手去摸鎖骨上方的傷口,卻被一把攥住了手指,然後一同落在他側臉上。
“說‘兩清’的時候,你有沒有忘記你的這張臉,嗯?”交扣的十指以一個非常別扭的姿勢,在他的一側臉頰劃過。于是這張五官柔和的臉逐漸産生變化,當這個動作從額頭抵達下巴,整張臉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這才是你的模樣,記得嗎?”他卡着對方的下巴,讓自己的瞳孔中清晰的映出那個蒼白的人影,“兩清?你的能力是我的東西澆灌出來的,你的模樣是因為我的意願長成現在的樣子的。你從誕生起就是我的一部分,就算你不肯承認。一根肋骨把自己拆下來說和身體兩清了,有這麽可笑的事情嗎?”
“……”
“乖乖和我回去吧,我的小厄娃。”他盯着身下褪去了僞裝的人,那美麗到不祥的面容怔忪地望着他,說不清是迷戀或者憎恨的,低頭咬住了對方的唇:
“……又或者,我在這裏把你上了,然後再鎖起來帶回去。”
是嗎?
你會嗎?
殷無端擡頭,看着眼前這個英俊到幾乎充滿侵略感的男人,熟悉到許多年前毫無知覺的日夜相對、幾乎融為一體;卻又極度的陌生,在那無數次的逃離與欺騙之後,已經成為另一個很近又很遠的存在。
是你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的,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沒人知道是好或者糟糕的模樣。
就像你拼死去做的那些事。
那又是誰……把我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青年的眼神漸漸變的有些茫然,在對方的掌控中微微掙動了幾下,卻被毫不留情的全然鎮壓。他能感覺到對方的渴望,極度壓抑克制下幾乎沖破樊籠的熱度,只用最後一絲理智去控制,控制自己不至于破壞吞噬掉眼前這極度美麗、又極度脆弱的人。
即使什麽都變了,但只有這個感覺……是早已烙進靈魂中的溫暖與灼熱。
殷無端忽然露出一個輕微的笑容,想起終于進入Retsnom公司的那天。他為此已準備了太久,可真正與那雙金色的瞳孔對上的瞬間,卻仿佛整個世界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鈍擊。
——那是一個月之前的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開了新文,這篇文的誕生和修改可謂幾經變故……
第一次寫長篇純愛,狗血攪拌腦洞做出一頓大餐,獻給所有舊文跟來的小夥伴和未來的新夥伴= ̄ω ̄=。
背景是架空的百年後,日更&隔日更。
謝謝開文時大房的1顆地雷、二房的8地雷(小琰你要翻身嗎)、二房的大房的1顆地雷(何)、中二病有所好轉的1顆地雷
完結安利新文,講述一個(自以為)直男穿進一本經常描寫男主丁丁、卻幾乎不寫臉的書裏,為了找到正确的男主而不得不丢掉節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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