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着軟乎乎的布丁,易朵笑着對爺爺說:“易朵記住了,易朵不會怕,易朵不會讓自己後悔的。”
“這樣才對。”木天雄滿意地點點頭:“去做你想做的,好好地、精彩地活着。這樣爺爺才可以放心,我們木家的花兒,不必委屈自己。”
“爺爺。”
喃呢着,易朵緩緩睜開眼睛,眼前出現的只有一片潔白的天花板。
猶然在耳
“你醒了!”
拿着濕巾擦拭易朵臉上淚痕的許睿霖有些緊張地詢問:“頭還暈嗎?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想吃東西嗎?”
右手中布丁軟乎乎地觸感讓易朵一時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從夢中醒來,還是繼續在做夢。
見易朵盯着布丁發呆,許睿霖解釋說:“布丁也很擔心你,它一直趴在你手邊,趕也趕不下去,就當它幫你暖暖手吧。”
易朵揉着乖巧的小貓咪,得到溫柔順毛的布丁滿足地喵喵直叫。記得暈倒前是晚上,現在室內滿是陽光,不知道是早上還是下午,但她肯定又睡了很久。
“你有些低血糖,應該是長時間沒有吃飯導致的暈厥,醫生來看過說沒什麽大礙,幫你輸了些葡萄糖。”許睿霖略過聯系醫生看診的複雜過程,直接挑重點說:“你醒來如果沒有異常,就不用再去醫院做詳細檢查。你現在想吃什麽?有瘦肉粥,小米粥,還有三明治,黑糖面包。”
背對許睿霖的易朵專心揉着手裏乖巧的布丁,摸摸小腦袋,摸摸小下巴。布丁高興地叫聲又綿又柔,尾巴扭來扭去,讓被忽視的許睿霖感嘆自己連貓的待遇都比不上。
“準備好的食物放在餐桌,如果你有其它想吃的,我去訂外賣。”
得不到回應,也找不到話題的許睿霖只能默默在心裏嘆氣。忽然想起易朵醒來前低聲念叨的爺爺,許睿霖覺得還是要留給易朵足夠的私人空間,讓她自己消化掉那些負面的事情,順利走出困境。
起身離開前,許睿霖最後說了句:“布丁的午飯還沒吃,它的貓糧和罐頭都在餐桌旁放着。”
午飯?!易朵摸着布丁的手一停,她已經睡到了中午?!或者說是現在到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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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門聲響起後,易朵緩緩坐起身,左手背上有一個明顯的輸液針孔。她才不要去醫院,驚動了安姨,事情會麻煩很多。
在浴室裏簡單梳洗後,易朵抱着布丁走出卧室,客廳裏并沒有許睿霖的身影。易朵安心地坐在餐桌前,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甜甜的黑糖面包,餐桌下布丁正趴在盛着貓糧的瓷碗裏埋頭苦吃。
吃得差不多,易朵拿着裝有草莓牛奶的玻璃杯坐在地上看布丁吃飯,偶爾伸手去摸摸布丁毛茸茸的小腦袋。吃飽喝足的布丁湊到易朵身邊喵喵叫撒嬌,圓圓的大眼睛裏閃爍着明亮的光芒,真是一只容易滿足的小貓咪。
許睿霖從書房出來,見易朵跟布丁都在餐桌旁,想着和醫生交流的現階段易朵可能會有對異性的恐懼感,而她的同性朋友如果知道她的事情可能會更棘手,有只溫順的小貓陪着或許會慢慢改善心态。
“布丁很喜歡你,你可以帶它回去,收養它。”
揉着布丁小爪子的易朵一愣,有些驚訝地說:“你要抛棄它?”
被指責的許睿霖沒想到自己的話會引起歧義,“不是抛棄它,是如果你喜歡布丁,可以收養它。”
撤回手,易朵起身走向卧室,将門關上,擰了反鎖。
聽到鎖扣聲音的許睿霖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而且錯的很離譜,很嚴重。
突然失去了溫柔撫摸的布丁還躺在地上沒有反應過來,不捏爪爪了嗎?左右看看,只有不喜歡的人站在一旁,喜歡的人不見了!布丁很不高興地擰過身,瞪向高高站着的許睿霖,都怪他!喵!
“現階段,木大小姐的心理會是非常脆弱敏感的,畢竟被上司布局這種糟糕事任何女孩子遇到都會無法接受,更何況是經歷過人生波折的木大小姐。聽你說她是很重視這份工作的,所以她心裏會受到更多的自我懷疑與選擇放棄。”
“她現在沒有親人,關系好的朋友也無法訴說這件事,她只能自我消解這件事對她産生的影響。或許她會找到傾訴的機會,也可能閉口不提,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但短時間內不能再刺激到她,不能讓她的敏感情緒産生進一步的影響,必須時刻注意她潛在的輕生念頭。”
心理醫生所說的話猶然在耳,許睿霖懊惱自己的大意,好好地提什麽收養,這下布丁也被連累嫌棄。
靠在牆角的易朵仰着頭看窗外的雲團沉思,接下來,她要去哪裏呢?租的公寓要退掉,在北新她要住哪裏呢?繁花院的房子上着鎖,不聯系周伯她是不可能住進去的。再租房子,又要租到哪裏?偌大的北新城裏,她竟然成了居無定所的人。
安妮和檬檬都有自己的家人和組建的小家庭,她不可以去擾亂別人穩定的生活。
眼眶中彙聚的淚水越來越多,承受不住的易朵捂着眼睛蜷縮在角落裏嗚咽。
失去了爺爺,就是失去了唯一疼愛她的家人,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家了。
守在房門口的布丁緊緊盯着向它靠近的許睿霖,渾身的毛都快炸起。
許睿霖無奈地向布丁展示手裏拿的鑰匙,壓低聲音說:“已經快六個小時,我必須要進去看看她。”
布丁瞪着大眼睛,邁着小步子後退靠在門上,還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許睿霖趁機用鑰匙迅速打開房門,趕在布丁撲上來前将門推開,靠着門的布丁一個重心不穩滾了進去。
沒開燈的房間裏,淡淡的月光從窗外灑進,許睿霖找到縮在角落裏的易朵心急如焚地趕去查看。
扶起眼角還挂着淚痕的易朵,懷裏異常的熱度讓許睿霖有些驚慌地伸手觸到額間,果然是滾燙的溫度。雖然房間裏有地暖,但這樣睡着還是會生病的!
将易朵抱起放進溫暖的被褥裏,許睿霖焦急地聯系醫生過來,如果燒一直不退,還是要去醫院。到時候驚動了安薔就驚動吧,多幾個人她身邊的人陪着,好過她自己一個人陷入死循環。
“只是普通的受涼發燒,許先生不必太過擔心。”安排護士在房間裏打退燒針,陶臻與許睿霖在客廳交談易朵的病情:“最近這個天氣,在室內還是要注意保暖,尤其是木大小姐的身體經過太多的波折,免疫力要比普通人低很多。而情緒呢,也不要有太大的波動,盡量平穩一點,也利于身體的恢複。”
面對醫生,許睿霖無奈地坦誠:“我也想讓她的情緒趨于平穩,但始終都難以做到。”
陶臻勸慰着說:“正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住院進行全面細致地觀察。”
如今,也只能如此。許睿霖嘆着氣:“等她醒來,我會跟她好好談談,如果不行,就要麻煩陶醫生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陶臻擺擺手:“說起來,當年木大小姐轉院到仁華時,我們院長是安排了我們主任進行心理輔導。可當時木大小姐恢複的狀況很好,好到我們院長都很驚訝,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異常出現,就取消了心理輔導。現在想想,或許那會兒木大小姐心裏就有結症吧,只是沒有表露出來。”
回想兩年前易朵遭遇的事情,許睿霖自責的無言以對。是他,都是他,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如果木大小姐的狀況沒有好轉,許先生您直接聯系我,我這邊會做好詳細記錄,安排醫院專車過來接木大小姐入院。”
陶臻見護士收拾好器具出來,便準備告辭:“已經很晚了,我們就先走,不打擾木大小姐休息。有情況随時聯系。”
“好,辛苦陶醫生了。”
“小事情,不必送。”
陶臻擺擺手,帶着護士離開。
許睿霖走進卧室,看着布丁守在沉睡的易朵身旁,決定按照陶醫生建議的方法試一試,無論如何,易朵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
灰白色的病房裏,易朵看着躺在病床上撤掉呼吸機的爺爺,還未開口已經淚流滿面。她心裏無比清楚,這是她最後見到爺爺的記憶。
“朵,朵朵。”木天雄努力睜開眼睛看向他舍不下的小孫女。
“爺爺。”易朵緊緊握住爺爺寬厚的雙手,眼淚直直往下掉。
“好孩子,爺爺這次可能真的要走了。”
易朵使勁搖頭:“不要,爺爺不要走,不要走。”
“委屈我們易朵了。”木天雄緩了口氣說:“爺爺不在,我們易朵要堅強啊。”
“不要!”易朵哭着大喊:“爺爺不要留易朵一個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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