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節
還小,還有很美好的人生。”木天雄盡力維持着笑容說:“爺爺走後,不要管木氏,去做你想做的。我們朵朵,是自由的孩子。”
“爺爺!”
易朵崩潰地大哭,當初她并沒有聽爺爺的話,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拯救木氏,結果輸的一敗塗地。
“木家的花兒,不該受到拘束。”木天雄用着最後的力氣說:“就讓木氏跟我,一起結束吧。”
易朵趴在病床上恸哭,她現在是自由沒有拘束,但再也沒有了家人,沒有屬于她的家。
爺爺,你不要留易朵一個人好嗎?易朵沒有家了。
易朵一個人過的很累,很累。
這次,她是真的撐不住了。
爺爺,易朵好想你。
上天眷顧
光怪陸離的夢境漸漸散去,睜開雙眼的易朵躺在暖意十足的被褥裏慢慢恢複意識。她這幾天睡眠的時間遠遠超過清醒的時候,是身體真的太累,負擔不起正常運行,還是她從內到外開始垮掉?
精神的坍塌,足以致命。
許睿霖進來見易朵不再沉睡,松口氣的同時走近些低聲說:“因為受涼你有些發燒,已經打了退燒針,但還是要注意保暖。睡了一整天,有些餓吧?準備了粥品和面包,不知道你想吃哪一種?”
易朵縮在被子裏,對許睿霖所說的話充耳不聞。
“今天是12月31,過了今天就是新的一年。”許睿霖故作輕松地說:“新的一年總會有很多新的期許和好事發生,畢竟是全新的一年,全新的三百六十五天。”
31,易朵記得自己離開編輯部那天是27,周四。渾渾噩噩間,已經過去了三天多,她竟然無知無覺。仿佛每天都沉浸在夢境裏,如果一直在做夢就好了,永遠都不要醒,永遠都不要回到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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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丁餓了一天守着你,剛才扛不住去客廳吃東西。粥和面包都放在餐桌,你現在需要多補充營養,增強抵抗力。”
得不到回答的對話總會有幾分尴尬,沒有再打擾易朵的清靜,許睿霖默默離開卧室,将房門掩上。
暖暖的陽光下,易朵靠着牆角坐在地面,蜷起身體,抱住膝蓋,構建屬于自己的世界。
吃飽的布丁邁着小貓步慢悠悠地晃過來,喵喵喵的叫聲沒有換來易朵的撫摸,布丁不解地往前一趴,整個軟乎乎的身體蓋在易朵腳面上,圓圓的大眼睛裏全是問號,喵喵?
坐在角落裏的易朵看着太陽一點一點沉下去,看着天色一點一點暗下去,一天又要結束了。舊的一年即将過去,新的一年即将到來,應該是喜悅的吧。
章謀抱着沉甸甸的文件盒從電梯裏出來,一邊喘氣一邊走向等在門口的老板。
“許總,您要的文件我都帶來了。”
許睿霖接過厚重的文件盒說:“這次辛苦你,回去休息吧。”
“哎,哎。”章謀抹了一把腦門上不存在汗水,随意地寒暄:“老板你這幾天瘦了不少哈,勞心勞力您辛苦。”
對于章謀這調侃的實話,許睿霖充耳未聞,将話題轉向工作:“元旦之後,北新的分公司就要有個定論,到時候忙起來的事務更多。”
說到頭痛的事情,章謀捂着腦袋直搖頭,“不管是好是壞,趕快來個決斷,不然我每天都要被各路人馬旁敲側擊的東打聽,西打聽,實在是扛不住啊。”
掂量着手裏塞的鼓起的文件盒,許睿霖對自己的秘書問了句:“那你覺得,北新這個分公司,還有扭轉的希望嗎?”
快速閃過無數個念頭的章謀迅速站直回答:“我覺得,有希望。”
這種明明很忐忑但還是有些堅定的語氣,讓許睿霖忍不住笑着說:“你先回去休息,假期結束後,會有決斷。”
“沒問題!老板我先撤了!”
沖進電梯的章謀直覺北新的分公司有救了!但沒有十拿九穩前,還是要做好保密工作,一定要穩住!穩住!
按下卧室的頂燈開關,許睿霖拿着文件盒走進靠在牆角的易朵。原本趴着的布丁警覺地站起,瞪圓了眼睛盯向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許睿霖保持半米的距離蹲下說:“易朵,你一個人靜靜坐着很久了,我不知道你在思考什麽,或者在想些什麽。但有些事情,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打開手裏的盒子,許睿霖将塞滿的文件全部取出,依次擺放在地面。
“首先,你委托給周伯的股份轉讓協議我沒有簽字。其次,木天馳手中的股份全部以你的名義進行了收購。木氏集團,從始至終都是你的。”
易朵難以置信地看向對面的許睿霖,他是瘋了?!
“你出國留學的這兩年,我算是替你在打理木氏,幫助它完成轉型,繼續一個良性的發展。”
對于易朵眼神中的懷疑,許睿霖指着擺在面前的文件說:“相關的證明材料都在這裏,如果你有搜索木氏集團相關的新聞,應該可以查到它從未并入到許氏中。擁有木氏股份最多的人始終是你,掌控木氏的人也是你,易朵,木氏集團一直都是你的。”
不可能,易朵無法相信許睿霖所說的內容,他那麽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木氏,現在拿着一堆莫名其妙的文件說木氏還是她的?這不對,一定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這兩年裏你從未跟周伯聯絡,切斷了一切與木氏,與西桓有關的聯系。你更改了姓名,換了戶籍,甚至去了國外。易朵,周伯他老人家一直守着木氏老宅,一直在西桓等着你回去。”
“你不要說了!”
易朵突然的吼聲吓得布丁一個瑟縮躲到窗簾下面,太可怕了喵!
“是我的錯。”
原本蹲着的許睿霖雙膝跪地,說出他遲了太久的道歉:“是我毀掉了你原本的人生,是我差點讓木氏不複存在,也是我将你逼到一個又一個絕境。木老爺子對我的囑托,我一個都沒有做到,我愧歉你的太多太多。”
易朵看着許睿霖眼鏡上反射的燈光,覺得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滑稽。許睿霖跪着跟她道歉,跟她說都是他的錯,他這種人怎麽會有後悔的時候。
“我不需要你搞什麽下跪道歉。”易朵聲音低啞地說:“你不用有什麽愧疚感,兩年前你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你可以拒絕我的道歉。”許睿霖發自內心地說:“我只希望,你可以放過你自己。你沒有任何的錯,都只是因為我對木氏的不軌之心,才導致後面一系列的事情發生。”
“放過自己。”易朵笑着落下一滴淚,“你能放過自己嗎?”
許睿霖如實回答:“我做不到,我的執念與愧歉的太多,無法放下。”
“執念。”易朵冷笑出聲,“你當初費盡心機想要得到木氏的掌控權,為什麽在觸手可得的時候又放下?”
“我找到了對我而言,比木氏掌控權更重要,更應該珍惜的。”
許睿霖看着面前的易朵無比認真地說:“我真心喜歡的人。”
努力控制着眼角的淚水,易朵不想讓自己的理智被莫名的情感沖散掉,她需要保持清醒。
“你可以恨我,但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這不止是我,也是木老爺子的心願。不管你信與不信,我許睿霖是真心喜歡木易朵,這一點從未改變過。”
熟悉的對話與記憶裏的內容重合,易朵揪着羊絨裙控制情緒。
“永恒的愛,一直都屬于你。”
許睿霖從口袋裏取出戒指說:“即便你要丢棄它,也不要否定它存在過的意義。”
燈光下,閃耀着無限光芒的鑽戒讓易朵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僅存的理智被崩潰的情緒所替代。
心裏開始慌亂的許睿霖拿起濕紙巾輕輕擦拭着易朵臉上的淚痕,他會不會适得其反,沒有解開易朵的心結,反而又打了一個結?!
眼前全是碎光的易朵哽咽着問:“你說,木氏集團一直都是我的?”
“是,木氏集團一直都是你的。”
“那我,是誰?”
“你是木易朵,是木天雄的孫女,是木家的大小姐,是木氏集團唯一的掌控者,是許瑞霖真心喜歡的人。”
眨掉影響視線的眼淚,易朵直直看向對面眼中滿是紅血絲的許睿霖。
放下手裏的濕紙巾,許睿霖将易朵抱在懷裏低聲說:“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再給我一個站在你身邊的機會。”
伸手抱住近在咫尺的暖意,易朵輕輕地點了點頭。
如蒙大赦的許睿霖忍不住掉下眼淚,他低頭靠在易朵耳邊說:“謝謝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謝謝你,易朵。”
渾身都暖暖的易朵揚起唇角,手裏的力道收緊了幾分,她不必委屈自己,她要試着放過自己。
躲在窗簾下的布丁不知道為什麽燈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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