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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劈過之後彼此互換了身體什麽的,聽起來實在太匪夷所思了,生生被喝住的栖露和葉風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因為……

“你幼時被老鼠咬過……所以不畏蛇蟲猛獸,卻獨怕老鼠。”看着目光不着痕跡地在自己屁股上轉了一圈,隐隐帶着未盡之意的“蘇妗”,葉風愣了愣,臉色猛然漲紅,同時飛快地用佩刀往後擋了一下。

世子夫人溫婉識禮,絕對不可能用這樣的流氓眼神看他,還有他怕老鼠這等有損形象的破事兒,也只有他家破世子才知道……

所以,互換了身體什麽的是真的?!

“栖露從不喝酒,你酒量淺,容易醉,且一醉就愛唱歌。”最重要的是那歌聲五音不全,堪比烏鴉亂叫。

最後半句話蘇妗沒有說,只給了栖露一個看似溫和其實充滿了“你自己體會”意味的眼神。

栖露:“……”

事實擺在眼前,叫人不得不信,葉風和栖露對視兩眼,到底是逼着自己冷靜了下來。

“可這事兒實在是太詭異了,要不還是再請太醫來看看……”栖露看看蘇妗,又看看越瑢,心下別扭又擔心。

葉風也連連點頭。

“不必了,葉太醫都看不出來的東西,別的太醫只怕也是一樣的,這事兒還是得回青雲山問問師父。只是眼下我們沒法馬上啓程……這樣吧,我先寫封信給師父,看看他怎麽說。”越瑢溫聲說完,讓葉風取來筆墨,寫了一封信交給他。

葉風拿着那信出去找飛鴿了。栖露确定兩人只是互換了身體,其他方面都沒有問題之後,也稍稍放下心來,出去傳膳了。

蘇妗暗松了口氣,神色恭順地起身道:“世子,妾身服侍您穿衣吧。”

兩人之間一貫是這樣相處的,越瑢并沒有覺得什麽不妥,就是看見自己的臉擺出這麽個表情,感覺有點詭異。還有……

“為夫想……先去一下淨房。”

猝不及防的蘇妗:“……”

“夫人放心,為夫,咳,不會亂看的。”見她一張臉倏然漲得通紅,越瑢也跟着尴尬了起來,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輕咳着安撫了一句。

人有三急,這是他們必須要面對的,最重要的是,憋了這麽久他實在是快要憋不住了。

蘇妗的臉更紅了。

倒不是因為羞澀,兩人成婚三年,娃都生了,哪還有什麽亂看不亂看的。她主要是覺得羞恥,還有某種冒犯亵渎了他的羞愧感。畢竟在她心裏,越瑢一直都是個不染塵埃,翩翩似仙的世外人——只用吃喝,不用拉撒那種。

結果現在,他要用她的身體拉撒了……

蘇妗簡直不敢想象那會是一副什麽樣的場景,然而她也不能叫他憋着啊,因此只能努力壓下心中的崩潰感,艱難地從鼻子裏擠出了一個“嗯”字。

“……那我去了。”越瑢實在憋不住了,沒再多說,快步去了淨房,然後解開衣裳,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恭桶上。

這感覺實在是……

驚恐尴尬過後,剩下的是某種詭異的好奇,青年沒忍住,猥瑣地低頭瞄了兩眼。這一瞄,腦中不知怎麽就掠過了某些不和諧的畫面,他臉一紅,閃電般扯着亵褲站了起來。

等等……

明明已經尿完了,為什麽感覺褲子還有點潮潮的?

剛走了兩步就覺得有些不對的越瑢愣了愣,臉色驀然一變,他媳婦兒這……不會是得了尿不盡的毛病吧?!

***

比起越瑢,蘇妗的如廁經歷就順暢多了——往恭桶上一坐,再把那東西往下一壓,就差不多了。

不過……

它好像莫名其妙自己會石更。

想起之前剛剛醒來時,自己一柱·擎天,憋得難受的情形,蘇妗臉蛋微紅地暗自嘀咕道:做男人也挺不容易的,夫妻生活的時候要一直動作累個半死不說,沒事兒還會自己把自己憋醒。

真不如切了方便。

不過腹诽歸腹诽,她并沒敢多看多碰越瑢的身體,不然總有種在亵渎他的感覺。

“世子,夫人,喝點粥墊墊肚子吧,葉太醫說你們剛醒,要先吃點清淡的。”栖露已經伺候着越瑢漱了口洗了臉,這會兒正站在桌子前給兩人布菜。

蘇妗洗幹淨手,走過去在越瑢身邊坐了下來。

“你……”

他的臉色好像有點複雜,蘇妗忍着心中的不自在,小聲應了一聲:“世子?”

越瑢動了動唇角:“……沒什麽,吃飯吧,夫人多吃點,對身體好。”

姑娘家臉皮薄,又是這樣私密的事情,她一定是不好意思對人說,才會任由它去……可事關健康,怎麽能大意呢。罷了罷了,反正現在住在這身體裏的是他,他來想法子幫她調理好就是。

蘇妗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聞言莫名了一瞬——她身體好得很啊。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只當他是在關心自己,便只溫柔一笑,夾了一筷子爽口小菜到他碗裏:“夫君也多吃點。”

大多數時間她都叫他世子,只有兩人私下相處,氣氛較為親密的時候,她才會溫柔地叫他夫君。

越瑢還挺喜歡這樣的時候的,畢竟他這媳婦兒人長得美聲音也甜,可現在……

看着自己那張本來就生得過于白皙俊秀,不夠威武粗犷的臉,越瑢眼皮微抽,只覺得辣眼睛極了。

娘們唧唧,說的就是這樣了!

——長了張俊美如畫的臉,內心卻是個剛硬大糙漢的世子爺忍着心中的嫌棄對自家媳婦兒微笑道:“不用伺候我了,你自己吃吧,記住,現在你才是我。”

蘇妗一怔,收回了筷子:“是。”

“男子與女子的走路姿勢,動作習慣也不同,咱們也得注意些。”越瑢又溫聲提醒道——他可不想看到自己捏着蘭花指用小碎步走路。

蘇妗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她也不想自己辛苦維持了那麽多年的淑女人設被他給弄崩了。

兩人各懷心思地沖彼此笑了一下,低頭喝起了粥。

***

“夫人,小少爺醒了,吵着要找您呢!昨兒您和世子昏迷不醒,小少爺沒找着娘親,哭了好久,您快抱抱他吧!”剛喝了小半碗粥,有丫鬟抱着個小奶娃跑了進來。

小奶娃約莫一周歲大的模樣,生的粉雕玉琢,極為可愛,這便是越瑢和蘇妗的兒子,小名為福生,大名為越鳴的鎮北王府小公子了。

小粘人精。蘇妗笑了起來,放下手中的瓷碗,轉頭接過正含糊不清叫着“涼”的胖兒子。

然而……

“涼!涼!”小家夥一臉嫌棄地推開了她的臉,拼命地揮着小胖手往一旁的越瑢身上拱,邊拱還邊發出委屈極了的叫聲,好像在說:我不要這個不認識的壞人,我要娘親。

蘇妗:“……”

換了個身體就認不出她來了,小沒良心的。

過年這段時間教了他那麽多天,結果這胖兒子還是一點兒都不認得他什麽的,越瑢也很郁悶。不過想到自己常年不在家,這也是難免的事情,他無奈之餘也不再失落,只沖蘇妗伸出手說:“我來吧。”

他雖然性情淡漠,一心修仙,對兒子還是親近的,往常在家,也時常會抱他。只是大多數時候,怕生的小胖崽都不讓他抱罷了。

蘇妗見兒子掙紮得厲害,不好強壓着他,便由着他蹬着小短腿投入了越瑢的懷抱。

小福生頓時就不委屈了,親親蜜蜜地摟着“娘親”的脖子,肉呼呼的小胖臉不停往他頸窩裏拱,口中咿咿呀呀地不知說着什麽話。

越瑢看似從容實則笨拙地托住了他的小屁股,想到接下來這幾天,他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好好跟小家夥培養一下父子感情,平時總見不到人,只能靠畫像度日的蠢爹爹頓時心情大好。

“福生,叫爹爹。”他笑着逗他。

爹爹?

小福生歪了歪小腦袋,片刻咯咯笑了兩聲,一口啃在了他的臉上。

猝不及防被糊了滿臉口水的越瑢:“……”

算了,自己的崽,忍忍吧。

青年笑容微僵地擦去臉上的口水,想說什麽,胸前突然一疼。

他下意識低下頭,就見自家胖兒子不知什麽時候拱到了他胸前,正咬着某個不該咬的地方用力吸。

越瑢:“!!!”

“咿呀呀!”吸了半天也沒吸出什麽東西的小福生不高興了,他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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