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酒局

古人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誰知道蕭宴這莫名其妙的又想幹嘛。

“你可真夠不識好歹的?”蕭宴被郁酒這防備心滿滿的态度氣到吐血,大手直拍桌子:“你怎麽就不用我幫了?你特麽很牛逼麽?不過是個實習生而已?我能幫你把你的劇本拍成劇,一句話的事兒?你還不知道感謝一下?”

......

能說出來這些話的人,不愧是蕭宴。

郁酒心裏閃現過幾句MMP,唇角笑意涼薄:“哦?那你為什麽要幫我呢?”

“......相幫就幫。”蕭宴再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短暫的閃過一絲不好意思,冷冷的哼:“老子就權當做善事。”

“做善事可以,非洲難民部落一大堆等着蕭少爺拯救的孩子呢,嗷嗷待哺。”郁酒唇角笑容不變,涼涼的開口:“您要是愛心過剩財力過剩,大可真的去做些好事,犯不着在我身上揮灑那無處揮霍的金錢。”

他可受不起。

蕭宴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一下子氣的失語了半晌。

“你,”許久後,他才徐徐的吐出一口氣,像是認輸了一般:“行,我說實話,這算是我的一個歉意。”

郁酒一愣:“什麽?”

“老子再跟你道歉,聽不明白啊?”蕭宴惱羞成怒的進行着史上最硬核道歉:“之前我有很多...那個的地方,補償你一下啊!”

郁酒沉默,片刻後看着眼神閃躲的蕭宴,眯了眯眼。

黃鼠狼給雞拜年本身就不對勁兒了,更不對勁兒的還是黃鼠狼本身......裝成了無害的羊。

蕭宴現在這是在裝什麽大頭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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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酒笑了笑,鏡片背後的一雙眼睛盯着莫名有些‘心虛’的蕭宴,閑适的問:“蕭宴,你......你這樣子,該不會是想追我吧?”

試探着問完,就看到蕭宴修長的身形一僵。

郁酒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聲。

而蕭宴內心也很複雜。

他盯着眼前眼神充滿戒備,厭惡,又玩味的男生,皮膚是象牙白的剔透,五官無一不精致......怎麽他以前就沒發現郁酒長的這麽好看呢?思及于此,蕭宴就覺得咬牙切齒。

他最近感覺自己有點恨上郁酒了。

持續幾個月,蕭宴都是這種心理狀态:對于郁酒明晃晃的厭惡無法接受,找理由說服自己——可又說服不了自己,懊惱到底是因為什麽,郁酒對他的态度産生了三百六十度的變化——随後不甘心。

常言道人類的本質是犯賤和真香。

越得不到什麽,蕭宴就越想得到什麽——況且那東西本來是他能輕而易舉到手現在卻仿佛遠在天邊的,他越想就越覺得窩火,意難平。

在這樣的‘腦補’之下,母豬都賽貂蟬。

本來他瞧不上的郁酒,漸漸的腐蝕了他整個心髒,蕭宴一段時間都持續在‘不做點什麽不行了’的情緒中,脾氣愈發暴躁,且郁郁寡歡。

身邊的朋友,只有劉恪知道蕭宴心裏那點所思所想,便跟着出馊主意。

他不屑的冷哼:“蕭哥,你現在想着郁酒那騷貨無非就是覺得什麽東西得不到就是最好的罷了,既然這樣,你就好好追人試試呗。”

蕭宴一愣:“追人?”

他不禁有些懵——天地良心,想他蕭宴猖狂一世,向來都是別人主動往他身上貼的,他什麽時候主動追過別人?

“是啊。”劉恪卻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持續出着馊主意:“我看郁酒那家夥之前那麽喜歡你,現在也就跟你玩欲擒故縱而已,那蕭哥你就配合一下呗。糖衣炮彈車錢砸下去,能有幾個不動心的?看他能裝到什麽時候,先追到手玩玩再說,玩膩了再甩了就行了。”

劉恪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一個近乎有些殘酷的笑容。

蕭宴聽着聽着,心裏好像被打開了一個陌生的口子,争前恐後的注入了不安分的細胞。

他忽然覺得......劉恪說的這些,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郁酒本來就該是他的,是他之前太過自信錯過了而已。

現在把人追回來......玩玩呗,就像劉恪說的,玩膩了在甩掉,他始終是主宰者,也不跌份丢人。

心裏有了念頭,蕭宴連續幾個月郁悶的心情好像豁然開朗了似的,立刻付諸行動——

他打聽到了郁酒現在在幹什麽,便聯系了在傳媒公司上班的哥們兒郭柏,打算走後門給郁酒一個驚喜,結果後者竟然不領情。

非但不領情,還嘲諷着揭露了他的‘好意’。

蕭宴氣的反而平靜下來了,他竟然沒有否認,反而擡起頭來看着郁酒:“是又怎麽樣?”

郁酒心裏那絲不好的預料成了真,頭皮猛的一麻。

“追我?蕭少爺真會說笑話。”郁酒強笑:“您之前可是說了,最看不上我這種倒貼的人了,我不倒貼你了,你應該開心才是。”

“人的口味都會變的。”蕭宴嗤笑了一聲,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郁酒:“也許我現在,就好你這口呢。”

“......蕭宴,別開玩笑了。”郁酒冷漠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麽?”

喜歡這個暧昧到了極致的詞從來不是酒肉之徒能輕易說出口的,猛的被這麽問了一句,蕭宴猝不及防的愣住了。

然而想到自己‘追到了玩,玩完了甩’的計劃,蕭宴還是硬着頭皮說:“說不定呢。”

之前蕭宴也表達過喜歡他的意思,但這是第一次付諸行動且承認。

不得不說,郁酒是真的有些慌了。

不是因為別的,純粹是因為他不想和這種人有什麽牽扯。

就像自己之前罵過蕭宴的話一樣,他這種人,不配說喜歡。

蕭宴口中的喜歡,無非就是意難平,追求刺激的心情罷了。

而他打着‘喜歡’名義付諸的行動,無非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感動自己——看看蕭宴之前說的那些話:不識好歹,我幫你,就應該感激,就應該接受。

什麽都是‘應該’,蕭宴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少爺,他心血來潮的要幫他,就強迫郁酒接受。不接受,還要被打上不識好歹的标簽,蕭宴從未思考過一個公民的獨立人格的問題。

所以這不叫喜歡,幫忙,這叫施舍。

郁酒沉默片刻,看着蕭宴黑沉沉的臉,無聲的嘆了口氣。

他只覺得這家夥的犯賤癌,似乎已經到晚期了——比起上次見他的态度,蕭宴這次甚至要更卑微了一些。

蕭宴現在就像書中原本的郁酒一樣,越面對不搭理他的人就越意難平,想要‘征服’。

只是蕭宴心中的白月光呢?他不喜歡趙梓藍了麽?

自己的報複心,或許從另一方面終于得到了滿足呢。

郁酒不由得有些想笑,硬生生的忍住了。

“蕭宴,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需要你的幫忙和喜歡,甚至是倒追。”郁酒掃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不是所有東西都是在你後悔遲疑了過後能追出來,你無非就是想通過砸錢,糖衣炮彈來誘惑我,可惜,我不吃這套。”

郁酒好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幾句話把蕭宴之前打算好的‘計劃’全面戳破,只剩下泡沫的幻影,讓後者瞳孔都不自覺地縮了一下,只能呆呆的聽着郁酒繼續說——

“如果你還要點臉,不想變成你之前口中的‘犯賤倒貼,欲擒故縱’的人,就請別再纏着我。”

這都是之前蕭宴曾經罵過書中主角受的話,現在都被郁酒還回去了。

這是他離開辦公室之前,送給蕭宴的一份大禮,一份‘忠告。’

一股氣的說完,郁酒走出辦公室,就敏銳的聽到裏面似乎有玻璃瓶被打碎的聲音——辦公桌上,有一瓶百合花。

也許他天生就是個睚眦必報的人,此時此刻,只覺得痛快。

郁酒沒有叫官黛,自顧自的離開了卓鼎。

等電梯的時候,肩膀和一個腳步飛快的人碰了個正着,略微剮蹭了一下。

郁酒微微擡眼,就看到了劉恪的側臉。

啧,賤人賤事兒都趕在一天了。

劉恪也看清了他,眼眶微怔:“你......”

“讓讓。”郁酒眼看着他身後的電梯門緩緩打開,立刻冷冷的打斷他,走了進去。他迅速按下了關門鍵,從始至終,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分給劉恪。

......

“艹,拽什麽拽!”劉恪愣了一下,氣的直罵:“一個賤貨,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對于郁酒的出現,劉恪并不意外——因為之前就知道了蕭宴的‘計劃’。

劉恪邊罵邊走到辦公室去找蕭宴,不出意外的就看到了他比自己還要氣急敗壞,本來英俊的臉都堪稱扭曲了。

“蕭哥。”劉恪抱肩,有些無奈的涼涼道:“我看到郁酒......”

“別提他!”蕭宴眼睛都紅了,惡狠狠地打斷了蕭宴。

平白遭受了無端怒火的劉恪不禁有些失語。

“我一定要把他搞到手!”人生中鮮少受到侮辱,而最近幾次的‘打擊’都是郁酒帶給他的,蕭宴近乎已經神志不清了,牙齒‘咯咯’作響:“老子要弄死他!”

劉恪聞言,眉目細微的一動,眼底閃過一絲工于心機的光。

“蕭哥,你既然每次見到他都這麽生氣......”劉恪微笑:“不如哥們兒幫你想想辦法?”

如果蕭宴此刻能稍微冷靜一點,就能看出來劉恪笑容背後的不懷好意。

只可惜,他氣糊塗了,此刻就算絕世美人站到他面前都會被無差別炮火攻擊,更不用說劉恪了。

“別他媽煩我了!”蕭宴抱頭,煩躁的直揮手怒吼:“你有辦法你就去搞,讓老子安靜一會兒!”

他現在就像火山爆發後蠢蠢欲動的熔岩,指不定什麽時候被火星子一撩就又燃了——只能一個人呆着。

“得嘞。”

劉恪得了他這句話,就笑意晏晏的退了下去,留着蕭宴一個像是受了傷的孤獸一般獨自療傷。

只是轉過身的一剎那,劉恪本來還算和煦的臉變的暮色沉沉。他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唇角勾起一絲近乎殘酷的笑,就連周身的溫度好像都變的冰冷了不少似的。

連續被郁酒嘲諷了兩次,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前丢人......

這個仇劉恪還沒忘呢。

自然是要想辦法,報複回去的。

郁酒從卓鼎直接打車回了家,一路拒接了N個官黛打過來的電話。

他現在心口凝着一團懸而未決的火氣,怕是沒辦法和人好好溝通。

而往往這個時候,偏偏還有頂雷的。

郁酒回到家,在玄關處換鞋的時候就覺察出來不對勁兒——客廳裏躺着兩只高跟鞋,卧室裏隐約傳來動靜......仇桂琴回來了?

這房子除了他們倆,別人也沒有鑰匙了。

這個念頭剛剛一閃而過,卧室裏的人聽到動靜就跑了出來。

果不其然,就是仇桂琴。

這爛酒鬼幾個月不回家,此刻突然的出現就像一道幽魂,瘦的細骨伶仃,穿着一身白睡裙晃蕩......幸虧這是下午,要不然郁酒還以為鬧鬼了呢。

“喲。”仇桂琴也不知道現在是清醒還是醉着,靠在牆上看着郁酒,搖搖晃晃,斜斜歪歪的笑了笑,語氣戲谑:“兒子回來啦。”

“幾個月老娘沒接到你一個電話,還以為你死了呢。”

雖然眼前這仇桂琴也不是自己親媽,但被罵‘死了’,郁酒還是感覺到有些一言難盡——就好像心尖兒被針刺了一下,不疼,但有些酸酸澀澀的。

他垂下眼睛,面無表情的走進去,就要從仇桂琴身邊路過。

“喂,我跟你說話呢。”然而他的面無表情讓仇桂琴不悅,後者皺起眉,不客氣的攔住他:“你聾了麽?”

郁酒強忍着心中的煩躁,冷冷的問:“有事麽?”

......

他這般冷漠的态度讓仇桂琴有些忐忑的梗了一瞬間,不過也就是一瞬間而已。

很快這個精明市儈又具有大無畏的‘不要臉精神’的女人就想起來自己此行回來的目的,不客氣的伸手:“給錢。”

“我養了你這麽多年,也該是你回報的時候了吧?”仇桂琴嗤笑,大言不慚的說:“你上大學之後沒管我要錢,學校應該給發獎學金了對吧?不孝敬孝敬你老娘?”

郁酒必須不斷說服着自己,眼前這位是原書主角的媽媽,他不能太粗暴對待,才能克制着自己焦躁的心情。

他盯着仇桂琴,視線猶如一根冰冷的針:“你要多少?”

“就......”仇桂琴轉了轉眼珠子,試探的問:“先拿兩千吧。”

“好,但有條件。”

聞言,仇桂琴眼前一亮,片刻後又強壓了下去佯裝愠怒:“條件?你怎麽還跟你老娘談條件?什麽玩意兒?”

郁酒唇角笑意諷刺:“不想聽就算了。”

“別別別,你這孩子怎麽現在脾氣這麽大了?”

“好,既然你想聽,那我就說了。”郁酒轉頭看着她:“如果你肯打聽一下學校的獎學金制度,就知道一年獎學金也沒多少錢,我的學費和生活費,是要靠自己打工賺來的。”

“我接了學術單子做寫論文兼職,需要有安靜的環境來思考掙錢。”

“所以,兩千我可以給你,你需要走人,或者你留下,我拿着兩千塊錢出去住酒店,住到你走為之。”

總之,郁酒不能忍受和這個渾身酒氣且野蠻粗魯的女人呆在同一個屋檐下,

他能好好跟她對話,答應給她錢,已經是看在她是原主角的母親份上了。

兩千塊錢和在家住?

那仇桂琴當然是選擇兩千塊錢了!她拿了錢就美滋滋的回去穿衣服了,看起來又要出門喝酒的樣子,并沒有和郁酒讨價還價。

而郁酒卻有點忍受不了這滿屋子的酒氣,皺着眉把四面的窗戶打開通風。

屋裏回蕩着仇桂琴喜氣洋洋‘撕心裂肺’的高歌聲,聽的郁酒額角青筋直跳,忍無可忍的抓起桌子上的手機就要回自己房間鎖門戴上耳塞——結果一個電話救了他的命。

是汪星泉打來的,男人在電話裏依舊清冽柔和的聲線,輕而易舉的撫慰了郁酒堪稱‘跳舞’般焦躁的神經細胞:“今天梓藍請吃飯,要不要出來喝酒?”

郁酒詭異的平靜了下來,深深的吸了口氣,毫不猶豫的道:“要。”

随後汪星泉給他發來了地址。

是栀子胡同的一家火鍋店,離的不遠。

郁酒過去的時候汪星泉和趙梓藍剛點好菜,還沒開動,見到他後者就熱情的讓他加菜。

郁酒坐了下來,勉強笑了笑問趙梓藍:“有什麽好事要請客了?”

汪星泉本來低頭看菜單,聽到郁酒說話,擡頭瞄了他一眼。

他敏銳的感覺到郁酒的情緒似乎不太對。

“哈哈,能有什麽好事兒。”趙梓藍倒是什麽都沒看出來,大大咧咧的笑着說:“就是想喝酒了而已。”

“好。”郁酒微笑,拿筆勾了‘一箱啤酒’那個選項:“那就喝。”

古人雲,一醉解千愁。

也許他今天一切鬧心的,煩躁的遭遇,就為了晚上這頓酒呢。

“一箱啤酒?”汪星泉按住了郁酒的手,有些錯愕的看着他:“你抽風?”

“......沒事。”郁酒看着自己手上那泛着青筋的骨感手背,目光頓了半晌,慢吞吞的說:“我有個外號,千杯不醉。”

“......”

以前在飯局酒桌上,郁酒從來沒有醉過——因此得了這麽個外號。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有了個腦洞,可能下本寫,煩請各位小可愛動動小爪子去專欄預收裏收一下麽麽噠!

《穿回80年代和叔叔談戀愛》

季知楠打小就喜歡他老爸季霄身邊的鐵哥們兒,費宏晟

費叔叔一輩子沒成家立業,季知楠偶然間曾經聽到季霄曾經和他媽嘀咕:咱們那個年代,老費這樣的斷袖去哪兒找伴?

季知楠知道費叔叔是個同性戀,他也是

可惜叔叔比他大了二十來歲,一直把自己當成小屁孩

季知楠一個人懷揣着那些不為人知的心思,一覺醒來,居然回到了三十年前的八零年代——

那個年代,是一個橙紅色的鋼鐵年代

熱血蓬勃的少年蹲在斑駁的胡同裏喝着冰汽水,筒子樓,鋼鐵廠……

在這裏,季知楠看到了二十歲的費宏晟,他穿着白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結實的手臂,神色飛揚的騎着自行車

季知楠興沖沖的跑了過去:費叔叔!

費宏晟看着眼前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稚嫩少年,嗤的一聲笑了:小兔崽子,哥還年輕着呢

……

季知楠在毀三觀的懵逼中,又見到了自己年輕氣盛的爹媽

二十歲的季霄和俞初喃

季知楠不受控制的沖過去叫了聲:爸,媽!

……

他被胖揍了一頓

然後……和自己爹媽拜了個把子

順便,和費宏晟在這人言可畏的八零年代談一場戀愛

#和自己年輕的爹媽稱兄道弟是什麽感受?

#穿回三十年前泡自己的夢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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