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了诶,求一下收藏喲~ (3)
你确定若主上聽到了我們這樣說他,不會将我倆丢出馭鬼族?”
魅認真想着魑的問題:“說的對,不過反正也不是我一個人,你的‘功勞’也不小啊!”
說完,魑魅都沒皮沒臉的笑開了。
顏傾凡倒着壺中的茶,耳邊卻還回響着魑魅剛剛跟他說的話。
玄非陌受傷了,傷得很重,喝醉了酒,叫過他的名字。
聽起來好像他過得很不好,要去看一眼嗎?
可他明明是喜歡雲軒的,他去了又有什麽意義呢?
玄非陌現在應該還記得他吧,畢竟他離開馭鬼族還沒有很久。
可是時間久了,玄非陌是不是真的就會忘了他呢,忘了有個真心喜歡他的顏傾凡。
“傾凡茶溢出來了!”
顏星若一語讓顏傾凡回過神來。
放下手中的茶壺,雙目無神的走回了房間。
為什麽魑魅要來告訴他這些,現在顏傾凡時時刻刻都想着玄非陌的臉,揮之不去。
于是他就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別再想那個人了,可即使是短暫迷糊的睡夢中,他所見的也只有玄非陌,這種感覺就像整個人陷入了泥潭,無法自拔。
後來,顏傾凡還是走出了房間,走出了蕭宅,去馭鬼族,見玄非陌。
☆、暗遭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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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非陌又徘徊在禁地門外,許久後終于還是舉步走了進去。
銅鏡裏,畫像中,有的只有讓他日夜思念成災的人,而這個人只能成為他心裏的惦念,永遠也無法再活生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叫他非陌。
“非陌!”
玄非陌側頭四下看了看,沒有一個人,他又幻聽了,以為是那個像極了雲軒的顏傾凡。
怎麽會想到那只小狐貍呢?玄非陌氣憤似的狠狠搖了搖頭,看來是他孤獨了太久,寂寞了太久,想要有人能填上雲軒這個空缺了嗎?
其實那只小狐貍不錯,不論是長相,還是身體,給他所有的感覺,都很像當年的雲軒,他一生的摯愛,所以他其實還是有點喜歡顏傾凡的吧?
玄非陌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驚,旋即搖頭否認,不可能,顏傾凡不過是只妖媚狐貍,就算是青丘的皇族,也比不上雲軒,那個凡間最幹淨純澈的少年。
顏傾凡只不過是能帶給他身體上的刺激和舒服的享受,可他為什麽偶爾也會想到那只小妖狐呢?
手撫摸着畫像中的人,玄非陌喃喃自語:“雲軒,你是不舍得我寂寞,所以才挑了那麽一個像你的人代替你來陪我的嗎?”
馭鬼族的大門外,一個玄色身影行至面前,魑魅二人想了想還是伸手擋了擋他。
玄淩筠凜冽道:“讓開!”
魑魅二人對視一眼,魑道:“容我去禀報主上。”
玄淩筠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魑便退了下去,玄淩筠也不急,看也不看身前的魅,站在原地。
上次在冥界,流影那一刀下手不輕,在玄非陌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一定傷得很重,不知道好了沒有,所以玄淩筠才想來看看。
魑知道玄非陌大半的時間都在禁地,當他奔向那裏時,玄非陌已經自己走出來了。
魑心裏一輕,還好主上出來了,不然打擾了主上可是會動怒的,讓他擅闖禁地,他可沒那個膽量。
他走上前禀報道:“主上,冥界之主來了!”
聽聞此言,玄非陌擡腿往外走,他跟在身後,看了看玄非陌的後背,刀傷依然存在,看來主上是真不打算自己療傷了,他不明白主上到底怎麽想的,像這種創傷,雖然不輕,可依照主上的修為,完全可以在三天內複原,但他卻視若無睹。
見玄非陌走去的方向,應該是去見玄淩筠,後背上的傷不就是在冥界所受的嗎,怎麽還要見那個人呢?
魑搖搖頭,主上從來都是他們看不懂的。
看着走過來的人,玄淩筠眼前一亮:“哥。”
他上前抱住了玄非陌:“你的傷可好了?”
玄非陌冷冷嗤笑,捏着他的下巴:“不過才三天而已,你又發騷了?”
他對玄淩筠,始終都是最刻薄最無情的語氣,因為他現在的一切都是這個從前他最關心的親弟弟造成的。
玄淩筠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只是瞬間,又帶着笑回道:“哥,我只是擔心你的傷,流影他不知輕重……”
玄非陌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玄淩筠不禁痛得皺了皺眉:“你放心,就這點傷,你想要,我完全可以滿足你,只怕到時候你會受不了。”
“傷口不愈合,會痛的。”玄淩筠輕輕撫上玄非陌的後背,掌上一股法力湧出,玄非陌的刀傷就快速愈合如初了。
不能愈合的傷痕都是拜他所賜,玄非陌鼻間一嗤:“既然如此,那我就做到你生不如死!”
玄非陌抓着腳步踉跄的玄淩筠直奔寝殿。
玄淩筠身體一碰到榻上,玄淩筠高大的身形就傾身而下,玄色衣袍被狠狠扒光,雙腿被用力一扯,下身就暴露無遺。
玄淩筠還沒開口再說什麽,玄非陌粗,壯挺立的欲,望就毫不留情的狠狠的進入。
“嗯啊……”
玄淩筠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自從那個人死了之後,玄非陌再也沒有溫柔關懷的對他,甚至再沒有叫過他“淩筠”,現在只要玄非陌還願意碰他,即便是這般兇如猛獸的情愛,他也甚是慶幸。
身上兇狠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在玄淩筠以為玄非陌要抽身而去時,卻是被他大力的翻了一個身,玄淩筠順從的趴在榻上,放任背後毫無感情的入侵□□。
緊緊抓着被子的一角,承受一波又一波海潮般洶湧的撞擊。
顏傾凡見到玄非陌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景,床榻上,玄非陌衣衫淩亂的壓在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身上,肆意律 動。
他來幹什麽呢?顏傾凡心下問自己,是啊,來看玄非陌和別人的歡愉嗎?
顏傾凡突然想到了荊越,他現不就是第二個荊越嗎,玄非陌有了新歡,不需要他了。
不過這短短的時日,玄非陌就忘了他,果真是個薄情的男人啊。
想到這裏,顏傾凡安安靜靜的轉過身,打算退出去,馭鬼族,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不知玄非陌是何時發現他進來的,顏傾凡只聽到玄非陌冷冰冰的語氣,命令又帶着絲慌張:“站住!”
頓下腳步,卻沒有轉身看他,顏傾凡問:“馭鬼王可是有事?沒事的話,我可以走了嗎?師父還在等我。”
他也不清楚自己怎麽會說那最後一句話,在玄非陌面前提黎夜,是想看看他會在乎會吃醋?還是毫不在意?
玄非陌走到顏傾凡身後:“黎夜?哼!你是我的人,卻口口聲聲喊其他男人的名字!”
玄非陌掰過顏傾凡倔強扭着的頭:“這幾天,你都沒有來找我,是不是跟他……”
跟黎夜……
顏傾凡從來不是內心能藏得住事的人,聽到玄非陌這樣的質問,他面上一失色。
玄非陌陡然怒了,掐着他的喉間:“你還真和他茍合了?”
顏傾凡被他掐得難受,一邊咳嗽一邊憤怒道:“是!我和師父茍合了。可玄非陌,你現在不是也在做同樣的事嗎?”
顏傾凡的眼神無辜又澄澈望着他,玄非陌松開了手,一時間不知怎樣答顏傾凡的話。
“你也是我哥的男寵?面皮是比荊越好點。”
床榻上的玄淩筠□□,明明沒有表情,可在看到顏傾凡的神态容顏時的剎那,流露出來的是寒森森的殺氣。
顏傾凡看過去,目光滞留在玄淩筠那張與玄非陌六七分相似的臉上,這個人竟然是玄非陌的弟弟嗎?他們竟然……
玄非陌并沒有解釋什麽,看來是他覺得沒必要吧。
顏傾凡一擡腳,玄非陌就霸道的阻攔在面前:“你以為我馭鬼族是什麽地方?任你這般來去自如?”
顏傾凡不禁看着他,這個男人是什麽意思,想讓他看着他和另一個男人且這人還是他的弟弟親熱纏綿?還是一個人滿足不了,要加他顏傾凡一個?
顏傾凡倔強氣憤的看着他:“所以你想要我怎麽樣?”
玄非陌言語漸漸柔和:“要你留在我身邊。”
顏傾凡記得,玄非陌之前好像說過這樣的話,要他留下,陪在他身邊,可這話應該說是對雲軒說的更合适。
雲軒,你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霸占着玄非陌整個的心呢?為什麽都不能分給他一點點呢?
顏傾凡想了想,還是點了下頭,他沒有辦法拒絕玄非陌,他想待在玄非陌身邊,聽他說話,看他的表情,享受他的觸摸,親吻和擁抱。
玄非陌的一切都讓他甘之如饴。
“我留下,那他呢?”
不可否認,顏傾凡不想玄非陌榻上還有其他男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和他有着親情關系的弟弟。
玄非陌看都不看玄淩筠一眼,只道:“你可以滾回去了,以後也別來。”
玄淩筠仔仔細細的将顏傾凡看了個遍,眸間隐晦,不發一言的穿好衣袍,走到顏傾凡身旁時,見他望着玄非陌的眼神,心下突的一緊,這樣的眼神,自從鐘雲軒死了之後,他便再也沒見過了。
走過顏傾凡身旁時,玄淩筠眸間藏匿的厲光在一個眨眼後就不見了,一個鐘雲軒他能弄死,第二個他照樣可以除掉。
☆、心甘情願
顏傾凡阻止不了自己對玄非陌越來越深的愛戀,每當他看着玄非陌時,心底都會流淌過一陣安心的溫暖。
玄非陌摟着顏傾凡,唇邊吐着炙熱的氣息:“為什麽現在才來馭鬼族?”
顏傾凡閉着眼睛享受他胸膛的溫度:“因為我現在才想通。”
玄非陌擡起他的下巴,讓他仰頭望着自己,問:“想通什麽?”
顏傾凡笑了笑,只要能陪伴在玄非陌身邊,就算是別人的替代,他想,自己也是願意的吧,雲軒早已經不在了,既然他是玄非陌心頭的傷疤,那他不想不提便是,自欺便自欺吧。
一張幹淨的面容凝着他:“想通了我就是要做玄非陌的男人。”
玄非陌笑了笑,嘴唇貼近他的臉:“這可是你說的,若反悔當受重罰。”
顏傾凡撫着玄非陌鮮明的輪廓:“除非你不要我,不然我不會再離開。”
一夜雲雨……
顏傾凡枕着玄非陌的手臂,胳膊和腿都纏在他身上,沉沉睡去。
日夜的纏綿,顏傾凡被玄非陌用了各種姿勢擁有,他泛着潮紅的臉上始終挂着迷人的微笑。
玄非陌舔了舔顏傾凡的後頸,用十分引誘的語氣說:“再來一次吧!”
顏傾凡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被玄非陌撫摸過,親吻過,舔咬過,玄非陌的欲望,好似無法滿足。
顏傾凡側着頭回他:“好……嗯……”
他話音剛落,玄非陌就沖了進去。
許久後,玄非陌支着腦袋俯視着身旁疲憊睡去的人兒,也正要躺下時,餘光瞥見榻下顏傾凡衣物中一抹發光的物體。
那是顏傾凡衣物上系挂的半枚玉珏,他拾了起來,想起這東西似乎是顏傾凡随身攜帶的。
玄非陌注視着手中的這半枚玉珏,發覺其中被灌注了一股法力,感受法力的氣息,他眉毛一挑,哼,黎夜。
随即,掌中湧出一股法力,狠狠一捏,玉佩在其指間化為粉末,飄散在地上。
回到榻上,将顏傾凡抱得更緊了點。
……
睜開眼,顏傾凡澄澈的眼珠凝着這個英氣挺拔的男人:“你醒多久了?”
“很久。”玄非陌突然抱起榻上橫陳的人。
“唉你做什麽?”玄非陌這麽精神,不會趁他剛醒又想幹什麽吧。
玄非陌停了一下,壞笑道:“你猜?”
身體浸泡在熱水裏,心神愉悅輕松,溫泉中只有兩道交錯的身影。
“你昨晚出了很多汗,看你太累,才等你醒來再洗。”玄非陌的手掌輕揉着顏傾凡的肌膚。
“難道你沒有出汗?”他可記得,玄非陌當時樂此不疲。
“你倒真是……”玄非陌笑了笑,為什麽顏傾凡給他的感覺如此不同,就像是這個灰暗世界的一抹彩虹。
“轉過頭去。”玄非陌溫柔的說着。
“為什麽?”顏傾凡望着他,為什麽不讓他看着他。
“敢不聽話?”
顏傾凡癟了癟嘴,還是聽話的轉過頭背對他。
玄非陌的手指穿插在顏傾凡烏黑柔亮的發間,掌心掬着水,一點點為他清洗。
能擁有他這樣的溫情,顏傾凡已不願再去想,這到底是他對雲軒的,還是對自己的,只要能像此時此刻這般,他也不願再求取什麽。
“這樣好看的頭發……記住,你只屬于我。”玄非陌突然從後背緊緊的抱住顏傾凡,緊倒他有點呼吸困難。
顏傾凡側首吻了吻玄非陌的唇角:“嗯,非陌,我只屬于你,因為,今生,我已無法愛上別人了。”
“餓了嗎?”玄非陌朗目微笑着問,“我會煮凡間的陽春面,做給你吃?”
“好。”
就算這場感情是一場豪賭,顏傾凡也願意越陷越深,傾盡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字數略少,親們将就着看
☆、各盡所能
“你真的要這麽做?傾凡會不會生你的氣?”顏星若看着黎夜。
“我只是想讓他和我回青丘,你不也知道了嗎?玄非陌的人打探到昆侖鏡在青丘的消息,那麽,他對傾凡,能有多少真心?”黎夜面容堅定,他寧願欺騙顏傾凡,也不想他被玄非陌利用傷害。
就在不久前,青丘傳來消息,他們抓獲了部分馭鬼族之人,玄非陌的目的是青丘的昆侖鏡,讓黎夜盡快帶顏傾凡回青丘,不要讓九尾皇族有成為玄非陌手中人質的可能。
黎夜将疊好的一方血書放在桌上,說道:“去吧!”
桌上的小狐妖低頭叼住折好的書信,點了點狐貍頭,就朝外跑了出去。
傾凡看到這樣的東西,怎麽也會從馭鬼族回來看他的吧?只是,這樣欺騙他,黎夜心裏糾得難受。
不知魍魉在何處受了很嚴重的傷,玄非陌正在施法為他二人療傷。
顏傾凡就一個人在馭鬼族附近閑走,聞到一股熟悉的狐貍氣息,接着就有一只小狐貍竄了出來,跑到他的腳下。
“好可愛啊!小家夥,這裏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呢!”顏傾凡伸手捉住它,想将他放到遠處,以免被馭鬼族之人不小心抓獲。
“這是什麽?”
顏傾凡被小狐貍嘴裏的東西吸引,便伸手去取,小狐貍竟迅速的松開嘴。
“傾凡,我一千五百年一度的天劫降臨了,所幸殘命尚存,身體受創嚴重,需要離開蕭宅回以前修煉的蓬山,臨走前想再見你一面,黎夜。”
天劫!顏傾凡心裏一緊,他知道,他聽七哥的師父說過,散仙渡天劫是十分危險的事,成功就能飛升,失敗輕則靈魂重創,需要好幾百年才可複原,重則魂飛魄散,黎夜這封血書說明,他的天劫失敗了,那麽,他現在豈不是重創危及性命。
黎夜是他師父,是他好友,甚至有時候就像他的親人,顏傾凡是放心不下的。
玄非陌還在替魍魉療傷,他也不便打擾,就直接回了蕭宅。
進門之後,顏傾凡沒有看到蕭旅夫婦,也未曾見到黎夜,心下更是不安,便直接去了黎夜的房間,既然他在等他回來道別,那肯定就在房間裏。
黎夜靜坐在桌旁,看到顏傾凡難以置信的眼神,微微垂下眼簾。
“師父,我沒想到,你會騙我。”他認識的黎夜,當從來不會欺騙他。
“你一直在玄非陌身邊,我沒辦法讓你回來,所以才……”黎夜靜靜的說道。
顏傾凡稚氣未脫的臉龐堅定道:“我已經決定要留在非陌身邊。”
黎夜拉着他的胳膊:“傾凡,你必須跟我回青丘,玄非陌他是為了昆侖鏡才接近你的。”
“不會的,他從來沒跟我提過昆侖鏡,就算如此,我相信他對我也是有感情的。”顏傾凡斷然道。
黎夜眸色黯沉:“既然如此,那你就陪我喝一杯吧。”他提着酒壺,倒了兩盞酒,将其中一個遞給了顏傾凡。
“你既如此堅持,那我們就從此告別吧,喝完這杯酒,我便回青丘去,你也可以随心而為。”
“黎夜。”顏傾凡深望着他,他們真的要這樣嗎?師徒決裂。
黎夜仰頭一飲而盡,顏傾凡凝着杯中的酒半晌,終是喝了下去。
不過片刻,他就倒在黎夜的懷裏,黎夜撫着他迷人的臉龐:“傾凡,就算你怪我,我也要這樣做。”
黎夜抱着顏傾凡走出了房間,顏星若對他說:“黎夜,你對傾凡來說很重要,日後請你照顧好他。”
“嗯,我會的。”黎夜點了點頭,轉身便青丘的方向而去。
他俯視着這繁華多彩的凡間,其實凡間挺不錯的,如果沒有玄非陌的話,也許這凡間會是他和顏傾凡共度一生的悠閑之所。
只要傾凡和他回了青丘,無論如何,他都不願傾凡再離開,哪怕是用師父的名義。
黎夜閉眼想着,感情這東西,真是叫人無可奈何。
此時,後方的空中遙遙傳來一聲隐隐動怒的冷喝:“站住!”
黎夜眉頭微微一蹙,玄非陌既然跟來了,勢必打定了主意要與他争奪一番。
既然避免不了,黎夜便停了下來。
接着,玄非陌就出現在黎夜眼前:“就這樣帶走我玄非陌的人,可得到過我的允許?”
黎夜淡淡一瞥,話音雖然一如既往的溫和,但語氣中卻是據理力争:“他是我徒兒,我是他師父,師命不可違,你算什麽?”
玄非陌像是聽了一個莫大的笑話,鼻間發出輕笑:“師父?哼,将他打暈帶走,如此卑鄙的行徑,你還敢自稱是他的師父?還有,我算什麽,這你應該很清楚,只要他來馭鬼族,日日夜夜,都是他在我身下忘情□□……”
“你住口!”黎夜壓制着心中的憤怒,“今天,他一定會跟我走。”
“是嗎?那讓我們看看,到底最後他會躺在誰的懷裏。”
周身籠罩着森寒的氣息,玄非陌法力一湧而出,立刻那些法術就攜裹着大片妖靈沖向黎夜。
黎夜左臂圈着顏傾凡的身子,右掌法力暴湧迎擊玄非陌。
空中一聲炸響,黎夜和玄非陌均被這股相互對擊的力量震得開來。
剛替魍魉二人療完傷,玄非陌體內法力受損,況且他本來就不是黎夜的對手,這樣的猛烈一擊,玄非陌體內血氣已如海濤般湧動起伏。
不過他似乎并沒有太擔心,黎夜看着他發笑的表情,心下掠過一陣不安。
“是,黎夜我修為是不及你高強,所以……”玄非陌拍了拍手,魑魅和另外兩道身影就出現在黎夜視線裏。
準确的說,是魑魅押解着蕭旅和顏星若夫婦,顏星若已有八月的身孕已經極顯。
“所以我只好請來他們‘幫忙’。”玄非陌欣賞似的看着黎夜此時的表情。
魑和魅各自挾持着蕭旅和顏星若,他二人皆已是毫無法力的凡人,且顏星若月份已大,受不得絲毫損傷,如果他用最快的速度沖過去,也只能救下一個,而在這個過程中,擋在他們身前的玄非陌一定會奮力阻攔,若蕭旅夫婦有個閃失,他一定會愧疚終生。
“黎夜,對不起,我們拖累了你和傾凡。”顏星若夫婦歉然道。
黎夜望着懷裏昏睡的人,玄非陌對傾凡本就沒有真情,很難說他不會對蕭旅夫婦動手,黎夜一時間掙紮不下。
“玄非陌,你這麽害怕我把傾凡帶走,難道不是因為青丘的昆侖鏡?若你真有本事,何不敢自己前去青丘,是借也好搶也罷,何需憑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孩達到目的?”
玄非陌不以為然,魍魉二人回到馭鬼族時,他已經知曉了青丘的消息,但他一點也沒想要利用顏傾凡去得到昆侖鏡,是不屑,顏傾凡,只是他榻上枕邊的性寵而已。
“他不過一只千年修為的小狐貍而已,我好歹也是馭鬼族的王,昆侖鏡,我總會得到,但不至于利用他實現。”
玄非陌回到蕭旅夫婦之間:“我沒多少耐心,你若再不決定,那我只有幫你選了。”他的手伸上了顏星若的喉嚨。
黎夜抱着顏傾凡的胳膊緊了一緊,然後松開了:“放了他二人。”
玄非陌一股法力将顏傾凡卷到懷裏,對魑魅二人眼神示意,他們便放了蕭旅夫婦。
望着那道遠去的背影,黎夜無聲的嘆息着,他終究還是讓顏傾凡回到了玄非陌身邊。
蕭旅夫婦看着神色黯然的黎夜,也都沒有說話。
☆、情之妒火
顏傾凡醒來的時候,是躺在玄非陌的懷裏,周圍都很幽靜。
“醒了?”
“嗯。”
後腦殘餘的混沌感覺,讓顏傾凡回想起來先前發生的事情,黎夜寫了封血書騙他回去,然後施法讓他暈厥準備回青丘,可現在他又怎麽在玄非陌這裏?
“我不是和……”
“和什麽?”玄非陌挑眉問道,“你是我的人,不管在哪裏,我都不會讓你離開。”
顏傾凡分明看見他眼裏的癡情,很遙遠,很貼心。
……
“你們倆以後小心着點,這次耗費主上那麽多法力,害得主上差點被人家重傷!”魅指着魍魉二人訓道。
魍魉外出了段時日,并不多了解族內之事,因此好奇問道:“主上為何跟那黎夜打起來啊?”
“自然是為了搶回我們的……呃……”魅的話就卡在這兒,不知該怎麽稱呼顏傾凡。
魑道:“傾凡被他師父強行帶走,主上就把人搶了回來。”
魑也不知道顏傾凡到底算什麽身份,說主上的男寵吧,但他的分量更重,說主上的“夫人”吧,又不知道主上的心裏雲軒的位置是否被代替。
魍笑道:“哈哈,原來是這樣的,那主上肯定特別看中那個傾凡了吧?”
魉得意道:“那是,咱們主上可寵他了,剛剛我路過溫泉池門外時,還偷偷看見主上和傾凡正在……”
魅猛一敲魉的腦袋:“你膽兒真是越來越肥了,主上那啥也是你能看的?”
魉揉着被敲痛的腦袋:“我只是路過,路過的,就不小心看見了嘛!”
四人正打笑着,附近突然傳來一道陰恻恻的聲音。
“護法大人們真是悠閑啊,若我禀報主上你們閑得只能讨論主上在做何事的話,你們猜他會怎樣‘獎賞’大人們?”荊越面色陰暗,腳步停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
魑瞟了他一眼,跟他無話可說。
魅不屑的哼了聲。
魍皺了皺眉,表示看他不順眼。
最小的魉見兄長們都不說話,就作為團隊代表發了句言:“怎樣獎賞我們不知道,要不你去幫我們問下主母?不過現在估計他也沒空,因為主上正需要他。”他特意把那個“要”字咬得挺重。
“你……”荊越面色鐵青,滿臉的怒氣無處發洩。
魅補充道:“其實主上對你這個‘舊愛’算不錯的,他不是沒讓你像以前那些男寵一樣出族嗎?現在,你可要記住了,主上對那青丘皇子的愛寵已經是族內人所皆知的。”
荊越冷着扯了扯嘴角:“是,護法大人。”
冥界大殿。
一下屬走到玄淩筠面前:“大人,有一個人求見大人。”
“是誰?”
“他說他叫荊越。”
玄淩筠擡了擡眼,心下一思,他來做什麽?
“不見!”
下屬正要退下執行命令,玄淩筠卻又叫住了他:“讓他進來。”
“是。”
下屬退下之後不一會兒,荊越就走了進來。
朝玄淩筠行了一禮,虛假笑道:“好久不見,冥主大人!”
玄淩筠擡頭看着他,嗤笑道:“怎麽?居然還敢跑到冥界來,就不怕我殺了你?”
荊越自顧自的走到玄淩筠側手坐下,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殺我?我相信你做的出來,不然當初那個也不會……”
聽至此,玄淩筠眸色驟然凜冽,周身寒氣迸射。
荊越恰到好處的點到為止,他雖從未見過鐘雲軒,可從玄非陌的呓語中,還有玄淩筠和他的關系來看,鐘雲軒的死一定和玄淩筠有莫大的關系。
玄淩筠觀賞似的凝着自己的手指:“既然你清楚,那來找我的目的?”
荊越面不改色:“我不說冥主大人也該知道,雖然你我二人确實是敵對關系,可現在,正有一人淩駕于你我之上,你說我為何來找你?”
“是因為那只九尾妖狐?”玄淩筠冷冷的吐着字。
“可別小看他,主上對那臭狐貍愛寵不凡,我想也許并不差當年的鐘雲軒多少了。”
荊越側目看了看玄淩筠的反應,雖然見他面色上變化不大,可他眼底灼燒的妒火卻一點也不弱,即便這些話讓他自己心裏也忍不住嫉妒痛恨,可為了除掉顏傾凡,他必須先和玄淩筠聯手。
“所以,你想讓我去殺了他?”
玄淩筠端着桌案上的一盞酒,杯中酒因為他手指的晃動而蕩開細小的漣漪。
“你既知道我哥對他多寵愛,還讓我去殺他,莫不是你想的是到時我哥震怒之下,把我殺了,然後一石二鳥,你便可無憂了?”
荊越淡然道:“在那臭狐貍來到馭鬼族之前,你我二人不也相安無事嗎?況且,你與主上畢竟跟所有人都不同,我只需要讓那臭狐貍在主上身邊消失,我想,冥主大人也不希望再出現一個‘鐘雲軒’吧?”
玄淩筠眸光微厲,不管是一千多年前的凡人鐘雲軒,還是現在的妖狐顏傾凡,他都要讓這類人只有一個結局,哥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我有辦法讓主上将那臭狐貍趕出馭鬼族,到時就看冥主大人的了。”荊越委身告辭。
玄淩筠閉上了眼睛,仿佛重現着一千多年的場景。
☆、癡情亦是無情
顏傾凡來馭鬼族已有幾天的光景,族中的人對他的身份大都知曉,每當見到他都會稱呼一聲顏公子。
玄非陌處理族中事務時,他就在馭鬼族內四處散步。
這裏是玄非陌長年累月生活的地方,顏傾凡走過每一寸土地,都會有一種親近之感。
整個馭鬼族他都走了一遍,看了一遍,而今天,他走到了一個看起來十分幽靜甚至非常冷清的地方,這是一所凡間風格的建築,大體上和蕭宅相似。
顏傾凡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腳步,凝着這所宅院良久,他不明白為何馭鬼族會有這樣的地方,而且這裏是用來做什麽用的?
光想也不能想到答案,不如自己進去看看吧,想到這裏,他就朝宅門走了幾步,就要推門而入時,旁邊突然走過來一個人,是魑。
他看着顏傾凡說:“顏公子,主上在寝殿等你呢!”
顏傾凡紅了紅耳根,點點頭:“嗯,我這就回去。”
見他走後,魑擡頭望了望宅院,發出一道輕聲的嘆息。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是夜,睡夢中,顏傾凡竟然夢見了白日裏看見的那所凡間的宅子。
大門敞開,他邁步走了進去,可怎麽走也走不到他想去的地方,他好像聽見有一道聲音,卻始終聽不清那聲音在說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說,只是在低聲的嗚咽哭泣,聽來甚是悲傷,他的心中也被感染得痛了起來。
夢境不長,他醒來時,枕邊已有些濕潤,他聽得那道聲音竟然哭了。
下午的時候,顏傾凡正悠然走向溫泉處時,荊越卻出現,并且攔住了他。
“真是好巧啊!我們的顏傾凡顏公子。”荊越陰陽怪氣的說。
顏傾凡微微皺眉,他并不想見到荊越,因為這會提醒他,玄非陌的過去以及鐘雲軒的存在。
“我看一點也不巧,你就是跟着我來的,見非陌不在這裏,你才敢出現的吧?”
荊越咂巴着道:“啧啧,非陌,叫得這麽親熱,看來主上還真是十分的寵你啊!”
“這跟你無關吧?”顏傾凡不想再跟他繼續糾纏下去,就說:“抱歉,我還有事。”說完轉身欲走。
“你去過禁地了吧?可想知道那裏面有什麽?”荊越在顏傾凡背後陰恻恻道。
顏傾凡腳步停了一下,蹙眉看着他:“禁地?”
荊越好笑道:“你不會還不知道吧?那所宅院,是我們整個馭鬼族人的禁地,所有人都不能進入。”
顏傾凡心下一動。
是什麽樣的存在才能成為整個馭鬼族人的禁地,而玄非陌從未與他提及過。
“那你怎麽知道我去過那裏?”
荊越的神色透着莫名的複雜:“我只是比常人更‘關心’你一些而已。”
“不必。”顏傾凡冷冷的看着他。
荊越的眼睛望向天空,眼神裏透着一抹黯然的神傷。
“曾經,我以為時間久了,我便能夠得到主上的憐愛,于是,我竭盡所能的讨好他,他想怎麽要,在什麽地方要,我都會讓他得到最大的快樂,那時候,他也像對你這般待我,他甚至解散了族內所有的男寵。”
荊越的眼神飄渺,臉上挂着淡淡的笑。
顏傾凡的眼底沉了沉,他的心裏不喜歡荊越,因為他不想別人跟他分享玄非陌,可是,這個時候的荊越,他臉上的神情都是僞裝不出來的,他所說的話,更是落在了顏傾凡的心上,他也曾得到過玄非陌的愛寵,如今……
不知荊越什麽時候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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