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全文之一)

夜色如水,透過客廳的落地窗,能夠以最佳視角觀賞夜景,将整個城市的繁華盡收眼底。因由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絕佳的觀景視角,酒店的這個房間正是無數游客争相定購的。

然而入住的客人們顯然沒有利用好這一優勢。

陸宵因手腳被縛而動彈不得,此刻正仰面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想着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明天還有個同行醫生間的交流會要參加,并且據同事們說z城的夜生活充滿樂趣,走在充滿霓虹燈的街道上,熱情洋溢的z城人往往會帶給你不一樣的驚喜,可他現在為什麽會躺在這裏?既沒有早早睡覺也沒有和同事一道出門?

外面那兩個這會兒已經因分髒不均而打了起來,整個客廳一片混亂,隔着卧室一扇門都能聽到響動——要麽是酒杯摔到地上要麽是瓷器掀翻在地,碎裂之聲沒有一刻消停。來自資本主義社會流氓之間的打架,讓陸宵這位省吃儉用辛辛苦苦才能勉強維持生計的工人階層聽得胃疼。

其實隔壁兩位一開始還只是口頭上的互相攻擊,然而身為衣冠禽獸的賀逸同志其嘴炮能力足足甩了魏子駿那小子幾條街,魏小公子又是個暴脾氣,從小到大沒被人這麽笑裏藏刀明褒暗貶諷刺挖苦過,一怒之下就采取了人類最原始的奪偶方式,二話不說撸袖子開打。

雖說被賀逸逞了口舌之快,魏子駿魏小公子畢竟是部隊裏待過的,老子還是個頗有名望的在職軍官,要論打架一般人真不是他對手。

可賀逸還真就不是一般人,人乍看一斯文敗類,實際卻也是個練過的,對上魏小公子不說略勝一籌,怎麽着也算個勢均力敵。

這一打還就成了持久戰。

陸宵眨了眨眼,這會兒外面聽着消停了些,估計是把能砸的都砸光了,所以光打不帶響。

他試着動了動胳膊,手腕并在一起被綁到了床頭,綁縛着的布料柔軟,卻怎麽也掙脫不開。身體也有些發軟,提不上力氣。

陸宵長嘆一聲,不再掙紮,繼續往前回憶。

這次他随院長前往z城是想見一位業界頗有名望的前輩,對此人陸宵可以說是仰慕已久。而且據說對方會參加明天的交流會,為此他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了很久的話題,希望能借此機會與老前輩進行一次深入探讨交流。

今天是他來到這邊的第二天。其實早在來之前,他便預料到八九會有今日,一早跟和賀逸說好了,這次出差一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讓他們不要擔心乖乖在家待着等他回來。

當時賀逸也一口應下,雖然趁火打劫附帶提出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無非是回去之後要多和他睡幾天,或者說多睡對方幾天,一對一那種。

賀逸雖長得一表人才,內裏卻一肚子壞水,手段也稱得上高明,有他在那邊拖着魏子駿,人一時半會兒也跑不過來。

那時候他還就天真地以為這樣一來這一周便能高枕無憂了,所以在賀逸旁敲側擊地問他要去哪裏的時候,想也沒想就報了地址。

結果就栽了。

姓賀的打一開始就沒想着遵守游戲規則,虧他當初還那麽認真的跟人講道理。

陸宵和同行的醫生們一起訂的旅館,住的是雙人間,符合勞苦大衆的生活定位,而不像這邊從裝飾到服務無一不透着騷包貴氣的高級酒店。

所以在今天下午,陸宵打開房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那位樸實無華的舍友,而是明顯透着來自精英階層高人一等氣度的斯文敗類賀逸同志那刻,整個人都懵了。

賀逸穿的很是随意,并非平常西裝革履一板一眼的打扮,更像是旅途當中無意間遇到熟人。

“我來找你了,小陸。”賀逸笑得一臉溫柔,俊秀的眉眼間帶了久別重逢的喜悅,伸手就要抓他手腕。

陸宵下意識地後退一步,避了開來,張口便問“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該在f城嗎?”

“我想了想,回去之後做還不如現在就來得好,正好沒有其他人打擾。”賀逸聲音拖得很長,眉目低斂,像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的選擇“不過這裏的話不太方便,跟我走吧。”

可惜這話聽在陸宵耳中卻是刺耳極了。

“作為一個在職醫生,我不得不鄭重地告訴你,過度縱欲對将來百害而無一利。”陸宵正色道,可謂義正辭嚴“回去吧,這段時間別來找我了。”

“小陸……”賀逸喊他,

陸宵拒絕态度堅定。

賀逸眨了眨眼,抿唇露出一個堪稱和善的微笑,下手卻一點也不馬虎。

賀逸忽然上傾身上前,同時擡了手臂。陸宵一愣,眼看着一記手刀就要劈到自己後頸,動作之快在半空殘餘一道虛影,他甚至可以想象下一刻自己被對方打翻拖走的場面。

賀逸的動作卻在中途停了下來,被人握住了手腕而強行停了下來,只見賀逸神情一冷。

陸宵松下一口氣,挑了眉,看見擠在門口,抓着賀逸手腕,一臉冷然的魏子駿,福至心靈,忽然間明白過來。

這兩個估計在他走後就都各回各家了,然後轉身往z城趕,而又覺得對方還傻傻在f城待着,想着趁情敵不在,借此機會撈一票大的。

二人都覺得把對方給蒙了,卻是萬萬沒想到……

這下可好,倆撞一塊了。

賀逸畢竟是在外面混得多了,臉皮夠厚刀槍不入,此刻笑得那叫一個和善,仿佛眼前之人是他多年不見的老友“魏小少爺也來了。”

魏子駿嗯了聲,卻沒松手。不得不說比起賀逸,魏小公子段位實在差了不少。就說假笑這一點,比起人家的溫和親善讓人一看便能生出好感,魏子駿笑容僵硬得就跟面部表情功能障礙似的。

陸宵看着眼前一幕,按了按眉心,伸手就要關門,一邊還說着“真巧啊,f城跟z城離這麽遠你們都能在同一個屋檐下遇見,彼此間好好交流交流增進下感情吧,再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賀、魏二人對視一眼,下一刻,賀逸擡手用胳膊肘抵住了正要關閉的門,魏子駿則是手疾眼快地從背包抽出一條白色手帕,照着陸宵口鼻捂了上去。

這種時候兩人配合格外默契。

陸宵眼睜睜看着就要關上的房門被賀逸生生撞開一條縫,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被沖上來的魏子駿捂了口鼻,刺激性的氣味還有不斷消散的意識告訴他裏面摻了乙醚,卻是被壓制着無力反抗。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識到最後時刻,聽到聞風趕來的室友的聲音。

那是陸宵有生以來聽過最動人的聲音,來人也像是踩着五彩祥雲前來拯救他的蓋世英雄,令他激動的險些流出淚來。

“陸醫生這是……”室友一來便見陸宵正靠在一個看起來冷冰冰的青年肩上,正不明所以着。

可惜對方話未說完便被賀逸開口打斷“小陸他身體不太舒服,我們是來帶他去看醫生的。”

室友一愣“醫生?我們這裏不都是麽。”

陸宵被魏子駿捂着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心裏默默為他的機智點了個贊。

“小陸的病情比較特殊,只有了解情況的醫生才能作出最為恰當的治療方案”賀逸扯謊都不帶打草稿的“我當然信任各位的醫療水平,作為小陸的同事,你們一定都是醫學界的人才。但是為了小陸的身體考慮,請允許我帶他進行最為合适的治療。”

接下來的話,陸宵沒聽見,也覺得沒必要聽了。

從他現在躺在這裏的結果就知道,賀逸的胡說八道成功騙過了對方。

回憶結束,陸宵不死心扭動着身體,企圖從除內褲外被脫得一絲不挂并且綁在床上的尴尬境地逃脫。掙紮半晌的結果卻是不僅沒能成功脫逃,反而将手腕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陸宵仰面躺在床上,一邊平複着呼吸,一邊想着接下來的計劃。因為麻醉劑的緣故,力氣到現在還沒能恢複;不過就算恢複了,對上外面那倆勝算也基本為零。

就在陸宵胡思亂想的時刻,外面漸漸安靜了下來。

腳步聲由遠及近,接着,咔噠一聲,門從外面被打開。

看來那邊已經打出了結果。

陸宵連忙閉了眼裝死。

陸宵能在情急之下做出如此判斷實乃經驗之談。

原本他和魏子駿兩個人在一起好好的,賀逸那丫不知吃錯了什麽藥,死皮賴臉非得插一腳進來。一開始魏子駿肯定不答應,人也是大少爺一路順風順水過來的,活這麽大沒幾個敢跟魏小公子叫板。賀逸人也是臉皮夠厚明明一點不占理也能在那瞎扯,仗着自己有點勢力,就算魏小公子一時間也不能把他怎樣,總而言之兩人那段時間鬥得叫一個天崩地裂日月無光。二人彼此之間實力相當勉強算是相安無事,就是可憐了一幫無辜被卷入争鬥的圍觀群衆。

後來一次失誤,他被下藥和賀逸滾了床單,第二天一睜眼就看姓賀的被幹得腿都合不攏,卻是可嘚瑟了。因為那件事,賀逸抓着把柄立馬以此威脅,雖然趕不走魏子駿卻也強行把二人同居變成了三人。

在那之後上床的也從兩個人變成了三個。

倒不是魏小少爺如何心胸寬闊能容忍自己地盤上多出這麽一個,魏子駿總覺得賀逸帶走他就會圖謀不軌,所以哪怕心理上接受不了也一定要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放心。

至于賀逸,此人厚顏無恥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一開始魏小公子見多這麽一個人還扭扭捏捏放不開,所以一晚上基本上都是賀逸跟他做。

再之後,魏小公子看開了,也放得開了,他陸宵就倒黴了。

三人行什麽的,特別是面對魏、賀這兩個體力好到過分的,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壓榨。

一開始,大家還保持着正常的帶了些許朦胧色彩的床伴關系,每次他覺得上兩位英雄上累了,體力不支了,也就不會再繼續下去。

直到有一天,賀逸沒被喂飽,又被黏糊糊的親吻撩撥了起來,最終按捺不住,獸性大發壓着他來了次騎乘,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

從一開始他幹賀逸把人幹射,到後來他被壓着騎乘,做到暈過去。

其間辛酸難以言說。

此刻,陸宵正死死閉着眼。房間很暗,一閉眼基本感受不到任何光亮,與此相對的聽覺也就格外靈敏。

先前的腳步聲已經消失了,換做踩在地毯上摩擦過的細微響動,接着連這點聲響也都消失了。

下一刻,嘴唇被柔軟的觸碰,濕熱的舌尖勾過有些幹裂的唇瓣,摩挲着停留,帶了過于柔膩的觸感。對方很有耐心,一點點撬開他的齒關加深了這個吻,溫熱的呼吸拂過臉龐。

陸宵一動不動,也不好在這種時候咬緊牙關,心裏卻在想:不至于吧,人直挺挺躺那你還猥亵。

對方似乎不僅僅滿足于親吻,手指開始在他胸口輕輕揉捏,微涼的指尖劃過皮膚激起一陣顫栗,甚至被捏住了他胸前那一點。

陸宵整個人都是一個哆嗦,他能忍到這會兒已是極限,卻不料對方如此無恥下流,如今被這麽猥亵終于忍無可忍,瞪大了眼。

跪坐在床邊的賀逸早有預料,對上他的視線,目色溫溫,唇角揚起一個笑來“醒了?我還奇怪魏小少爺下的藥量第一次不準了呢,”

“為什麽把我綁在這?”他問,狠狠皺了眉頭。

魏子駿對上他目光,搖了搖頭。

陸宵瞬間明白過來是誰幹的好事。

“小陸,這就是情趣啊。”賀逸在他唇角啄了口,一觸即離。低頭再次吻了上來,不過這次的力道比方才要大得多,也更加具有掠奪性,靈巧的舌頭竄入,掃蕩一般侵占着整個口腔,甚至帶了淡淡的血腥味。

陸宵在心裏暗罵:情趣你媽逼!

可惜他現在身上幾乎沒什麽力氣,手腳還被綁着,根本不要說掙紮。如今又被堵了嘴唇,再多的話要說也只能生生咽下去。

魏子駿垂眼,眸色亦深了些,高高在上的冷漠疏離逐漸消退。坐在床邊,側了身,拉他開褲子,一把捏了他小兄弟,在掌心輕輕揉弄,那處的顏色與對方白皙的指尖呈現鮮明對比。

好了,他知道今天這場是誰打贏了。

魏子駿看着差不多了,褪去礙事的衣物,分開大腿,跨坐在他身上。解開了陸宵身上的束縛,一手握了他手腕,低頭将他手指納入口中,手指被細細吸吮,時不時碰觸柔軟的內壁。

賀逸握着他另一只手,與他十指相扣。陸宵低頭,在有限的活動範圍內掌握片刻的主權,咬住了男人的喉結,輕輕舔吻着。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賀逸豔紅的舌尖,男人胸口不斷起伏着,不可自抑地發出些微的喘息。

魏子駿引着他的手到了自己身後。被賀逸擋去了大半視線,他只能感到自己的手指逐漸被納入一個溫熱的處所,柔軟的穴肉随着手指的進入一點點被開拓,引誘着讓他進入更深的內部。

賀逸上半身幾乎貼到了他身上,皮膚相觸,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激動的心跳。男人在他耳廓舔吻,溫熱的呼吸掃過,激起一陣酥麻。

另一邊,魏子駿後面已經擴張得差不多,握着他的下體,抵上了自己後穴。青年大張的雙腿在在暖黃的光暈下格外白皙,光滑細膩,像是上好的綢緞。

下體被逐漸納入,除卻一開始的緊澀感,柔軟的內壁一層層裹覆上來。青年體內溫度燙得厲害,随着下體更進一步的結合,魏子駿被勾出了情欲,身體也逐漸有了感覺,後穴一張一合的收縮着,內裏漸漸濕潤起來。

待到他整個陰莖被對方身體徹底容納,魏子駿直起身,維持着跨坐到姿勢,先是小幅度的抽插,等身體漸漸适應了,便開始大幅度的起落。

陸宵被壓制着動彈不得,下體傳來的快感卻在不斷刺激着大腦,令人頭皮發麻。

眼角被落下一個個濕熱的親吻,嘴唇則是被賀逸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低沉的語調,夾雜着濃濃的情欲“小陸,插我…用手指插我……”

接着便感到手指被引入一個緊致的地方,指尖一點點刺入,伴着男人壓抑的喘息聲。

賀逸早就被勾得不行,他又向來不會委屈自己,平常這種時候是一早就撲上去,迫不及待跟陸宵結合了的。奈何如今被人占了位置,只能隔靴搔癢。

随着魏子駿與他交和的動作愈發放蕩,陸宵的陰莖大幅度的進出着青年的身體,每一次的抽插都會帶出少許濕潤的液體,并随着媾和發出黏膩的聲響。

陸宵頭腦有些昏沉,只覺得有什麽東西不斷吸吮着他的下體,眼前一白,就那麽射了出來。

魏子駿發出一聲嗚咽,身體不住顫抖着,被後穴一波接着一波撞上來得精液操得失神。

青年雙腿大張,蒼白的面色變得潮紅,拉長了脖頸,大口呼吸着,像一只仰頸高歌的天鵝。

賀逸看到這邊終于完事,還沒來得及開心,便被人一把推了開來,眼睜睜見着還未從性高潮完全回過神來的魏子駿,俯身親上了陸宵的嘴唇,而陸宵也伸手擁抱了對方,兩人一陣耳鬓厮磨。

瞧着眼前這幕,賀逸一愣,心想剛才沒把姓魏的一腳踢下去已經很仁慈了,沒想到丫得了便宜還賣乖,完事了還在這膩歪。

可是轉眼看見陸宵濕潤的眼神,賀逸又心軟了。

甚至想着就這樣也無所謂了,小陸喜歡就好。

然而當事人陸宵同志已經處于昏迷的邊緣,本來吸入乙醚就對身體有麻醉作用,藥量控制的再好短時間也恢複不過來。特別是在幹完這一場後,視線逐漸模糊,眼看着就要過去,卻給魏子駿堵了嘴唇,瞬間被壓得喘不上氣來。

他伸手想要把對方推開,可惜手臂剛擡到一半便沒了力氣,只能又落了回來,搭在魏子駿身上。

再後來,他只能感到過分的熱度在體內游走,下面被溫熱的處所容納,緊緊吸附着他。眼前一片昏沉,也不知道正在和他發生關系的究竟是賀逸還是魏子駿。

等他第三次從昏迷中被做醒,終于忍受不住伸手去摸床頭擺着的手機,想看看現在幾點了,而他那少得可憐的睡眠時間還剩幾個小時。

注意到陸宵的動作,體內正含着他物什的賀逸眉頭狠狠一皺,重重坐了下去,激得內壁一陣痙攣,下體變得更加契合。男人眼尾被情欲暈得發紅,聲音有些顫,卻隐隐透着陰狠“…都這種時候了…還想着找誰?”

躺在他身側的魏子駿也不知今晚上做了幾次,大腿間滿是白濁,混着些許血絲。聞言也略微擰了眉毛“…阿宵?”

陸宵被吵得頭大,這會兒終于受不了了,一怒之下道“我打110還不行嗎?!”

此話出口,二人臉色皆是一變。

最着急的要屬賀逸,男人不管剛才還處于什麽樣一個體位,後面還連在一起,伸手便一把按了他肩膀“小陸你冷靜…就算報警也沒有用的,我們這種情況構不成強奸……”

魏子駿也坐了起來,驚慌之下不住晃着他“阿宵……我不是故意惹你不開心的,你要是不願意……”

陸宵本來就被壓榨的不剩什麽力氣,如今被這一按一晃,眼前一黑,直奔暈厥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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