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全文之四)

陸宵本來是不想做的,特別是不想在這種地方做。

可賀逸在那一個勁的勾他,時不時在他臉上親一口也就罷了,手指還不老實地在他身上亂摸,看他一副不為所動清心寡欲的模樣,眼睛都急紅了。

眼瞅着賀逸就要霸王硬上弓将他一把摁倒再坐上來,陸宵眉毛一挑,終于不樂意了。

騎乘沒什麽不好,真的,不都是為了達到生命的大和諧麽。

可是天天騎乘就有問題了。

剛開始陸宵還覺得這是他們體諒自己一晚上得負責滿足兩位先生,勞苦功高,于是而給他找了一個舒适又省力的方法。可是連續如此,過了幾天之後就嚼出不對味來了。他被兩位輪着做了一晚上,第二天腳步虛浮面色凄慘,比之前狀态糟糕了不止一倍。

終于有一天晚上,在被跨坐在他身上的賀逸生生做暈過去之後,他忽然明白過來前後二者的差別。

以前他占主動的時候,根據個人情況可以随時叫停。但後來不一樣了,他被一把按倒在床上,掌握主動權的便成了那兩位,于是他們就盡可能的壓榨自己。并且由于和他發生關系的是倆人,一晚上時間就那麽長,一個多做了幾回另一個勢必就會少做幾次,兩相攀比之下就一點都不想着可持續發展。

陸宵想着從今往後不能再這麽坐以待斃下去,而看賀逸模樣,大有今天不在這裏跟他做了誓不罷休的意思。

思及至此,陸宵手下用力,在賀逸對他毫不設防的情況下,瞬間形勢反轉,将人壓在了下面。

賀逸毫無預料被這一下推倒在地,瞪大了眼,似乎被目前形勢搞得有點懵。但對方很快便釋然了,旋即打蛇随棍上,伸手勾住他脖頸,仰了頭與他接吻。

賀逸的上半身幾乎完全貼了上來,溫度透過薄薄一層衣物穿了過來,手還不死心的去抓他下面。

陸宵本來就被對方剛才的撫摸勾的有些意思,如今一邊和賀逸唇齒交纏,又被拿捏了要害,身體倒先一步有了反應。

至于賀逸,早就利落的褪去自己下身衣物,一條腿勾上了他腰身,大腿內側常年不見日光而顯得蒼白的肌膚因了這一動作盡數暴露在外。男人的呼吸粗重了不少,眼角也有些發紅,望向他的目光是不加掩飾的渴求:“…小陸,上我。”

陸宵虛了眼,伸出兩指,輕松插入男人後穴,指腹按壓着柔軟的內壁。

随着按壓部位不同,聽到賀逸口中洩露出斷斷續續的呻吟:“…小陸…哈……我想要你……進來吧…進到我身體裏來……

賀逸跟魏子駿不同,男人對自己身體的感覺,從來都是直白不加掩飾地表露。

此刻陸宵也不着急,先将手指抽了出來,抵上賀逸嘴唇。不用他出聲,男人便張口含住了他的手指,濕熱的口腔內部,粗糙的舌苔時不時勾過指腹,帶起一陣麻癢。含住他的兩瓣嘴唇被唾液沾染,愈發紅潤。

他将手指抽出,于半空勾出一道銀絲,配上賀逸散亂了的目光,淫糜極了。

當他的手指再度撫上男人肛口,對方自覺的将雙腿擡高,屈于胸前,更為完全地露出身後的那只穴口。

陸宵在對方額上落下獎勵式的一吻,同時将兩個指節插入對方肛道,隔着直腸的前壁,摸到了腸壁外的前列腺。這姑且算作為醫生的優勢好了,陸宵想着些有的沒的,用食指指腹按上了那處,自上而下的擠壓着腸壁。

賀逸被這一按,發出一聲悶哼,渾身上下驟然繃緊,連帶腸壁也急劇收縮。

陸宵一手按了男人腰肢,穩住對方身體,手指不疾不徐在裏面繼續擠壓,直弄得賀逸渾身顫抖,前方陰莖也高高立了起來,馬眼不斷滲出白濁。

“小陸…小陸……”男人顫聲喊他,眼睛眯做一條縫,身體都因為刺激泛了紅“唔…我想要…給我……”

“好。”陸宵說着,忽然加重手下了力道。

賀逸嗚咽一聲,身體不受控制的上揚,腳趾因為激動而卷曲,被刺激着達到前列腺高潮,就這麽射了出來。與此同時,男人的後穴死死絞住他的手指,像是要将他的裏面的東西生生吞下去。

高潮過後的賀逸,眼神糜亂,胸口不住起伏着,眼尾豔得厲害。

陸宵低頭,就看指腹被分泌出的腸液浸潤,濕了一片。

賀逸整個人還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久久不能回神。

“阿宵。”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陸宵猛地回頭,果不其然看見了站在五步開外的魏子駿,他一愣:“什麽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魏小少爺素來俊秀的面上無甚表情,陳述一般的開口“看你們正忙着,就沒打擾。”

陸宵笑笑,魏子駿已經走到了他面前,蹲下身,一手抓了他胳膊,接着嘴唇貼了上來。對魏小公子的投懷送抱,陸宵也不拒絕,勾住對方的舌頭,糾纏着吻了會兒才分開。

魏子駿瞥見仰躺在地上的賀逸,俊秀的眉眼一揚:“…被手指幹射,真是沒用。”

賀逸皺眉,剛想反駁,奈何現在現在渾身上下都是軟的。後穴雖然沒被侵犯,可小陸手指撫摸的觸感留了下來,滅頂的快感過後,現在只覺方才被觸摸過的地方灼灼發燙,急需要什麽去填補這種不滿。

陸宵看在眼裏,微微一笑:“你應該誇獎我職業技術過硬。”

魏小公子挑眉不語,伸手将自己身上礙事的衣物褪去,也不管這裏是荒郊野地,就那麽暴露大片大片白色的肌膚。

視線下移,注意到魏子駿股間殘餘着的幹涸的精液,那是今天下午做了之後,沒有清理幹淨而留下的。

還沒能恢複力氣的賀逸,躺在一旁,眼睜睜看着魏子駿和他的小陸擁抱着親吻,用後穴将陸宵的陰莖吞進了身體,幾乎全根含入。

賀逸一點點支起身體,在心裏不知罵了幾遍姓魏的乘人之危。

另一邊,魏子駿仰躺在地上,身體後仰,雙腿緊緊纏在他腰上,随着他的每一次頂弄不住顫抖。

因為下午已經有了一次交合,殘餘的精液還有不少留在魏子駿體內,如今進出也就格外方便。陸宵只是來回插了幾次,媾和的部位便已一片濕潤,殘餘在魏小公子體內的液體,随抽插發出黏膩的水聲。

伴着他的一記深刺,魏小公子身體顫得厲害,終究沒忍住射了出來,接着後穴一陣痙攣,過分的緊致讓他跟着交代在了魏子駿體內。

這次做完,魏子駿都倒是沒纏着他再要,而是一件件穿好了衣服,又靠在他肩上歇了會兒,眼睫微微顫抖着,呼吸還有些不穩。

只聽魏小公子道:“阿宵…一會兒發出什麽聲音,都不用管。”魏子駿頓了頓,将披在陸宵身上的外套緊了緊,附在他耳邊,輕聲道“這裏是射擊死角,只要對方不發生移動,你待在這就很安全。”

陸宵聽得一頭霧水,不遠處賀逸已經扶着樹幹站了起來。

魏、賀二人皆背靠大樹,遠遠對視一眼,賀逸略微颔首。

接着,魏子駿将自己手中拎着的外套一把甩了出去,左手同時丢出兩枚石子,分別砸向十米開外左右兩棵樹上,彈在樹幹發出不小的響動。

三聲槍響。

揚在半空的衣物已被一枚子彈生生打穿,另外兩顆子彈分別打在被石子擊中樹上,留下一個冒着黑煙的彈坑。

陸宵心中大驚。

幾乎是在槍聲響起的同時,魏、賀二人直朝東西兩個方向灌木叢奔去。

只見賀逸手腕一抖,于半空拔出一支閃着寒光的匕首。便聽得灌木叢中傳來一聲悶響,再看時,賀逸手中刀刃已然抵上敵人咽喉。

陸宵轉頭,另一邊,魏子駿一手拖着一個被打昏了的男人也自灌木叢內走了出來。

賀逸拿繩子把人捆了,綁在樹上,一邊綁一邊問:“這都是些什麽人?”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裏該有一個販毒窩點,至于他們…八成就是毒販雇來的人。”魏小公子從口袋裏取出一只看模樣就十分古老的手機,翻開機蓋按了兩下,面上始終沒什麽表情“真巧了,今天晚上在這裏有一宗毒品交易。”

賀逸啧了聲:“為什麽你的手機有信號?”

“部隊內部聯絡專用。”

賀逸問:“你早知道這事?”

“也是剛才得知的”魏子駿頓了頓“周圍可能的出逃路線已經被封鎖了,今晚會派一個中隊前來搜山,行動結束前為防止消息洩露一般不會說明。”

賀逸忽然笑了聲,一腳把那個被捆成粽子的踢翻在地,眉毛高高揚起“你這是來約會還是來幹什麽的,半天下來就挑了這麽個鬼地方?”

魏子駿嘴唇動了動,沒出聲。

賀逸怒道:“好好的心情全給糟蹋了,再來幾次遲早陽痿!”

魏小公子忽然轉頭看陸宵,神情擔憂極了“阿宵……你沒事吧?”

陸宵聽完二人對話,簡直哭笑不得“你指的是哪方面沒事?”

魏小公子巴巴瞧着他。

賀逸不嫌事多又添了句:“為了你自己下半生幸福,好好想想吧。”

陸宵一手捂了臉,實在無法直視魏小公子朝他投來的目光。

賀逸收了匕首,順帶将樹上綁着的那幾個敲暈過去,擡了下巴“我們現在下山?”

“吳中隊估計正往山上來,現在下去的話或許能在中途遇見。”魏子駿沉吟片刻,忽然道“SV-99,百米內微聲狙擊步槍……”

“什麽?”陸宵有些不明所以。

魏子駿解釋:“他們剛才拿的槍是SV-99,狙擊範圍在百米內,否則我們也發現不了,更不要說動手排除。”

“你就不怕有其他狙擊手在遠處埋伏?”賀逸冷聲道。

“九成可能不會,這次最重要的目的是達成交易,至于我們會在這裏被狙擊,估計是在交易開始前的清山工作。像這種工作不會派遠距離狙擊手來,費時費力且不占絲毫優勢”

“那就走吧。”賀逸一點也不想在這裏逗留,單想想都覺得今天簡直糟心到了極點。

魏子駿上前将那幾個人背包裏的東西檢查了一遍,一共找出了一個備用彈匣、一柄匕首和三只聯絡器。

魏小公子取出裝着的子彈,清點個數後,不着痕跡地皺了眉,低聲道:“加上剛才開槍的,子彈一共十二發……武裝販毒持槍拒捕,看來是個大案子。”

早在剛才注意到灌木叢裏折射着的狙擊鏡,賀逸便覺大事不妙,轉頭見魏小公子還磨磨唧唧的在那和小陸膩歪。耗到如今早就沒了耐心,一想到陸宵還在這裏,心裏就更是煩躁:“廢話什麽,到底還走不走了?”

“要是一般的販毒集團還好,內地毒販還沒這麽嚣張,一般也不會持有武器。看形勢,這次的該是境外團夥”說着,魏子駿揚了揚手裏的通訊器“剛從他們包裏搜出來的,你可以看看……”

賀逸皺眉:“把它毀掉不就好了?”

“這個型號的兼有定位功能和定時聯絡設置,要是當場銷毀對方就能立刻确定我們所在位置,但如果不動它的話,規定聯絡時間到了沒有回應也會被察覺。”

陸宵聽到這會兒也差不多明白過來魏小公子的意思;“那就留在這好了。”

“小陸?”賀逸抓了他手臂,皺了眉“…你在說什麽?”

“子駿的意思是,這次販毒組織規模很大,并且兼有武裝配備,到處亂跑很危險。這裏已經排除過敵人,比起下山路上可能被埋伏在別處的毒販狙擊要更有安全保障,但是待在這裏也可能會因為通訊中斷而引人前來。”陸宵嘆了口氣,自魏小公子離開部隊之後,自己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被卷入這種事件了,突然來這麽一下還讓他有些無所适從“總體分析而言,待在這裏等着緝毒小隊打上山援救,比我們到處移動要來得安全。因為留在這裏,我們可以先一步埋伏在暗處,那時候形勢對我們便更為有利。”

魏子駿點頭:“阿宵說的沒錯。”

“小陸…”看到陸宵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賀逸讷讷“你當年都是怎麽過來的”

陸宵轉頭,與魏子駿對視一眼,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沒辦法,遇到魏小公子前,我遭遇過的最大危險就是醫患糾紛。後來跟子駿牽上手,就什麽陣仗都見過了,扛着鐵棍跑來鬧事的患者家屬反而沒那麽可怕了。”

當年魏子駿不顧父親的反對,毅然選擇退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擔心他的安全。

魏小公子靠近了些,抓住了他的手,和他并肩而立。

看着眼前一幕,賀逸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賀逸一直覺得,他和小陸只是晚了幾年相遇。而魏子駿整日裏冷着張臉,看着便沉悶無趣,要不是一早和小陸走到一起,公平競争壓根算不上對手,而他和對方差的時間遲早會補上。賀逸有着源于自身實力的自信,也有着相當高明的手段,可他最終沒能把魏子駿趕出去。或許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有所察覺,只是下意識的不肯承認罷了。

姓魏的很适合小陸,比他更适合。

賀逸握緊了拳頭,心髒像是被揉作一團,酸澀極了。

陸宵上前兩步,伸手勾了男人的肩膀:“好了,不要發愣了,準備一下吧。”

賀逸怔然。

轉頭對上陸宵的視線,他才像是猛然回神。賀逸眨了眨眼,接着拉開一個笑來,依舊是那玩世不恭的模樣。他傾身,吻住了陸宵,和之前掠奪般的糾纏不同,唇瓣輕柔的碰觸,一觸即離。

賀逸垂眸,貼近了陸宵身體,嘆息一般:“…小陸,你真好。”

陸宵伸手,揉了揉男人的腦袋。

魏子駿蹲下身,從自己背包中拿出一個盒子,将裏面零零碎碎的東西取出來。陸宵還沒明白人這是什麽一個意思,就見魏小公子手指翻轉間,三下五除二把堆破銅爛鐵組裝成一只手槍。

陸宵都給看愣了:“…出門旅游居然還帶槍?”

魏子駿:“打野豬。”

賀逸哈了聲,眉毛挑得老高:“說話的時候能不朝我這邊看嗎?”

魏小公子不語,低頭默默收了視線。

太陽落山,至最後最後一縷光芒掩沒在地平線下,山腳轟然一聲炸響,黑煙伴着火光竄起。

遠處傳來交火的聲音。

陸宵收緊了視線,黑暗的叢林鬼魅且靜谧,所能聽聞的僅有三個人的呼吸聲。

他感到站在他旁邊的魏子駿動了下。

夜幕下的槍響格外刺耳,伴着火星驟然閃耀的光亮。

槍響一共兩聲。

子彈也有兩顆——一顆打到了樹上,一顆穿透了眉骨。

遠處的人還維持着雙手持槍的動作,身體後仰,緩緩倒了下去,他的顱骨被子彈穿透,帶出橫飛的血肉伴着腦漿碎骨,頭顱上半部分被打得稀爛,臉孔殘缺看不出原樣。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阿宵,以後不會了……”魏子駿的聲音很輕,輕的快要融化在夜色當中。

陸宵笑:“這話你很早之前就說過。”

魏小公子垂了眼:“對不起。”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他伸手,與魏子駿十指相扣“你很好,又一次救了我。”

魏子駿愣了神,良久之後,唇畔勾起一個笑來,握緊了手裏的槍。

袁毅将自己的小隊分為兩路,依照三條不同的路線上山,一路肅清不少持槍拒捕的毒販。

照理來說,作為省軍區副參謀長的袁毅,小小一個緝毒行動還輪不到他親身上場。不過今天下午中途下了調令,讓他帶着下屬突擊隊立刻趕往這座山,并協助當地部隊進行封山和保護當地群衆的任務。

起初袁毅還有些不以為意,現在內地的毒販大都呈小股作案,不怎麽成氣候,常常一場緝毒行動下來連只槍都繳獲不到。除了前期搜尋定位工作繁瑣了些,現場逮捕這樣的活做起來還是相當容易,一般也不會造成什麽傷亡。

卻沒想到今天一來就交上了火,瞬間死傷不少兄弟。

袁毅在心底罵娘。當初來的時候可沒人告訴他這幫崽子跟境外勢力勾結,在這條線路上販毒的同時,還做着倒賣軍火的生意。

難怪有這麽多槍。

手電的冷光在樹林裏找出一條細細的通路,袁毅低頭,看見地上橫七豎八倒着的屍體,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躺在地上的沒有穿軍裝,加上出現在這種地方,應該是毒販沒有錯。

可是死相未免太凄慘了點,這些人要麽是被一槍打碎了頭顱,要麽被一刀割開喉管,皆是一擊致命,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那是連軍區特種部隊培養出的最為精英的士兵都不一定能有這樣的作戰素質。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人動手時候,每殺一個人都像是規劃好了般,按照步驟逐次進行,連下手的部位都是一模一樣。

冷靜到了極點,比起人,更像是一個機器。

袁毅擡頭,手腕一抖,險些把手電摔了出去。

前面不遠處站着一個男人,面無表情,眼神冰冷,手裏握着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向他。

袁毅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又在那裏站了多久。

不只是他,他所有人都不知道。

那人只要扣下扳機,就能立刻取了他的性命;或者說在更早之前,在他發覺對方之前,男人便能一槍擊穿他的腦袋,把他變得跟躺在地上的那些人一模一樣。

“子駿,把槍放下”男人身後走出一位青年,來人面上挂着和善的微笑,氣質也是溫和,看着便讓人心生親近之意“不知這位怎麽稱呼?”

冰冷的男人眼神一閃,就在袁毅以為他要扣下扳機的時候,那人依言收了槍。

袁毅咽了口唾沫,嗓子有些發幹:“袁毅,省軍區副參謀長,負責這次緝毒行動的軍事突擊。”

袁毅也不知道明明對方只是問自己名字,而他卻一瞬間說出這麽多東西,就好像是着急着在辯解些什麽。

“陸宵”青年自我介紹,同時指了下他旁邊跟着的人“這兩是賀逸和魏子駿,我們早晨上山旅游,沒想到晚上便出了這事……”

他們是下午封的山,早上上山的話的确不知道有這事,只是這邊人煙稀少是個荒山,多少年下來也沒幾個游客願意千裏迢迢往這跑,這幾人來的倒是巧。

不過,剛才說那個人叫魏子駿……

袁毅一驚,忽然想起來:“…魏小公子?”

那不是他頂頭上司魏儒忠魏總司令的兒子嗎?

據說這個魏小公子完全繼承了其父魏總司令的風範,頭腦靈光不說,其單兵作戰能力也是整個大軍區數一數二的。只是前些年不知什麽原因,忽然退役了,為此還跟魏總司令鬧得很不愉快。

魏子駿略一點頭,面上仍無幾分表情:“現在行動進行的怎麽樣了,人抓到了嗎?”

“還沒有,算上我帶的突擊隊,一共有六隊正朝山頂包圍當中,我們打算一邊清楚障礙,一邊逐漸縮小包圍圈,最後将其一網打盡。”

“這麽做傷亡會很大吧?”比起疑問,魏子駿的口氣更像是陳述。

袁毅咬牙,他當然想到了這一點,只是短時間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這樣能發揮我們的人數優勢并保證緝拿全部案犯。”

魏子駿朝他伸出手:“地圖給我。”

袁毅連忙叫人拿地圖出來。

魏子駿拿着那薄薄一張紙,看了會兒,找了支筆在上面畫了三個圈“山上我沒去過,憑這張圖也只能做個推測,山腰以下倒是能保證。”魏子駿把地圖交還給袁毅“找幾個人查查這三處,或許會有收獲。”

袁毅仔細看了兩眼,似有頓悟,急忙與其他隊長聯系去了。

陸宵一行三人之後便下山去了,因為有了肅清一路上也沒受到什麽阻礙,倒是在山下遇到了個熟人。

說是熟人也不完全,陳彪因了魏儒忠的緣故和魏小公子當年認識,陸宵也跟人說過幾次話,只是認個面孔,算不上熟絡。

陳彪負責封鎖出山的道路,保證不要讓任何一個案犯逃脫,看到他們先是訝異。只見車上走下來三個男人,一個衣服被胡亂扯開大半,身上披了件并不合身的外套,另外兩個都只穿着襯衫,蹭到泥土有些髒了,身材倒是挺拔。

這半夜三更的從緝毒現場開車出來,要不是眼前的人是魏子駿和陸宵,他都懷疑是什麽不法之徒了。

陳彪驚訝:“你們怎麽跑這來了?”

魏小公子張了張嘴,沒吭聲。

賀逸便替他開了口:“來約會的。”

陳彪驚訝更甚,嘴都合不攏了。三個男人,荒山野嶺,怎麽也想象不到那個場面:“…來這打炮?”

“可不是麽,剛打到一半隔壁就真開上炮了。”賀逸越想越覺得生氣,這會兒也不是公司需要維持什麽狗屁形象,便充分暴露了其流氓的本質“恕我直言,照這麽來兩次早晚得痿。”

陸宵按了按眉心,心道這說的都是什麽話,簡直粗俗不堪。

卻不想部隊裏的人卻好這口,比起跟魏子駿那種文绉绉的打交道,更喜歡直爽粗俗這種。陳彪哈哈大笑,就差一把拉了賀逸稱兄道弟“有趣有趣,等解決完這山上的,讓魏總司令給你們找個好地方幹他一發!”

賀逸也笑了起來,就是那笑容陰沉了些,透着股陰謀詭計的味道。

陸宵已經不想再和這些人說什麽了。

陸宵一行人回到家,平靜着過了幾天,陳彪前來拜訪,順便帶來一面錦旗。不顧陸宵反對,強行給他挂到了床頭。

再後來,他和賀、魏二人在床上做那檔子事的時候,不經意間一擡眼,就看到床頭那方紅旗,上面還印着燙金的四個大字——緝毒功臣。

險些萎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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