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DAY 2

天早已破曉，迷霧卻還未散開，穿過氤氲水霧，安德莉亞哈斯孤身一人從林中鑽了出來。

“很多人離開了，”掠過約翰驚訝的目光，她對夏洛克說道，“我看到你追着萊莫斯出去了，我猜你一定會走到這裏。”

“所以你一直在這裏嗎？”約翰問。

“不，她沒有，約翰，她的衣服幾乎是幹的。”夏洛克說道。

安德莉亞笑了笑：“在暴風雨天氣獨自出門可一點都不明智。他們打算找一塊空地安*葬可憐的同*胞，我就自告奮勇來找你們了。”

“那麽哈斯小姐，你對這兩起死*亡事件怎麽看？”約翰問。

“請叫我安德莉亞，約翰。撇開那些無法論證的猜測，只就事論事，我認為這個男孩就是丘比特，是好人。他在第一夜被狼人殺死，而在他死前，以某種方式選中兩個人使之成為情侶，那兩個人應該也已經通過某種方式知曉彼此的關系。死去的羅莎琳德是狼人，殺死她的，也許是所謂的村民，也許是她的狼同伴——為了騙取女巫的解藥，也許是冥冥之中指引着這個游戲的上帝。”

見夏洛克沒有表示出異議，安德莉亞道：“現在你們可以幫忙把丘比特搬回去安*葬嗎？”

夏洛克和約翰找來堅硬的樹枝和樹藤做成一副簡易擔*架，随安德莉亞一道回去。

“約翰，你剛剛咄咄逼人的樣子可一點兒都不像你。”夏洛克一邊走一邊和約翰小聲念叨。

“我…什麽？好吧——”

“我得說我不認為安德莉亞是狼人，事實上我認為她是站在我們一邊的。”

“我也不認為她是。”約翰小聲嘟囔。

麥考夫選了位于森林邊緣，附近最高的一棟石屋——一座鐘樓後的一塊空曠的土地作為安葬之地。待夏洛克一行趕到時，所有人都站在那裏，他們圍着的那塊空地上，竟然躺着兩具屍*體。

夏洛克和約翰放下擔架，快步走上前去。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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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爾·瓦爾克先生。”麥考夫沉聲道。

只見空地上，與羅莎琳德隔着一臂的距離，躺着那個高高瘦瘦的青年，他雙眼緊閉，臉上還殘留着幾絲驚恐的表情。

将三具屍*體并排放在一起，約翰輕聲喃喃：“我和他連話都沒說上過一句呢。”

“嗚——”尼克西靠着勞倫斯，小聲抽泣。

萊莫斯将小畫眉緊緊摟在懷裏，歐洛絲也緊挨着他，雙眸低垂。

阿爾傑農獨自站在一邊，面無表情。麥考夫和格雷格也面容嚴峻，一言不發。

“嗨，各位上午好，歡迎來到杜斯特瓦德，經歷了游戲的第一回 合，你們都還好嗎？現在也許我應該再詳細地解釋一遍游戲的規則。”

聳立在他們身後的鐘樓裏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機械男聲用冰冷的語調說出活潑歡快的話語，在安靜的空氣裏顯得詭異極了。

“每個活着的人，你們有一天的時間可以去思考、分析和取證，當傍晚來臨，鐘樓裏的鐘敲響五下時你們必須到達鐘樓下的小廣場，按順序依次發言，并在鐘敲響六下之前通過投票器提交你的決定。而我，将根據你們的決定來處置你們選出的人。你們每個人都有一次棄權的機會，當然，風險得自負。哦，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你們的下一個人選了，但是，現在我必須得說，下午見，愛你們的，J。”

夏洛克第一個轉身奔向鐘樓，有幾個人陸續反應過來也跟着他跑過去。鐘樓高逾五十米，分為兩層，他們沿着一條狹窄陡峭的臺階拾級而上，在第二層一個狹小的房間裏發現了擺放在中央的——

“這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勞倫斯嚷道。

黑暗的房間裏，稀疏的幾絲光線從幾道石縫中漏下來，在暗淡的光線的聚焦處有一臺怪異的機器，機器的下半部分是一個矩形的櫃體，上半部分是一個連着金屬大圓筒的轉臺，轉臺上的指針下放着一張圓盤。

“這是一臺，留聲機！”約翰瞪大了眼睛。

“留聲機？”其他人面面相觑，有的人大約明白了它的功用，有的人則依舊一頭霧水。

“應該是一種古老的聲音存儲介質。”安德莉亞說道。

“所以我們的幸存不是意外，有人提前準備了這一切？”格雷格皺眉說道。

“哦，有時候我真的很容易将他和雷斯垂德混淆，他們簡直一模一樣的蠢！”夏洛克小聲同約翰*咬*耳*朵。

“嘿，我真搞不懂你們，為什麽到現在還要讨論這起事故是僥幸還是人為！現在的重點是我們這群人裏有狼！而且狼人已經殺*人了！”勞倫斯大聲說道。

“不，這不僅僅是一臺留聲機，”麥考夫突然出聲，“它還是投票器。”他說着按下矩形櫃體左側一個毫不起眼的按鈕，櫃體突然亮起來，上面出現一個等面積的屏幕，麥考夫蹲下身，視線正好與屏幕齊平，掃描人臉并成功被識別後，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投票窗口，在場每個人的頭像都在其中，已經死亡的三個人的頭像均已成為灰色，下方有一個提交按鈕，但是目前按鈕是灰色的，顯示無法提交。

“其實，我也覺得現在是不是關心找出那些殺*人的真兇比較要緊。”萊莫斯輕聲說道，“這個，呃，留聲機和投票器說明，游戲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也…同意。”尼克西抽噎着說。

“我也同意。”阿爾傑農也沉聲附和。

“但找出狼又如何？在他未出手*殺*人前就先處*死*他嗎？這樣做我們與殺人的狼又有何異？”格雷格低聲說道。

麥考夫直起身看了他一眼，按了按眉心。

“我們可以，至少找出那些狼人。那個留、留聲機裏的人不是說他會負責處置嗎？”尼克西嚅嗫道。

“可是萬一我們找錯了呢，吉爾小姐？你看或許我們什麽都沒做，只是在心裏小小地懷疑，羅莎琳德就被*殺*死了。”

“但毫無疑問羅莎琳德确實就是狼啊，華生醫生！”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不會有那樣的失誤，只要你們保護好我！”勞倫斯擠出人群，站到那臺古老的留聲機旁邊，昂起頭說道：“因為我就是先知！”

“哦！”夏洛克痛苦嘟囔了一聲，他身邊的小畫眉也輕輕哼了一聲。

“你們不相信？”勞倫斯跳腳道，“我當然有法子證明！第一夜，我驗的人是呂高尼爵士，他是好人。第二夜我驗的人是安德莉亞·哈斯，她也是好人，盡管我一度懷疑驗證的準确性，但事實就是這樣。”

夏洛克終于忍不住發出大聲嗤笑：“如果你真的是先知就不該浪費那兩次寶貴的機會，麥考夫，”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至少目前我沒有發現他殺人的動機，安德莉亞同樣。倒是你這番發言會讓我認為你就是一個僞裝身份的狼人！”

“哦，是嗎？那在座還有誰敢自稱先知？我告訴你夏洛克，我一直懷疑你就是下一個狼人！今*晚*我要驗的人就是你！”

夏洛克撇了撇嘴：“證據？”

“你從一開始就否認游戲的存在，你把除了約翰的其他人都當作殺*人*犯，你和約翰總是避開我們獨自行動，你們的言行一開始就古裏古怪，這玩意兒，”他指了指留聲機，“我們都不認識，只有你們知道！你們，和羅莎琳德昨天一起出門，昨晚羅莎琳德就*死*了。萊莫斯說你是第一個發現羅莎琳德*屍*體*的人，我們又怎麽知道羅莎琳德不是你殺死的！你說羅莎琳德身上有張狼人牌，我看說不定就是你放上去的呢！”

“哈！當然這也許是你迄今為止最有邏輯的發言勞倫斯。按照游戲來，三個*死*去的人都留下了各自身份的線索，第一晚*死的男孩身上的“Cupid”刺青證明他就是被選中的丘比特，他左側腰上有一處明顯被野獸*咬過的傷口，他是左撇子左手指甲縫裏有若幹紅色的皮質纖維與羅莎琳德那雙紅色高跟皮鞋的皮質相吻合，而那雙皮鞋上也留下相應的抓*痕。萊爾·瓦爾克，如果你們剛剛有仔細檢查過他的屍*體的話就會發現在他的右腳踝上有個與丘比特一模一樣的傷口，而羅莎琳德的身上卻沒有。”

“由此可見丘比特在第一個晚上遇到過其他十三個人中包括羅莎琳德在內至少兩個人并使其中兩名成為情侶，一種可能是他遇到羅莎琳德和萊爾并将他們設為情侶，然後羅莎琳德變身狼人*殺*死了他，第二個晚上萊爾被其他狼人*咬*死根據游戲規則羅莎琳德緊跟着死去。但鑒于萊爾在此之前一直與阿爾傑農等人待在一起，他在石屋中見到羅莎琳德時與其他人無異且我不認為他有高超的演技所以第一種可能不成立。”

“另一種可能，第一個晚上丘比特見到的是另外兩個人，他将他們設為情侶後又在森林中被第三個人羅莎琳德追逐并殺*死接着第二個晚上萊爾被狼*殺*死，羅莎琳德則是因各位作出的決定而死——當然她也可能想詐死騙女巫的解藥可惜未成功，至于究竟都有誰曾偷偷在心裏作出過投票你們自己心知肚明。”

“說到這個，昨晚我和約翰也遭到了兩頭狼的襲擊可見他們的目标原本是殺死我和約翰當中的一個，失敗後轉而殺死了萊爾，根據麥考夫一行昨天的腳程從石屋到小瀑布群一個來回大約需要六個小時，我們遇襲的時間是黎明之前*淩*晨*三*點以後萊爾的死*亡時間是*淩*晨*四*點左右說明除了羅莎琳德我們當中還有兩個甚至三個狼人。萊爾是個過分膽小的人如果沒有一個強壯到足以保護他的人他是絕不會在那樣一個夜晚冒險踏出石屋半步，所以我相信勞倫斯你的身份盡管這對我們而言簡直是個災難，而我目前真正懷疑的人，是阿爾傑農。”

“當然我不是狼人如果你們不信大可以選我，”夏洛克不顧身旁約翰詫異的神色不耐煩道，“看能不能把我投*死。”

“福爾摩斯先生，你這是血口噴人，”一直沉默不語的阿爾傑農開口，他濃密的頭發與滿臉絡腮胡糾纏在一起，臉上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線裏暧*昧*不明，只能聽到他不疾不徐的質問聲，“你說勞倫斯缺乏證據，請問你對我的指控可有證據？我相信勞倫斯是先知，所以我也相信他的判斷，今*天*下*午我會選你，我也想看看能不能把你投死！”他說完轉過身，大步朝外走了出去。

“阿爾傑農，等等我！勞倫斯說的對！阿爾傑農是好人你才是狼人！”小姑娘歐洛絲尖叫着沖夏洛克大喊，掙脫了人群，甩着一頭亂糟糟的亞麻色頭發追着阿爾傑農跑了出去。

“咳，剩餘的諸位，”麥考夫清了清嗓子，“我建議你們還是不要過早地下結論，現在是中午，我們還有一個下午的時間繼續分析和取證，不如到那時再接着讨論。”

見衆人沒有異議，麥考夫點了點頭，舉步朝外走去，快到門邊時他突然回頭道：“順便一說，目前我個人的觀點是，認同福爾摩斯先生的說法。不過福爾摩斯先生，如果你的分析無法基于任何确切的證據，那就只是想象，而不是演繹，這可不符合一名咨詢偵探的基本素質。哦，對了還有，請把眼鏡還給我。”

夏洛克的臉徹底黑了下來，但接過他扔來的眼鏡的麥考夫并不在意他的神色，轉過身很快消失不見。

剩下的人一個個麻木地走下鐘樓，返回各自的住處，經過第二個夜晚，他們發現聚集在一起也不是個好主意。

“嘿，你知道嗎夏洛克，我改主意了！我決定下午這輪先選你，晚上再驗你的好搭檔約翰。老實說，剛才你編的那些鬼話我可一字都不會相信！”他們即将分道揚镳之時勞倫斯突然湊上前，得意洋洋地對夏洛克和約翰道，說完拉着尼克西昂首闊步地離開了。

格雷格和萊莫斯默默看了夏洛克一眼，嘆了口氣轉身離開。小畫眉落後幾步，笑眯眯地仰頭對夏洛克說：“我也讨厭那個無賴，不過也不怎麽喜歡你，所以，今天我會選你的喲。”

“小畫眉，不要淘氣！”

走在前面的萊莫斯回頭喊。

“好的爸爸！”小畫眉嚷着飛快地撲進萊莫斯懷裏。

安德莉亞倒是想說些什麽，但看到夏洛克冷冷的表情，終于也低頭離開了。

“你——夏洛克，你到底是什麽身份，為什麽不肯告訴我們！”回到他們的石屋，約翰憤憤不平地小聲質問。

“我告訴過你了，我是好人。”夏洛克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委屈。

“是好人，那你為什麽剛剛不向大家解釋！”

“我不要。”夏洛克翻了個白眼，跳到床上蜷成一團，“随便他們，反正……”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反正什麽？”

“反正你只要相信我就夠了！”

時間仿佛才沒過多久，太陽就慢慢向西沉去，當鐘樓裏的鐘敲響五下時，幸存者們不約而同聚集到鐘樓下的小廣場。他們默不作聲，謹慎對視，此時大多數人的心底，或許除了相信自己便是懷疑面前的每一個人。

阿爾傑農率先發言，他看了一眼夏洛克：“昨晚，确實如福爾摩斯先生所言，我和萊爾一直待在石屋裏，但屋裏除了我們還有安德莉亞，呂高尼爵士、菲弗爾先生，後來我們都睡着了，睡得很熟，所以，正如之前所說，我不知道為什麽夏洛克會懷疑我，既然如此，那麽我的決定也不會變。”

“阿爾傑農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歐洛絲緊接着附和。

勞倫斯跟着大聲說：“我是先知，我就是先知，所以你們要相信我！現在，先投夏洛克，今*晚我再驗證約翰，總之，你們跟着我就對了。尼克西，到你了。”

“我不知道，簡直一團糟，”尼克西瞪大了眼睛，“我和勞倫斯分別回到我們自己的住處，無論如何我覺得還是那裏更安全，之後我就再沒出過門了。”

“我相信夏洛克。”安德莉亞說道，“呂高尼爵士建議把大家叫回來，至少得給這些可憐人一個體面的葬禮，于是他和菲弗爾先生跟着萊莫斯去找羅莎琳德，而我則自告奮勇去找夏洛克和約翰。那時候，歐洛絲還在裏屋睡覺，從理論上來說，阿爾傑農是有殺死萊爾的時間。但夏洛克沒有，正如他所說，從石屋到小瀑布群一個來回大約需要六個小時，萊爾的死亡時間是*淩*晨*四*點*，而我在小瀑布群遇到他和約翰是在五*點*到*六*點之間，如果勞倫斯你的算術足夠好的話就會知道這樣一來一回根本不現實。”

“我也覺得夏洛克是無辜的。昨天晚上，我把歐洛絲送回來休息之後先帶着呂高尼爵士和格雷格找到羅莎琳德，又去找勞倫斯他們，當然，呃，我并不是說阿爾傑農是你殺*死萊爾，但是，呃，其實我認為用投票來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會不會太草率，”萊莫斯吞吞吐吐地說道，“或許我們還是應該想辦法離開這裏比較好。”

“可是爸爸，難道*殺*了人的人也要和我們一起離開嗎？”

格雷格搖搖頭：“孩子，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如果僅憑主觀的一面之詞很有可能得出錯誤的結論。昨晚我和麥考夫将羅莎琳德的*屍*體擡了回來，誰知道等我們回到石屋就看到人事不省的阿爾傑農和歐洛絲，以及，可憐的已經死去的萊爾。僅憑這些，我無法确定兇*手是誰，但我認為，安德莉亞說的對，夏洛克的确沒有足夠的時間殺*人。”

麥考夫：“我相信勞倫斯是先知，但我也希望大家都能謹慎地根據他的判斷作出自己的決定。”

約翰看了一眼夏洛克，說道：“昨晚我追着夏洛克跑出去，之後我一直和他一起，夏洛克沒有殺*人，我用我的一切擔保！”

最後輪到了夏洛克，他只是聳聳肩：“我無話可說。”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好了，女士們先生們，既然你們都已經結束了發言，那麽，開始投票吧。”

人們面面相觑，終于，阿爾傑農第一個走進了鐘樓，接着是歐洛絲，一個接一個，他們依次投完票，片刻之後，那個怪異的聲音就在一片靜默中突兀地響了起來：“夏洛克5票，阿爾傑農2票，勞倫斯1票。”

所有視線齊齊聚焦在夏洛克身上。

“所以我現在應該怎麽做！”夏洛克譏諷地大聲喊道。

“你什麽也不用做福爾摩斯先生，如果該是你出局，那麽不管你做什麽過了今*晚你都注定會出局。”機械男聲用冰冷的語調開起玩笑，但是沒有人笑。

“好吧那我就回屋裏睡覺了，今*晚你們可別忘了鎖門。”夏洛克冷笑，諷刺地看了一圈衆人，轉身大步離開。

“夏洛克！”約翰緊跟着追上去。

“哦，約翰別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當然沒事，我只是對那些蠢貨極度失望！”

“哦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即使是對我！”約翰關上屋門站到他對面。

“是好人也沒用！”他壓根不打算給夏洛克再開口的機會，“夏洛克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你是得票最多的！那就意味着有更多的人不認為你是好人！如果你真的出局，要知道那所謂的出局是——也許就是像羅莎琳德那樣！”

“你覺得我不相信你？哦我當然相信你了夏洛克！可你對我的信任的回報是什麽！在萊辛巴赫瀑布我就相信你而你卻瞞着我偷偷去和莫裏亞蒂決鬥，當我最後跑到瀑布邊時只來得及被告知你跳下瀑布自*殺*了！夏洛克你總是這樣！”

“好吧或許我們現在砍棵樹造條船還來得及，至少我們可以先離開這個要命的島！我得想想哪裏有工具屋子裏不知道有沒有…”

“不不，也許我也不應該過于責怪你，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棄權的，我只是覺得用這樣的方式判決一個人的生死太殘忍，該死！我以為至少有一部分人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

夏洛克盯着約翰喋喋不休的嘴，突然靈機一動，栖身上前低頭X住，約翰在驚訝中微微張開了*嘴，那仿佛是個釋*放的信號，他們的嘴*X從輕微的相*碰轉為激*X的吮*X*啃*X，一分鐘後，約翰的手臂已經不知不覺攀上夏洛克的肩膀，他們像兩只饑*X的野獸，彼此擁*抱*難*分*難*舍。

“原來我可以對他這樣做。”夏洛克心想。

“哦這才是我早就想對他做的！”約翰心想。

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他們并肩躺*在*X*上，都有些懶洋洋的。

“現在我們來猜猜他們都是怎麽投票的。我有5票，勞倫斯、阿爾傑農、歐洛絲投了我，毋庸置疑，小畫眉也說他會投我，剩下1票，是尼克西。阿爾傑農2票，我，應該還有那個麥考夫投的。勞倫斯1票——”

“好吧那麽我想那個格雷格一定和你的想法一致，選擇棄權，優柔寡斷的老好人。真奇怪，他們兩個，不是真的麥考夫和格雷格吧！”夏洛克皺眉道，“算了那并不重要。”

“所以剩下的就是安德莉亞和萊莫斯了，你認為誰棄權誰投票了？”

“盡管安德莉亞不論投了誰都不會影響最後的結果，但我還是對她的選擇表示遺憾，只能說她真是恨極了勞倫斯。”

“你是說萊莫斯也棄權了？”

“哦他的選擇也不會影響最後的結果，棄權反而更安全，當然，是他自認為的安全。”

“安全？”約翰皺眉，“你是——你還懷疑萊莫斯？”

“沒錯，但目前只是懷疑，或許今*晚我們可以碰碰運氣，或許還有機會再會會那些狼！”夏洛克坐起身，開始快速地穿上衣服。

“今*晚？我們不能趁今*晚離開嗎？”

“哦，約翰，你傻了嗎？”夏洛克笑了起來，在窗外又一次徐徐升起的滿月清泠泠的光華裏，有一種迷人的自信，“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約翰。現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