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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鹿覺得, 林擇深總有一萬種辦法,讓她情緒失控。
無論是表情,動作, 還是語言。
輕而易舉就讓能她原本自立的高牆,瞬間崩塌。
因為那碗面, 是她親手做的,所以即便已經變成那樣, 他依舊能毫無說辭芥蒂的, 從容的,送進嘴裏。
只因是, 她做的。
時鹿的頭低着,天花板上的小燈泡灑下一圈暖黃的光,打在她頭頂,眼梢處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良久,她擡起胳膊, 去扯林擇深的袖子。
“對不起,我去幫你重新做一碗。”
林擇深能感覺到袖口處她拉扯的力道。
“沒事兒, 哥哥我叫份外賣…”
話說一半林擇深又停了, 因為他看見時鹿在咬唇。
瓷白的牙,牙尖在嫩粉的唇瓣內壁深咬, 陷進去了一塊。
像是下一秒鐘,就能咬破,淌出血來。
林擇深喉結翻滾,他想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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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嘗一嘗, 時鹿血的滋味。
鬼使神差的,他雙手按上了時鹿的肩,但清醒的意識又不斷提醒着她。
她還太稚嫩。
自己不應該這樣。
不應該這樣,癡迷又瘋狂。
他笑笑,果斷斂了心思,雙手不過是在時鹿肩膀上随意拍了兩下,然後在她耳邊輕輕開口:“你真的,願意再幫我做一碗,真心實意?”
時鹿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眸含煙,目光篤定。
“怎麽辦。”林擇深歪頭皺眉,滿眼的疼愛。
“什麽?”時鹿不解的擡頭。
“哥哥我有點感動的,想哭呢。”
一碗面,兩個荷包蛋的功夫。
林擇深一直在時鹿邊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膝蓋站着疼不?”
“疼就說啊,哥哥蹲着,後背給你當椅子坐。”他掄起單衣袖口,露出有着青筋肌肉的男性胳膊。
故意站在窗戶口,擋着那一點兒從窗戶縫隙鑽進來的外邊的夜風。
“看你這細胳膊嫩肉的,離那油鍋遠點。”
時鹿深吸一口氣,想回又不知道先回哪個,再者他一直嘴裏不停,時鹿幹脆一句話也不說了。
她的睡褲被林擇深執意給撩至膝蓋上方,怕一會再有褲子上的什麽棉絲細線刮到,會疼。
林擇深剛才又細細看了一下傷口,确實沒最開始那麽嚴重了。
林擇深親眼目睹時鹿給自己做面條的過程,小姑娘一沒穿圍裙,二沒搗鼓調味料。
不過是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兒,沐浴在燈盞之下,沸騰的鍋前,印在自己的胸膛心尖口上。
那樣生動,秀色可餐。
真是,跟幅畫一樣的好看。
他閑的發慌,只能可勁兒瞎比比。
好在小丫頭沒嫌他聒噪。
時鹿将最後一個金黃的雞蛋也煎好了,擺在面條上,林擇深的肚子也徹底餓的開始抗議。
“燙,你走路不方便,我來端。”這個‘我’字音節被他拖的老長。
林擇深眼疾手快,時鹿将雞蛋剛剛好放上去,還沒回過神,他就彎腰端起了面碗。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待時鹿回頭再看之時,他已經端好面作勢要出去了。
她無奈地呼出一口氣,還有些瘸拐,慢悠悠跟着他從廚房出來。
小桌子上幹幹淨淨,剛才林擇深扒拉坨面時濺出來的幾滴面湯已經被時鹿給擦掉了。林擇深剛放下碗,就迫不及待咬了一口雞蛋。
時鹿則是坐在他的斜側,從身後的木櫃上取出一本課外書。
剛翻開一頁,翻書聲徹底被男人筷子叮當碰碗的聲音給淹沒了。
她不動聲色地将臉從書裏擡起,看着男人,絲毫不在意吃相。
吃的狼吞虎咽,格外的香。
時鹿由于經常吃自己煮的面,對于味道已經麻木了,不覺得好吃甚至覺得難吃。
但林擇深不一樣,無論時鹿給他做了什麽,他都無一例外的,當成珍馐一般的品嘗。
林擇深的半只腳搭在椅子上,一雙手出奇的骨俏修長。
他眉骨很正,眼梢處格外細挑,尤其是不懷好意笑着的時候,很吸引人。
或許又由于經常習慣惡狠狠的瞅別人的緣故,而讓整個人的氣質顯得霸道。
但是确實,他五官很出格,銳意又俊美。
時鹿有些看呆。
‘叮叮當’
林擇深嘴裏塞着面,又在憋笑,腮幫子有點疼。
這丫頭。
筷子在碗邊緊敲慢敲,他将嘴裏的面咽下去:“哥哥要臉,別這麽一動不動盯着瞧,會害羞的。”
時鹿被他那雙含笑的丹鳳眼突然對着,心漏了半拍,猛地将臉縮回書裏。
被,發現了。
她一陣羞赧。
林擇深的五官其實跟時鹿互補。
時鹿是半杏半桃花眼,雙眼皮明顯,瞳仁烏黑又清澈,卻又不是标準意義上的瓜子臉,她的臉沒有那麽長,但是上庭五官又有些過分的精致了,而顯得很生動。
但這也僅限于笑起來,不笑的時候,顯得很一板一眼,像是雕刻師的作品。
時鹿的眉眼,比較像她爸。
林擇深乍一看就是單眼皮,鼻梁往上的部分最是銳意,因為那雙眼的加持。
鼻子不似時鹿姑娘似的小巧,很高很挺,唇色跟時鹿的秾豔也不同,偏淡。
他就如同時鹿心裏想的那樣,俊的比較獨到。
林擇深并沒有忽視時鹿被抓包時一閃而過的羞赧。
他心裏慢慢的也有了點二三數,看來小丫頭并非那麽的無可救藥。
他突然有些感謝自己這身人模狗樣的好皮囊。
傾身抽了一張餐巾紙,用力擦了兩下自己的嘴巴,碗裏連面湯都喝的一幹二淨,林擇深忽然覺得,還是沒怎麽飽。
林擇深将時鹿趕進衛生間洗漱,自己則端着剛剛吃完面的碗,跑進廚房。
水池裏還有兩個空碗,他注意到了水池邊上有一個金黃色的軟塑料瓶,裏面八成是洗潔精。
想都沒想,他擠了滿滿一手心。
林擇深的手掌很大,嗯。
這一擠完,當場用掉了軟瓶的三分之二。
他那滿沾着洗潔精的手,又去開水龍頭,水聲嘩嘩。
就這樣林少爺自信滿滿開始了初次的洗碗經歷。
時鹿刷完牙出來,聽見廚房有動靜。
跑去一看,整個水池都是泡沫,廚房宛若戰場。
再一看自己用了半年不過用了一丁點兒的洗潔精瓶,已經快見底了。
她愣在當場。
林擇深還一臉的不知所措地嫌棄:“卧槽,這出沫?”
他連下巴處也沾了些,整個人狼狽又不知所措,但又偏偏還要表現的像是意外。
時鹿又心疼又覺得好笑。
“?臭丫頭”
林擇深聽見她在笑,直接将滿是泡沫的手往衣擺上胡亂擦掉,過來就要揪時鹿的臉。
時鹿:“嘶——”
林擇深剛猛男了兩秒鐘,又柔聲,焦急的不行:“怎麽了,碰到膝蓋了?”
“你,你浪費我的洗碗精。”
這瓶時鹿原本準備用一年的,結果不出十分鐘,就被男人快霍霍沒了。
林擇深:“……”
他滿臉黑線,在心底,默默罵了聲我草。
晚上,林擇深躺着玩手機,時鹿也不困,做了提前寫了周末的作業。
見他眉眼神采奕奕的,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她好奇,湊近了他,想知道他在看什麽。
林擇深正在看附近樓盤的市價,但他在時鹿眼裏是個孤兒窮鬼,這麽堂而皇之的看賣樓的廣告,怎麽都像個憨批禿驢。
他不動聲色的往沙發裏面挪了些,給時鹿留了一個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她屁股坐下的空間。
迅速将界面切換到別的視頻軟件,碰巧上面在播放別人自制的爆漿蛋糕。
林擇深木木的眨了眨眼,這個随機視頻的質量也太他娘的高了,而且出現的時機也到位。
因為他注意到時鹿的細喉嚨管上下咽了口水。
“怎麽,饞?”林擇深一邊說話,一邊又将她的卷在膝蓋上方的褲子給理理好,順便又看了看傷口。
恢複的還不錯。
沒有再滲血裂開的趨勢。
時鹿并不怎麽熱衷于食物,但是她嗜好甜食,距離上一回吃蛋糕好像還是很久之前。
林擇深問她是不是饞,她沒有否認,看的很專注,林擇深見她這模樣,幹脆直接将手機放進她手裏。
時鹿雙手捧着手機,近距離的盯着屏幕,特別認真地在看這個視頻。
從制作蛋糕坯到奶油,以至于後續的裝盤,過程十分詳細并且這個制作者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姐姐。
成品也十分精美,視頻裏的姐姐還試吃了幾口。
時鹿基本上沒機會接觸網絡,因為間月柔古板。
覺得她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應該讀書,不應該玩手機。
家裏的課外書,她倒是給她買了一堆,當然,間月柔絕對不知道,在時鹿的卧室床頭櫃裏,放着一本她偶然在床板底下發現的hs雜志。
這是時鹿除了名著文學類書籍之外,唯一的一個隐秘的樂趣。
林擇深躺着,時鹿也從剛才的姿勢轉變成手雙手捧手機。
姿态略拘謹。
林擇看着她一縷剪到下巴處的頭發絲,側面耳朵露了出來,發絲搭在下巴處。
她半佝偻着腰,一動不動。
視線緊緊盯着手機裏的視頻。
身板弱弱,看着沒幾兩肉,但是林擇深又反駁。
不,他抱過,特別軟乎。
“別貼這麽近,近視了不好。”林擇深說着将手擺在時鹿的額頭,往後拉,固定點距離,她眼睛都要貼在那屏幕上了。
“真這麽想吃啊,成,今晚上安穩睡覺,明兒我出去給你訂一個。”
時鹿一聽這話,果斷将手機放在了沙發上。
“蛋糕很貴的。”她小聲說。
林擇深無語的失笑:“我剛發了工資,不礙事。”
時鹿一聽更拒絕了,她搖頭:“那我不要了。”
林擇深知道,她這是在心疼他腰包裏的錢。
林擇深在此時此刻,突然有種想将自己的身份,還有自己壓根就不缺錢的真相告訴她。
但是又思及,小丫頭最初能夠接納自己,正是因為那份覺得自己貧窮無依的菩薩心思。
而且,她連自己的真正叫什麽都不知道,整天對着他,林琛林琛的叫。
要是突然告訴她,小丫頭會不會崩潰生氣?然後再将自己趕出去?
林擇深不願意深想,也不敢深想,這麽一考量,頓時也不想說了。
“別不要啊,又不貴。”
為了證明爆漿蛋糕不貴,林擇深轉頭打開了外賣app,随便一搜。
128/個
他:“……”
時鹿望着售價,驚呼出聲:“不要,我們都沒錢。”
林擇深果斷将手機關了,揉了揉生疼的眉心,他換了一個方式問:“那,怎麽樣你才想要?”
時鹿還是搖頭:“太貴了,我不想要。”
不料林擇深突然坐直了身體:“時鹿,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如實回答我。”
時鹿覺得林擇深口吻不似往常,透着一股子認真,她不解:“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五一快樂!!!!!
一般日更
不更評論區請假
後面還有火葬場
時鹿現在對林狗也只是依賴而已,并不是喜歡更不是愛
她對待感情(秦放)很專一
林少爺想讓他徹底移情別戀愛上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再者,他從頭到尾都在騙她
嗯
反正我覺得挺渣的這個b
ps:這個爆漿蛋糕視頻裏的小改改是我第一本文裏的小女主 是個小吃播哈哈哈突然靈光一閃就寫她了
說不定以後林狗和時鹿還能跟圓圓小吃貨還有耿老板面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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