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悟劍意靈劍藏鋒

這瘋人似是沒懂沐餘生的意思,反倒伸長了脖子去瞅葉盡歡長甚樣。

“你這藏着掖着的,難道這麽大個人還會丢了不成?”他極不認同地搖頭,語重心長地說教起來,“我一出來,你就點了他的睡穴,這麽護着,倒是你的不是了。我看這小輩修為差是差了點,但也是個機靈的,先前還知道用火來燒雙生血槐,物極必反,又不是小娃子,不需要你這樣。”

确實是這個理,可沐餘生自有他的想法,再者,他本就不想葉盡歡被扯進來。

“前輩跟了我倆半天,可是有甚事?”沐餘生将葉盡歡放在地上,夜裏微涼,又給他蓋了件外衣。

瘋人怪不好意思的,揉搓了兩下手,才道:“我是來讨口酒喝的,不想還真給讨到了!”

雖是這麽說,但沐餘生是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酒也喝完了,可還有其他的?”

一聽這話,那瘋人立馬拉下臉來。“你這小輩,莫不是要攆我走?”

“不敢,只是夜已深,前輩若無事,晚輩就要歇息了。”沐餘生回道,話裏并無半分不敬,反倒說得風輕雲淡,好似看不到那人一臉的不喜之色。

“在這兒竟還想着睡覺!”那人瞪大了眼,好似聽了甚麽了不得的。“嫌命長了?”

沐餘生挨着他坐下。“還請前輩明說。”

“沒說的!”他一口回絕,忽地感到身上有些癢,忙用手來撓,竟讓他捉到了只虱子。他用力捏着拿到眼前看了看,将手伸到火堆那兒,把那虱子給彈了進去。

“前輩哪裏人?”沐餘生也不計較,反而同他攀談起來。

“哪裏人?”那人抓耳撓腮半天也想不起來,幹脆就不想了。“記不得了。”

“那前輩可知這是甚麽地方?”

瘋人一愣,不可置信地望着沐餘生。“你不知道?”

“實不相瞞,我倆也不知為何會到這兒來。”沐餘生如實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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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知道……”那人自言自語着,根本不回沐餘生的話,半晌又擡頭催他,“去睡去睡!”

沐餘生想要再開口問幾句,那人卻轉過身背對着他,顯然不想再說甚麽。

天剛亮,濕氣很重,葉盡歡一睜眼便看見一衣衫褴褛、頭發結作一團的人,那人正打量着自己。他下意識爬起來往後退,剛好抵到沐餘生懷裏。

“你這麽怕我做甚?”那人咧着嘴,湊過來笑嘻嘻地問他。

“你是……?”葉盡歡小心地問道。

那人将擋着眼的頭發往後甩去,又擡手在頭上抓兩把。“李尋安。”

葉盡歡望了沐餘生一眼,見他沒甚麽反應,才放了心。拱手作揖,喊道:“李前輩。”

“是個知禮的!”這一聲喊到李尋安心裏去了,他高興得兩眼彎成縫。“還有酒沒?”

葉盡歡在布袋裏拿出一壺酒,遞給他。李尋安急不可耐,趕忙接了過來,拔開塞子就大口大口地往肚裏灌。這一壺酒沒幾下就被他給喝了個精光。

“好酒好酒!”他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酒嗝,将酒壺扔給葉盡歡,。“都起了,那就走吧。”

李尋安要将他倆帶出峽谷,這兒不安全。沐餘生也同他說了一些,到了後日晚他們就能回去。李尋安也不多問,只說讓他們跟着自己走。

葉盡歡一路上不停地同李尋安說話,想要趁機問些甚麽出來,可李尋安嘴巴緊得很,全都給糊弄過去了。

李尋安将他們帶出峽谷,來到一竹林深處。

“就在這裏呆着,別亂走。”

這竹林裏煙霧彌漫,看不清遠處。葉盡歡想再要說甚麽,李尋安卻一眨眼隐在了竹林裏,他只得作罷。

――――――――――――――――――――――

雲莊

就在雲缈長老下莊去後,雲莊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雲儀安。

這回她仍舊蒙着面,一身黑色勁裝,軟劍直直擊向雲賀堇。

雲賀堇躲閃不及,左肩被她刺中,剎時便是鮮血直流。雲賀堇側身一踢,正中雲儀安小腿。

她吃痛,小腿向下曲了曲,反擊一掌,急急後退。

幾年不見,雲賀堇修為竟增長得如此快,雲儀安有些應付不過。

雲賀堇可不會同她客氣,躲過那一掌,長劍抽出,在空中一挽,将雲儀安的招式一一破開!他長劍舞得快意,并施了不少的靈力在劍上,把對面的雲儀安死死壓制住。

雲儀安節節敗退,她急了,從手腕上猛地扯下一銅鈴,那銅鈴裏塞了些棉花來阻止其響動,她将那棉花取出,飛快地搖着銅鈴。

叮叮當當的銅鈴聲傳開,兩道黑影憑空出現,竟是兩個同樣身着勁裝的蒙面人。那兩個蒙面人各執一把劍,與雲儀安配合着。

雲賀堇對付雲儀安一人都有些棘手了,更不用說突然又多了兩個人。他是獨自一人來後山看看,不想竟碰到了雲儀安。他還不知這黑衣女子就是他的親姐姐,只認得她這一身勁裝,他更不會忘了是這人害得他爺爺死去!

今日說什麽他也不會将這幾人放走!

形勢反轉,雲賀堇不敵這三人,漸漸處于下風。雲儀安趁着他對上其餘兩人,軟劍毫不客氣地指向雲賀堇而去!

雲賀堇眼神一頓,一劍将那兩人擊退,反身一轉,卻還是沒有躲過,被那軟劍當胸劃了一道傷口。他擡手将雲儀安擊退,一手捂着胸口。

他與那三人對峙着,渾身泛着凜然的劍意,手裏那把劍似是有了靈性,劍身竟不受控制地晃動了兩下。他舉起長劍,那劍意瞬間收攏起來,又一劍劈下,那劍意順勢劈向雲儀安!

雲儀安沒想到他竟能領略劍意,銅鈴一搖,旁邊那兩個蒙面人立馬替她擋下這一招!

雲賀堇将長劍一收,背在身後,靈劍藏鋒,劍意剎時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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