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葉峥以沉默示意言嘉繼續說下去。
“當晚參與綁架的兩人已經失去聯系,那位韓先生看樣子也吃了好大一頓教訓。葉總那麽看重您的意中人,想必早已查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吧?”
葉峥八風不動地道:“想說什麽就直說,我讨厭別人對我用反問句。”
“好,那我就直說了。”言嘉嗤笑一聲,“你一直在懷疑我,因為聖誕夜當晚我跟他在走廊裏打過照面,對嗎?”
“話別說的那麽滿,”葉峥嘲諷道,“否則看起來像不打自招。你要是再扯着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在這裝模作樣地喊冤叫屈,我就不聽了——沒這麽多美國時間陪你背劇本。”
葉峥總是這樣,天生的控場者。其他人無論怎麽賣力都無法主導整場對話的節奏。他永遠強大而游刃有餘,言嘉一度以為自己已經摸清了這個人的弱點和軟肋,可當他把這些捏在掌心裏,不管是小心翼翼地讨好還是洋洋得意地示威,卻只能得到他“有事說事沒事滾一邊去”的漠然表情。
這個人仿佛天然生就一副鐵石心腸,哪怕世界在他眼前傾覆,也換不來他略帶溫度的一眼。
言嘉認識他七年,被他一手捧到現在的位置,有時候都忍不住懷疑,葉峥的感情觀會不會根本就是個色盲,分明的是黑白,其他人全是灰色?
到底有沒有人在他眼裏是彩色的?
後來他聽說葉峥在會所買下了一個普通人,那時他沒當回事,以為葉峥只是一時興起嘗嘗鮮。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言嘉發現的葉峥需要他的時間越來越少,他身上出現了一種近似于“人情味”的東西,氣質意外地平和下來。黑白灰的世界仿佛在一點一點變得明亮,可葉峥的視線依舊不會長久停留在他身上。
——無論他在舞臺上多麽耀眼。
那些變化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江可舟。
“你懷疑綁架江可舟是我在幕後指使,我想想還有什麽罪名:讓宋婕故意為難他、在網上爆出我們的緋聞、收買司機把U盤放在他家門口,哦對了,還有挑撥你們倆分手……聽說你真的跟他分手了?”
葉峥平靜地問:“你這算什麽,跑到我面前承認錯誤來了?”
“承認?”言嘉低聲笑起來,笑聲全含在胸腔裏。他不愧是演員出身,江可舟不用看見真人,光聽聲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輕輕說:“我承認什麽?你有證據嗎?”
葉峥不明顯地單眯了一下眼,目光陡然冷下來。
“葉總,我知道您在背後查我,”言嘉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褪下過,“可也沒查出什麽來,不是嗎?我在圈子裏這麽多年,不敢說朋友遍天下,但起碼有那麽一兩個願意站出來仗義執言。您要是非拿我沒做過的事往我腦袋上扣,到時候鬧起來,搞不好會傷筋動骨的。”
他坦然迎上葉峥的視線:“葉總不是氣量狹窄的人,個人感情與公司大局孰輕孰重,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
這人不知對江可舟有什麽深仇大恨,差點玩掉他小命不說,還非得逼他悶頭吃暗虧。種種舉動,已經不是“刻意針對”能夠形容的了,簡直是讓他臉朝下地撲街,還要侮辱地踩上一腳。
江可舟沒耐心再聽下去。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他涵養再好,這會兒也忍不住想抄家夥抽他丫的。
葉峥嗤笑:“不用費心給我戴高帽。那畢竟是我的人,你跟他過不去,跟當面打我的臉也沒什麽區別。”
“前一陣子百裕鄭家老爺子過世,聽說幾個兒子女兒為家産大打出手,在葬禮上個個跟烏眼雞似的。”言嘉閑談似的徐徐道,“要說兄弟和睦、其利斷金,還數西華葉家。新舊兩代之間平穩過渡,不光是葉大少自己争氣,更少不了您主動讓賢,甘為臂膀。這段故事一度被傳為佳話,您二位的兄弟情義,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不靠家族勢力,西華娛樂從業績平平的小公司一躍成為數一數二的娛樂巨頭。媒體都拿您當勵志雞湯報導,戲稱您是‘不愛江山愛美人’。”
葉峥冷冷道:“聽起來不像什麽好話。”
言嘉微笑:“要是後面再接上一句‘沖冠一怒為紅顏’,那才叫不像好話呢。”
“事已至此,我再在公司待下去,對你我都沒好處。”他換了種和軟的口氣,“我安安生生地解約走人,您抱得美人歸,往事一筆勾銷,從此以後我離那位遠遠的。您看如何?”
言嘉的保證對葉峥來說并不足信,但前一句話卻誤打誤撞地與葉峥的想法不謀而合。調查結果剛出來時,他就在考慮如何把言嘉這張牌打出去。言嘉身在西華娛樂,人際關系複雜,又是個有足夠影響力的明星,無論是明裏暗裏,要對付他難免自傷八百。如今他主動要求解約,這對于葉峥後面的計劃來說,倒是個意外的突破契機。
葉峥默然不語,似乎是被他說動了。
江可舟攥緊手機,感覺手心正在緩慢地滲出冷汗,明知道自己不該抱有任何期待,卻依然不可自抑地緊張。
他試圖自我說服,無論葉峥作出什麽選擇,他本來都應該是不知情的。在葉峥沒有親口告訴他之前,這段感情不該被任何外來的聲音宣判死刑。
古人說“形如槁木,心如死灰”——可人心,終究不是一捧灰白冰冷的齑粉啊。
“無論”這個前提,本身就是他心中雜蕪的妄念。
聽筒裏傳出“嘟——嘟——”的長音,江可舟愣神十幾秒才反應過來,是有其他電話打進來。
葉峥忽而話鋒一轉:“你這麽自信,看來對今晚這座獎杯是志在必得了。你找的下家是誰?”
言嘉道:“大秦影業。”
“難怪,”葉峥搖搖頭,笑了,“我說錯了,不該叫“下家”……該叫“對家”。聽說秦宮的經理楊凱是喬高昌的幹兒子,喬高昌對他器重非常。也難怪他找來的兩個人這麽專業,費了我好大勁兒才把他們抓回來。”
“我倒想問問,西華娛樂這些年對你言大影帝也算不薄,怎麽偏偏就養出了這麽一副吃裏扒外的嘴臉呢?”
他說的隐晦,但言嘉一點就透,立刻意識到葉峥這是把所有勢力都掀到明面上來,準備徹底跟大秦撕破臉了。
江可舟身後是葉峥,言嘉身後是大秦。言嘉算計了江可舟,本以為就算他有葉峥當靠山,這位金主在公司大局和競争對手的雙重壓力下,也會選擇将此事輕輕揭過。可聽葉峥話裏的意思,難不成他真要不顧一切、把整個西華娛樂都拉進這場風波?
就為了一個小情兒,至于嗎?
言嘉突然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了。他一直覺得葉峥足夠理智冷情,拿得起放得下,對自己對別人都相當狠心,之前跟江可舟好得都快轉正了,最後不也是說斷就斷?西華娛樂是葉峥一手打下的江山,傾注了他十年的時間和心血,葉峥該比任何人都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基業。
可現在……
“別慌,”言嘉在心裏說,“還有機會。”
“我在西華娛樂這些年,自問對得起公司、對得起葉總您。如今您既然容不下我,那麽我的合約到期,換個東家重新開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把玩着手中的陶瓷咖啡杯,不疾不徐地道,“今天在您面前,我把話說清楚了;來日解約時任何股東、媒體來問我,我也是一樣的答案。”
這句話要是在不知情的人面前說出來,那可真的要命了。
葉峥的臉色完全沉了下來。
“頒獎晚會還有十分鐘開始,”言嘉看了一眼手機,悠然催促道,“請葉總早做決定吧。其實并沒有那麽難選——反正他什麽都不知道,對不對?”
江可舟腦海裏有個聲音在不斷警告他趕緊挂斷電話,然而手臂仿佛一截僵死的枯木,舉着手機支楞在耳邊。葉峥的聲音穿過成串急促的提示音,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在他的鼓膜上。
“改天來公司辦交接手續。好自為之。”
他終是高高擡起,卻又輕輕放下。
言嘉頓時松了一口氣,雖極力壓抑,臉上仍不免流露出一絲不正常的興奮,甚至使那張精雕細琢的英俊面容顯得微微扭曲。然而葉峥懶得看他,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閃而過的瘋狂神情。他轉身向門口走去,手搭上黃銅把手之際,突然語氣平淡地問了一句:“據說喬高昌那位幹兒子跟我長得很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言嘉愕然。
葉峥仿佛是自說自話,沒等他回答,便關上門走了。
言嘉怔怔地盯着暗紅雕花的木門,突然伸手捂住臉,笑聲不斷從指縫溢出,最後變成歇斯底裏的大笑。
楊凱……為什麽是楊凱?
當他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走上更高處、享受萬人矚目的成功時,嫉妒與痛恨的藤蔓在內心遮天蔽日地瘋長。他是如此讨厭那個占據了葉峥身邊位置的男人,乃至于用刀劃爛所有偷拍的照片,甚至不止一次躲在角落裏窺探,幻想着把他按進塵埃裏、踩爛那張清水一樣的臉。
這種病态的關注持續了将近一年。劉準每一次帶來葉峥在公寓留宿的消息,他都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平靜。他在葉峥身邊這麽久,卻從沒機會踏進過他家裏一步。
楊凱的出現緩解了這種過分熾熱的焦躁,卻帶來了更加深不見底的空虛。渴念迅速變質,成為磨牙吮血的妒火。
終于,他借助楊凱提供的某些便利,第一次大着膽子算計了葉峥。
言嘉清楚“登堂入室”是葉峥的一塊逆鱗。他原本只是想讓葉峥由此厭惡江可舟,可在借機與宋婕套近乎時,意外發現這個假惺惺的“小後媽”跟他有着共同的敵人。
于是雙方順水推舟,竟然真的成功了。他這才恍然意識到:哦,原來那兩人之間的關系遠不如看上去那麽嚴絲合縫。
言嘉就像個善于揣度上意的弄權之臣,嘗到甜頭後一發不可收拾,處心積慮地在葉峥眼皮子底下籌謀算計。野心仿佛吸飽了鮮血的昆蟲,越發膨脹。他甚至不再滿足于只針對江可舟,帶給他痛苦的人那麽多,甚至葉峥也是其中一個。
然而別人的痛苦并不能撫平他的痛苦。
縱然擁有黑暗崎岖的外殼,這份壓抑扭曲甚至近似邪惡的感情本質上依舊是愛情。
那些“勝績”同時也是抽在他臉上的大耳刮子,提醒他縱然他算計了全世界,也仍舊是個愛情裏的失敗者。
言嘉無數次設想過攤牌這一刻,葉峥會不會注意到楊凱?如果他注意到了,會有什麽表示?是震驚還是恍然大悟……或者哪怕是厭惡呢?
葉峥注意到了,但他沒有任何表示。他說起這件事的口吻,平靜得就像是在說“桌上有一杯水”。
自始至終,言嘉都不在葉峥眼裏——無論是他幽微迂回的愛意、還是歇斯底裏的情狀,他唯一一次正視言嘉,是因為這個人碰了他的心頭肉江可舟。
這就是他汲汲以求的結局。
多好啊,如願以償。
門口傳來咚咚兩記敲門聲,助理提醒道:“言哥,該準備入場了。”
外面傳來音樂與喧嘩,像熱鬧的風,席卷過一切不見天日的秘密與傷口。
萬衆矚目,那裏才是他的舞臺。
言嘉理了理衣領和頭發,指尖重新在臉上描出風度翩翩的微笑。他打開門走出去,順手把一支白色手機遞給助理。
他溫和地說:“晚會結束的時候,把這個給葉總送過去。”
葉峥在晚會進行到一半時就坐不住了。可能是被言嘉擾亂心神的緣故,他總有種不安的預感,說不上是哪裏出了問題,只是心煩,連帶着已經空了的胃一起隐隐作痛。
他起身避開攝像機,快步走出了會場。
葉峥站在消防通道裏舒了口氣,扯松領帶,摸出手機給江可舟打了個電話。
也許是上次出事時被吓怕了,如今一有風吹草動他就往江可舟身上聯想,整個一草木皆兵。
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葉峥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半,也有可能是在洗澡沒聽到鈴聲。
他反身朝通道另一端走去,打算先在外面等一會兒,五分鐘後再打。
明星嘉賓們在內場,随行的工作人員被主辦方安排在外圍,方便随時進出和溝通。葉峥胸悶氣短,所以繞得遠了點,正巧來到會場出口外面。嚴知行坐得離出口近,看見他立刻起身:“葉總,您怎麽出來了?”
葉峥示意沒事。
言嘉找的助理是個剛入行幾年的小姑娘,雖然葉峥長得帥,但她還是有點犯怵,不敢單獨去找他。此時正見嚴知行和葉峥站在一塊,她探頭探腦片刻,斷定兩個人比一個人危險性小,便鼓起勇氣邁着小碎步湊過去,低着頭蚊子似地哼了一聲:“葉總好。”
“什麽?”葉峥沒聽清。
大概他的臉色不好看,口氣也很不耐煩,小助理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開始哆嗦了。
嚴知行在心裏嘆了口氣,問:“你有什麽事嗎?”
小助理用捧聖旨的姿勢,低着頭弓着腰,戰戰兢兢地伸長胳膊,把手機呈到葉峥眼前:“這這這是言哥、不是、言嘉老師讓我交給您的。”
葉峥接過來:“他什麽意思?”
“沒沒、沒意思,”小助理腿肚子直轉筋,“他只讓我把這個給您。”
葉峥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覺得這掉毛鹌鹑慫得都可疑了。
他随手按開home鍵,手機沒設密碼,也沒裝什麽軟件,連桌面壁紙都是系統自帶的。葉峥翻來覆去地觀察了一遍機身,也不像藏着炸彈的樣子,見找不到什麽有用信息,便點開了通訊記錄。
看到第一行他就定住了。
小助理眼睜睜地看着他的臉色漸轉嚴峻,冷得能刮下二兩霜來。嗓音壓得又低又沉,含着一股驚心動魄的意味:“這是言嘉的手機?”
“是……吧?”小助理篩糠似地說,“他親手給我的……”
江可舟的號碼明晃晃地挂在首頁頂端,本機呼出,時間是今晚七點零五分,通話時長十三分鐘。
他都聽到了。
幾個星期以來葉峥自作聰明掩藏的一切,以及他最終做出的選擇。
葉峥把手機抛給嚴知行,毫不遲疑地轉身直奔正門,一邊往江可舟手機上打電話:“去開車,馬上回酒店。”
忙音。
始終是忙音,這樣的音調讓葉峥想起去年聖誕節的夜晚。哪怕窗外春風如熏,吹在他身上依然是刻骨的寒意。無處着落的恐慌攫住了他的心髒,密不透風地一匝一匝纏繞成繭,将僅存的一點微弱僥幸圍困至氣絕身亡。
他已經失去過一次,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受得了再來一次。
嚴知行擔憂地從後視鏡中看着他。春夜裏燈火輝煌,整座城市到處都是暖意,只有車裏冷得像一座冰窟,葉峥靜靜地坐着,上半張臉完全隐沒在黑暗裏,緊繃的臉頰連着瘦削下颌,蒼白得令人心驚。
嚴知行什麽都不敢問,怕多說一句都會令近乎凝固的空氣崩塌。
汽車呼嘯着沖進西華盛景酒店的庭院中,腳步和衣角帶起一陣風,冷飕飕地卷過電梯走廊,驟然停駐在一扇厚重門板之前。
葉峥沒有敲門,直接刷卡打開了房門。
客廳裏空無一人,窗簾拉着,熏香的味道尚未完全散去,挂在衣架上的外衣不見蹤影,放在牆角的行李箱轉了個方向。
葉峥沉默着走過客廳、卧室、衛生間,仔細看過每個無人的角落。他明明知道自己會一無所獲,卻好像仍然期待着什麽。
書桌顯眼處放着一張匆匆撕下來的便簽。寫字的人大概是太匆忙了,筆跡抖得厲害,顯得不那麽工整。
“有急事先回。勿念。”
嚴知行一直不遠不近地跟着葉峥。他捏着那張薄薄的紙,在書桌站了很久,手腕穩如泰山,幾乎營造出某種從容不迫的假象來。
可嚴助理卻突然毫無來由地一陣心慌:“葉總……”
話音未落,只見葉峥身體微微一晃,腳步似乎是踉跄了一下,上半身筆直地向前栽倒,他用手在書桌上撐了一下作為緩沖,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嚴知行魂飛魄散:“葉總!!!”
葉峥眼前一陣陣發黑,尖銳的刺痛攪動着五髒六腑,嘴裏鼻尖都是濃烈的血腥味。嚴知行手忙腳亂地沖上來扶住他,葉峥睜大眼睛,對不準焦距的目光落在書桌邊緣不斷滴落的鮮紅液體上,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血。
清晰意識正在飛快地離他而去,葉峥下死勁攥着嚴知行的胳膊,用力到手背上青筋突兀,幾欲破皮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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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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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