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幼年時練武的情節是一模一樣。

難道，這也是她以前看過的？

魏粼暗自叫苦，喂！你能不能傳些有用的信息給我啊？比如你是誰，家在哪裏，家裏有些什麽人？還有，你那老爸究竟讓你入宮幹嘛呀？

淨傳些個沒用的！

一夜過後，傅公公對魏粼頭一次跟他辦事，行為怪異，差點闖禍很是不滿。指着鼻子數落道：“還好沒有驚駕，不然，連咱家都得被你連累了！”

“師父，我不是故意的。”魏粼低頭委屈道。

“別喊我師父！”傅公公氣得把杯子往桌上一扔，“說！你昨晚幹什麽呢？還是~，你身上有病？”

“不是不是……”魏粼連連搖頭，忙着給傅公公倒滿了茶，恭恭敬敬地遞過去，“師父，徒兒沒見過世面，昨天一緊張，就犯了頭疼。下次一定不會了，您就原諒徒兒吧。”

魏粼發起了撒嬌模式，拉着傅公公的袖子一痛搖晃。

008新差遣

傅公公身邊兒都是些個小太監，不是阿谀奉承的，就是見他像見貓的，要麽就是欺壓他的主子，倒真沒有一個像魏粼這樣兒跟他撒嬌的，一般小太監也不敢。

傅公公心裏一軟，白了魏粼一眼，“算了算了，你小子真沒出息，都沒讓你見陛下，就吓得抽了瘋。還下次？……”

“是啊師父，要是徒兒下次再抽瘋，您就把我趕出宮去！”

“哼，都做了太監了，你以為這宮裏是你自己家呀？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再要有下次，唯死而已。還想出宮？美的你！”

“是是，師父說的對！師父罵的對！”

見魏粼認錯态度良好，所幸也沒有真的出什麽亂子，傅公公喝了口茶道：“罷了，對你還是不能太着急。這些日子就讓小寧子給你安排些咱們敬事房的雜事吧。等你對宮裏熟了點兒，咱家再帶你。”

魏粼也不敢說什麽，連連點頭，“多謝師父。”

結果這一日，寧德洛安排魏粼和其他幾個新來的宮人到房裏整理積壓的卷宗。

在整理的過程中，魏粼才知道，原來敬事房的事，不僅僅只是管理皇帝的房事，還兼有對宮中太監宮女的獎懲職責。

這權利可就大發了。

魏粼吐吐舌頭，心道：這可真是下人巴結，主子讨好，上下通吃的肥差啊。我還真有點兒舍不得走了。

“你家鄉是哪兒的？”

“我家是揚城的。”

“你呢？”

“我家鄉梅縣。”

“那咱們離得不遠啊。”

……

屋裏幾個新來的宮人相互打問。

“小粼子，你呢？你家鄉是哪兒的？”

魏粼摳摳腦袋，心說這些人說的地方，一個沒聽過，可不能亂說。轉動眼珠，魏粼先問旁邊一個不愛說話的小公公，“你呢，你是哪兒的人？”

“呃，我，我是滄寧縣人。”

“呀，真巧，我，我也是那兒的人。”

“是嗎？”小公公一聽，臉上泛起笑紋，“那可巧啊。”

“是啊是啊，呃，那你為什麽進宮啊？”魏粼就怕就這宮人開口問她，于是先發制人。

“還能為啥？家裏窮，上邊兒還有三個哥哥，我是最小的，家人已經養不起了，沒飯吃，只好把我送進宮裏。”

“不是說太平盛世嗎？怎麽還有這麽慘的事？”魏粼自語道。

“再是太平盛世，也少不了吃不起飯的窮人。”旁邊幾個人苦嘆道。

“诶？小粼子，你難道不是因為吃不上飯才進宮的嗎？”有人當時發現了漏洞問道。

魏粼一怔，得虧她這現編故事的本事了，只眼珠一轉的功夫，有了，“唉~！這事兒，說起來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

“怎麽回事？”幾個人立刻八卦地聚過來。

“我們家呀，其實很有錢。這次來京城辦事，可誰知路上遇到了幾個賊匪搶劫，不僅把我財物給搶了，還要殺人。”

“啊？那後來呢？”幾人呼聲一片。

“後來能怎麽樣？我就跑呗。可我哪兒能跑得過十幾個賊匪呀？沒多遠就讓他們給堵上了。追的我是沒處躲沒處藏，險險就被他們給殺了。”

“後來呢~！”

“後來，我見前邊兒有個鋪子，就想進去求救，于是一頭紮了進去。結果，裏邊兒沒人，只有一張床支在當中，上面還有一張白布，我拿起白布蒙了臉，裝死人。想着就算那群家夥進來，總不敢動死人分毫吧。我就這麽聽着門外的動靜，一直等啊等，想等着他們走了之後，我再起身。過了半天，門外的聲音小了，屋裏傳來了腳步聲，我當時就覺得是那群賊人進來了，我害怕的緊緊閉起眼睛。這時，腳步聲停止，我臉上的白布被掀開了……”

魏粼講得抑揚頓挫的，牽動着一衆小太監緊張地注視着她。

“快說啊，接着怎麽樣？”

“在我猶豫要不要睜開眼睛的時候，不知被什麽東西蒙住了口鼻，然後……”

“然後什麽？快說啊！”

“然後，我就失去了知覺，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魏粼說時痛哭起來。

有人皺着眉頭道：“這麽說，你是被那幾個賊人迷暈，然後賣給了宮裏？”

立刻有人道：“傻呀你，沒聽明白嗎？不是那幾個賊人，小粼子是慌不擇路，自己跑進了淨身的地方。”

幾個人聞言搖頭，有人惋惜道：“那你當真是冤啊。”

“小粼子，你快說，究竟你是被人賣了，還是自己跑錯啊？”

魏粼低頭抹淚，心裏樂開了花，心道：甭管哪個，你們願意相信哪個，我都沒意見。

“你們整理的怎麽樣啦？”正這時，寧德洛走進來，看幾個人說的正歡，還有一個哭得更加悲壯的，詫異道：“小粼子，你怎麽啦？”

魏粼抽泣道：“我給他們講講我入宮來的經歷。”

旁邊有人道：“寧公公，你不知道，小粼子那是真慘啊。”

寧德洛不以為然，“這入宮做太監的，有哪個不是身世悲慘的。既然已經進了宮了，只要日後好好辦事，為主子們效忠盡力，也就不算白挨這一刀啊。”

幾個人一想，也對啊，誰不慘啊。你好歹之前還富過，享受過呢。我們呢？

頓時，屋裏的陰雲全部消散了。

“小粼子，皇後娘娘剛才派人來過，說有事吩咐我們敬事房的人。原本當是傅公公去，可他眼下忙着那邊兒的選秀，我又騰不出手來。你既然是傅公公的徒弟，那就麻煩你去跑一趟吧。”寧德洛道。

“我？”魏粼錯愕道。

“是啊，這裏邊兒還有誰有這個資格去聽皇後娘娘差遣的？”

魏粼嘴角抽了抽，“寧公公，我連皇後娘娘的院門兒朝哪邊兒開都不知道，怎麽去呀？”

寧德洛上來拉起魏粼的胳膊往門外邊走邊說，“你來宮裏，各宮娘娘的住處，你遲早也得知道啊。不識路而已，一會兒我叫人給你指路，坤寧宮不難找的。”

“可是公公，我，我一個剛入宮的小太監，沒品沒級的，哪有資格去聽皇後娘娘的差遣？我去……怕不合适吧。”

“皇後娘娘也只不過是吩咐幾句話而已，你記着回來告訴傅公公便是。沒什麽不合适的。”說着對不遠處做事的李忠清喊道：“小李子，給小粼子指指坤寧宮的路。”

“诶~！”李忠清應聲走了過來。

“好了，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啦。”寧德洛說完，頭也不回地溜了。

……

009迷路

走在好似迷宮一樣的紫禁城裏，魏粼暗暗揣測。

那個寧德洛，究竟在搞什麽鬼？

不會是在害我吧？

難道皇後是個很不好對付的人？

又或是……，該不會也動不動就喜歡給人來頓板子什麽的吧？

“哎呀~！”

魏粼正凝神思考，腳下一崴，就聽到有人慘叫。

踩人啦？！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魏粼忙着道歉，再看腳下是個粉衣的小宮女，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

“沒事……”小宮女喃喃地，起身拍拍灰塵，眼睛默默地看地，不肯擡頭，“是我礙着公公的路了。”

小宮女說話帶着鼻音，魏粼打量她，竟然臉上還帶着淚痕，“你哭啊？不是我剛才踩疼你了吧？”

“不是的，真的不是，小公公，你不用管我的。”

“呃，你要真沒事，那，我還有事，就真走了啊。”

小宮女悶聲點頭。

“我真走啦。”

魏粼走出兩步，忽然想要問路，猛然回頭，就見小宮女對着她的背影偷偷地看，見她回頭，又忙着避開眼神。

這古代的人都這麽怪。

“對了，想問一下，坤寧宮怎麽走？”

小宮女伸手指着一個方向，“那邊。”

“哦，那多謝啦。”魏粼點頭一笑，朝她所指的方向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