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唇邊，微微颔首，細思之後，便吩咐煙翠，“煙翠，你快去跟傳旨的公公說去，就說本小主身子不适，不宜侍奉陛下。”

……

杜映月病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天興皇帝的耳朵裏。皇帝這份沮喪，要是顧佳惠沒被自己禁足，或許還能去找她，但現在，他身為皇帝不能自扇嘴巴。這若大的後宮，除了杜映月和顧佳惠，像那些被封過妃嫔的，在他眼裏，都已經是人老珠黃，沒什麽看頭的。

“唉……”天興皇帝嘆聲氣，這叫他長夜漫漫，怎麽過啊？

他翻了個不滿的白眼，對旁邊的禦前太監，“那宮裏的刺客究竟抓住了沒有啊？那儲秀宮的秀女，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來見朕啊？”

禦前老太監名叫全福，已經在天興身邊伺候了二十多看了，“陛下，抓刺客的事情，老奴哪兒知道啊？只是聽說，白大将軍正緊鑼密鼓地查着呢。”

天興皇帝非常不滿，“去！把白士英給朕叫來！”

不多時，白士英到了，見皇帝插手施禮，“臣參見陛下，不知陛下何事召見微臣？”

“朕來問你，那女刺客，你打算什麽給朕交出來？”天興皇帝沒什麽好氣道。

“呃這個……”

白士英就怕皇帝問他這事。為了這個女刺客，他是幾天幾夜睡不着覺，地毯式搜索，排查，可無論怎麽查，就是找不出來那個肩上帶傷的家夥。好歹自己是個禦林軍統領，素有萬夫不當之勇，就算沖入百萬軍中又有何妨？今日，竟連個女刺客都抓不出來，豈不叫人恥笑？

今天，天興皇帝親自過問，白士英臉上騰一下子紅了，沒幹過這麽丢臉的事。心裏暗罵女刺客，你可別讓我哪天逮着，不然有你好看！

“別這個那個的！究竟什麽時候能抓住啊？”

“陛下，臣已經派人在宮裏各處嚴密搜查過，卻沒有刺客的半點線索。臣，……無能……”白士英腦袋一垂，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因辦事不利，說自己無能的，心裏這個不痛快。

“白士英，你的本事，朕是知道的，怎麽連個女人都抓不住？她當真武功如此了得？”

白士英皺眉，讪讪道：“回陛下的話，那刺客極為狡猾，臣~一時未能探得她武功的深淺……，甚至，看不出她究竟有無功夫……”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羞臊，臉頓時變得更紅了。

“哦？”天興愣了一下，他是一心想讓這件事快點兒過去，好讓儲秀官的美人快點來陪他。聽了這話，竟心生僥幸，“如此說來，那人倒也并非是刺客啦？”

白士英也愣了，“若非刺客，混入宮中~為何？”

天興摸着下巴道：“或許只是個毛賊……，又或者……，是想逃出宮去的宮女？朕常聽說有宮奴想私自出宮的，說不定那人就是啊。”

“呃……”白士英遲疑低頭，思慮道：“陛下這麽說，倒也有可能……，那日臣與她打鬥時，她身上所帶之物，的确像是要潛逃出宮的宮女所為……”

021熟悉的背影

白士英話音還未落，天興皇帝大喜，一拍龍書案，“呵哈，你也覺得是吧？那這件事就這麽了結了吧。朕聽說，因為刺客的事，後宮裏人心惶惶，宮女們都不敢用肩扛東西了，生怕肩上留下痕跡，被你抓去當成刺客。”

“可是，萬一那刺客……”

天興皇帝閉着眼睛尋思一翻後，決定道：“這樣吧，你再搜查一次。若還是找不到這個人，那就算了吧。”

啊？白士英頓住了，可自己無能找不出刺客，皇帝不怪罪已是大恩了，還能說什麽？猶豫了一下，也只得認了。“呃……，臣遵旨。”

“那好了，你下去吧。”

白士英剛要走，卻又停步，轉身道：“陛下，那人狡猾刁鑽，她究竟是刺客還是宮女，尚不能斷定，所以，為保陛下的龍體不受損傷，臣想請令，親自帶隊，替陛下守夜巡視。”

天興皇帝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揮揮手，“随便吧，只要把這件事盡快解決，一切由白卿家安排就是。”

白士英覺得自己問的挺無趣，便也不再多說，躬身退出了乾清宮。

這時，禦前太監全福上前道：“陛下，那您今晚還翻不翻牌子啦？”

一想若大的後宮裏沒有美女，天興皇帝把臉轉了過去，“還翻什麽？告訴敬事房，今晚朕自己睡。”

“是~”

……

次日，後宮展開了新一輪的搜查工作，連皇後張妍也從中協助，負責搜查各宮嫔妃小主宮裏的宮女。杜映月的清荷苑自然也不會例外，待皇後親臨，竟看到滿院花草，連同寝殿裏也是，芬芳自然，如同置身野外花田。

“杜淑女這清荷苑~，當真是別具一格啊。”張妍左右環視道。

随行的杜映月笑道：“娘娘，花草香氣怡人，賞心悅目，比起貴重的擺飾，臣妾更喜歡它們。所以，趁着春季花多，就叫人這麽布置了。”

張皇後微然點頭，忽然想到一事，“诶，對了，本宮記得你前些日子與陛下要了個小公公，說是人長的好，還很機靈。他人呢？”

杜映月一怔，随即道：“勞煩娘娘記着，一個下人而已。知道娘娘今日要來查看宮女，所以臣妾只得叫公公們出去辦事。呃，小粼子此時當是去給臣妾采摘花草去了。”

……

雖說皇後是來查宮女的，但為了避免麻煩，魏粼還是借口為杜映月采摘花草布置清荷苑為由，跑出宮來，躲進了禦花園。

春季的禦花園裏，花草繁茂，一派春色，魏粼從早上就躲到這兒來了，摘摘花，弄弄草，別提多惬意了。而且，這天是全宮大搜查，禦花園裏連個人影都見不着。這裏就更成了魏粼的私人花園了。

她手裏擺弄着花草，得意道：“這些古代人真笨，搜了這麽長時間的宮女沒找着人，就不知道搜太監？呵……”

“頭兒，咱們這都搜了第三遍了，都不見人，怎麽就跟人間消失了一樣？”

忽然聽到人聲，魏粼急忙貓下身，輕手輕腳地轉到一塊青石背後，然後尋着聲音，探出顆腦袋來偷瞄。

原來是他……

白士英，陳進帶着一行侍衛，正往前走。

“是啊，真是奇怪。”白士英沉着臉，滿臉只寫着三個字：不甘心。

陳進接着道：“頭兒，我沒事兒一直就琢磨……，你說那天晚上那個女的，該不會是個女鬼吧？”

“噗~！”魏粼當即捂嘴，差點笑出聲。

白士英聞聽身後有聲響，轉身去看，“什麽人？！”

魏粼心裏一揪，壞了，被聽見了。

眼珠一轉，心說還是跑吧，別一會兒過來了，面對面，那還不被他認出來嗎？

魏粼躬下身子，假意從禦花園裏搬了盆花，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步調節奏，有條不紊地逃跑。

“就是個宮人，将軍。”陳進回頭看，不以為然道。

白士英凝視魏粼遠去的背影，不覺皺起眉頭，感覺上，有點熟悉……

“頭，您看什麽呢？”見白士英盯着那小太監的背影，半天不說話，陳進順着他的眼神，看向已然空空如也的前方道。

“為什麽……我們一直只搜查宮女呢？竟然沒想到要查宮人~”半晌，白士英好似自語道。

陳進愣了，“頭兒，不是您說的嗎？那天晚上的刺客是個女的呀？查宮人幹什麽呀？”

白士英掃一眼陳進，同回憶當晚，暗戳戳握了自己的右手，記憶是模糊的，感覺也是模糊的。

她究竟是男還是女？

陳進是白家的家臣，打小就跟着白士英，雖然他是個粗心的人，但只看白士英的表情，頓時有所領悟，“頭兒，您該不會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吧？”

“呃……”白士英遲疑。

這下陳進急了，“我說頭兒，咱們查了這麽些日子，您現在才說不确定啊？那這功夫不是白費了嗎？再說~，當初您是怎麽看出那是個女的呀？我們兄弟幾個都沒看出來。”

“我……”白士英磕巴一聲，立刻沉了臉道：“傳令下去，從明日起，宮裏的宮人，也要嚴密觀察。”

“頭兒，我看這刺客都快把您給弄得魔杖了。一會兒宮女，一會宮人，忽男忽女。咱們就算現在開始搜查那些個公公，怕是找着了，您留在他肩上的傷也早就好了。您拿什麽指證人家？您還記得那刺客長什麽樣嗎？”

白士英微微阖上眼睛，當晚與那刺客糾纏對峙的時候，對方的樣貌，自己依稀還能記得，只是自己武人出身，笨嘴拙舌，還真是形容不出來。

“頭兒，要屬下說呀，陛下都不想查了，這事兒就算了吧。再說，那真保不準是個女鬼呢，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