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節

現形就現形，不想現形就消失，咱們上哪兒找去呀？”

白士英白了陳進一眼，“不要胡說，這世上根本就沒什麽鬼。”

遇倒這麽個軸主，陳進也只能聽着，“那将軍，咱們還去不去查浣衣局的宮女啦？”

白士英轉頭就走，“還查什麽，都查了兩遍了。走！先去尚膳監看看，那宮人多。”

……

022香饽饽

魏粼跑出禦花園，抱着一捧花草回了清荷苑，杜映月問道：“小粼子，你去摘花草怎麽去一天啊？皇後娘娘方才還問起你了呢？”

“皇後娘娘問我？呵，我一個小公公，皇後怎麽會問我呢？”

旁邊煙翠接過魏粼的花草笑道：“你現在可不是普通的下人，這後宮裏，誰不知道你呀。兩家小主都争着要呢。”

“嘿嘿……”魏粼憨笑。

杜映月擡手在房中一掃，“小粼子，你快看看，這布置的怎麽樣啊？有沒有點像置身花叢的感覺。”

魏粼在房中溜了一圈兒，“嗯，很不錯。就照這麽布置，明晚陛下一定有驚喜。”

“明晚？”杜映月繡眉微蹙，“這麽說，我今晚還得稱病？”

“小主，您別着急，聽小粼子的，見一日休兩日，但每次見面，都有新意，這樣才能長久拴住陛下的心。”魏粼道。

杜映月深思點頭，“嗯，你說的沒錯，就聽你的。”

到了次日晚上，天興皇帝剛踏進清荷苑，眼睛便着實一亮，好像走錯了地方，簡直是到了禦花園。

夜裏，天興攬杜映月入懷，仿若置身野外，別有一番情調。直到天亮，都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還說當晚要再來，可杜映月謹記魏粼的囑咐，愣是手扶了額頭，好似生病未愈，那樣子，不禁惹人憐愛。

天興走後，杜映月唯恐清早裝病，掃了皇帝的興，可沒過多久，皇帝親賜的補品就送入了清荷苑，還親點了太醫院的院判去給她診治。

消息很快傳入坤寧宮，皇後張妍頗為意外，手中端杯道：“陛下倒是鮮少如此關心過什麽人。”

女官于莺道：“是啊，記得去年顧淑女得了一場大病，當時皇帝那麽寵她，都沒見親自派人送過補品，看來，這杜映月在陛下眼裏，可比顧淑女要重要的多啊。”

“這個杜映月，從前都沒人知道她的存在，如今……”張皇後不禁搖頭，“呵~，真是風水輪流轉。”

于莺眼珠微動，“娘娘，依奴婢看來，這事倒也不全在風水之事，倒像是人為。”

“人為？”張皇後詫異地看着她。

“是啊娘娘。這杜淑女原本在清荷苑無人問津，可直到她無意間碰到了在那兒迷路的那個公公小粼子，才有了轉機。”

張皇後眉頭一顫，“你是說，這一切都是那個小粼子給杜映月出的主意？”

“是啊娘娘，這宮裏太監宮女都傳遍了，說杜淑女的牌子能被陛下翻了，就全靠那小公公的主意。之前華儀宮的那位小主在敬事房門前鬧事，也正因為這件事。”

“沒想到~一個小奴竟能翻動這麽大的動靜，還真不簡單呢。”張皇後道。

“娘娘，怕是還不止呢。”

“哦？”

“娘娘，之前您奉旨去清荷苑搜查刺客，當日，您可曾看出杜淑女有病在身？”

張皇後回憶道：“沒有啊，本宮記得她氣色還不錯，而且，清荷苑裏滿園春色，怡人的很呢。”

“是啊娘娘，杜淑女沒病，可那日晚上，卻借病推托，沒有侍奉陛下。而隔天才侍奉了陛下，接着就又病了，還使得陛下親自派了禦醫前去診治。您說，難道，這一切，不是人為的嗎？”

張皇後徐徐點頭，“看來，杜映月當真是花了一番心思。”

“娘娘，奴婢倒覺得，這些辦法都是那個小粼子想的。”

“何以見得？”皇後問道。

“若是杜淑女自己有辦法，又何需在清荷苑裏苦熬那麽久，這時候才出來呢？”

張妍皇後細思後，輕點頭道：“是啊，不過，即便是有人幫着，那杜映月也不可小觑。……後宮的女人，哪個不盼着陛下天天寵着，能在得寵之時，還能顧及長遠，敢把陛下拒之門外的，怕也只有她了。”

“娘娘，看來杜淑女遠比華儀宮那位小主，要高明的多啊。”

“杜映月心機深重，再加上那個鬼點子多的小粼子，只怕這後宮，很快就會多添一位正主了。”

于莺低頭想了一會兒道：“娘娘，那您的意思是……？”

“原本，後宮裏能多一個正主，多一個替陛下分憂的人，是一件好事。但是，那個小粼子剛剛入宮，就鬧出這麽大的事，做事欠缺分寸，本宮怎麽可能讓這樣一個人，留在一個小主身邊。”

“呃，那娘娘的意思是，想把那個小粼子調到別處？”

張皇後嘴角一挑，“調到哪兒，都不如調到本宮身邊放心。”

……

“陛下，皇後娘娘在殿外求見。”禦前太監全福進殿回事。

天興皇帝一聽皇後來了，還挺詫異。張妍十幾歲做太子妃，與他那也算是結發夫妻。十幾年的夫妻，再加上皇後是已故太後的親侄女，二人之間，就是沒了愛情，也還有親情和尊重。

平時，天興皇帝再怎麽在各小主宮裏浪，那每逢大節慶，大日子，還是會去坤寧宮陪皇後的。皇後平時沒有大事，也不會來找他。

“皇後怎麽來了？”皇帝詫異自語，“讓她進來吧。”

張皇後進殿見駕，天興皇帝也很客氣，起身相迎，“皇後今日來見朕，有何大事嗎？”

張妍淡然一笑，“陛下，臣妾無事，就不能來見陛下了嗎？”

“呃，不是……”皇帝心說，你這話說的，朕都沒法接。

“陛下，臣妾今日來，其實也沒什麽大事。”

“那就是有小事啦，說吧。什麽事啊？”

“臣妾自與陛下結發以來，可曾向陛下讨要過什麽賞賜？”

嗯？皇帝愣了一下，“從未有過，皇後為何有此一問？”

“呵，也不為什麽，只是今日，臣妾想開口向陛下讨一件東西，望陛下千萬不要吝惜。”

“呃，這個……”皇帝有點猶豫，他看皇後這樣子，心裏就知道這東西一準兒輕不了。可想來想去，自己的東西，除了這江山和自己的命 ，還有什麽是給不起的呢？“皇後，您想要什麽東西，就直說吧，朕只要能給你的，一定給。”

“其實，也不是什麽值錢的……”皇後說着頓了頓，“只不過是一個叫魏粼的小公公。”

023促膝長談

“什麽？！”聽皇後向他讨要魏粼，天興愣了。

“陛下，您……這是怎麽了？”

天興搖搖頭，臉上帶着好奇，“這個魏粼究竟有何德能，你與德妃竟然先後來與朕讨要。朕倒真的是好奇了。”

“德妃妹妹也來過？”

“嗯。”天興悶了一聲道：“因為之前，朕将那個小粼子賜給了杜淑女，所以，朕已經拒絕了德妃。沒想到，皇後你又來跟朕讨要。啧……，那皇後是否可以告訴朕，皇後又為何向朕讨要一個宮人呢？”

“陛下，臣妾侍奉陛下十數載，從不曾開口讨要恩賞，只求這一次，陛下不要拒絕。”皇後沒有直接回答天興皇帝的話，而是賣起了資歷。

天興不好像拒絕德妃一樣地拒絕皇後，因為皇後畢竟與太後有着血親的關系，皇帝為難了。

見皇帝猶豫，張皇後接着道：“陛下，這個小粼子，人小鬼大，剛入宮來，就能攪的兩宮不和，還能助杜淑女贏得聖寵。臣妾只怕，他剛剛入宮，不懂規矩，亂了分寸，他日會搞得後宮裏烏煙瘴氣，所以，才想及早将他調入坤寧宮，悉心調教。”

“皇後這麽說，朕倒是明白了。當初，他在黃絹上動手腳的事，朕早就知道了。不過，朕倒并不在意，反倒想重賞他。若不是他，朕哪兒來的美人呢？”天興含笑道。

“陛下……”

天興皇帝揮手，攔住張皇後的話道：“罷了，一個小奴而已，究竟該給哪一宮，讓朕好好想想。你先退下吧。”

“陛下……”

張皇後還想再争取，但天興皇帝已經轉過身去，斷然地拒絕了聽她多說。

皇後也只能退出，天興皇帝勾起嘴角，只覺得這件事很新鮮。各宮女人不争他，反倒争要一個小公公。

他好奇地問身邊的全福，“诶，全福，你那日去華儀宮傳旨時，是否見過那個叫小粼子的啊？”

“回陛下的話，那小粼子是老奴帶出華儀宮的，自然是見過一面。”老太監全福佝偻着身子，臉上的皺紋深陷，都能夾死蒼蠅。

“啧，那你覺得，那個小粼子怎麽樣啊？”

“回陛下的話，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