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邊?”
“正是。”
“好,多謝錢公公,我進去啦。”
等魏粼走進內院,只聞聽身後無數譏笑。
“也不知他這公公是怎麽當的,到現在了還‘我我我’的?”
“這樣更好,早死早投胎,陛下面前的人,可沒那麽好做的。”
……
進了內院,一間最大的房裏,隐隐透出人聲,魏粼走了進去。
進屋第一眼,就見全福佝偻的背影,背對她,面向牆壁,身子起起伏伏,好像正在吐納天地靈氣的老妖精。
“呃,全公公,您,您這是……面壁思過呢?”
聽了這話,老頭兒喘得更厲害了。
“公公,公公?你沒事兒吧?”魏粼伸手試探地拍了老頭兒的後背,“您,您不是練什麽功,走火入魔了吧?”
老頭兒瞬間有要原地氣炸的感覺。
“你才走火入魔呢!”
全福忽的轉身,吓了魏粼一跳。
全福把身邊的太監袍子往魏粼面前一扔,“暫代咱家的職位,這袍子,可能有點不大合适,你就将就穿吧。”
魏粼拿起那件茶色太監袍子,往身上比一比,“公公,這不是不大合适,這是大不合适,這袍子能裝我兩個。”
“哼,你不過是暫代咱家而已,怎麽就幾天的功夫,你還指望着宮裏給你專做一套不成。這是從以前放舊物的櫃底裏翻出來的,也不知是以前哪位太監穿過的,你就先将就兩日罷了。”全福說着起身親自接過袍子往魏粼身上比劃,這一比,老頭兒頓了一下,“實在不行,你自己想辦法縫兩針改改罷了。”
“啊~?”
“怎麽?都是下人,改個袍子都改不了嗎?”
“能,能……”
全福不屑地翻了一眼之後,随手遞上一張紙,“這裏邊兒,是陛下平日的生活習慣,什麽時候喝茶,什麽時候吃點心,喜歡吃什麽茶,配什麽點心。平時愛用什麽墨,用的什麽紙,宮裏什麽時候要用什麽香。陛下喜歡什麽時候休息,喜歡什麽時候散步,凡是這些天要用到的,咱家都給你寫在上面了。你好好記着吧,可別在陛下面前告狀,說咱家沒有告訴過你這些。”
魏粼詫異地盯着全福,并接過那張紙,沒想到這老頭兒這麽大方?“那就多謝全公公指點啦。”
“行了,你住旁邊那屋子,沒事別來擾咱家。”全福随手往門外旁邊一指,然後轉身,繼續面壁去了。
魏粼拿着紙條出門,回頭看那繼續吐納的老妖精,暗覺好笑。
這老頭兒還真聽皇帝的話,說讓他面壁思過,沒人看着還照做啊?或許這就是當禦前太監最大的秘訣吧。
拿着紙回房仔細看,頭一條,魏粼就頭疼了。
“什麽?皇帝五更上朝,我要四更就起啊?我怎麽起的來?”魏粼抱怨地走出房門,來到前院,随便拉了一個在院子裏晃悠的小公公。“哎,你們都幾更起床啊?”
小公公瞥她一眼,“當值就四更起,不當值就五更起咯,下夜的話,五更天才回來睡吧。幹嘛?你是代替全公公,所以肯定是四更起床。”
“這麽早幹嘛啊?”
“這還用問嗎?陛下五更上朝,你不得早起把陛下的事安排好嗎?洗漱的東西,陛下的早膳,出宮的用具,還有什麽龍袍,龍靴,等等。這裏哪一樣兒不得花時候預備的。你以為禦前太監都那麽好當的啊?”
“那,明天都有誰當值啊?呃,還有,有沒有人能叫我起床啊?”
“排值的事,一直是由錢公公安排的,你去問他吧。”
“他人呢?”
小公公揚起下巴往邊兒上一間房裏指。
魏粼來找錢得貴,進屋時,這小子正聚集了一幫小子賭錢,一腳踩在炕頭上,揚起手賣力的喊 ,“買好離手,買好離手……!”
看到魏粼進來,頓了一下,揚起的手也停在半空。“呃,小粼子……?”
“你們好興致啊?”魏粼樂呵呵地走了過去。
旁邊賭意正濃的幾個小子,略帶驚恐地繃緊了表情,剛才還大呼小叫的,立刻全都閉了嘴。
魏粼覺得奇怪,不就是閑時賭錢而已嗎?有什麽好緊張的?
等她看見桌上的字,魏粼這才明白。
這些人居然在賭她什麽時候被皇帝撸下臺。上面寫着五天,十天,一月,還注明了,五天是一賠一,十天是一賠十,一月是一賠一百。即便這麽大的懸殊,在五天的下面,還是聚了無數的銀錢,只有幾個零星的銅板落在十天的下面。
錢得貴開始還有些尴尬,但反正已經看見,反而無所謂了,不屑道:“小粼……呃不,是魏公公。呵~,我們就是圖個樂,相信你是不會介意的吧?”
魏粼輕勾嘴角,哼,這個錢得貴,這麽坐莊,擺明了是賭我過不五天啦?等着瞧吧!賠死你。
魏粼心裏罵爹,表面卻和顏悅色地,跟幾個人喜眉笑眼,“沒事沒事,挺好的,大家踴躍下注。”
037先打好招呼
“魏公公,您要不要也下個注啊?”錢得貴得寸進尺道。
“呵,錢公公,我倒是想下注啊,可是……,你這裏邊兒,沒有我要下注的地方啊?”
錢得貴稍一怔,就明白了,“魏公公,咱家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這~做人呢,貴在自知,要有自知之明啊。怎麽?您還想代替全公公,做一輩子總管太監啊?”
魏粼道:“那倒不會,總管太監做一輩子,別人不膩,我魏粼可是會膩的。只不過你們這個,五天?十天?一月……”
錢得貴自信道:“魏公公,你要真敢下注,那我就專門給您改一下。”
“怎麽改?”
錢得貴指着那“一月”,“反正這個沒人押,我就給你改成:一月以上,只要你能替代全公公一月以上,就算你贏!怎麽樣?”
“好啊,一賠一百嗎?”
“當然了。”
“好,那我就押十兩!”魏粼伸手掏出一錠銀元,往桌上一拍。“收據給我!”
“好嘞,你等着。”錢得貴臉上樂得跟朵菊花似的,還壓低了聲音跟其他人道:“這十兩銀子,白來的。”
說完,把收據寫好,交給魏粼。魏粼揣好收據,沖錢得貴一笑,“排值記錄給我,明日誰當值啊?”
聞言,錢得貴臉上緩緩綻放出陰險的笑容,“哎呀,這個不巧啊,明日當值的那些人,都有事報假了,我也準了?魏公公,你看,這可怎麽辦?”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這種借口,簡直可笑。“一起有事?那你準他們之前,就沒想過明日陛下該怎麽辦?”
錢得貴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一副無賴的樣子,“魏公公,您不是很有本事嗎?才進宮幾日,就混進了乾清宮,您不僅混進了乾清宮,還搶了全公公的位置。不瞞你說,明日當值的幾個人,準假的事兒,是全公公準的。公公說了,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麽通天的本事,能不耽誤明日陛下的早朝。”
“好大的膽!此事若是報與陛下知,你們難道就不怕?”魏粼也火了,當真是無法無天啊。
錢得貴收起難看的笑容,跨步湊近魏粼,森然道:“就算你告了陛下,這件事,只不過是一時疏忽所致。我錢得貴扛了,可是你此後的日子怎麽過?一有事就告訴陛下嗎?哼,陛下也會煩的,他不會怪我們,只會怪你辦事不利,不得人心。”
“你……”
“有本事,就自己解決,沒事就向陛下告發的事,最好別做,省得将來後悔!”說罷,錢得貴帶着幾個賭錢的宮人甩袖走了。
魏粼憤憤然站在原地,不知接下來的棋該怎麽下。
回到房裏,魏粼換上那身并不合身的太監袍子,前去面聖。
天興皇帝瞧她這一身行頭,就跟唱戲的一樣,不覺失笑。
“小粼子,你這是唱的哪出啊?”
魏粼苦着一張臉,“回陛下的話,小粼子唱的這出,叫做史上最慘小公公。”
“哈哈哈……”天興大笑道:“史上最慘小公公,嗯,這個不錯。你這袍子究竟怎麽回事?怎麽挑了這麽大一件來啊?”
“陛下,小粼子就替全公公做幾天的總管太監,就不必浪費專做新衣了,所以,就這麽湊合吧。”
天興搖頭道:“你這麽一湊合,朕的顏面還往哪裏放啊?再說,全福犯錯,朕都說了要他面壁思過,誰告訴你就幾天啦?至少也得數月一年,說不定還真就是一輩子不再用了。難道你就打算天天穿這麽一身~來見朕啊?”
“數月一年?陛下,這麽說,小粼子就能在您身邊伺候個數月一年了?”
“嗯。”天興點頭。
“那要是……,小粼子什麽都不會,犯錯了,或是沒幹好,那怎麽辦啊?”
“看在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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