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節

。”

“死了？”

“陛下兩日前，臣與參将陳進，于北宮門附近搜查，發現于一口枯井之中，有一具屍體，全身赤裸，面色發黑，應該是中毒而死，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沒有留下線索？那你如何證實他就是刺客呢？”

“回陛下的話，當晚據全公公所說，那刺客身形瘦小，細眉大眼，與魏公公有幾分形似，而那具屍體，恰恰集合了這些特征。而且，仵作驗屍，此人死亡就在五日前。據微臣推斷，此人該是事敗之後，被主使者滅口抛屍。”

“這麽說，他還有同夥？”天興大為震怒。“白士英，此事為何不早奏？”

“回陛下的話，臣推算刺客在宮中有主使者，故而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沒有早奏。”

天興皇帝沉思點頭，“宮裏突然出了刺客，朕的心裏始終不得安寧，他居然還有幕後主使……，白士英，你可要盡快把這件事查明，究竟是什麽人，如此大膽。”

“是，臣定當盡快查出主使者。”

天興點了點頭，揮手道：“你退下吧。”

白士英躬身，退出前偷偷擡目，向皇帝身邊的魏粼一瞥，而後退出。

魏粼看白士英出了宮門，眼珠轉動，端起桌案上的空杯道：“陛下，小粼子給您倒茶去。”

“嗯。”天興悶了一聲，沒有在意。

魏粼悄聲出了大殿，看見白士英還沒走遠，便追了過去。“白三歲，白三歲！”

042司禮監來客

聽到這個聲音，白士英心裏泛出喜悅，可當他聽到“白三歲”這三個字時，又不覺皺眉，回頭沉着臉道：“在下白士英，還請魏公公不要胡亂稱呼。”

魏粼抿嘴笑道：“白三歲不好聽嗎？我覺得挺好的啊。”

白士英：……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陛下還等着我給他送茶呢。我只想提醒白将軍一句，要查幕後主使，其實有個最簡單的法子。”

白士英側目，注視魏粼，“什麽法子？”

“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對呀，主使者如此明顯，白将軍還查什麽？派人日夜跟着他，早晚會抓住他的把柄。”

白士英眉頭擰成一團，“你知道什麽人是主使？”

魏粼一笑，“是全福。白将軍只要派人日夜盯着他就行了，早晚，你能有所收獲。”

白士英注視魏粼，看她不像在玩笑，“全福伺候陛下多年，一向忠心耿耿……，你說他是刺殺陛下的幕後主使，可有憑證？”

魏粼咬着指頭想了一會，“憑證我是沒有~，诶對了，我來問你，你找到那具屍體，是不是個宮人？”

“呃……”白士英一怔，似乎也有所悟，“的确是宮人。”

“這就對了。”魏粼反掌在白士英胸前拍了兩下笑道：“我呢，念在将軍之前陰差陽錯地救了我一回，特地給你個提醒。你信我的，就去跟着全福，不信呢，那你就自己找吧。反正，這個人情，我已經還你啦。”

說罷，魏粼瘋也似地跑了，白士英望向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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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公，您可得幫幫老奴啊，老奴已經被貶多時，皇帝身邊被那魏粼防着，老奴是連陛下的面兒都見不着。天天還得看着那小子的臉色，老奴是連飯都吃不下去啊。”

被架空已有月餘，全福實在忍不下去，便去了司禮監找張澤恩抱怨，想請他出手，對付魏粼。

張澤恩端杯至口，斜眯了眼睛，在全福的老臉上一掃，“全福，咱家看你是老糊塗了吧？你不還是禦前總管太監嗎？何時被貶？”

“張公公，您就別跟老奴說笑了，還什麽總管太監，早就有名無實啦。”全福苦着張臉道。

“名存實亡？陛下沒有趕你出宮，還留着你的官銜，就足以證明，在陛下心裏，還是惦念着公公昔日辛勞的。”

“即便陛下記着老奴又如何？老奴如今在乾清宮裏，是什麽話也說不得，什麽事也辦不得，只能看着那小兒的臉色度日，真是生不如死啊。”

張澤恩手端茶杯一頓，瞥眼道：“既然~公公活得如此憋屈，那咱家倒是有個主意給你。與其屈居人下，不如拼死一博。”

全福心中一緊，“張公公，您說的是什麽法子啊？”

“讓陛下重新起用你，只有除掉那個魏粼。”

“可是，張公公有什麽法子嗎？”

張澤恩沉吟道：“上次陷害他是刺客，未成，算那小子運氣好。你只再做一次就好。”

“再一次……？”全福面現驚懼。

“只是這次，要做得更徹底，更果斷……”

全福深得其意，不覺臉都吓白了。“這……萬一要是……”

“你不是已經生不如死了嗎？怎麽？還怕擔這點風險？”

“那倒不是……”

“張公公，門外有兵科顧大人求見。”

張澤恩不屑，挑起嘴角，“顧昌河~，他可比咱家預料的，來得要晚啊。快請顧大人進來。”

全福很識趣地道：“公公有客，那老奴先回去了。”

“嗯。”

全福退出，顧昌河不久進來，手中帶着個錦盒，見到張澤恩，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遞上錦盒道：“哎呀，張公公，許久不見啦。”

張澤恩瞥一眼錦盒，并沒有接着，避開目光，客氣道：“顧大人快請坐。看茶！”

顧昌河讪讪地，将錦盒置于桌上，随即與張澤恩一同落座。

“張公公，這是下官前不久剛得的，看着有些意思，便送來與公公把玩。還請公公不要推辭。”顧昌河再次将錦盒推給張澤恩。

張澤恩臉上帶笑，将錦盒掀開個縫，往裏瞟了一眼，随即笑道：“顧大人，客氣了。其實，顧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咱家心裏清楚。當年，咱家與顧淑女一直是相互提攜，更因當年之事，與顧家有結不開的情份在。所以，顧淑女的事，就算顧大人不過問，咱家也記着呢。”

“既然張公公惦記着，那下官也不繞彎子了……，呃，小女禁足将近三月，可如今，不聞陛下半點消息，下官只怕，小女是被陛下徹底忘了呀。”

張澤恩神色不慌不亂，淡然道：“顧大人，顧淑女自得聖寵以來，在後宮之中的舉止行為，想必顧大人也有所耳聞……”

顧昌河慚愧道：“哎，都怪小女，自幼驕縱，得勢欺人，只怪下官未能早早教女，以至她……”

“顧大人，咱家并沒有要大人自檢的意思。只不過想說，顧淑女性情驕縱，吃虧是早晚之事。倒不如，借此禁足之事，讓顧淑女在華儀宮中自省三月，他日心性收斂，才能穩坐後宮不是？”

顧昌河這才豁然開朗，點頭笑道：“所以，公公在這三個月裏，才未出手相救……，嗨~，下官還以為……”

“顧大人還以為，咱家打算袖手旁觀啦？”

“慚愧啊慚愧。”顧昌河喜上眉梢，雙手在胸前捏搓着，“那~三月禁足之期将近，張公公可有示下？”

張澤恩一笑，這才從腰間掏出一個紙包，塞進顧昌河手中。

顧昌河捏着紙包，放在鼻子上，正要聞，被張澤恩攔下，“诶，顧大人，此物不可随意聞。”

“張公公，這是什麽呀？”

“此乃迷情之物，來自西域，大人可将此物交于顧淑女，讓她混入镂空墜子之中，之後的事……，呵，就不必咱家明言了吧？”

顧昌河豁然點頭。

張澤恩接着叮囑道：“不過，顧大人千萬要提醒顧淑女，此物僅只輔助之用，切不可貪戀陛下的寵愛而過度用之。”

“多謝公公提醒，下官一定記下。”

……

043镂空墜子

“快快快！本小主的镂空墜子呢！”

“小主，镂空墜子在這兒。”

“快給我！”

三月禁足期終于到了，顧佳惠迫不及待地要去見天興皇帝，還将一早混好的香料制成了镂空墜子，配在身上。

一大早，皇帝剛剛下朝，她便急匆匆趕到乾清宮。

寧德洛一見是她，便悄悄跑進大殿，附在魏粼耳邊道：“顧選侍來了。”

魏粼眉頭一顫，竟然忘了宮裏還有這麽一位呢。

她暗暗點頭，轉而來到天興皇帝身邊，俯身道：“陛下，顧淑女在門外候着呢。”

“顧淑女~？”

天興皇帝顯然是在回憶，魏粼不禁感慨，這可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深宮內院，尤是如此啊。才三個月，皇帝竟然把這位顧淑女給淡忘了，這還是之前十分寵愛過的女人呢。

“是她啊？诶，她不是被朕禁足了嗎？怎麽？禁足之期過了？”

魏粼道：“回陛下的話，好像是過了。呃，陛下要不要見顧淑女？”

“既然禁足之期已過，就叫她進來吧，朕也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