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看她，是否有所長進，是否知錯。”

“是。”魏粼招手，叫身後的寧德洛去傳旨。

少時，顧佳惠進殿，一身藕荷色的素淨衣裙，看着與從前判若兩人。天興見時，不覺眼前一亮，好似見到了新進宮的美人。

魏粼心裏咯噔一下，皇帝該不會因為三個月不見顧佳惠，所以對她心生了新鮮感吧？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陛下~，臣妾知錯了~”顧佳惠飄飄下拜，颔首一聲知錯，眼神微挑，暗送秋波。

天興不禁眉峰一挑，原本還想問責幾句，此時，卻只招手，“來，到朕身邊。”

顧佳惠含笑，略帶羞澀，好似少女懷春般，投入天興懷抱。

天興微阖雙目，鼻吸中感受到來自顧佳惠身上悠然的香氣，不覺眼神迷離，“佳惠，三月不見，你似乎變香了……”

顧佳惠嫣然一笑，“那~陛下可要好好聞聞啊。”

接着，二人的行為就有點非禮勿視的意思。

魏粼很識相地帶着一衆宮人退出大殿，站在門口，揣着雙手，擰眉搖首，口中不斷發出陣陣嘆息。

“魏粼，這顧淑女一旦重獲聖寵，只怕咱們的日子可就不好了。”寧德洛愁道。

“是啊，這事兒，要不要去跟清荷苑的那位小主，知會一聲啊？”李忠清跟着道。

魏粼苦笑一聲，“還用你去知會嗎？相信很快，那位小主就該來找咱家了。”

果然，沒過幾日，杜映月就派煙翠就來找魏粼了。

魏粼前往清荷苑，這裏依然是花香四溢，園子裏從春栽花，換成了夏開的花。

“魏粼你可來了，你若再不來，只怕我這清荷苑，終會同三月前的清冷光景了。”杜映月說話眼泛淚光，神情憂傷，看着讓人心疼。

“映月，你別急呀。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怎麽會不管你呢？”

“那你說，那個顧佳惠剛走出華儀宮，就迷得陛下神魂颠倒，她已經接連數日侍寝陛下了。更在昨日，陛下連朝都不上了，你說……，這怎叫人不急呀。”

魏粼嘆一聲道：“那個顧佳惠還真有一套。只不過，她三個月禁足，還沒有得到教訓，依然是視寵生嬌，獨霸陛下這麽多日，映月急，其他後宮的主子也急。她這樣，遲早還得被禁足一次，映月，你只要稍安勿躁，一定會有轉機的。”

映月輕聲嘆氣，“魏粼，你不懂，顧佳惠這次一旦得寵，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只怕，我等不到你說的轉機到來，就已經被她所害了。”

“啊~？有這麽嚴重嗎？”

“唉……”杜映月深深嘆氣，“這些年在宮裏，映月冷眼旁觀，這種事，我見得多了。只怪我當初一時心軟，沒有及時出手，才令她有還擊的機會。可是……，這次，我定然不會再有轉機了。”

杜映月說罷，越想越傷心，竟潸然淚下，哭成了淚人。煙翠在一旁也跟着哭，主仆抱作一團，讓人看着心焦。

魏粼急道：“哎，你們都別哭了……，別着急！等我想辦法啊……，哎，映月，煙翠……”苦勸半天，兩個人還是哭，魏粼幹脆吼道：“都別哭啦！”

哭聲驟停，杜映月眼淚汪汪地望着魏粼。

魏粼道：“辦法是人想的，你先別急，容我好好想想。”

“魏粼，你真能想到辦法救映月嗎？”

杜映月眼巴巴地望着魏粼，魏粼真心着急，這不僅是替杜映月着急，也是為自己，若是杜映月真被害了，那麽下一個，很快就會是她。

魏粼沉思半晌，“暫時沒有，不過，我會先查清楚一件事。”

“查事情？”

“我總覺得，這次顧佳惠從華儀宮出來，與從前有所不同。陛下見到她時候的神情也很怪異。”

“怪異？”杜映月立刻不哭了，蹙眉看着魏粼 。

“我總覺得陛下見到她的時候，就好像是……中邪。”

杜映月一怔，與煙翠相視一眼，同聲道：“中邪？”

“是啊~”魏粼托腮回憶天興見到顧佳惠的樣子道：“就算皇帝再喜歡誰，也不至于直勾勾地盯着誰看吧，可他這次看顧淑女的眼神，就是那種死死盯着，就差流口水了。”

杜映月不覺皺眉，沉思片刻道：“以前未入宮時，曾在這家中聽說過，有一種西域奇香，有迷情之效。會不會……，顧佳惠得了這種香料，用在了陛下身上？”

“迷情香？”

煙翠道：“魏公公，顧淑女身上可有什麽特別的物件嗎？”

魏粼想了半天，搖頭，“沒有特別注意。不過，這倒不是不可能。今日回去，我就找機會好好注意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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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清荷苑回到乾清宮，只見寧德洛和李忠神色慌張，見到魏粼跑來。

“怎麽了你們？慌慌張張的。”

“不好了不好了。”寧德洛急道：“陛下說要晉升顧淑女為選侍啦。”

魏粼聳聳肩，“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早在預料之中。”

李忠清道：“還有你不曾預料的事呢。陛下剛才說要傳旨，可是找你，你又不在跟前。那顧淑女只吹了幾句耳邊風，陛下他……”

“怎麽啦？”魏粼有種不好的預感。

044找人幫忙

寧德洛道：“陛下說，要讓全福重新回來做總管太監。”

“啊~！”魏粼心中一緊，“映月說的沒錯，看來，這位顧淑女已經要下手了。”

“怎麽辦啊魏粼？”

魏粼想了想，“那現在全福呢？”

寧德洛道：“全福剛剛進去，估計這會子正拟旨封選侍呢。”

李忠清接着道：“全福要是重掌了禦前總管太監之職，咱們可都要遭殃了。”

魏粼倒吸一口涼氣，不用顧佳惠找杜映月的麻煩，只要全福一旦得勢，怕是她才是第一個要死的人。

“怎麽辦？”寧李二人急的搓手。

魏粼突然想到西域香料的事，心道：現在怕是只有找着了這樣東西，才能救我。

“我先進去看看。”想到這兒，魏粼大步進了乾清宮。

進了宮門，全福正在龍書案下躬身而立，書案後，天興皇帝懷裏摟着顧佳惠，表情依然癡迷，陶醉。

聽到身後的動靜，全福狼盼回視，還未等天興有何反應，立刻轉身斥責，“魏粼，你身為禦前太監，雖無正式品級，可也當盡心侍奉陛下，為什麽陛下屢次用人之時，你卻不在？”

“呃，陛……”

魏粼想争辯幾句，卻讓全福給擋了回來，“魏粼，你的失職之罪，稍後咱家再與你計較。陛下正要傳旨後宮，晉升顧淑女為選侍。你來的正好，這件事，你去辦吧。”說着将剛剛拟好的聖旨交給魏粼。

“我，我去？”

讓我到後宮宣這旨？不用說別人，杜映月那兒就少不得要聽一氣牢騷。

魏粼癡癡地沒動，全福以為是因為看到了他，重新登上乾清宮大殿，還能當着皇帝面，向她發令，故而冷笑道：“小粼子，陛下與咱家的情分，豈是你這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前陣子，是咱家有錯，陛下罰咱家面壁思過，讓你代為侍奉禦前，那只不過是陛下生了咱家的氣。如今，陛下氣已經消了，咱家自然就回來了。至于你麽，哼哼~，等咱家把你這一堆爛攤子收拾幹淨……”說着全福偷瞧一眼皇帝，還是那副癡迷的樣子，回頭壓低了聲音道：“回過頭來，再收你！”

全福陰森的眼角令魏粼內心感到陣陣冰寒，寒到令她窒息，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強忍着恐慌，站在原地。

說罷，全福将手中聖旨塞進魏粼手裏，“別傻愣着啦，趕緊去吧。顧小主的大事，可容不得你耽誤。”

全福的話剛說完，顧佳惠夭矯道：“小粼子，去了清荷苑，別忘了替本小主給你那主子帶句話。……這三個月來，本小主悟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當年還不夠狠。”

看顧佳惠充滿殺氣的眼神，魏粼暗暗倒吸一口冷氣。的确和杜映月所料的一模一樣。

“是，小主，小人一定把您的話帶到。”躬身一禮，魏粼眼皮輕擡，顧佳惠此時扭正了身子，正對着她，胸前那湛藍的镂空墜子，與她今日一身淺黃的衣裳，形成了反差，尤其紮眼。

魏粼一怔，那個該不會就是……

“你還愣着幹嘛？快去傳旨吧。”天興心焦地催促道。

“是陛下。”魏粼不敢多看，這才躬身退出了乾清宮。

不出意外，各宮傳旨，很多人或怨或嘆，顧佳惠的話，魏粼還是告訴了杜映月。可意外的是，杜映月這次并沒哭，也沒有求着魏粼幫她想辦法，反而陷入沉思，顯得異常的平靜。

……

“這個顧佳惠，三個月的禁足，她竟沒有半點收斂，反而如今變得變本加厲。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