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拆穿

她們的布丁還沒有上來, 駱殊就因為心虛，已經連倒了兩杯桌子上的白開水喝掉。

沐佳寧看着她，憋着很多話想說, 但是因為霍忱就在旁邊, 她也不好意思問，萬一引起什麽誤會就不好了。

幾分鐘後，服務員總算端着布丁上來了。

沐佳寧安靜地吃着, 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問出什麽不該問的問題來。她心裏暗暗道, 這絕對是她吃過的最安靜的一頓飯。

駱殊倒是為了避免尴尬，時不時地拉着她說上兩句, 沐佳寧很配合地附和着。

隔壁的兩個人聊的都是一些非常日常的東西，兩個人看起來還挺熟的樣子。

駱殊坐下之後，幾乎就沒有往那邊看過, 但是耳朵可一直都在聚精會神地聽着。

過了一會，隔壁突然沒動靜了。

駱殊正疑惑，霍忱突然走到她的面前, 淡聲問道：“什麽時候回去？”

駱殊沒想到霍忱會這麽直接地就過來找她, 一時還被嗆了一下, 她支支吾吾地回答：“馬……馬上。”

“一起回去？”

“嗯嗯，可以, 再等我一會。”

鐘茜好奇地問道：“你們認識？”

鐘茜是霍忱的表姐。

當年霍忱他爸生病的時候，鐘茜的爸媽沒少幫忙，這些年鐘家也是越來越好，早幾年已經移居到國外去了。

這次難得回來, 本來是想約個飯的，但是鐘茜這會不是很想吃東西，所以才上來喝點東西。

霍忱介紹道：“她就是駱殊。”

“住在你家裏的那個小孩？”鐘茜好奇地打量了駱殊兩眼。

霍忱“嗯”了一聲。

“挺可愛的。”鐘茜朝駱殊笑了笑, 但駱殊很敷衍地應對了兩下。

沐佳寧見狀，大概已經明白了什麽，她露出一個可愛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人畜無害地問道：“姐姐，你們兩個是在談戀愛嗎？”

“你覺得呢？”

沐佳寧顯然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反問她一下，不由自主地看了駱殊一下，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回答不是。

鐘茜沒再繼續逗她們兩個，輕聲解釋了句：“我是他表姐，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關系。”

剛剛還有些愁眉苦臉的駱殊，臉色突然放晴，并且很親熱地叫了聲：“姐。”

沐佳寧：“？？？”

鐘茜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頭看向霍忱：“我先走了，回頭再約。”

“嗯。”

臨走，霍忱送了鐘茜幾步，鐘茜笑着說：“你這小孩，剛剛估計是把我當你女朋友了，醋意有點大啊。”

霍忱沉眸，“她平時挺乖的。”

鐘茜看破沒說破，“行了，那我先走了，你去照顧那兩個小家夥吧。”

“嗯。”

鐘茜走後，駱殊臉上還燥熱得很，剛剛表現得好像有點太過于刻意了，尤其鐘茜看她的眼神，駱殊總有種被她看穿的感覺。

她垂着眸，過了一會才對霍忱說：“我們吃好了。”

“走吧，送你們回去。”

駱殊和沐佳寧兩個人都坐在後座，這會霍忱先送沐佳寧回去。

沐佳寧已經盯了駱殊一路，要不是霍忱就在這裏，她一定直接就開口問了。

駱殊本來就心虛，被這麽一盯，就更加心虛了。

有些無奈地開口道：“好好坐着，別老看我。”

“不行，我就看你，就看你。”

好不容易把沐佳寧送到家門口後，沐佳寧還故作威脅道：“等下你回去後記得打電話給我，我有事要問你。”

“好好好。”

沐佳寧下車後，霍忱開口道：“坐前面來吧。”

駱殊求之不得，屁颠屁颠地下車，又屁颠屁颠地坐到了副駕駛上。

駱殊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他：“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霍忱思考了幾秒，才略顯認真地回答：“以後這樣的醋可以不吃，無論我跟誰結婚，都不會影響到我跟你的關系。”

駱殊下意識反駁：“誰吃醋了？”

過了兩秒，她發現霍忱誤解了她的意思，霍忱估計只是簡單地以為她是小孩子心性。

駱殊幹脆将錯就錯，任性地說道：“誰說不會影響，你以後如果和別人談戀愛結婚，以後就沒有時間給我補課，也不會有時間大老遠跑去找我。”

說到這裏，駱殊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怕霍忱看出來，她趕緊搖頭看向窗外。

“駱殊，學習是要靠你自己的。至于別的，以後會有人陪你，不一定非要是我。”

“可我希望一直是你。”這話駱殊只在心裏說了說，沒好意思當着霍忱的面說出來。

她安靜地看向窗外，知道自己有些任性過頭了，還是輕聲說了句：“以後不會這樣了。”

一回到家裏，駱殊就直接回了房間。

還沒等她打電話呢，沐佳寧就迫不及待地發消息過來問她到家了沒有。駱殊剛回了一句，那邊的電話就已經打過來了。

沐佳寧質問道：“你剛剛看見霍忱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吃飯反應那麽大，你說，你是不是那什麽他了？”

沐佳寧沒好意思直接把喜歡兩個字說出來，但駱殊心裏是明白的。

她默了幾秒，沐佳寧也沒有催她。

過了一會，沐佳寧才說：“霍忱那麽優秀，你喜歡上他也沒什麽不對。可是殊殊，你才高二，他要是知道你的心思，我估計會直接把你從家裏轟出來。而且，他現在已經不小了，說不定還沒等你長大，他就已經結婚生小孩了呢。”

沐佳寧向來都是大大咧咧的，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麽理智地給人分析。

但她說的這些，駱殊自己都已經想過一遍了。

她開口道：“我沒打算告訴他。”

沐佳寧微微有些吃驚，“那你就打算一直這麽偷偷地喜歡他？”

駱殊“嗯”了一聲。

沐佳寧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勸她了，做了兩年的朋友，她知道駱殊的性子，看起來什麽都不在意，可一旦認真起來，估計就拉不回了。

“你真的想好了？”喜歡霍忱這條路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辛苦，沐佳寧想最後再勸勸她。

誰知道駱殊一點都沒有猶豫。

隔着屏幕，駱殊聽到沐佳寧傳來的嘆息聲，沐佳寧感嘆了一句：“你說你喜歡誰不好，就算你喜歡祁寒，都比喜歡霍忱靠譜。”

“佳寧。”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那你自己好好的。”

“嗯嗯。”

挂斷電話，駱殊坐在軟軟的床上發呆了一會，她抱起上次霍忱送她的娃娃，喃喃道：“如果我能快點長大就好了。”

長大了，她好歹還有機會去說一說。不像現在，要是霍忱知道她的心思，絕對就會像沐佳寧說的那樣，霍忱一定會把她趕出去的。

過了一會，駱殊下樓。

蘭姨在後院裏和晶晶不知道在聊什麽，駱殊也湊了過去。

蘭姨起身道：“小姐，你怎麽來了？”

駱殊走到她們的身邊坐下，她撐着下巴随口問道：“蘭姨，忱哥他以前帶過別的女人來家裏嗎？”

雖然爺爺以前無意中說起過霍忱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萬一霍忱談了戀愛，只是爺爺不知道呢。

所以駱殊還是忍不住再問問蘭姨她們，比較靠譜。

蘭姨笑了笑：“小姐，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沒什麽，我就随便問問。”

蘭姨回答道：“除了你，先生從來沒有帶別人回來過。只有盛先生偶爾會來找先生，不過也不會在家裏留宿。”

晶晶打趣道：“小姐，你是不是在擔心先生找了女朋友，以後對你的關心就會變少了？”

駱殊心虛地笑了兩聲，“沒有。”

但她的這個回答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晶晶安慰她：“小姐，你也不用太擔心，依先生的性子，一時半會肯定是不會談戀愛的。”

“為什麽？”駱殊眼睛亮了一下。

“先生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哪有時間談戀愛。而且先生那麽優秀，眼光那麽高，找到一個能入他眼的人，也挺難的。”

駱殊情不自禁地嘴角揚了揚，心裏頓時生出一點小歡喜來。

和她們聊了一會天之後，駱殊心裏開心多了。

她回到客廳裏，拿出作業本來，開始寫作業。

霍忱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姑娘趴在那裏。駱殊每次寫作業的姿勢都千奇百怪，一點也不規矩。

但寫的字又很漂亮，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

霍忱想到鐘茜說的話，心裏頓時覺得有些無奈。駱殊平時再懂事，在有些事上，也依舊只是一個小孩。

駱殊的劉海總是擋住眼睛，她伸出手去扒拉了兩下，然後就看到了樓上的霍忱。

她仰着頭朝霍忱開心地笑了笑，素淨白皙的臉映入他的眼簾。

“好好寫作業。”霍忱提醒道。

駱殊撇嘴：“我正寫着呢。”

說完，她收回視線，繼續寫自己的題目。

周日霍忱又出去了，駱殊只能自己一個人悶頭寫作業。雖然霍忱在家的時候，她還是會鬧着讓他給她補課。

但其實找到竅門之後，不用霍忱教她，很多東西她自己也已經能夠弄明白。

周一早上。

小胡叔叔把車停在校門口，駱殊從車裏一下來，一個男生就沖到駱殊的面前。

大膽而直接地表白道：“駱殊同學，我喜歡你。”

駱殊的表情微微怔了一下。

駱殊看着眼前的男生，穿着寬松的T恤和休閑褲，個子高高大大的，長得也還行，就是冒失了一點。

她幹笑兩聲，然後還算客氣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那個男生摸了摸頭，“那我現在給你介紹一下，我叫林川，是這學期才新轉來的。之前看了你在藝術節上的表演，就喜歡上你了。駱殊同學，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這理由還真簡單。

駱殊感覺這簡直就是第二個周澍，周澍之前也是自顧自地追了她很久。駱殊一開始沒理，後來實在受不住困擾才仔細跟他談了一次。

之後周澍就沒再來打擾她了。

駱殊可不想這樣的事情再次重演，很認真地說道：“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駱殊說完，就匆匆忙忙地回了教室，生怕他跟上來似的。

駱殊平時去學校去的比較早，都會在教室裏記記單詞背背課文，沐佳寧照常踩着最後的鈴聲進教室。

沐佳寧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呢，趁着老師還沒進來，拉着駱殊八卦道：“你怎麽回事，全校的人都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駱殊：“？”

“今天是不是有人跟你表白了？”沐佳寧問。

“嗯，叫什麽林來着，我忘了。”

“林川。”

“好像是他。”

“林川他兄弟是個大喇叭，你跟林川說你有喜歡的人，然後林川跟他兄弟說了，就等于全校都知道了，然後現在很多人都在說，你暗戀祁寒。”

？？？

駱殊面露疑惑：“關祁寒什麽事？”

“大家閑得無聊，瞎猜的呗。祁寒是學校校草，成績也又那麽好，你一說你有喜歡的人了，大家肯定都會以為是他。你之前不是還和祁寒一起參加了物理實驗大賽嗎，有一次你還當着霍莺的面主動給祁寒送飲料，然後大家就……”

駱殊：“……”

一個個也是很無聊了，這都兩三個月以前的事情了，她自己都快忘了，竟然還有人記得。

駱殊看到門口的身影，趕緊轉過身來，小聲道：“好了，上課了。”

駱殊沒有将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繼續認認真真上她的課。

下午的第一節 課是物理課，因為要做實驗，物理老師上一次上課的時候就提前說了要去實驗樓。

快要上課時，教室裏的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

駱殊因為數學題還有最後一點點沒有算完，打算寫完再走，沐佳寧在她的身後看漫畫。

只剩下最後幾分鐘時，沐佳寧在身後拍了一下她，催促道：“好了沒，等下要遲到了。”

駱殊寫完最後一個數字，合上筆蓋，随手拿起桌上的物理書就起身道：“我好了，走吧。”

沐佳寧将漫畫書藏到課桌裏，兩人腳步匆忙地往實驗樓走去。

剛走到實驗樓門口，就遇上了從裏面出來的霍莺。

霍莺故意攔住她的去路。

駱殊眼看着就要遲到了，語氣不耐：“讓開。”

“我就不讓。”

沐佳寧沒忍住罵了句：“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霍莺看向駱殊，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真的喜歡祁寒了？”

駱殊皺了皺眉，“你腦子裏能不能有點正事。”

“你……”霍莺氣鼓鼓地瞪着她。

“你聽清楚了，第一，我不喜歡祁寒。第二，我喜歡誰都跟你沒有半點關系。第三……”

霍莺以為她要說什麽重要的話來，結果駱殊一把推開了她，目光清冷道：“第三，快點讓開，我要遲到了。”

霍莺還在纏着不放：“你真的不喜歡祁寒？”

“耳朵不好的話建議去看耳科。”

駱殊拉着沐佳寧離開後，霍莺看了駱殊身後站着的祁寒，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得意。

祁寒因為去給老師拿實驗報告單了，所以來得晚了一些，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霍莺剛剛是看見祁寒來了，故意纏着又多問了一句，眼下祁寒親耳聽到駱殊說不喜歡他，霍莺心裏多少放心了些。

但祁寒的表情依舊冷冷的，霍莺想跟他打一聲招呼，祁寒直接從她身邊繞開，仿佛沒有看見她一樣。

霍莺在原地氣得跺腳。

回到實驗室裏，駱殊已經遲到了五分鐘，她貓在門口看了一眼，見老師沒來，趕緊拉着沐佳寧溜了進去。

物理課上完後，駱殊因為幫同學糾正實驗操作，所以離開得比較晚一些。

回教室的時候，正好碰上從門口出來的祁寒。

她對身後的沐佳寧開口道：“你等我一下。”

駱殊朝祁寒走去。

她思襯了兩秒，而後解釋道：“那個，今天上午關于我喜歡你的傳言，是大家瞎說的，不是真的。我的确是有喜歡的人了，不過不是我們學校的。”

好歹認識一場，駱殊覺得還是解釋一句比較好。

祁寒淡淡地應道：“嗯，我知道。”

她說不喜歡他的時候，他就在她的身後，聽得清清楚楚。

“你沒誤會就好，那我先回去上課了。”

“嗯。”

駱殊回到沐佳寧的身邊，兩個人往教室走去。

沐佳寧挑眉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去跟祁寒解釋了？”

駱殊無奈地點了點頭。

沐佳寧笑道：“其實讓大家誤以為你喜歡祁寒也挺好的，這樣至少那些追你的人知道自己比不上祁寒，就乖乖都放棄了，你也省了不少麻煩。”

駱殊瞥了她一眼，“到時候要是祁寒真的以為我喜歡他怎麽辦？”

“喜歡祁寒的人那麽多，又不多你一個。你看祁寒那對誰都冷冰冰的樣子，就算你知道你喜歡他，他肯定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少出這些騷主意，趕緊回去上課了。”

之前為了氣霍莺，就給祁寒送了瓶飲料，就已經鬧出這麽大誤會來了。這要是再不解釋一下，是知道以後又會發生什麽事。

駱殊可不想再惹什麽麻煩，更不想被霍莺纏上，有跟她們糾纏的時間，她還不如多記兩個單詞。

霍忱那麽優秀，她要是再不努力一點，以後怎麽走到他的身邊。

臨近期末。

駱殊比平時學習得更加認真，一分鐘恨不得掰成兩分鐘用。以前回到家裏還會找蘭姨晶晶她們唠唠嗑，現在每天一回家就寫作業，要麽就是刷題。

蘭姨也不好打擾她，就是盡量多做一些駱殊喜歡吃的東西，駱殊都看在眼裏。

周末的時候，駱殊在客廳裏學習，蘭姨正在給她做披薩，駱殊放下手中的書本，突然走過去抱住蘭姨，撒嬌道：“蘭姨真好。”

蘭姨笑得一臉寵溺，“小姐不用這麽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蘭姨對我好，我知道的。”

駱殊的下巴靠在蘭姨的肩上，看着她做了一會後，蘭姨笑道：“小姐快去學習吧，廚房裏油煙味重。”

駱殊不舍地‘嗯嗯’了兩聲，呢喃道：“那我去了。”

霍忱站在樓上，看着小姑娘撒嬌的模樣，目光不由得放軟了幾分。

駱殊繼續趴在客廳裏寫作業，邊上都是零零散散的各種資料書，還有她時不時就買回來的各種小娃娃小挂件。

原本幹淨整潔的沙發，自從被駱殊占用了之後，再也沒有回到過之前的樣子。

剛開始那會，駱殊還會整理整理，到了後來，她就幹脆懶得收拾了，所有的資料和題目都堆在了沙發上。

……

期末考試結束那天，沐佳寧兩手敞開，仰着頭大聲說道：“終于都結束了，這段時間跟着你學習，我都快累死了。”

駱殊伸出手去想摸一下她的胸口，沐佳寧反應十分迅速地往後一退：“幹什麽，你想占我便宜？”

駱殊睨了她一眼，“誰要占你便宜，我是讓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說話，每天都在看漫畫，還好意思說累。”

沐佳寧讪笑道：“我那不是為了放松一下下嗎，我又不是你，你真要讓我一直學習，會出大事的。”

兩人說說笑笑地走出了學校。

考完試，兩人難得放松。

沐佳寧拉着駱殊又是去看電影，又是去游樂園的，連着好幾天都沒閑下來。

從游樂園裏出來，沐佳寧好奇地問道：“我這都拉着你出來玩了好幾天了，你怎麽一點也不拒絕？”

駱殊咬了一口冰激淩，“拒絕什麽？”

“你不是應該說，你要學習了，不能出去玩了什麽的嗎。”而且馬上就高三了，學習更加緊張。

駱殊很淡定地說：“看你要走了，多陪陪你。”

沐佳寧想過來抱抱她，駱殊往後退了幾步，“別過來，熱死了。”

“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氣氛。”

“什麽氣氛，煽情嗎？別矯情，我不習慣。”

沐佳寧破口而笑，大大咧咧地怼了駱殊幾句。

一個星期後，沐佳寧出國，駱殊去機場送她。

正要去叫小胡叔叔的時候，霍忱從樓上下來，淡聲開口：“我送你。”

駱殊愣了一下，“今天周二，你不用去公司嗎？”

“不用。”霍忱怕她一個人難過，特意請了假陪她一起。

駱殊坐到副駕駛上，今天難得地安靜，沒有拉着霍忱說這說那。

霍忱時不時側過頭來，都看見小姑娘安靜地看着窗外，霍忱只能看見她素淨白皙的側臉，臉上帶着不舍的情緒。

駱殊注意到霍忱在看她，回過頭來朝着霍忱狡黠一笑——

“忱哥，你在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