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節

校在研究所內的一切行動都将由我全程陪同，有什麽需要您盡管跟我說，我會全力配合您的工作。”

“皇甫先生，您好。”吳弘軒瞥了俞清霖一眼，客氣地和皇甫振陽握了握手。

出于現在的場合，俞清霖沒有多說什麽，不過回了吳弘軒一個眼神表示皇甫振陽是可以信任的。這倒不是說他們有什麽事情需要皇甫振陽去做，只是他們接下來要在研究所裏行動，如果皇甫振陽不配合甚至故意破壞的話，他們的情況會很被動。

簡單的寒暄過後，皇甫振陽就帶着兩人進了研究所，他一邊給兩人領路，一邊解釋道：“吳處長第一次來我們研究所，原本應該帶您參觀一下，但考慮到您這次是帶着任務來的，我也不好耽誤您的時間，所以就先帶您去見歐陽研究員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哪裏，您考慮地很周到。”吳弘軒一臉真誠地回應，至于他的真誠到底有幾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們這次的時間确實很緊迫，所以雖然我對貴所的确很感興趣，但參觀看來也只能等到下次有機會的時候了。”

俞清霖一臉無語地聽着身邊兩人一路上你來我往的虛僞的沒有任何意義的對話，這對政客來說只是正常社交的一部分，同時也是對對方為人處事的第一步試探。但對一向在軍方發展的俞清霖來說，簡直就是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和生命的舉動。

想雖然是這麽想的，但俞清霖也不是真的一點情商都沒有，既然吳弘軒和皇甫振陽兩人說得高興，他也不介意多聽點廢話，反正對他也沒什麽影響，最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了。除了有些無奈之外，忍耐力一流的俞清霖倒也不至于因此而煩躁。

再長的路也總有走到盡頭的時候，皇甫振陽在一扇房門前停下了腳步，對兩人說道：“吳處長，這裏就是歐陽研究員的宿舍了。因為您提出希望能夠在歐陽研究員居住的地方和他見面，所以我們就沒有另外安排會客室了。”

說着，皇甫振陽敲了敲房門，提高聲音說道：“歐陽研究員，您在嗎？我是皇甫振陽，跟您約好的特殊事件調查處的吳處長和俞上校來了。”他的話音剛落，房間的門就迫切地被它的主人打開了，一個身高比皇甫振陽略高，穿棕色外套，形容憔悴的男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歐陽天佑打量了吳弘軒和俞清霖幾眼，讓開門讓他們進屋，“幾位請進，屋子有些雜亂，讓你們見笑了。”這不是客套，這個房間确實挺亂的，不是髒，就是各種資料堆放地到處都是。可以看出來，他們來之前歐陽天佑應該整理過，只是東西太多無法全部收拾出來。

吳弘軒的靈覺覆蓋在整間屋子裏，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屋子裏的一切卻都完完整整地在他的意識裏顯現了出來。除了大件的家具之外，房間裏最顯然的東西應該就是被擺放在床頭櫃上的空間站服務艙模型了，因為唯有這個模型的四周沒有堆放着其他雜物。

如果吳弘軒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模型應該就是警方交還給歐陽天佑的那一個。

似乎注意到了吳弘軒的眼睛朝着那個方向，歐陽天佑走過去拿起模型黯然說道：“這個就是我以前做給姮姮的模型，現在又回到了我手裏。我聽說這個模型可能和姮姮的死有關，你們打算把它作為物證再拿回去，是這樣嗎？”

吳弘軒沉默了一下，這種家屬失去親人的痛苦他直面過很多次，但可能永遠也無法适應，更加做不到完全平靜地面對。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歐陽先生，對令嫒的死我們深感遺憾。請您相信，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找出兇手，還令嫒一個公道。至于這個模型，從目前來看，确實對我們的調查有些幫助。等案件結束之後，如果可能，我們會重新交還給您。”

17、消失的骨骼（14）

歐陽天佑神情呆愣地摩挲着手中的模型，将原本就一塵不染的模型擦拭地更加光潔如新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又看了手中的模型良久，才把東西放到了吳弘軒面前的茶幾上，頹然道：“姮姮走了，這是她給我留下的唯一的念想……吳處長、俞上校，你們能不遠千裏大費周章來見我，我就知道你們對這個案件是盡心的，我……”

歐陽天佑語帶哽咽，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稍微平複了一點情緒，深吸一口氣說道：“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作為姮姮的父親，我都要感謝你們。吳處長、俞上校，有什麽問題你們就問吧，不過我常年在外，知道的不多，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

吳弘軒點了點頭，溫和地說道：“歐陽先生，非常感謝您的配合。您能說說歐陽姮同學出事前後的事情嗎？有沒有什麽您認為異常的情況？另外，我想請您回憶一下，歐陽姮同學和室友、同學的關系怎麽樣？有沒有和什麽人結仇？有沒有非常親密的朋友？”

歐陽天佑聞言沉思了很久，顯然他很重視這些問題，也很希望能對案件的調查有所幫助，早日找出殺害女兒的兇手。“姮姮出事前後的事情，其實我并不清楚，那時候我有一個重要的實驗走不開，都是她媽媽處理的。有沒有異常，我确實不清楚……”

說起這些，歐陽天佑的表情非常痛苦，自己的獨生女兒被害，結果自己竟然是最後才到場的人，這樣的悲傷和自責也确實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若非他是一個原則性很強，也非常熱愛自己的祖國和工作的人，很可能會離開研究所，從此一蹶不振。

這次他沒有讓吳弘軒他們等待太長時間，很快平複了一些，繼續說道：“姮姮和室友的關系，應該還可以吧。我回家的時間很少，但只要有機會，我就會給她打電話……”

他再次深吸一口氣，“我們的關系很親密，姮姮她……有什麽心事都會跟我說。”

歐陽天佑說得有些混亂，還斷斷續續的，但吳弘軒他們并沒有催促，他們都能理解這位父親心中的悲痛。歐陽天佑略微思索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姮姮的三個室友，她都跟我說過，尤其是那個叫做李雪的女孩和她關系最好。姮姮經常去她家裏玩，有時候她媽媽忙工作的時候，姮姮假期也會去李雪家裏過。姮姮出事之後，李雪大老遠地來過家裏看望我和姮姮媽媽。至于姮姮的另外兩個室友，姮姮說就是關系一般的普通室友，不遠不近。”

似乎想到了什麽，歐陽天佑突然提高聲音說道：“啊，我想起來了。”

随後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歐陽天佑又恢複了原先的音量，只是略微上揚的語調還是洩露了他的一些情緒，“姮姮跟我說過，她曾經聽那個叫做馮雨默的室友說她壞話，就是說姮姮成績好看不起人之類的話，感覺就是小女生之間的嫉妒。”

想想也覺得不可能有人會為了這種事情殺人，歐陽天佑的語調又恢複了原先的平靜，“我想這應該算不上什麽深仇大恨……姮姮的性格像我，一心撲在學習上，不太會處理人際關系，要好的朋友也只有李雪一個，但要說結仇至少我是不知道有誰會想殺她的。”

吳弘軒和俞清霖對視一眼，把自己的名片遞給歐陽天佑說道：“好的，謝謝歐陽先生的配合，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如果您有別的線索，請務必聯系我。”

告別了歐陽天佑，照例是皇甫振陽送他們出去。分別的時候，皇甫振陽說道：“自從他女兒出事之後，歐陽研究員的狀态一直很不好，研究所裏的同事都很擔心他，也勸他休息一段時間，等狀态調整好了再回來工作，但他不願意。我們也擔心他閑着沒事反倒想不開，所以就讓他回來了。吳處長，希望您能查清真相，也讓受害者的家人能夠盡快放下。”

吳弘軒停下腳步，轉頭正對着皇甫振陽，正色道：“這點請皇甫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無論是為了我們的工作，為了死者，為了受害者痛苦的親人朋友，還是為了不讓更多的受害者和痛苦的家庭出現。這是我們的職責。”

皇甫振陽聞言微微一笑，先和吳弘軒告別，又拍了拍俞清霖的肩膀說道：“你一聲不吭跑到國土安全部去，可把我們都吓了一跳。現在你時間寶貴，別的我就不多說了，等你解決了這件事情回京，我們再聚一聚，好好聊聊。算起來，我們也很多年沒坐下來好好聊過了。”

俞清霖深深地看了皇甫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