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節

聲啊！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說着，他看了看四周，此時飯店裏人很多，倒沒人注意到他們，這才放心下來說道，“其實那節課上發生的事情，我們也是一知半解的。你們都知道，人體骨骼模型看着像真的人骨，其實就是塑料模型。但那節課上，不知道怎麽回事，歐陽的模型居然是真的……”

幾人聽得目瞪口呆，一個男生瞠目結舌地說道：“這……這不可能吧……”

馮興泰苦笑一聲，說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相信，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誰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至少我們這些旁觀者不知道。歐陽當時就喊了老師，我們也是那時候才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也就在那時，不知道怎麽了，那具骨架被人摔碎了。”

有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男生問道：“怎麽會摔碎了？誰摔碎的？那可是人骨啊，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摔碎？”人類的骨骼是很堅硬的，如果誰有人拿鐵錘去砸那另當別論，但只是普通的摔一下，散架是有可能的，摔碎卻不容易。

馮興泰無奈地說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當時情況有點亂，歐陽那邊又是幾個女生圍在一起，那時候發生了什麽，除了那邊的幾個女生，其他都不清楚。出了這事，老師就讓我們提早下課了，并要求我們出來別亂說。”

“那你們事後就沒有去問嗎？”萬俟晴夏好奇地問道。

“怎麽沒問？但歐陽只告訴我們，她上手摸了一下就發現骨骼的材質不對，馬上叫了老師。但是之後又發生了什麽，她無論如何都不肯說。”馮興泰道。

一個男生追問道：“你說了半天，那幾個當時和歐陽姮在一起的女生到底是誰啊？你就沒有想過去問問她們嗎？或許她們願意告訴你呢？”

馮興泰立馬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問這麽多幹什麽？不會是想自己去問吧？我要告訴你，還不得把我自己暴露出來啊，想都別想！另外，我還可以明确地告訴你，那幾個女生我們當時也問過了，她們也什麽都不肯說，有兩個的态度甚至比歐陽還堅決，聽到這件事情就很生氣的樣子。其實我有點懷疑，這事會不會和她們有關系。”

有男生馬上就說道：“你既然這麽懷疑，就放着不管啊，說不定歐陽姮還有另外兩個女生就是被她們害死的呢？按照現在的情況看，如果繼續下去，說不定還會死更多的人呢。”說話的男生語氣裏有些擔憂，卻沒有多少恐懼，畢竟目前為止死的都是女生。

馮興泰對天一翻白眼，說道：“我倒是想管啊，可我能怎麽管？我又不是警察，我又沒有證據！再說了，這事這麽詭異，說出去誰信啊？而且大家同學一場，要說那兩個女生殺人，我也不太信。更何況，我不可能自己去調查啊，你們以為這是小說還是電影啊！”

幾個男生也都不是中二病患者，聽馮興泰這麽一說，想想也是。雖然神态裏多少還有些擔憂，但沒有再說別的，只是飯桌上的氣氛變得沉悶了許多。黃天瑞和萬俟晴夏對視一眼，心裏多少有些高興，本以為是漫天撒網，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收獲。

從燕京市返回覆光市的飛機上，吳弘軒和俞清霖正在讨論此行的收獲。看着手裏的服務艙模型，吳弘軒說道：“這個模型上已經沒有陰氣殘留了，不知道是本來就沒有，還是因為時間太長了，歐陽天佑又經常接觸，所以才把上面的陰氣沖散了。”

俞清霖也說道：“從歐陽天佑的表現來看，他确實不知道更多的東西了，完全就是一個失去心愛女兒的父親。他對歐陽姮和室友關系的描述，也完全符合我們目前了解的情況。另外，從他沒有提過鹿梓然可以看出，鹿梓然和歐陽姮應該沒有更親密特殊的關系，應該只是因為參加同一個社團，所以認識的很普通的交情，畢竟歐陽姮是個不善交際的人。”

吳弘軒：“因為歐陽姮是第一個受害者，我認為那只鬼殺死的第一個人是歐陽姮肯定是有理由的，她是事件的開端，她對于那只鬼一定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這次來見歐陽天佑，我也是懷疑，有沒有可能那只鬼是歐陽天佑無意中通過某種途徑帶給歐陽姮的。”

停頓了一下，吳弘軒搖搖頭，“但我看了一下，歐陽天佑身邊沒有任何陰氣。”

俞清霖：“那麽我們至少排除了一種可能，兇手或許和歐陽姮有關，但基本可以肯定和歐陽天佑無關。看來我們有必要去拜訪一下歐陽姮的母親，據目前我們了解的情況，歐陽家沒有其他關系親密的親戚，歐陽姮的交際圈子也很簡單，除了父母就是大學的老師和同學。如果再排除歐陽姮母親那邊的可能，答案就一定在學校了。”

吳弘軒：“鹿梓然和歐陽姮或許沒有直接的交情，但鹿梓然一定知道些什麽，她們的交際圈或許有重合的地方。學校方面，從我們目前掌握的資料來說，可以從這方入手。另外，或許佳浩和晴夏他們今天在學校的調查可以給我們帶來更多的線索。”

20、消失的骨骼（17）

3月19日夜，警局，窗外下着小雨，小會議室裏燈火通明。潘宛玉說道：“頭兒，在覆光警局的幫助下，我已經把拿到的全部監控視頻查過一遍了，除了3月5日、3月9日、3月10日的部分監控裏沒有發現那只鬼，其他監控裏只要受害者人出現，那只鬼一定在。”

她的視線掃過衆人，繼續說道：“有趣的是，在監控視頻裏出現了這麽多次，那只鬼一直都是躲在受害人的影子裏，從來沒有露過臉。我們原先以為它是在躲避太陽，現在看來恐怕是錯的，無論晴天還是陰天、下雨，它都是這樣。”

說着，潘宛玉低頭翻了下手裏的資料，“另外，我交叉比對了《史鐵生散文自選集》的借閱名單和覆光醫科大學的死亡名單，發現确實有一個重合的。并且，這個人還是從覆光醫科大學的圖書館頂層跳樓自殺的，這是他的照片。”

看着潘宛玉推過來的筆記本電腦上放到最大的一張男生的照片，吳弘軒仔細辨認了一番，點頭确定道：“不錯，這個人就是我在受害者宿舍樓下發現的那只鬼。”雖然那只鬼的容貌比起他做人的時候實在有些凄慘，但仔細辨認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潘宛玉又把電腦拿了回去，翻了翻資料，繼續說道：“這個男生叫李保國，是6年前死的，死的時候大七，考試也考完了，論文答辯也通過了，只等拿畢業證和學位證了。據說他是為情所困，因為畢業後各奔東西之類的理由，女朋友跟他分手了，他一時想不開就跳樓了。他當時已經拿到了保研名額，如果沒死現在也是前途無量呢。”

吳弘軒：“他藏身在《秋天的懷念》裏，不像是為情所困而自殺的人。”

賈佳浩點頭附和道：“确實不像。從那本散文集裏陰氣的分布情況來看，李保國對《秋天的懷念》這篇文章是有執念的，由此可見他的執念應該是針對他的母親，至少是針對親情的，并不像為情自殺的人。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或許他自殺的時候确實是因為感情而一時沖動，跳下來去之後想到了父母而後悔。”

潘宛玉補充道：“我另外調查了一下李保國的家庭背景，和俞素心類似，也是出生于單親家庭，父親早逝由母親撫養長大。他死後他母親就病倒了，至今纏綿病榻。”

其他人聽聞都不由嘆息一聲，人間悲劇莫過于此了。

對于李保國的調查畢竟不是這起案件的重點，目前也只能暫時放在一邊，最多在調查的過程中順帶查一下，或者等這起案件結束之後再行探讨。之後，萬俟晴夏說了她們今天的收獲，引起了特事處衆人極大的重視。真人骨骼制作成的人體骨骼模型被摔碎，歐陽姮三人體內的骨骼瞬間消失，同樣是骨骼出現的問題，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哪怕真的只是巧合，至少從這件事情，也可以看出歐陽姮和同學之間的一些矛盾點。

吳弘軒在筆記本上記了一筆，又看向賈佳浩。

賈佳浩翻開自己的筆記本，說道：“今天我去拜訪了歐陽姮的老師和關系比較近的同學，他們的說法都比較一致。和我們目前了解的情況基本差不多，歐陽姮和幾個室友的關系都還可以，和李雪關系最好，和馮雨默、張英雖然是面子情，但也沒有太大的矛盾。”

停頓了一下，賈佳浩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