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另外，我還見了幾個和歐陽姮關系一般，倒是和馮雨默、張英關系比較好的學生。根據她們的說法，歐陽姮和馮雨默、張英的關系遠沒有表面上那麽和睦，至少馮雨默很讨厭歐陽姮，經常在她們面前說歐陽姮的壞話，認為歐陽姮在別人面前都是裝模作樣，根本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好。”

“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們之間有矛盾，但矛盾絕對沒大到要對方死的程度。”

“此外，我還單獨和李雪談了一次。”說着，賈佳浩對俞清霖點頭示意了一下，繼續說道：“李雪告訴我，馮雨默和張英不止一次給歐陽姮使絆子，但目的都只是想讓歐陽姮出醜，吓吓她。傷人甚至殺人的事情，她認為馮雨默和張英做不出來，也不至于。”

“不過既然晴夏和天瑞查到了塑料人體骨骼模型變成真人骨骼的事情，那麽我想明天我可以再約見李雪一次。她既然是歐陽姮最好的朋友，她們又是同班同學，這件事情她應該是除了歐陽姮和做這件事情的人之外最了解的了。另外，那節課的老師我也會去拜訪。”

之後，韋罹亂說道：“今天我和留羽去見了歐陽姮和鹿梓然同一個社團的幾個學生，根據他們的說法。歐陽姮大一的時候，就加入了這個社團，不過她參加活動并不是很積極，只是普通的幹事。鹿梓然則是去年下半年加入的新生，和歐陽姮在同一個部門。”

韋罹亂總結道：“她們兩人接觸不多，都是社團活動的時候接觸的，只能算點頭之交。”

韋罹亂低頭翻了翻自己的筆記本，繼續說道：“鹿梓然的室友和同學也證實了這一點。她們說鹿梓然只在剛加入社團那會兒提過歐陽姮，之後就沒有再說起，她們确實沒有私交。”

“俞素心呢？她和歐陽姮、鹿梓然之間有沒有交集？”吳弘軒問道。

“沒有。”這次韋罹亂回答地很确定，“俞素心和鹿梓然雖然是同專業同一屆的學生，但她們并不同班。無論是俞素心的同學和室友，還是鹿梓然的同學和室友，都表示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俞素心平時不太出門，和自己班的學生都沒什麽來往，其他班的就更加沒交集了。”

吳弘軒點點頭，又跟大家說了自己和俞清霖在燕京城的收獲，然後總結道：“我們這兩天的調查還是有所收獲的，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現在可以往三個方面進行調查。第一是晴夏和天瑞今天找到的新線索，那具被摔碎的真人骨骼。佳浩、天瑞，這個就交給你們了。”

“第二還是要繼續挖掘鹿梓然和歐陽姮的死亡之間的聯系，假如鹿梓然和歐陽姮本人沒有太多交集，那可以查查她們的交際圈有沒有重合。罹亂、留羽，這個交給你們。晴夏、宛玉，你們明天留守警局，居中策應。清霖，你和我一起去拜訪歐陽姮的母親。”

21、消失的骨骼（18）

3月20日，周一，雖然天上下着不小的雨，但覆光醫科大學的校園裏依然非常熱鬧，學生們撐着傘在校園裏穿梭，前往教室或實驗樓上課。賈佳浩來之前詢問過，得知李雪上午第一第二節沒課，便和她約好了8點半在行政樓的辦公室見面。

賈佳浩正在整理卷宗，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他擡頭看到身穿駝色羊毛外套的李雪正拿着一把濕淋淋的雨傘站在門口看着他們，披肩的長發上沾了一些雨水，“李雪同學，進來坐。”收回目光的時候，賈佳浩掃了一眼時鐘，指針停留在8點27分。

李雪把手裏的雨傘放在了門邊的桶裏，走到賈佳浩和黃天瑞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在俞清霖第一次詢問她的時候，黃天瑞也在場，此時李雪對他顯然還有點印象，見到他也并不感到意外，禮貌地對黃天瑞點頭致意。

沒有等賈佳浩詢問，李雪就主動開口問道：“賈警官，您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什麽線索了？”她對歐陽姮的事情确實很上心，雖然連續三天被警方的人（賈佳浩他們一直用警方的名義行動）訊問，卻沒有絲毫不耐煩，依然對案件的調查非常積極。

賈佳浩不驕不躁地說道：“李雪同學，我們有我們的紀律，在案件調查出結果之前，我不能對你透露什麽。今天找你來，是想找你了解一件事情。我們從另外的途徑得知，歐陽姮同學出事之前的一節課上，她使用的原本應該是塑料的人體骨骼模型變成了真人骨骼模型，最後那個真人骨骼模型還被摔碎了，這件事情你清楚嗎？”

李雪愣了一下，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皺，激動地說道：“難道說阿姮的事情真的是馮雨默她們做的？她們怎麽敢？！阿姮從來都沒有做錯什麽，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跟她們争什麽！難道長得漂亮，成績好，性格好也是錯誤嗎？她們怎麽能這樣？！”

可以看得出來，李雪是一個很有教養的女孩，雖然臉上的表情依然充滿憤怒，但還是很快在賈佳浩的勸解下冷靜了下來。她說道：“這件事我知道，但我沒想到會和阿姮的死有關。我和阿姮每次上課都在一起，事發的時候我就在她身邊，那個模型，阿姮一摸就說手感不對，我也摸了一下，确實不是塑料模型的手感，我們就叫了老師。”

李雪用力深吸了口氣，努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憤怒。

她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就注意到了馮雨默和張英的表情很不對勁，我們都懷疑這事情就是她們做的。我本來想告訴老師，但是阿姮說萬一我們弄錯了呢，而且也沒有證據，直接這麽說的話，就相當于和馮雨默她們撕破臉了，以後在寝室裏會很難相處，所以我就忍了下來。回到寝室之後，我們質問了馮雨默她們，她們果然很慌張，很快就承認了這事是她們做的。她們說只是覺得好玩，就是個惡作劇，并沒有惡意，求我們別說出去。”

“阿姮看她們苦苦哀求，就心軟了。而且考慮到我們還要在一個寝室裏住五六年，真的鬧翻了以後相處起來也很尴尬，她們又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我們就同意了。”

在夏國，醫學本科專業有五年制和七年制兩種學制，覆光醫科大學的骨科學專業就是七年制的。其實如果他們當時已經大六，沒有多少時間需要繼續呆在學校了，哪怕歐陽姮想要息事寧人，李雪也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憑什麽犯了錯誤可以不付出代價？

但她們才大二，醫學專業的課業又很繁重，覆光醫科大學的位置又偏僻，連搬出去住都不方便，李雪也不願意為了別人的錯誤給自己帶來麻煩。換寝室當然也可以是一種選擇，以她們的情況，學校應該也會同意給她們調換寝室，但問題是，換寝室也要學生同意啊。

一旦馮雨默她們的事情公布出去，李雪不認為會有學生願意跟她們換寝室。而且換寝室之後，她和歐陽姮也必定會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畢竟換寝室這樣的事情在她們學校可不常發生。哪怕這件事情她們沒有絲毫錯誤，也會被人議論，誰知道最後會傳成什麽樣？

李雪和歐陽姮這兩個人的性格并不相同，歐陽姮也許是受到父親歐陽天佑的影響，是個挺清高的人，生性高潔很有同情心。當然未免過于理想化，所以很輕易得就相信了馮雨默和張英的忏悔，并很快原諒了她們，她是真的相信她們那些道歉後悔的話。

李雪雖然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性格卻和她完全不同。李雪是個現實的人，可能是因為家裏經商的緣故吧，對人情世故再明白不過。雖然做出了和歐陽姮相似的決定，卻是出于完全不同的出發點，而且對馮雨默她們的連篇鬼話，李雪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李雪說道：“後來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我們也不知道學校方面有沒有查出什麽來，反正也沒人告訴我們結果，更沒有處理任何人。我不相信馮雨默她們是真心改過，但阿姮她是真的信了，我不想讓她難過，也就沒有跟她說，但是我一直有關注馮雨默她們的行為。”

“之後，馮雨默她們一直都表現的很正常，也沒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阿姮她就真的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就是這麽天真的一個人，我雖然還是有些防備她們，可是也沒有太在意，畢竟大家都只是普通的學生，我也沒想過她們能做什麽違法犯罪的事。”

聽着李雪剖析自己的心路歷程，賈佳浩還能保持着不變的表情，黃天瑞已經徹底懵圈了。他也是讀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