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節

微妙差別的能力。為了能夠确定段雲辰的情況，之後恐怕還是需要讓吳弘軒他們來跟段雲辰見一面。說到底這個附靈眼鏡最主要的作用只是讓他們有看見鬼魂的能力，讓俞清霖和白留羽在戰鬥的時候能夠發揮出全部的戰鬥力。

46、掉落的屍體（3）

賈佳浩摘下眼鏡，翻開筆記本準備開始詢問，他沒有按照教科書制定的标準流程來，直奔主題道：“段雲辰，你說最後一名死者也是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的，具體說說當時的情況吧，一點細節都不要漏掉。”

段雲辰擡頭看着他們，神色頹喪，聲音也很沙啞，“該說我都已經說了，你們還想讓我說幾遍？”

賈佳浩敲了敲桌子，嚴肅地說道：“段雲辰，我不管你心裏對警方有什麽不滿，最後一位死者的屍體出現在你的房子裏是事實，導致他死亡的兇器上有你的指紋也是事實。從法理上來說，你的嫌疑是最大的。當然，鑒于之前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也不願意相信你是兇手，但想要洗脫你身上的嫌疑，就需要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你真的相信我是清白的？”段雲辰擡頭看着賈佳浩，眼中滿是希冀之色。之前因為身邊突兀出現屍體的事情，這個月段雲辰和警方打交道的次數很多，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被帶回警局調查了。實際上，懷陽市警方對段雲辰一直懷有疑慮，屍體總是追着一個人走，這種情況未免也太可疑了，雖然他們調查之後覺得事情非常詭異，但還是對段雲辰保持着高度懷疑，最後一具屍體的出現讓他們更加懷疑整件事情都是段雲辰的布局。

這種明明不是兇手，卻無法證明自己清白的憋屈感，再加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面前會突然出現一具死狀恐怖的屍體的恐懼感，讓段雲辰的心理趨向于崩潰，對警方也産生了對立的情緒。但冷靜下來的話，段雲辰當然不想進監獄，對立過後他還是要乖乖地配合回答賈佳浩的問話。

段雲辰：“前天是周五，我正常下班回家，一路上一直提心吊膽地擔心會不會又有屍體掉下來，我前面幾次遇到屍體都是在大街上。但是沒有，那天一切都很順利，我回到家，叫了外賣，吃完飯就去洗澡了，一切都和平常一樣。我洗完澡，剛剛打開浴室的門就聽到‘砰’的一聲，當時我就感覺不好了，這種聲音我這個月已經聽到太多次了。果然，我一低頭就看到一個年輕男人仰面躺在地上，他的胸口插了一把刀，血還在往外流。”

段雲辰：“我知道人死後血液會凝結，所以我當時覺得他可能還沒死，就下意識地蹲下去想要救他，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碰到了那把刀。但我是學經濟的，對醫學沒什麽了解，看到他當時的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麽救，然後我才想起叫救護車和報警。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都不認識他，為什麽要殺他啊？”

“你說他當時還沒死，你确定嗎？在你報警到警方去你家的這段時間，你在幹什麽？”賈佳浩追問道。實際上，賈佳浩已經看過了法醫的屍檢報告，最後一名死者的心髒裏只有一道創傷，也就是說他是一刀斃命的，并且刀子刺入心髒後就直接停留在了那裏，沒有移動過。也正因為如此，警方才認為段雲辰的嫌疑很大。

因為按照段雲辰的說法，最後一名死者和前面幾名死者的情況一樣都是從高處墜落，那種情況插在他心髒裏的刀子應該會産生一定的位移，從而産生新的創口，但在那名死者的身上卻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法醫認為，更合理的解釋是，死者在心髒被插入兇器之後并沒有經過強烈的震動，也就是說更有可能的情況是段雲辰捅的那一刀。但同時，法醫還在死者的背部發現了高墜傷，這點又和段雲辰的口供相吻合。另外，死者的身上還有許多搏鬥的痕跡，但段雲辰的身上卻沒有，這點似乎又減輕了段雲辰的嫌疑。所以對最後一名死者到底是和前面的幾名一樣是死後出現在段雲辰身邊還是被段雲辰所殺，警方也是充滿了疑慮。

“不，我不确定，我只是猜測，下意識地那麽認為。我蹲下去的時候，那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不知道他當時是昏迷了，還是已經死了……我真的不知道……報警之後，他就躺在浴室門口，我都不敢出去，我就呆在浴室裏等警察過來，我什麽都沒做，也沒跟別人說，我不知道該找誰。”段雲辰埋下頭，幾乎崩潰。

賈佳浩不為所動，繼續問道：“說說你第一次看到屍體時的情況吧。”

段雲辰擡起頭，努力地集中注意力，說道：“第一次，那天是周二，中午我約了一個客戶一起吃飯。我們約在離我上班的銀行的不遠的一家餐廳，吃完飯他就先走了，我走路回銀行。路上人很多，那天太陽挺大的，我就想快點回去休息。走到距離銀行不太遠的地方，就突然有一樣東西掉到我前面，就在腳邊，離我特別近。當時我沒還意識到是什麽，但還是吓了一跳，就是後怕差一點就被砸到了……”

段雲辰：“然後我就聽到人群裏有尖叫聲，我往發出尖叫聲的地方看過去，發現路上的人都驚恐的看着我……當時我以為他們是在看我，覺得很奇怪，後來我才明白他們不是在看我，他們看的是我腳下的屍體。我低頭看到的時候，腿都軟了，直接就坐到了地上，連動的力氣都沒有。那個人的樣子真的太可怕了，就是一堆爛肉，血肉模糊的。我腦子裏一陣空白，什麽想法都沒有了……後來，有人過來把我拉開了……”

段雲辰：“我那時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後來警察過來了，就是正常的流程吧，我來警局做了筆錄。因為當時事情發生的過程路上很多人都有看到，做完筆錄警察就讓我回去了。我請了假，在家休息了一天。後來警察調查清楚了那個人的身份，我還關注了一下，我根本沒聽說過那個人，我連懷遠縣都沒去過。”

47、掉落的屍體（4）

賈佳浩：“之後的那4個人也都是這種情況嗎？”

段雲辰：“是，都是差不多的情況。只是時間一定不是中午，地點也不完全相同。有時候是早上我去上班的路上，有時候是晚上我回家的路上，當然也有中午午休的時候，但都是在大街上。如果我當時開車，那就會砸在車頂上，如果我當時走路，就是砸在離我很近的腳邊，也是那種差點能砸到我的距離。”

段雲辰：“其實只有一次是砸在我車頂上，警方調查清楚之後，我把車送去洗了，之後一直沒有再開過。後來我有打車，屍體就砸在出租車頂上，坐公交車也一樣。這件事情懷陽市很多媒體都報道了，網絡上流言很多，我去哪都被人認出來，出租車不肯載我，公交車我一上去其他人就都下車了，走路上也被人像避瘟神一樣避開。”

賈佳浩：“盡管如此，你還是正常去上班？一般人面對這種情況應該會選擇請假一段時間減少出門避開吧。”

段雲辰崩潰地低吼道：“你們以為我不想嗎？這段時間我有一個大業務必須親自處理！本來早就可以定下來的，就因為這件事情，客戶一直有所疑慮，我努力争取對方才沒有堅持放棄。現在全完了……”他把頭埋在雙臂之間，聲音充滿了痛苦。他的痛苦不僅是因為這件事情給他帶來的困擾，更是對自己未來的迷茫，出了這件事情之後，即便他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也無法繼續在懷陽市呆下去了。

倒不是他對懷陽市的感情有多深，而是他在這裏已經打拼出了很不錯的事業，就這麽放棄太不甘心了！

賈佳浩對此不為所動，繼續問道：“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看法？事情已經發生十幾天了，并且嚴重困擾了你的工作和生活，想必你一定有過類似的思考吧。”不是他鐵石心腸，而是他見過了太多悲慘的人，段雲辰還真算不上。即便他失去了在懷陽市的事業，他的能力和學歷也能夠讓他輕易得東山再起，沒到絕望的地步。

“我不知道！”段雲辰煩躁地捶着桌子，“你才是警察，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不應該是你告訴我嗎？如果我自己就什麽都知道了，還需要你們警察做什麽？！我再說一遍，人不是我殺的，我根本不認識他！你們可以去查，我都不知道他是誰，從來沒見過他，怎麽可能殺他！你們趕快把事情查清楚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