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蔣成!你他/娘的瘋子,有病吧?!我說什麽了?”
“你們放開老子,我/操!蔣成,你他媽家裏有幾個臭錢就不得了了?以前在學校裏讓着你,你別以為一輩子你都高人一等!你們起開,我今天不教這小子做人……”
“你再敢動老子,你……”
蔣成盛怒時,通常一語不發。
哐哐兩巴掌下去,卻甩得比誰都響亮,聽得人心裏發涼,仿佛臉上也跟着隐隐作痛。
幾次下來,那叫刺猬的小青年已挨了不知多少下,兩頰高高腫起,嘴上卻仍不住叫嚣。
雙臂撲打向前,卻又被身邊人死死按在原地,整個人直喘粗氣,充斥着咒罵聲的污言穢語不絕于耳。
“狗/娘養的,你是天山上白蓮花還是什麽五好學生?說你兩句你現在覺得不爽了,你那時候也沒見多惡心咱們啊?!”
“陳威,你別說了,你少說兩句……”
“我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問問他我說假話了沒!”
在那些勸阻不斷、試圖拉架的老同學眼中,蔣成大抵只是從來不露聲色、溫文有禮的富家公子。這麽打兩下不痛不癢,只要挨過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而舒沅很清楚,他實際上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練家子。蔣母每次提起都淚眼汪汪,說他八歲時曾一度被綁/架,綁匪勒/索八千萬無果,要不是警方營救及時,差點便被當場撕票。從此,蔣父便狠下心來把他送去苦學防身術同拳擊。雖然他平時并不屑于親自動手,極愛惜自己那雙手,但真要動起真格來,怕不是今天的事還得鬧大——
“夠了!蔣成!別打了!”
舒沅心知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匆匆把眼淚一抹,便三步并作兩步跑到那頭,一把拽過他的手。
動作之大,蔣成充血而通紅的雙眼驀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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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遲緩地,長睫微斂,他垂眼看她。
哪怕依舊不言不語,然而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到底因她到來而微有消緩。她雙手捂住他緊攥而不住顫抖的拳,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再細究對錯,只是輕聲說了句:“今天是朱老師的生日,祝福說完了,我也有點累了,先回家吧。”
說完,又扭頭從包裏掏出幾張百元大鈔,随手塞進刺猬襯衫胸前的口袋。
也不管旁邊人再追問什麽,交代了句“帶他去附近醫院看看”,便在一衆人或驚訝或疑惑的目光裏,拉着蔣成大步離開。
——“喂?方忍嗎,嗯,我是舒沅。對,我和蔣總現在都在華僑城這邊。”
回家的路上,蔣成坐在後座,始終靜默不語。
反倒是平時常躲在他背後、宛如影子般存在感極低的舒沅,這天分外理智平靜,出來“主持大局”。
從電話召來司機,到和方忍交代今天發生的倉促事态,着重叮囑對方解決後續事宜,別讓媒體鑽了空子亂寫亂發,她每一步都走得極穩妥,仿佛剛才同學會上針對她的所有不虞都未曾發生,她不過是個十足十的旁觀者。
或者說,她是早已經預料到,抑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局面呢?
蔣成被心裏這莫名其妙的猜測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忍不住透過座位空隙看向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妻子,卻發現對方也剛好挂斷電話,順勢轉身看向自己。
舒沅說:“其實你沒必要為這種事發這麽大脾氣。”
沒頭沒尾的話。
明明她壓根也沒問到底發生了什麽,可就像她全程目睹了一切似的。
蔣成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賭氣似的別過臉去。寧可去看玻璃窗上映出自己陰沉表情,也不肯再直視看她。
事實上,包括他自己在內,其實也搞不清楚這突如其來的情緒爆發究竟從何而來。
甚至當他自己動手之後,環視周遭詫異眼神,扭頭,瞧見舒沅兩眼通紅愕然不已的模樣,他一時間也說不清,到底為什麽這麽多年的沉心靜氣,自以為是的修養,會在一個醉鬼酒後胡言亂語時盡數破功。
憤怒嗎?
輕蔑對方的粗鄙,還是不滿對方不知輕重,不懂尊重?
他以為這是自己所有憤怒的源頭,直到舒沅走過來,拉住他,喝止他,猶如馴獸師揚起馬鞭。
他心裏忽而有道極微弱、輕到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他,也是問他:你在掩飾什麽?
掩飾。
暗色濃郁,而蔣成看向玻璃窗上自己莫名無措的臉,雙眸忽而一下瑟縮。
他的頭開始隐隐作痛起來。
八年前。
“蔣成——要不要去打籃球?”
城南的體育課總是這樣的流程:草草集合,草草報數,草草解散,緊接着自由活動。
三拍手過後,方陣四散,蔣成還沒來得及走,就被一群男生團團圍住,一個個臉上都是熱情洋溢笑容,搶着上來同他勾肩搭背。
自打蔣母上次在家裏那間五星級酒店設席請全班老師同學吃了頓飯,又個個塞了五六張折扣券後,他在班裏的待遇便愈發猶如太上皇,仿佛走到哪地上都能掉一堆錢似的,沒人不對他笑臉相迎。
蔣成從小到大,都對這些奉承恭敬心知肚明。
然而他也懶得點破,只擡起手腕看了看表,發覺時間顯然還夠,便沒再推辭,在一群男生的簇擁下走進籃球館。
但凡他在的場次,即便是友誼賽,觀賽的學生總能坐滿大半個籃球場。
上半場打完,一身大汗淋漓,他坐在籃球架下,撩起校服下擺随手擦汗,圍觀的“自來水”啦啦隊裏瞬間爆發出一陣嘈雜尖叫聲。很快,便有眼熟的女生扭扭捏捏跑上前來,雙手遞上一瓶未開封的冰礦泉水。
“蔣、蔣成,喝水嗎?”
他一下沒認出來眼前是誰,眉心微蹙。
也沒伸手接,倒是刺猬和班上那一群兄弟搶着在後頭起哄:“哎喲,晚姐,今天這麽溫柔啊?看上我們蔣成了吧?”
一陣哄笑聲裏,女生兩頰緋紅,連連跺腳。
“哎呀!你們亂說什麽!我、我才沒有!”
“喲喲喲,瞧瞧,還沒成蔣嫂就開始害羞了。晚姐,你這樣不行啊,要大膽點知道嗎?撲上去啊!”
“你們別瞎講~”
方晚晚和班上那群男生一向打得火熱,也吃得開他們分不清暧昧還是純友情的調侃。
但鬧歸鬧,她心裏頭還是明鏡似的,要說有目标,那還得是條件最好的蔣成才配得上自己。
于是哄完逗完,照舊把水往前遞,兩條馬尾辮柔柔搭在肩膀,垂眉順目。
“蔣成,你別聽他們亂說,我只是想……”
“我不喝冰水,也帶了水。你自己喝吧。”
蔣成卻不知想到什麽。
倏而臉色一變,視線自不遠處人群裏一眼掃過,随即半點面子不給的拒絕了她。
方晚晚笑容瞬僵。
下一秒,嘴一撇,登時像要哭出來似的低聲抱怨着:“可你上次都接了舒——”
舒,舒什麽?
她後話哽住,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只視線同他身後的刺猬對接一瞬,喪氣地輕哼兩聲,便扭頭跑了。
比賽仍在進行。
蔣成心緒不定地打完了後半場,接連兩次發球失誤,好在此前比分已經拉開,最後還是險險得勝。
一群大男孩歡呼不已,商量了兩句,最後索性逃了最後體育課的集合,搶在下課鈴打響之前,跑到學校特色餐廳占位去了。
一群人烏泱泱聚在點餐窗口前,你一句我一句,氣氛如往常熱鬧。直到忽而有人喊了句:“蔣成呢?”
衆人面面相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一群人裏的大金主兼財神爺,已然不知去向。
但其實蔣成也沒跑多遠。
他不過是在出籃球館時,總覺得越想越不對,遂腳下步子一偏,沒跟着大部隊往餐廳聚,而是抱着籃球,徑直往後頭器材室走去。
體育課還沒吹哨,這裏本就冷清,平時也只有當體委的刺猬搬運或送歸器材時常來,今天都跑去特色餐廳,于是借走的羽毛球乒乓球也沒歸攏,多的少的都在門前的竹筐裏,還等着整理。
他看着那扇綠門,上前動了動門把,發現緊鎖着。
哪怕他加大動作作勢推門,裏頭依舊安靜的毫無回應。
确實,這麽一看,應該是他多想,不會有人在裏——
“喂!”
可他竟不知為何怒上心頭,突然一腳踹上那門把,直把那門踹得簌簌作響,灰塵直抖。
一腳下去,這才聽得裏頭一聲低聲驚叫。
可他也不問對方到底什麽情況,只一下又一下,像是在發洩,或說遷怒,非要把面前這年久失修的破門直接弄到報廢不可。
動靜越來越大。
終于,旁邊的窗口打開了一條縫,舒沅那張圓鈍的、白團子似的臉露出來。
她看見是他,有驚喜也有驚吓,卻被他那樣子兇得不敢開口,本就被發悶的暑氣蒸得兩頰通紅,這下更是紅得像要滴血,卻還怯生生的不太敢開口。
直到蔣成一口心火終于熄滅,停下動作。
一眼掃去,隐約能看見器材室裏情況:她不知道被關了多久,但大概一直是坐在那些軟墊堆上,還留下向下陷的隐隐凹痕。旁邊放着兩本五三,一瓶尚未開封的礦泉水。
舒沅見他像是平複了情緒,終于鼓起勇氣敢開口,問了句:“你……你有鑰匙嗎?”
“有鑰匙我需要踹門嗎?”
“哦、哦。”
“別人把你關在這,窗戶能開為什麽不喊?”
比起關心,他的語氣似乎更像是冷冰冰的質問:有人欺負你為什麽不反抗?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為什麽這麽窩囊?
舒沅沒有回答。
但蔣成其實猜到她想說什麽,雖然他沒辦法理解那種情緒,但也知道,無非是哪怕喊了也不知道喊來誰,比起別的,就這樣被關一會兒,她還能安安靜靜看會兒書,也沒損失什麽——她一貫擅長于這麽安慰自己。從前抗争過沒得到好結果後,她便選擇了最明智也最不拖累他人的方法。
可這到底算什麽?
不反抗就等着被欺負呗,憑什麽還整天在自己跟前晃悠,博可憐嗎?
明明自己過得夠慘了,還天天樂樂呵呵不願意說,明擺着就是暗戀,還搞的人盡皆知,這算什麽,圖施舍嗎?
有病。
可他說不清楚是舒沅有病還是自己有病,只覺得眼下這種情況莫名讓人煩躁,他連裝都裝不下去,恨不得擰着她的臉罵,又覺得心裏怪怪的泛着酸和疼——似乎每次想起抽屜裏莫名其妙塞進的數學筆記,錯題集,想起某次嘟囔着耳朵痛,結果第二天就靜靜放在桌上的藥膏,想起每次只是放在籃球架下寫着自己的名字那瓶溫水,想起她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那種眼神的時候,他心裏也是這麽怪怪的。
舒沅看着他臉色幾經變化,輕輕握住窗框。
好半晌,卻只擠出一句:“你今天打籃球了嗎?好多汗。”
然後,那瓶水便遞了過來。
……
類似這樣的情況,他不記得自己偶發善心,做過多少次好人。
其實他本不必要去扮演這種角色,畢竟暗戀他的人海了去了,如果得他垂青只需要多細心多奉獻,誰都能演一演。
他說不明白舒沅究竟做了什麽打動了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發什麽瘋。
只是那天下午,忽而撞了撞同桌手肘,低聲問了句:“上午傳的紙條呢?最後是在你那吧。”
班上的同學都是躁動的年紀,上午音樂課,前前後後更是熱鬧的不行,一張作業紙寫得滿滿當當。
他垂眼看。
【蔣成,那個死胖子好像暗戀你喔】
【哈哈哈哈,我也感覺她看蔣成的時候有點意思】
【腦補一下她對蔣成說:7758258,哈哈哈】
類似的話數不勝數。
也是,不知從何時開始,舒沅好像暗戀他這個話題,就成了班上許多人調侃的熱門對話,時不時還要扮一扮個中人物來惡心他。
他大概也是被笑得心煩意亂。
上午回紙條時,便順手留下一句:【夠煩的。】
後頭又跟着一串調侃和哈哈哈。
末了,是刺猬帶頭,寫了一句:【是呗,要不下午把她關器材室得了】
【反正這胖子每次體育課都抱着書,媽的煩死了】
【√】
【看她就很不爽诶,上次還去老朱那裏告狀,搞得我上課被點名。】
【好學生都那樣呗= =】
【光會打小報告,有本事跟我們直接說咯,哈哈哈】
蔣成揉了揉眉心。
說不上來什麽感覺,他将這紙揉成一團,本想直接扔了,但總覺得刺猬那群人直盯着這頭,要是做什麽反應,八成他們還以為自己真……
算了。
他把那紙條随手夾在本子裏,沒再多管。
然而那張紙條的內容,以及許許多多次類似的紙條的內容,卻忽而在很多年後,突然湧上他腦海,密密麻麻,無處可躲。
腦子裏仿佛有根筋在抽抽作痛。
一直到司機将他們送回家中,被舒沅禮貌地請走,他還一直坐在後座出神,一動不動。
舒沅沒辦法,只得下車繞到他這一側,徑直打開車門。
總覺得這天晚上他狀态不對、情緒過火,然而也不好多問什麽,便放輕聲音,手中也跟着推推他肩膀。
“蔣成,到家了。”
“……”
“蔣成,怎麽了,你不舒服,還是……”
腳下猛一趔趄。
手腕被人扣住,她還沒來得及悚然,下一秒,便被人緊緊抱住。
這擁抱倉促,她幾乎是半跪在他腿間,好半天沒回過神來,蔣成究竟是又抽哪門子風,可想起他今晚的種種,一時卻也沒忍心推開他。
想了想,倒是安撫似的拍拍他背。
“怎麽了?”
她權當是為了以後平安離開鋪路,不想惹怒這尊莫名其妙就發怒的大佛。
可蔣成只是抱她。
久久又久久,像是要從這擁抱中汲取某種力量,她無從得知緣由。
末了。
他忽而啞聲說:“阿沅,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入V啦,有萬字章掉落。
開v前三章均有紅包雨,大家前三章請一定多多支持呀,對小格幫助hin大,感恩。
下本寫隔壁《我擁凜冬》,戳作者專欄可見,大家如果鐘意的話可以先預收看看,暑假就開~
文案:
1.
林柿高三那年,七中裏人人都在傳。
那個叫謝久霖的混小子,爹不養娘不愛,哪怕少年堆裏風光一時,以後鐵定也活不成個好樣。
她卻不知哪來的膽量。
到畢業時,還不忘在同學錄上寫下頁真摯祝福,偷偷塞進他抽屜——結果當然是在一衆小弟們的笑聲中被他當作笑料撕碎,沒留半點痕跡。
好在那時她是天之驕女,是萬衆所向,只以為不過一時失意。
何曾想過多年後,卻是昔日少年搖身一變,成了盛名赫赫大人物,而她淪落至寂寂無名。
甚至被一群人莫名堵在小巷口,只得蹭着這老熟人的威風,故作鎮定地大喊:“你敢動我,知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誰?!”
“是誰?”
“是、是……”
她還沒來得及答話。
那小混混忽而被人一把揪住衣領,狠狠掼上牆壁。看清來人,當即大驚失色:“阿sir,我、我可沒有……!”
“沒有什麽?”
林柿呆站在旁,只任由為她解圍的男人,扭頭懶洋洋睨她一眼。
“今天我不執勤。只是告訴你,她男友叫謝久霖——傻仔,聽過沒有?”
2.
林柿曾經篤信,這世上的暗戀大多都無疾而終,有因無果。
直到某天,她看見謝久霖錢包裏一張破破爛爛,被膠帶牢牢粘好的信紙。
熟悉的隽秀小楷,是她當年拘謹筆墨,一筆一劃寫着:【謝久霖,祝你學業高升,前程似錦,做個對國家,對社會有貢獻的好人。】
十八歲,他在底下龍飛鳳舞地回了一個好。
二十八歲,在喧嘩鬧市,他與她遙遙相對。
“編號PC78356,西四區高級督察謝久霖,向林柿小姐敬禮。”
哪怕世事紛繁,物是人非。
原來他從未辜負過,她的金玉良言。
3.
“這個世紀瘋狂,沒人性,腐敗。你卻一直清醒,溫柔,一塵不染。”
——弗朗索瓦絲·薩岡
感謝在2020-05-08 19:17:19~2020-05-09 10:33: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怦怦跳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如若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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