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顏佑之一直背着若爾在走。

由于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工作,方若爾趴在他背上不到一分鐘便睡了過去,顏佑之測過臉看着快速進入睡眠狀态的她,微微一笑。

她睡的快,醒的也快。

顏佑之背着她走了二十多分鐘左右,她大腦便已緩過來,在他背上蹭了蹭臉,醒了過來,聲音綿軟地喊他:“柚子……”

“嗯?”顏佑之輕輕地應了一聲。

“柚子。”她又叫了一聲。

“怎麽了?”他眸子裏溢着暖意,含笑問她。

她只是緊緊地抱着他的脖子,又在他背上滿心愛嬌地蹭了蹭,抱着他糯糯地說:“柚子你真好。”她兩只腳動了動,“累了吧?快放我下來,我們倒這邊來坐着休息會兒。”

她從他身上滑下來,拖着他的手臂,梧桐道邊木質長椅行去。

傍晚的陽光透過梧桐樹葉星星點點灑在二人身上,周身都籠罩了一層暖色。

顏佑之望着她的目光暖的像是能将眼前的人融化。

人與人之間相處,是一種相互的過程。

這世上,不是每一種付出都是有回應的,甚至很多會将它視作一種理所當然,更甚者,會得寸進尺,讓你一步一步将自己退的毫無底線。

最幸福的一種狀态,莫過于我給予,你回應。

就如同顏佑之對若爾的種種付出,若爾對他的種種回應。

都說認識他們倆的人,都說他對若爾比父親疼女兒都差不了多少了,簡直就是伺候老佛爺,百依百順。卻沒有人看到她對他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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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正是他所缺乏而極度渴望的。

他就像一個長期被淹沒在黑暗冰冷水中無根的浮萍,遇到浮木之後便如藤蔓一般,用盡全身的根須纏上滲入,将她占據的嚴嚴實實,再容不得別人沾染半點。

她就這麽縱容的,任他一人攀附纏繞,再無他人。

她是光,是暖,是他全部根須的所在。

如今他的根須已經滲進她的血脈,而他也依附她而生,拔出即死。

若 爾大喇喇地坐在長椅上,伸出兩條長腿,輕輕地拍着,側臉對着他笑:“每次長時間集中注意力做完一件事,大腦裏面的某種東西就像是被抽幹了似的,木木的無法 思考,休息了一會兒總算好了。”她甜甜地笑着,絲毫不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語,絲毫不羞澀地朝他眨眼,伸出手捏着他的大腿:“親愛的,累了吧,我給你捏捏。”

顏佑之身體一震,連忙摁住她在他大腿上胡亂捏着的手,觸手細膩嫩滑,不禁心神一蕩,臉霎時像染了一層胭脂,眸光潋滟。

“別……別亂摸。”他聲音有些暗啞,目光灼熱,像是藏着一團紅色火焰,将眼前的姑娘燃燒。

眼前的姑娘神色分外清明,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了兩下,手不安份地又捏了捏,看到顏佑之臉上的薄薄粉色從臉頰一直暈染到頸脖,耳垂透如紅翡,唇角便不自覺地拉開一抹笑,調皮地笑開。

看在顏佑之眼裏,真是好氣又無可奈何,最終滿滿的都化為了快要溢出胸腔的心動,捧着她的臉,輕咬在她的唇上。

若爾睫毛輕顫,蝶翼一般的黑睫緩緩顫動兩下,便阖上了眼睑,沉浸在這醉人的輕吻當中。

先是顏佑之主動,如品嘗糖果一般含着她粉嫩的唇瓣,舌尖細細描繪,再撬開她雪白的貝齒。

她悄悄睜開一只眼,瞧着近在咫尺的顏佑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純粹的迷醉和滿心的歡喜。

他今年正好十八,如同一顆剛剛長成的青竹,周身都散發着幹淨青澀又讓人着迷不已的氣息,許是因為沾染了一些情~欲,此時他臉上并沒有平日裏的清冷,反而像只貪魇不足的小動物,全身心的投入在這個吻裏。

她唇角微揚,舌尖輕輕一勾,被動化為主動,學着他的樣子,輕咬他的下唇。

她很喜歡輕吻時水乳交融的感覺,像是被珍而重之的捧在手心中呵護,叫人不光身體化為了一灘水,連心也融成了一灘水。

顏佑之很快便放開她,眸光中如同蒙上一層藹藹水霧,又極亮。

他細細地喘着氣,忽然站了起來,大步朝馬路的另一頭走了過去,又來回走了幾圈。

看到若爾靠在長椅上,身體閑散地向後倚着,白皙的胳膊搭在椅背上,輕輕支着側額,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顏佑之滿是委屈無可奈何,深吸了一口氣,尚未平複下去的少年欲~望再度被挑了起來。

他大步地走了過來,彎下腰,不同于剛剛的溫柔缱绻,捧起她的臉猛地吸住她的唇,大肆吸允撻伐,直到磨她的雙唇紅腫,才狠狠地放開了她。

見她溪水般的眸子不再如剛剛那樣清亮澄澈,而是濕漉漉的,滿是控訴地望着他,他才微微嘆息,緊緊抱住她,“若爾,你快些長大,我已經等不了。”

若爾只是任他抱着,沒心沒肺地嘻嘻笑着,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推了推他,“好了沒?我快透不過氣了。”

敢情她被他抱得太緊,剛剛一直憋着氣呢。

顏佑之松開她後,她懊惱地嘟着嘴,伸手在自己被壓的有些疼的胸上揉了揉。

正在發育呢,壓着老疼了。

顏佑之:好想替她揉怎麽辦?╯▽╰

他悵惘了好一會兒,才忍住上手去揉的沖動。

若爾還小,要真發生點什麽,會傷了她。

若爾不知顏佑之心中糾結,青春期發育的時候,胸前硬硬漲漲的,不碰沒感覺,若是受到大力擠壓或者不小心撞到,格外的疼。她沒有太多的少女心,很少光明正大的揉着胸,那動作,加上那副‘欲~求不滿’的神态,顏佑之仰頭望天,鼻子裏濕濕的好像鼻血要流下來了。

四個纨绔見葉慎之一直臉色臭臭的喝悶酒,心中納悶不已。

前幾天回來還意氣風發,怎麽才過一日就烏雲密布?

四人對視一眼,心底嘀咕,不會是失戀了吧?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葉慎之除去那令女人前仆後繼的家世不說,那是要學歷有學歷,要身高有身高,就連長相,都帥的足以當明星,再加上葉大少那脾氣,會把女人放在心上?

不過這些年,他們四個人早已破了他們的處男身,倒不知慎之他……想到這裏,四個纨绔再瞅葉慎之,怎麽看都像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啊。

難道……真是因為女人?

不科學啊!

四個纨绔這些年馳騁情場,早已是床上老手,見兄弟如此情狀,十分善解人意地悄悄出去,打電話叫來幾個年輕漂亮的外圍女,想到幾年前老大表現出來的同性戀傾向,又叫了幾個娛樂圈新進的小帥哥。

包廂很大,唱歌的時候有年輕的穿着制服的漂亮女孩幫忙點歌,為帶動氣氛,還會先擇兩首歌來唱。

很快被叫的女孩男孩們過來,葉慎之看着一大群人忽然湧進包廂,莺莺燕燕嬌聲喊着裴少,呂少什麽的,在四個纨绔介紹了他之後,那些女孩更像餓狼盯着了肥羊一樣,雙眼放光地往他身邊湊。

葉大少想着若爾提起顏佑之時滿臉甜蜜的表情,心情烏雲密布,強忍着仿佛被瞟的目光,尤其身邊一群女人,看着他的眼神根本不是他葉慎之,而是如同一堆人民幣,豪華的房子和跑車,只要想到自己的處男身要結束在這糟糕的地方,葉大少簡直無法忍受。

當身邊兩個女人滿身香氣靠過來想抱住他胳膊時,那濃郁的香水味薰的他臉色冰冷如霜,冷傲漂亮的眼眸裏簡直狂風暴雨,直直地抽出胳膊便喝了一句:“滾開!”

湊過去的兩個女孩駭的愣住,無措地那眼睛直瞅四個纨绔,四個纨绔連忙向她們使眼色,讓幾個清俊秀氣的男孩過去,幾個年輕女孩這才恍然大悟,不住地拿眼神往葉慎之身上瞟。

這麽帥一個大帥哥,看着酷帥狂霸拽的樣子,身上沒有絲毫娘氣,沒看出來居然是個GAY。

然而那幾個清秀小帥哥過來後,葉大少臉色更難看了,他幾乎咬牙切齒地問面前的小纨绔:“你們在搞什麽鬼?”

小纨绔老體貼地安慰他:“慎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喜歡什麽樣的,告訴兄弟,分分鐘給你弄來!”說完還異常情深意重地拍了拍葉大少的肩。

葉大少眉頭皺的都能擰成麻花,忍無可忍地低喝了一句:“全都滾出去!”

四個小纨绔心裏想,難道老大害羞,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是個同性戀?沒想到老大看着狂霸拽,內心是個羞澀的小少年啊。

于是一個個都露出我懂的神情,讓裏面的外圍女都出去,只留下幾個清秀少年。

葉大少對眼前的幾個發小簡直無語,眼睛冰霜刀劍一般掃向試圖靠進來的兩個少年,“都滾!”

四個小纨绔看着自家老大惱羞成怒的樣子,狐疑地在葉大少裆~部瞟了一眼,老大……不會是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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