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1.8
關于名字的問題顯然是掰扯不清楚了,店主既不可能承認自己偷聽過玩家說話,也不可能告知自己是怎麽知道藺雲真名的。甚至就連他為什麽對藺雲這麽優待,都有點說不清楚,還一口咬死了自己只是照顧病患。
藺雲倒沒有過多為難對方,因為他潛意識裏總覺得這件事的原委對自己來說不是什麽秘密,或許曾經了解過內幕。而且重點是,這樣的禮遇于他而言好處遠遠大于弊端,與其探尋緣由,不如好好琢磨一下要怎麽借此為自己謀利。
心态轉變之後,藺雲就放松多了。他還故意試探了一番,大致摸清楚了這些NPC的底線。最後,他看着茶幾上數量衆多的點心茶水,會心一笑,對試探出的結果很滿意。
不過東西他是不會吃的,水也不會喝,畢竟祥明旅館上沒有火焰标志。雖然藺雲覺得店主好像特別擔心他死掉,應該不會給他提供不能吃的東西,但小心點總不會出錯,他又不缺這口吃的。
店主還在積極推薦美味小零食,藺雲見狀只好岔開話題,一句話直接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你的旅店為什麽昨晚死了人?”
突如其來的紮心問題讓店主臉色瞬間就變了,可是當看到藺雲捂嘴作勢要咳嗽之後,又不敢再故意拿冷臉吓人。萬一這個病秧子精神太過脆弱,吓唬一下就立刻被吓死了怎麽辦。
于是他只能憋屈地換了個表情,用油膩的演技一臉無辜地對藺雲說:“我只是個開店的普通老板啊,哪裏會知道為什麽會有人死在我店裏?說不定是她自己在外面招惹到仇家了呢,這跟我可沒半毛錢關系。”
藺雲瞥了景文澤一眼,想問這就是你說的演技不錯?不過想想景文澤那雙平時找線索很犀利、一碰到情商方面內容就開始瞎的眼睛,只好放棄了詢問。
那邊店主還在喋喋不休地撇清關系,順便暗示藺雲趕緊離開,他這裏什麽都打探不出來。藺雲見他油鹽不進,用咳嗽吓唬也不肯說實話,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去看看屍體。
店主有點不情願,可是藺雲壓根不跟他講道理,咳得驚天動地,鮮血染紅了一片片的餐巾紙。這架勢把景文澤都給吓到了,險些就要抱起藺雲往藥店跑。
店主也跟着心驚肉跳,沒撐過十五秒就妥協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帶他們去了停屍處。
這會兒距離屍體被店主搬運走也沒過太久,因為之前要應付其他玩家,他沒來得及把屍體處理幹淨,所以暫時還停放在旅館後面的空地上。藺雲到那兒之後先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是一片零星生長着野花野草的泥地,看樣子泥土經常被人翻動。
他很有理由懷疑,這片土地下面埋葬了衆多玩家的屍體。但凡死在旅館裏的,最後歸宿大概就是這兒了。
女玩家的屍體還沒開始腐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副本并非真正世界的關系。藺雲蹲在屍體旁邊仔細觀察了每一個刀口,又大致翻看了一下确認屍體上沒有其他傷痕,這才起身離開。
他不好掀開女孩子的衣服進行檢查,所以無法肯定真的一點多餘的傷都沒有,但至少沒被衣服遮掩的部位是完好無損的,屍體也沒有中毒的跡象。而僅有的十三道刀口,确實和昨天那張照片裏的別無二致,誤差不會超過半厘米。
“屍體你們也看過了,是不是能确定我是無辜的了?”店主老大不高興地問道。
Advertisement
景文澤不明白這個屍體哪裏能證明他無辜了,但是看看沒打算反駁的藺雲,他也就老老實實地閉緊了嘴巴,沒有逞一時口舌之快。
藺雲很清楚店主這麽說只是在委婉地趕客而已,沒必要跟他掰扯什麽。于是意味不明地沖對方笑了笑,直接領着景文澤離開了。
他們住的旅館離這邊有點遠,回去讨論的話太浪費時間了,藺雲幹脆在附近找了個偏僻無人的角落。剛站定,景文澤也不急着詢問大佬有什麽見地,而是先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
“你剛剛吐了好多血,真的沒事嗎?”他迫不及待地問道。
藺雲一副見慣了大場面的樣子:“能有什麽事?我以前經常吐血,比這次吐的兇多了。”
不過那會兒他吐完立刻就得進重症監護室,現在反倒因禍得福不用進醫院了。
因為玩家進入游戲之後身體的數據就鎖定了,除非被NPC攻擊或是踩中副本陷阱導致感染debuff,否則不會生病也不會變得虛弱,身體素質反而會随着通關次數慢慢增長。所以藺雲再怎麽吐血,也不會失血過多導致瀕死的。
景文澤未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大量鮮紅的視覺沖擊還是挺強烈的。而且藺雲這會兒面白如紙,比剛起床的時候看着要虛弱得多。
藺雲只好安慰他:“你就當我把昨天的份一起吐了好了。我平時每天都要吐不少,昨天倒是沒怎麽吐,就咳了點血出來,沒有完成日常指标。”
“……”神他媽吐血的日常指标。
景文澤嘴角一抽,決定放過這個話題,開始讨論正事。
剛剛店主推三阻四,一直在刻意強調人不是自己殺的。景文澤覺得這個行為是在變相承認自己就是兇手,但藺雲不這麽看。
店主是個聰明人,光看他能屈能伸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低級錯誤。所以他故意翻來覆去地說,更像是在暗示什麽。
介于之前店主就曾經暗示過藺雲要去藥店找線索,所以他覺得玩家的死亡方式定然也大有深意。
景文澤很疑惑:“可你不是說女生的傷口和照片裏一模一樣嗎?這能有什麽深意?”
“問題就出現在一模一樣上。”藺雲反問道,“你能在兩個不同大小的蘋果上切出一模一樣的十三刀嗎?”
景文澤立刻狂搖頭,他是人又不是機器,怎麽可能做到完全一致。
“這不就結了。”藺雲輕笑。
人類是做不到這些的,只有超自然的力量可以。
雖然店主似乎也不是人,但他同樣不是行為藝術家。就算一開始的第一個死者是他殺的,那他也不至于對自己的十三刀念念不忘,後續殺人還非得一絲不差地重複原本的刀法。
而最有可能的猜測是,店主用這種方式殺了第一個死者,也就是血案的受害者。接着受害者的冤魂久久不散,開始将自己遭受的傷害加在其他無辜的人身上。或許是為了洩憤,又或許他想殺的其實是店主,但是因為某種原因沒有殺成……
“等等。”藺雲察覺到了自己邏輯裏的漏洞,“店主已經死了,冤魂應該是複仇成功了的。那他為什麽還怨氣沖天要殺玩家?還是說店主在他複仇之前就死了,所以冤魂沒有機會複仇,只能殺玩家洩憤?”
景文澤冷不丁插嘴:“也有可能是他殺了店主還覺得不過瘾,于是繼續殺玩家呢?說不定街上那些NPC也是他‘複活’的,因為他自己不能安息所以也不想讓別人安息。我們這些活生生玩家闖進來,他心裏肯定不高興,就琢磨着要把玩家一起留下來陪他。”
藺雲頓了頓,居然贊同了:“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哈?”這下輪到景文澤懵了,他亂說的呀!
“亡魂出現的原因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反正暫時也想不到別的思路,就先這麽着吧。”藺雲一錘定音,“接下來咱們分頭行動,想辦法搞清楚無名藥片的用途。我打算去問問NPC,你身手好,可以去試試看跟蹤監視那些藥店老板。”
景文澤連忙應下來。這是他強項,對他來說比分析線索輕松多了。
兩人就在原地分開,依然是約好到時間去面館彙合。藺雲挑了一條人多的大道走,準備挨家挨戶地挑火焰聯盟店鋪打探消息。藥片關系重大,他得在裏頭挑選最合适的人進行詢問,以免打草驚蛇。
于是他先從拉家常開始,盡量和NPC們拉近距離。期間少不得要問一問對方的身體狀況,順便打探一下他們是否真的遭受病痛折磨,店裏的藥品又是不是他們自己在吃。
問出來的結果不出他所料,這群人确實在持續服藥,有的店主還會給玩家發布幫忙買藥的任務。他們說自己平時只有晚上下班之後才有空去買藥,非常不方便,這表明步行街的店鋪在夜裏是關門打烊的。
雖然這條消息沒什麽用,但也提醒了藺雲玩家夜裏無法離開旅館。畢竟大門都給鎖上了,要真遇到危險怕是只能在旅館內部躲避。怪不得那個女生被發現死在旅館大堂,估計她就是想從大門那裏逃走,結果卻發現門被鎖上了根本出不去。
他一邊思索着如果是景文澤遇到這樣的死局該怎麽破,一邊慢吞吞往前走。雖然景文澤這個人很能跑,但是如果把他困在一個有限的範圍內,他甩不開追兵,遲早得體力耗盡落入虎口。
正琢磨着,突然有人出聲喊他。對方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喊的是“喂”。藺雲壓根不知道那是在喊自己,直到對方走到他跟前擋住了路,才恍然回神。
“請問有事?”藺雲後退一步和她拉開距離。
來人是玩家裏的女隊長,她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藺雲。本以為這個病恹恹的新人會是第一個被淘汰的,結果他卻好端端活到了現在,反而是自己隊伍裏死了一個人。
昨晚為了安全起見,兩個女玩家是住在一間屋子裏的。可是女隊長根本不知道室友什麽時候出了房間,甚至一覺醒來對方的屍體都不見了。
他們一開始還沒意識到死了人,只當女生起得早已經出去了。一群人在旅館裏找了一圈沒找到對方,正想着她是不是上街了,隊裏那個穩重點的男玩家就發現洗浴間的拖把上有沒弄幹淨的血跡。
後來他們把旅館重新仔仔細細翻找了一通,終于在旅館後面發現了女生的屍體。可惜沒來得及幫她入土為安,店主就趕了過來,把所有人全部趕走,不許他們在旅館後面停留。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女隊長收斂好思緒後問道:“就你一個人?”
藺雲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不然呢?他都一個人晃悠好半天了,這人瞎嗎?
她皺起眉,深深的法令紋看起來不太好相與,語氣還十分生硬:“你昨晚住在哪兒的?”
有病。藺雲不想回答,對方太不尊重人了。
但是考慮到這不是什麽秘密,他們完全可以跟蹤他找到住所。而且資深玩家不知道手裏有什麽道具,說不定能輕松坑死他,最好還是別在明面上和她起沖突為妙。
所以藺雲最終還是老實交代了:“我住在合家旅館。”
她又追問:“那個黑衣男玩家昨晚也是和你住一起的?”
藺雲繼續點頭,他和景文澤組隊的事情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
這下女玩家沒再問了,她若有所思地看了藺雲的臉好幾眼,然後走回隊伍裏,當先一步帶着跟班們離開。
臨走前隊伍裏那個男玩家見藺雲臉色慘白,還關切地問了一句發生麽事了。可藺雲只是禮貌的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等三人走遠了,藺雲伸手摸了摸自己沒有血色的臉頰,總覺得他們好像誤會了什麽。
他們确實誤會了。
幾個人臉色難看的走在大街上,半晌後男玩家嘆息一聲:“黑衣服的那人估計也死了。”
那個新人玩家臉色那麽難看,一副受了巨大打擊的模樣,發生了什麽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來。
“看來這些旅館都不安全。”隊長揉了揉眉心,“看他那樣就不像是能從鬼怪手裏逃脫的,估計是黑衣男護住了他。又或者一晚只會死一個人,他運氣好昨晚沒被選中。”
說到這裏隊長就有些不高興,她本來還為外面的旅館會安全點呢。要是藺雲住的旅館不會死人的話,她就可以考慮搬去那邊住了。可惜,目前看來沒有一家旅館是安全的。
既然都很危險,那還不如選祥明旅館,畢竟這個好歹是NPC給過提示的地方。如果提示和安全性沒關系的話,那就只能是跟故事主線息息相關了。
只可惜,昨天一整天下來,他們一點關于祥明旅館的故事都沒打聽到。其他NPC對此三緘其口,旅館店主本人更是一問就發火,所有的人嘴都閉得緊緊的,讓他們簡直無從下手。
“算了,從其他方向找突破口吧。”隊長看向男玩家,“昨天咱們不是在藥店裏找到了一瓶藥嗎?想辦法弄清楚那藥是做什麽用的。”
男玩家點頭答應:“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