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栽贓與被栽贓一
不過比起袁旦的冷漠,何年這種話唠碰上同樣熱情的王今一,這倆個人簡直就是天雷勾地火一般的一拍即合,沒幾分鐘,兩個人就相談甚歡,撇下了袁旦一個人。
看着她們兩個人嘴皮相撞,一刻不停的樣子。袁旦雖然一句話都沒說,竟也感受到了口渴。
算了,讓她們兩個人在那侃大山吧,袁旦一個人端着果汁四處看看。
來參加王瑾生日派對的,大部分都是王瑾的親戚,還有一些公司裏的高管,并沒有什麽奇怪的。
正當袁旦在花園裏瞎溜達的時候,她的餘光瞥見了一抹人影。擡頭看去,袁旦頓時皺起了眉頭。
她怎麽會在這呢?
袁旦隐隐變得不安起來,她趕緊轉身朝着何年方向走去。等她站到何年身邊的時候,袁旦就聽見王今一在和何年彙報一些事,“我聽老師說,最近袁旦同學做的回家作業裏經常會犯一些很不應該的錯,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
……
王今一的話讓本來還挺歡脫的何年一下子就沉默了。
她總不能告訴王今一,最近這幾天袁旦的作業都是她做的吧,那樣不僅袁旦會有麻煩,連她自己這張老臉也被完全丢到地上了。
而就在這時,袁旦來了,猶如神兵天降,救人于水火。
何年剛準備将袁旦拉過來轉移話題的時候,袁旦卻是一把扣住了何年的手腕。而這時候何年才發現,袁旦神情凝重,似乎是遇到了什麽事。
何年:“怎麽了?”
袁旦:“要不,我們先走吧,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何年和王今一幾乎是異口同聲道,“不舒服?”
王今一:“不舒服的話先去樓上休息一下吧,我知道這裏的客房,我帶你去。”說着,王今一就伸手拉住了袁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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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旦僵了僵,沒動彈。
何年便在一旁催促,“是啊是啊,先去躺一會兒吧,我去給你要杯熱水。”說完,何年轉身就朝廚房去了。
袁旦來不及拉住何年,只能看着她的背影越來越遠。既然如此了,袁旦也沒辦法,只能任由王今一領着她上樓,去了客房。
等到了客房,袁旦裝模作樣地躺在床上擺出一副頭昏眼花的樣子,可腦子卻是在飛速運轉。
剛才她也是太意外了,所以才匆匆忙忙地想要帶着何年趕緊離開。可現在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有什麽,她們要是忽然離開了,反倒顯得心虛,從而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既然有些事躲不過,那還不如直接面對,到時候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如此一想,袁旦忽然放下了自己擋在額頭上的手,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了床邊的王今一。
王今一被袁旦看的一愣,“怎麽了?很不舒服麽?”
袁旦淺淺一笑,“你現在還想讓我加入學習社麽?”
王今一:“想啊!當然想了,老師們都說你是他們遇見的最聰明的學生了,我當然希望你來參加學習社了!”
袁旦:“那好,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答應你去參加你的學習社。”
王今一頓時興奮,“什麽事?”
……
等何年端着一杯熱水上樓一間一間客房找過去好不容易找到袁旦她們的時候,她一推開門進去,就看見袁旦躺在床上,然後王今一俯身貼着袁旦的嘴,似乎在聽袁旦說什麽悄悄話。
那樣子,親密的讓人心裏忍不住發酸,不過還好,等何年進屋之後王今一就走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何年總有一種捉奸在床的感覺,特別是現在袁旦還真真地躺在床上休息。
“剛剛我遇到王瑾了。”将水遞了過去,何年忍不住撅着嘴道,“她說等會兒讓我們去她書房一趟,她有事找我們。”
“說什麽事了嗎?”袁旦直起身子,一下子沒了剛才柔弱無助的樣子,她目光沉靜地看向何年,很是認真地問道,“或者,她還說什麽了嗎?”
“沒有。”何年搖頭,見袁旦忽然皺起了眉頭,她頓時有些奇怪道,“怎麽了嗎?”
袁旦搖頭,“沒什麽,只是有點擔心。”
何年:“擔心什麽?”
袁旦斂去了臉上的憂色,淡淡笑道,“怕你等會還沒吃飽就要去談事情了,到了晚上,你肯定會叫喚。”
何年還以為袁旦要說什麽呢,結果又是損她的話,她頓時有些惱地一甩頭,哼了一聲,“才不會呢!我等會下樓就趕緊吃飽,晚上絕對不會喊餓的!”
看着何年倔強的樣子,袁旦笑了笑,什麽都沒說。
王瑾的生日派對相對于之前的那次派對要正式并且嚴肅的多,因為面對的是家人和合夥人之類的,所以除了致謝之外,并沒有什麽其他的活動。
酒足飯飽之後,別墅裏零零落落沒剩幾個人了,王瑾便領着何年和袁旦去了書房。
一路上,袁旦都捏着何年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何年的錯覺,她總感覺袁旦的掌心濕熱,似乎很緊張的樣子。
而等進了書房之後,何年意外的發現,書房裏竟然有人。而且,這人何年還曾見過。
“是月月哎……”何年用手肘頂了頂袁旦,袁旦一言未發地點了點頭,看樣子似乎早就知道月月會出現。
事實上,剛才袁旦在花園裏就是看到的人就是月月。
月月的出現太不符合常理了,而所有超出常理的事情便都帶着不知名的隐患,所以袁旦才會這麽緊張。而眼下事實證明,月月的出現的确是與她們有關的,否則王瑾完全沒有必要安排她出現在書房裏。
可會是什麽事情呢?
月月是當初偷王瑾鑽戒的人,她們兩個人之間本應該再無聯系了才對,但現在月月雙手交疊在身前,很是恭順地站在書桌旁邊,看起來她似乎很聽王瑾的話,而王瑾對月月似乎也并沒有什麽反感。
正當袁旦在腦子裏飛速地考量所有可能的時候,王瑾慢悠悠地坐進了沙發裏,然後沖着何年和袁旦不疾不徐道,“這麽久以來,我對你們兩個應該還不錯吧……”
說完,王瑾擡起頭眸光深沉地看向了何年和袁旦。何年有些膽小地往後縮了縮,袁旦往前一站,淺淺一笑,“王姐對我們兩個人當然好了,不僅幫我們辦偵探所,還把我們介紹給你的朋友,讓我們有錢可以賺。這些恩情加起來,簡直就是我們的在世父母。”
若是以前,王瑾聽到這種話一定眉開眼笑了,可現在她卻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兒,僅僅只是挪了挪屁股,改變了一下坐姿。
糟了!
看來袁旦的預感并沒有錯,王瑾這一回是來責難她們的。
果不其然,片刻後,王瑾擡起眼皮子,将何年和袁旦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後道,“袁旦啊,你呢,看着年紀小,嘴皮子卻是最溜的,什麽好聽說什麽。我呢,很喜歡你這丫頭,所以你說要辦偵探所,我立刻就同意了。我對你們兩個不薄,可你倆不能把我當冤大頭一樣耍,不是麽?”
“王姐這話是什麽意思?”袁旦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被王瑾的質問所吓退。
王瑾揚了揚眉,似乎對袁旦如此從容淡定地面對自己而感到些許意外。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然後扭過頭沖着一旁的月月使了一個眼色。
月月本來長得就有些刻薄像,如今仗着有王瑾撐腰,她在何年和袁旦面前更是揚着下巴,異常嚣張。
月月:“你們之前說,方媛給了你們一百萬,讓你們調查王姐。可是根據我的調查——”
“你的調查?”袁旦不等月月說完,便提出了質疑,“你的什麽調查?能說的具體點麽?”
月月睨了袁旦一眼,一臉不屑道,“我之前去找方媛談過,她說那一百萬是你們威脅她,她才會給你們的。結果你們拿着那一百萬就來王姐這挑撥離間,你們到底是安的什麽心!”
話音落下,王瑾在一旁輕哼了一聲。
而袁旦則是不懼反笑,“你單憑一句誰誰誰說就想要來栽贓我了?空口白牙,有可信度嗎?”
“你這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得讓我撕破臉,把證據扔你臉上你才肯罷休?”月月傲慢地将手裏的照片丢到了何年的面前,“這是前段時間,我跟蹤你們時拍的照片。那天你們下午一點二十進的小區——”
“哪天?”袁旦噙着笑,打斷了月月。
月月有些惱怒,但這種對峙的時候,先動怒者多半都會慘敗,所以月月穩了穩心神,冷笑着回答道,“就是前幾個月,王姐被拍到和人私會那天。”
這話剛說完,月月便感覺有些不太妥當,偷偷看了一眼王瑾。王瑾也意識到了什麽,所以臉色不是很好看,月月立刻輕咳了一下,趕緊把這話給帶了過去,“我特意去小區監控室查了那天的監控,監控顯示,新哥是在十點進小區,然後十二點離開的小區。這也就是說了,網上那段視頻應該是在這個時間段裏拍的,對不對?”
“對!”袁旦沒有猶豫,直接點頭贊同。
月月沒想到袁旦竟然這麽利落地給出了回答,所以愣神之際,她忍不住暗暗懷疑袁旦是不是早就已經有了對策。
可是今天的這場對峙一直都很保密,王瑾甚至是用生日派對的理由将她們騙到這裏來的,她們不可能早有防範才對。
可是……除了何年露出了怯生生的模樣,袁旦實在是太淡定了,淡定得讓月月都感到了心虛。
當然,那也可能只是故布疑陣而已。畢竟,袁旦看着年紀小,心眼卻多的很,當初也正是因為她的原因,月月才會丢了工作還被學校記了大過。
一想起前段時間自己受的苦,月月頓時眉頭一皺,眼神變得兇狠起來,她一字一頓地質問道,“當天,監控顯示你們十一點半就進了小區,可是卻在新哥離開之後才到的別墅,這難道不是很可疑嗎?從小區門口到別墅就算走路也就十多分鐘,可你們卻是半個多小時都沒見人影,又或者,其實你們是躲在了別墅外面,偷偷拍下了王姐和新哥!然後将視頻放到了網上,栽贓給了方媛!”說完,月月嘴角一勾,已然擺出了勝者的姿态,“袁旦,我看你,還能怎麽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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