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栽贓與被栽贓二 (1)

面對月月的指控, 以及王瑾的審視, 何年有些發憷地往後退了一步, 但袁旦卻是站的筆直,神情淡然地望着月月。.

“你說完了?”袁旦很是挑釁地笑了笑。

月月擰了擰眉頭, 不知道袁旦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只冷冷回了一句,“你覺得這些還不夠?”

“不夠?何止不夠……”袁旦笑着走到了王瑾的面前, 将茶幾上的那幾張照片拿了起來, 仔細認真地翻看了一下。

照片是監控截圖, 上面清楚地标記時間, 看起來月月這一次還真是有備而來的。

不過那又怎麽樣呢?

“你以前上學成績肯定不怎麽好吧。”袁旦冷冷擡眸, “不然的話, 怎麽會說話這麽沒邏輯呢?”

月月:“你!”

“我?我什麽?”袁旦将照片丢回到了茶幾上, 朝着月月質問道, “你憑着我和何年進小區到別墅之間的時間差, 就想來懷疑是我拍了那些視頻,簡直比看見我拿了把菜刀, 就說我是殺人狂魔還要荒謬!”

月月:“那你說, 你這半小時幹什麽去了!”

“去散步了……”袁旦氣定神閑地看向了王瑾, “王姐要是願意,可以再去小區監控那查一查當天在花園池塘那邊的監控, 我想應該能夠看到我和何年兩個。”說着,袁旦扭過頭,看向了月月, 淺淺一笑,“我和何年之前逛別墅區的時候忘記拍照了,所以那天就想着四處拍拍照,然後放到朋友圈裏去,向朋友們獻寶。”說着袁旦還拿出了手機,将朋友圈打開,擺到了王瑾的面前。

還好她之前為了讨好王瑾,而每次來別墅區的時候,都會拍兩張照然後附上一些感謝王瑾的話,眼下這些東西倒是派上了用場。

“幾張照片能代表什麽?這也可能是你早就拍好的!”月月惱羞成怒,一把奪過袁旦的手機,在确認照片之後,她狠狠地将手機砸向了袁旦。

袁旦伸手接過,看着氣急敗壞的月月,頓時滿意地笑了笑,然後繼續道,“那你拿着幾張照片就想來栽贓我,又是憑什麽呢?”眼看月月又要說話,袁旦理都不理她,直接扭過頭看向了王瑾,“當然了,如果我解釋完了,王姐依舊懷疑是我們在搗鬼的話,大可以去小區物業的監控室查當天的監控——”

月月:“不可能!你們不可能去了其他地方!”

袁旦:“我說了,你要是不肯死心,可以現在就去查監控。而且我記得別墅周圍也有監控吧,如果我們真的偷拍了,監控也應該會記錄下來,你拿出那個視頻截圖來指證我,不是應該更有利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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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袁旦這麽說,月月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而王瑾也扭過了頭,看向了月月,“怎麽回事?”王瑾沉聲問道。

月月沒有回答,袁旦的臉上便露出了勝利者才擁有的笑容,“你去查過是不是?并沒有問題是不是?”見月月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了顫,袁旦立刻便朝着王瑾笑道,“王姐,你可別忘了,月月當初私藏你鑽戒的事情,是我們兩個人給查出來的。她因此而記恨我們,所以找一些莫名其妙的所謂證據來栽贓我們,好讓我們狼狽。我想……王姐你一定不會被她給欺騙的,對不對?”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瑾的臉上劃過一絲難堪,但很快她就笑道,“我也是覺得這中間肯定是存在了誤會,所以才喊你們兩個過來求證一下這件事的。既然這會兒誤會解開了——”

“別!”雖然王瑾給了臺階,可袁旦卻是不卑不亢地拒絕道,“我覺得為了自證清白,還是去查看一下監控記錄,确認一下我們當天的行蹤才好。免得……”袁旦看向月月,似笑非笑,“免得有些人會不死心。”  月月在一旁捏緊了拳頭,而王瑾則是垂眸想了想,然後擡頭笑道,“誤會一場,你們也別和月月計較了。不過說起來,當初偷拍的事情,我也沒讓你們繼續查下去。眼下既然又被提起來了,你們不如幫我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誰方媛做這種事情……”

王瑾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袁旦,袁旦很是乖巧地點了點頭,答應道,“好,我們這就回去查,盡快給您答複。”

“好……”王瑾笑得很淺,可是笑容背後卻是夾雜着極為複雜的心思。

而就在王瑾準備在繼續說點什麽的時候,本是緊閉着的書房門忽然被推了開來。

“姑姑!我聽說袁旦同學在你這!”王今一甩着一頭長發出現在了書房中,“我還等着她陪我回家指定學習社的活動計劃呢,姑姑你好了沒啊……”

“今一啊……”一看見王今一,王瑾的眼神頓時變得溫柔和善了起來,“你怎麽來了?”

“我來找袁旦啊,她說你只是找她說一會兒話的,可是這都好久了……”王今一走到了王瑾的身邊,很是乖巧地扯着王瑾的袖子晃了晃,“姑姑,你趕緊說完,好讓我們回去幹正事吧……”

王瑾寵溺地看着王今一,又有些奇怪道,“你認識袁旦?”

王今一:“是啊,她是我們今年高一新生入學考的第一名!我好不容易才勸她進我的學習社的,你……快把她還給我吧!”

“行行行!”王瑾耐不住王今一的撒嬌,只好點頭答應。然後她回過頭看了一眼袁旦,眼神變幻莫測,似乎一下子對面前這個小姑娘有了一種區別于以前的看法。不過她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淡淡道,“行了,你們忙你們的事情吧,不過答應我的事情可別忘了。”

“王姐放心,我們會去查清楚的。”袁旦眸光淩冽地看了一眼王瑾身後的月月,然後似是挑釁地笑了笑。

因為有了王今一的突然出現,所以話題戛然而止,袁旦和何年兩個人便跟着王今一離開了王瑾家的別墅。

離開的時候,本來走在袁旦身側的何年,忽然伸出手握住了袁旦的手。

袁旦回頭看了一眼何年,只見何年怯怯的,眼神裏寫滿了擔心。

“放心,沒事。”袁旦反手握住了何年。

何年看了袁旦一眼,然後伸出手抱住了袁旦的手臂。

剛才……剛才她真的都快要被吓死了!

她還以為當初的那些事情都被王瑾知道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以王瑾在W城的勢力,她們鐵定是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的了。

不過還好,還好袁旦反應快,能夠化險為夷。

“沒事了。”看着何年這小心翼翼的樣子,看來她剛才是真的被吓壞了,袁旦再一次安慰道,“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可是……”何年忽然看了看正走在前面的王今一,沒把話說下去,但她覺得袁旦應該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現在王瑾讓她們找視頻來源,她們無論如何都是要交出一個人的。

那可怎麽辦呢?

“放心,一切都會安排好的。”袁旦拍了拍何年的肩膀,然後扭頭看向了王今一,“學習社的事情下周一到了學校再說吧,我現在有事,得趕緊回去。”

“你可別騙我……”王今一有些懷疑地看着袁旦。

袁旦笑笑,“這種小事,我沒必要騙你。”

和王今一告別之後,回去的路上,何年一直都沒有說話。袁旦以為,就算是被吓壞了,何年這時候也該問問自己有關于接下去的計劃了,可誰曾想何年竟是一句話都沒說。

沒了何年的聒噪,袁旦倒是有些不太适應。

“怎麽了?”等到家樓下的時候,袁旦終于忍不住回頭看向何年。

何年眼神飄忽,一看就是有心事。可聽見袁旦的話後,她卻是搖了搖頭。

搖頭,又不說話,那就肯定有事咯……

袁旦笑了,她又不是傻子,難道還看不穿何年這點小心思麽?

“說吧,怎麽了……”眼看就要坐上電梯的時候,袁旦一把拽住了何年,“可別說什麽沒事有事的了,就算我做錯什麽,你和我說清楚,我才知道我哪做錯的不是麽?”

何年不服:平時你生氣了可不就是這樣對我的麽?

她不說!絕對不說!

氣死你!

讓你平時老欺負我!

欺!負!我!

何年內心腹诽,卻不知她捏着拳頭,噘着嘴的樣子早就已經把她的內心世界給暴露了一幹二淨。

“因為王瑾的事情還是因為……王今一?”袁旦只是試探性地問了問,然後很是明顯地看到何年在聽見王今一的名字後,眸光微微一變,嘴巴更是忍不住地抿了抿

看來,是因為王今一了。

袁旦心裏有了數目,于是便耐心看着何年。

何年本以為袁旦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應該會再說點兒什麽吧,結果她什麽也不說。

什麽!也!不!說!

這是要憋死人嗎?

何年氣的連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心裏一個勁地念叨:你說呀!你解釋啊!你倒是說不說呀!

可她在心底裏卯足勁了也沒有用,袁旦不言不語,就是沒有反應。

何年都快要氣炸了。

“你不是之前還說不去參加那個學習社的嘛!”何年忍不住了,決定曲線救國,袁旦應該看不出她在發酸吧,應該看不出來的,應……該……

可結果是,袁旦在聽到何年的話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容,一早就看穿何年心思似的。

哎呀!

何年心裏直跳腳——早知道就說了!

這一開口,顯得她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好幾分,說好了學袁旦平時那樣,一言不發裝大佬呢?

就是因為自己心太急,就這麽破功了!

何年想扇自己大嘴巴子,可是話都已經說了,何年還能怎麽辦?除了把嘴撅德更高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麽可以做的了。

看到何年又把嘴巴撅得高高的,袁旦有些哭笑不得地踮着腳尖湊了上去。

看到袁旦的臉忽然放大了無數遍,本來還在鬧脾氣的何年頓時有些無措地後退了一步。

何年:“你……你幹嘛?”

“我幹嘛?應該是我問你幹嘛吧……”袁旦笑眯眯的,可渾身上下卻充斥着一種危險的氣息,“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才沒有!”何年捏緊拳頭,很是堅定。

可是為什麽何年覺得自己一點兒氣勢都沒有呢?特別是在對上袁旦的眼睛後,何年就覺得自己心裏特別的虛……

不行!

她可是袁旦的家長啊!家長!怎麽能夠總是在氣勢上被人壓呢?

想到這裏,何年咬了咬嘴唇,叉腰挺胸,氣勢逼人道,“袁旦!我可警告你!你現在才十六——”

袁旦:“十七了,前幾天剛過生日。”

???

過生日了?

何年怎麽不知道?

本來還挺理直氣壯的何年,頓時又虛了——她竟然把袁旦的生日給忘了!

“你……”何年眨了眨眼,有些慚愧地看向了袁旦,“你生日,怎麽……怎麽不說一聲呢?”

“生日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袁旦一臉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伸出了手。

何年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脖子,結果袁旦卻只是伸手幫她挽了挽臉頰兩側的碎發。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王瑾到底是要和我們談什麽事情,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我就想讓王今一幫我們打掩護,這才答應她加入那個學習社的。對了,你剛剛說我才十六,才十六怎麽了?”

“才十六……唔……”何年舔了舔嘴唇,“才十六是不允許早戀的。”

“哦……這樣啊。”袁旦眯着眼睛,笑得賊懷賊懷的,“你放心,算命先生說我這人婚戀都很晚,不會是現在的。”

“嗯?”何年皺起了眉頭,總覺得袁旦這話聽着開心也不是,不開心也不是,“你什麽時候去算命的。”

袁旦轉身拉起何年朝家的方向走去,“小時候了,爸媽算的。”

“你真的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人?”對于算命這種神叨叨的東西,何年一下子來了興趣。

“喜歡過啊……”袁旦回頭,看到何年臉上劃過失望後,她又笑道,“可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現在早就不喜歡了。”

“那……”何年跟着袁旦進了電梯,她看着袁旦摁電梯樓層的手,默默吞了一口口水,然後小聲問道,“那你……那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現在?”袁旦看了一眼袁旦,頓時笑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可就在袁旦準備回答何年的時候,本來已經快要合上的電梯門忽然又打了開來。

“哎!等等!”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何年擡起頭,見來人是柳竹,她頓時臉憋得通紅,一句話都不說,就縮進了電梯的角落裏。

“是你們吶……”柳竹提着畫板走進了電梯,“聽姣姣說,你倆今天去參加派對了,怎麽樣?還開心麽?”

“嗯……嗯……”何年埋着頭,小聲回答。

而她這樣異常的舉動,很快就引起了柳竹的注意。柳竹以為何年是在外面受欺負了,所以朝着袁旦張了張嘴,用口型道:她怎麽了?

袁旦臉上是化不開的笑容,她扭過頭看了看何年,然後伸出手摟住何年的肩膀的同時,她歪着頭靠了過去,“可能是因為剛剛派對上喝醉了吧,說實話,我現在頭也昏昏的。”

“你們喝酒了啊……”柳竹有些擔心道,“那我等會兒回去煮點醒酒湯給你們。”

本來袁旦不說什麽還好,結果她可以幫何年找了借口搪塞柳竹,那樣子反倒顯得她好像早就看穿一切似的。何年感覺自己的臉更燙了,她只想趕緊找個話題來轉移注意力。正好,她的目光看到了柳竹身上的畫板。

畫板裏夾着一副畫,畫上有輛摩托車,看起來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剛剛出門寫生了?”何年輕咳了一聲,然後伸手指了指柳竹的畫板。

“哦,去濕地公園畫畫了。”柳竹邊說邊把露出來的畫往裏塞了塞。

那樣子,看起來……怪怪的。

何年正準備繼續問下去,結果電梯到了,柳竹匆匆離開,臨走的時候還囑咐袁旦說,“放心,我馬上就把醒酒湯給你們送上去。”

等電梯合上,何年歪着頭努力回憶剛才柳竹的小動作,可還沒等她想出什麽,電梯就又到了。

思緒一下子被打斷,頓時便沒了想法。

算了……

何年慫了慫肩,跟着袁旦徑直回家。

回到家後,何年便一頭栽進了沙發,而袁旦則是走到馮姣姣那,和馮姣姣說了好半天的話。

“你和她說了什麽?”等袁旦說完轉身去廚房了,何年在趴在沙發裏,一臉呆滞地看向袁旦。

“王瑾囑咐我們的事情,總得處理一下的。”袁旦手裏握着一杯溫開水,遞到了何年的面前。

何年接過,微微擰眉。

別看袁旦年紀小,可生活過的就好像一個老幹部似的,每天定點起床睡覺,即便節假日也是如此。而且平時生冷辛辣一概不吃,就連喝水都是喝溫水。而且還要求何年每天一定要喝滿至少五杯水,感覺比老媽還要老媽。

何年有點兒懷念冰可樂了……

“咕咚咕咚”喝着水,何年慢慢消化剛剛袁旦說的話。

“你是說,我們真的要幫王瑾找出拍視頻的人?”何年放下已經空了的水杯,“可是拍視頻的人,不是我們麽?”

“王瑾又不知道是我們。”袁旦坐下後,回過頭看了一眼馮姣姣的方向。

馮姣姣端坐在電腦前,一臉肅穆,雙手更是不停,啪啪啪地一頓操作。

看來,她是已經開始工作了。

可何年不懂,“所以呢,你準備怎麽做?”

袁旦:“王瑾想要人,我們交給她一個人不就好了。”

何年:“誰?”

袁旦目光微沉,似笑非笑,“今天送上門的那個人!”

何年有些驚訝,“月月?”

“嗯!”袁旦點了點頭,然後道,“你還記得方媛出事之後,方媛曾經帶了一疊照片去找王瑾麽?我估計,那疊照片很有可能是月月拍的。因為兩次照片的紙張很相似,油墨的味道也很像,應該是出于一個地方。”

何年:“月月跟蹤我們!”

“她應該是不甘心上次我們檢舉了她,所以就一直跟蹤我們,試圖讓我們不好過。上一次方媛那,她肯定以為方媛會來為難我們,結果方媛腦子一熱直接就去找了王瑾。眼下方媛被王瑾搞得淨身出戶,名聲也臭了,也沒空來管我們。所以她就把目标擺到了王瑾身上——”

何年:“那怎麽辦?”

“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讓王瑾對月月完全失去信任就可以了。”袁旦氣定神閑,似乎早就已經有了計劃,“一個慣偷,本來就有什麽信用可言。”

反正王瑾那件事情,遲早是要有替罪羊出來的。月月倒是挺好,自己送上門了。

看着袁旦信心滿滿的樣子,何年卻依舊有些擔心,“你已經有計劃了?”

“計劃說不上,就等姣姣那查點東西,以此來證實我的一些想法。”袁旦很是自信地靠在沙發裏,眸光幽深地看向了遠方。

何年本來以為袁旦的計劃至少要好幾天,誰知道星期二的時候,她就讓何年給王瑾打電話,說是事情已經辦妥,希望單獨見一面。

王瑾說最近有些忙,時間上有些不好安排,便讓袁旦和何年一起去家裏吃晚飯,然後吃飯的時候談。

袁旦答應了。

何年本以為那是一場只有她們三個人的晚餐,結果等到那的時候,何年驚訝地發現鄭鑫竟然也在。

“喲,兩個小姑娘今天也來吃飯?”鄭鑫笑盈盈地看向了王瑾,“你怎麽也沒提前說呢?”

“說什麽?吃個便飯而已。”王瑾怼了鄭鑫一句後,便招了招手讓何年和袁旦兩個人落座,“吃吧,吃完了再說。”說完,她扭過頭看向了鄭鑫,有些嫌棄又有些暧昧道,“還有你,吃完了趕緊滾蛋。最近公司忙大項目,我一個頭兩個大了,求你別來給我沒事找事可以嗎?”

“你這人真沒勁。”鄭鑫雖是這麽說,可臉上卻挂着笑容。

笑容有些油膩,讓人看了不舒服。

不過還好,飯桌上王瑾和鄭鑫也沒再有交流,而鄭鑫也的确是吃晚飯就走了。

吃好飯,王瑾一邊喝着清腸茶,一邊朝着袁旦和何年使了一個眼色,“坐吧。”

“坐就不坐了。”袁旦利落地從書包裏掏出了一個文件夾甩到了茶幾上,“我還得回去做作業呢,至于你要我們找的人,材料就在這裏了。”

“哦?”王瑾看了一眼文件袋,顯得并不是很有興趣,“你要着急走,那也得把事情說清楚才行,長話短說吧。”

“偷拍你的人,你見過。”袁旦目光堅定,絲毫沒有說謊時應該有的心虛或者猶豫,“就是月月。”

“月月?”王瑾端着茶杯的手頓了頓,然後她笑得就好像聽見了什麽笑話似的,“怎麽可能是她呢?你們該不會是因為上次的誤會,而記恨她,所以估計說是她的吧。”

“反正該有的詳細資料已經都在袋子裏了,如果你還有疑慮,大可以去查一下證據的來源。”袁旦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絲毫不懼王瑾,“總之之前你将月月私藏戒指這件事向學校高發之後,月月被學校記了大過,工作也丢了,男朋友也分手了。她應該是記恨,所以才會偷偷拍下了視頻之後,又将事情栽贓到我的頭上,這樣她就成功把當初所有的人都報複了一遍,而且還能全身而退。”

“她這麽聰明?”王瑾說的并不是疑問句,而是反問。王瑾并不是傻白甜,她在職場和商場上摸打滾爬,人算不上頂天的精明,但一雙眼睛還是能夠分得清楚什麽人是厲害角色,什麽人是色厲內荏的。

比如,面前這個袁旦——雖然看起來年紀小,可是每次都是由她出面說話,看來這年頭的孩子,小小年紀可就不能小觑了。

至于那個月月,當初找上門指證何年和袁旦的時候,王瑾就沒怎麽把她放在眼裏。一個平時手腳不幹淨的人,說話做事可信度本來就沒那麽高。

可當初那個視頻的事情的确是太蹊跷了,而且月月還指出來當初袁旦和何年兩個人根本沒有消費能力去那麽高級的餐廳,可偏巧就在她鑽戒失竊那天在晚餐的時間點,去那家餐廳點了兩杯喝的。怪異的行為,讓人不自禁地懷疑這兩個丫頭似乎是刻意在接近自己……

雖說邏輯上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但讓這兩丫頭自證清白一下,總歸沒錯,這樣以後有事再找她們的時候也能更加放心。

只是讓王瑾沒想到的是,月月看着笨,事實上比看着還要笨。在袁旦面前,月月簡直就是一只蝦米,被随手就碾死的那種……

王瑾便給了何年和袁旦一個臺階,沒想到讓她們自證清白,可她們卻把髒水潑到了月月身上。

她倒要看看,這場好戲,面前這倆丫頭要怎麽收場!

如此想着,王瑾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趣起來……

而袁旦則好像什麽都沒有看到似的,依舊一副平靜的樣子,淡淡回答道,“所謂人不可貌相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才對。月月看着是不聰明,但是她做的事情可就厲害了,比如……她和李新之間——”

“什麽!”王瑾忽然手一松,杯子就掉在了桌上,“你說什麽!她和小新之間有什麽!”

看到王瑾緊張的樣子,袁旦抿了抿唇,一絲笑意被她按捺住,她輕聲道,“上次的對峙中,月月一口一個新哥地喊,難道王姐你就沒有察覺出一點兒不太對勁的地方麽?”

“你!”王瑾的淡定蕩然無存,怒火将她的雙眸掩蓋。

她已經失去陸子明了,現在難道連她最信任的李新也…… 李新是王瑾公司裏的一個小職員,當然,以前是一個小職員,現在已經坐到經理的位置上了。當初王瑾在公司聚會上面相中李新,李新這小子也上道,對王瑾可謂是事事用心,王瑾自然也就對他上心。

可小奶狗要有小奶狗的覺悟,當狗就必須忠誠,否則——

“你是說李新和月月搞在一起了?”王瑾字字铿锵,俨然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袁旦笑了笑,“不然,月月又怎麽能這麽輕而易舉地接近你呢?”說完,她的目光落到了文件袋上,“酒店大堂視頻截圖,他們兩個最近的通訊記錄也在裏面,還有……李新最近給月月買了不少——”

“花我的錢給別人買東西!他還真是好樣的!”王瑾怒目而睜,擡手拿起文件袋,抽出了裏面有關于李新和月月之間的文件。

然後何年親眼看見,王瑾的額角的青筋跳動了一下。

“兩個賤人!”王瑾似乎已然忘記視頻的事情了,現在的她早已被憤怒所包裹。所以此後也沒有再多追究何年和袁旦,直接讓她們兩個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夜色萦繞,何年覺得所有的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了,恍如隔世。

“月月她……真的和李新有什麽嗎?”何年猶豫着開口,回頭看向袁旦。

月光皎皎,袁旦的臉部的線條變得越發柔和了,可是何年很清楚袁旦可不像她表面看起來的這麽溫柔弱小。

“我可不是什麽不擇手段的惡魔,沒有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編造的。”袁旦扭動了一下脖子,然後搖頭道,“月月是個貪圖小利的人,這樣的人是但凡有利于她的事情,她都會想要去做的,所以……這一次讓她背這個黑鍋,一點兒也不虧。”

何年:“真的這麽巧?”

袁旦:“巧?也不巧吧,如果不是有李新牽線搭橋,你當月月這麽容易就能見到王瑾,并且博取王瑾的信任?其實我當初也僅僅只是有預感而已,然後仔細一查,發現李新和月月是老鄉,兩個人在之前有過交集,所以這只能叫做命運使然吧。”

命運這種東西,真的很神奇。

本來何年以為這件事情到此就結束了。結果有一天柳竹來她們家的時候,從門上取了一張打印紙下來,紙上印着一個骷髅頭,上面還用鮮紅的顏料之類的東西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你們……該不會是惹了什麽麻煩吧?”柳竹膽子也小,縮在角落裏一陣緊張。而身為本屋居民的何年,更是在旁邊渾身哆嗦。

“柳竹!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兒傷害的!”馮姣姣正氣凜然地坐到了柳竹的身邊,“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保護你!”

看着馮姣姣很是熱情地坐到了柳竹的身邊,袁旦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厮,态度變得也太快了……

“你這麽殷勤,是舍不得柳竹做的那些好吃的吧。”袁旦絲毫不留情面地直接揭穿了馮姣姣。

馮姣姣甩臉,“袁旦,我可告訴你,你別惹我!之前你們答應我的設備到現在都還沒買齊全呢,小心我翻臉走人!”

“你走了,你姐就又該笑話你半途而廢了。”袁旦将手裏的打印紙丢到了一邊,然後懶懶瞥了一眼馮姣姣,“你願意?”

“好了好了。”眼看馮姣姣都快要被氣炸了,本還在擔心自己生命安全的何年站了出來,緩解氣氛,“都這種時候了,就別鬥嘴了行不行?我們趕緊想想該怎麽辦吧……”

“什麽怎麽辦?報警啊!”馮姣姣理所當然地看向所有人。

袁旦卻是神情深情凝重地搖了搖頭,“就目前的狀況,多半會定義為惡作劇之類的,而且就算警方受理了,也不可能會派人時刻保護我們。對了,姣姣,你先去查一下小區的監控。”

當初選擇這個小區的時候,袁旦就是考慮到這個小區的安保系統比較健全,如今要想查到那個作這個惡作劇的人,應該不難。

“找到了。”不稍片刻,姣姣已經查到了她們門口走廊的監控。

監控顯示,造成四點半的時候,一個穿着寬松衛衣,頭戴鴨舌帽的人出現在了她們家門口。

“這人看着……怎麽那麽像當初的姣姣呢?”何年偷偷瞥了一眼馮姣姣。

馮姣姣滿臉黑線,因為她不得不承認,這人的打扮和自己還真的挺像的,“想要偷偷摸摸,可不就這一種打扮麽?我要提前聲明,這人絕對不是我!絕對不是我啊!四點半,神經病才起的來呢……”

“沒人懷疑你。”袁旦一掌拍在馮姣姣的背上,她湊到電腦屏幕前,仔細辨認了一番,“這人穿的鞋子至少46碼以上,而且身高也比姣姣高很多,看起來應該是個男人。”

“男人?”何年脖子一縮,“該不會是之前那幾個委托人的老公吧!”之前何年就一直在擔心,她們幫那麽多富婆找到了老公出軌的證據,那些男人會不會惱羞成怒上門報複。

“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抓到出軌了,不夾着尾巴做人,還上門挑釁,怎麽可能呢?”袁旦搖頭,直接否認了何年的推斷。然後就在那個視頻裏的男人轉身離開的時候,袁旦微微皺了皺眉頭,“視頻後退十秒!”

馮姣姣乖乖照做。

袁旦盯着視頻裏的畫面又看了一遍——

沒錯了!

是他!

“是李新!”袁旦很肯定道,“他耳朵上帶着鑽石耳釘,而且脖子左側方有一串英文刺青。”

對于李新這個人,袁旦雖然沒有深交,但卻也沒有少見,所以對于他身上比較明顯的體貌特征,她還是十分清楚的。

“李新?”何年拖着腮幫子,不解道,“他來我們這搞這種惡作劇幹什麽?閑得無聊?”

“應該是他和月月的事情敗露,王瑾不要他了,他覺得我們斷了他財路,所以才會來報複吧。”袁旦搖了搖頭,對于這種專門吃軟飯的男人提不起絲毫的同情,“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最近這兩天大家還是注意點比較好。畢竟他是一個男生,從力量上來說,就完全壓制我們了……”

為了以防萬一,袁旦讓姣姣在門口裝了監視儀,和防盜報警裝置,另外還每個人都配了一瓶防狼噴霧。就連柳竹,袁旦也不忘幫她準備了一份自衛工具。

“你和我們經常來往,難保他不會遷怒。”畢竟有些人發起瘋來,是完全不會有邏輯存在的。

即便已經做到了最大程度上的警戒,可是袁旦卻依舊心有不安。

三天後,大樓裏忽然警笛聲起,樓道裏的滅火裝置更是被啓動了出來。何年、袁旦和馮姣姣三個人被淋成落湯雞,狼狽不堪地跑到樓下後,她們就看見柳竹也是濕淋淋的抱着一本畫冊就跑了出來。

大樓居民一個個擡頭看向樓頂,紛紛在猜測是哪裏着火了。結果經過物業檢查,煙霧報警之所以會被啓動,是因為有人在樓梯間燃燒廢舊報紙。

物業懷疑是業主所為,所以下達了緊急通知,警告業主不要做如此危險的事情。而袁旦看着通知單,卻是皺緊了雙眉。

她可不覺得,這次的事情,是某個無聊業主所做的……

“姣姣,要不你回家住兩天吧。”袁旦将通知單揉作一團丢進了垃圾桶,“正好最近也沒什麽好忙的,而你又要準備畢設了,就回家休息兩天。”

“我回去了,那你們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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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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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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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