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箱

胸口處突然傳來一股灼傷的痛楚,箱低頭看了看,如火焰般的紅光緩緩流動,擡起手碰了一下,指尖卻沒有一絲痛楚。箱皺起了眉頭,關上水流便走到鏡子前,伸出手擦了擦那層霧氣。

那片紅光黯淡了不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形成了一奇特的黑色圖紋。宛若紋身般的刺入了她蒼白的皮膚中。

這是什麽東西……?

箱毫不留情的用指甲摳撓着胸口處,就算她揭下一小塊皮膚也會在眨眼之間恢複,圖紋依舊完整的出現在胸前。

她手掌貼在鏡子上沉思了一會兒,轉身穿上了放在一旁的內褲,便*的赤腳走出了浴室。

果不其然,卧室的地板也被刻上了一副奇怪的圖案,箱挑了挑眉,覺得這魔法陣有些眼熟,似乎友人曾經給她看過。

“汝便是吾的Master麽?”

與她胸前浮現的紅光不同,柔和的金色光芒由魔法陣的細紋裏飄散而出,細小的光暈随着魔力波動擴散而開,露出了站在魔法陣中的銀铠青年。

青年語調溫柔緩慢,方才那句嚴肅古板的話由他口中說出卻帶着一種輕柔的呢喃感。和聲音相同,他的笑容十分溫柔,金色的短發在泛着令人向往的光澤,碧色雙瞳像是泛着水光般望着箱。

只穿着一條內褲,大大咧咧站着的箱。

青年白皙的臉上略微泛着紅暈,王子般完美的神情在看清楚自己Master的瞬間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他側過頭,擡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個……Master你能把衣服穿好麽。”青年有些窘迫的說道,心想為什麽這位女性Master在召喚他的時候赤/裸着身體。并且看起來濕漉漉的,像是剛沐浴過還未擦幹。

“你不看不就行了。”箱淡然的說道,随手拿起了放在床上的白襯衫,連扣子都未扣上,就那麽松松垮垮的穿在了身上,卻又因為蒙着一層水汽的關系,很快便貼在了肌膚上。

“你是誰?”箱毫不在意的坐在了沙發上,翹起了腿看着眼前背對着自己的金發青年。魔法陣的光芒漸漸散去,地面上的紋路也消失不見,空氣中唯獨留下了由浴室裏傳來的滿含香氣的水霧。

“哎……?”金發青年愣了愣,下意識的轉身想提出疑惑卻又因為女人過于漂亮的曲線而臉紅着再次轉過了身,說道:“不是Master将我召喚而來麽?”

“沒有。”箱簡潔利落的回答道。

青年皺了皺眉頭,深覺奇怪,卻也不多想,用他那令人安心的溫柔聲線說道:“我叫做saber,為了保護你而來的servant。”

“保護?”淡然無波的聲音略微上挑,箱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般揚起了嘴角,說:“你轉過身來。”

青年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如聽從命令似的轉過了身,擡起頭正視自己的master。

“真是一張漂亮的臉。”箱輕哼了一聲,眼前的金發青年就如同童話故事中的王子,金發碧眼,銀铠持劍,就差給他配一匹高大英挺的白馬了,想到這兒箱更是覺得好笑,對着一頭霧水的王子殿下說道:“我不是需要拯救和保護的塔中公主,你找錯人了吧?”

“不會,你胸前的令咒便是最好的證據。”saber畢竟是為成年男子,發覺女人對于自己的裸露絲毫不在後便也不客氣的擡起手指了指兩團柔軟之間的黑色圖紋,“你持有的是屬于我的令咒。”

“是不是聖杯……?”箱用食指摩挲着自己的雙唇,沉思了一會兒後問道。

“是的。”saber目光堅定的說道:“上主賜予的奇跡。”

聽到這樣的答案,箱擡起臉,黑色深邃的雙眼不到一絲波動的望着saber,緩緩地,她臉上揚起了嘲諷的笑容,說:“我對聖杯沒興趣,并且工作很忙責任很多,麻煩王子殿下你去尋找其他的master吧,這場游戲我不想參與,浪費時間。”

“啊,這可真是困擾啊。”saber絲毫不在意箱言語之間的嘲弄,反而露出了委屈困擾的俊朗笑容,說:“我得去找一位有能力的master,在體驗過你如此純正的魔力之後我深怕自己會不習慣其他的魔法師。”

好話總是受用的,箱想到了友人曾對她碎碎叨叨說的一些關于聖杯的事情,似乎解除契約也是件麻煩事,還不如在她處理事情的時候順道殺掉其餘的master。

對箱而言,哪怕眼前出現了一群惡龍,她也能一人幹翻,更別說那群瘦弱的毫無戰鬥經驗的書呆子魔法師了。

“唔……也行,反正也都是些入不了眼的存在。”箱站起身子,走到saber面前,略微仰起臉,說:“我可以幫你拿到聖杯,拿到之後便離開,你我之間便不再有絲毫牽扯。并且,如我方才所說,我很忙,只是會分一點點時間給聖杯戰争罷了。”箱拍了拍saber的肩膀說道:“至于除了聖杯之外的事情,你不要幹預也不要啰嗦。既然是servant就好好當一個乖巧少語的仆人。”

這句話讓身世顯赫的saber略微皺了皺眉,但在這張王子臉的加持下,這個動作沒有給人一絲不耐與厭煩的感覺,反而顯得他很是無辜。

“好的,我的master。”saber歪了歪頭,用極其溫柔的語調回答道。

他一定覺得不悅,故意用這種像是寵溺着自己嬌蠻情人般的語調說話。不過箱不在意這種小事,擡起手捏住衣襟兩邊,往外輕輕一帶,純絲的襯衫便順着女人柔滑的肌膚落在了地上。

看到這幅光景的saber略微睜大了自己碧色的雙眼,連忙往後退了兩步說:“master的魔法回路十分完美,我們并不需要……”

“你想什麽呢。”箱斜了saber一眼,朝着自己的床走去,說:“晚安,你随意。”

啊啊,真是一位好勝的master啊,自己不過是稍微用了點調皮的語調而已,就非得報複過來。方才那一舉動真是将他驚到了,saber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要是遇到的是男性master就好了,可惜自己運氣并非那麽好。

箱絲毫不在意自己卧房之中出現的男人,埋入柔軟的被褥之後很快便睡着了。

無法靈體化的saber望了望窗外的月色,微微眯起了雙眼。

……

現世啊。

覆蓋着輕甲的右手握緊成拳,青年含笑的嘴角下沉,清透的雙眼中滿含決然。

溫暖的液體環繞着自己,靜谧的環境令箱昏昏欲睡。

這裏是……

[我的孩子們,什麽時候才能出生呢,媽媽好孤獨啊……]

耳邊傳來了自己無比思念的聲音,女人輕柔地說着,像是在呢喃又像是在跟自己尚在腹中的孩子們唱着安心的童謠,她伸出手,撫摸着,手心的溫度透了過來,蕩起了漣漪。

箱不睜眼,也知道自己在哪裏了。她知道包裹着自己的液體是為了她的成長,而那厚厚的壁殼則是為了保護幼雛的她。

從身體裏蔓延出的紅色血管透過壁殼将她與同胞的兄弟妹們鏈接在了一起,他們靠此互相依賴。

[啊啊,媽媽似乎很寂寞,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從這裏出去呢?]嬌柔的女聲着急地說,透過血管傳來的情緒讓箱皺了皺眉頭。

[我們還不能出去,還未到時候。]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回答道,他就像是這保護箱的壁殼,

身為兄長的他無論說些什麽都能讓弟妹們覺得安心。

[哥哥說的沒錯,再等一會兒我們便能出去了。]動人清透的男聲輕笑出聲。

箱抿着嘴,卷縮成一團,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母親的聲音有着惑人心思的魅力,簡單的一句話邊讓兄弟妹們躁動了起來,而她卻不知為何,比起壁殼外的母親,更願意待在這令人安心的壁殼內。

箱并不寂寞,她有着與自己鏈接在一起的同胞們。液體賦予了她所有的需求,壁殼抵擋住了所有的危險。

啊啊,多麽令人安心的地方。她能沉沉睡去,無須擔心。

[箱,快出來吧,快出來吧……]女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她似乎特別深愛箱,将臉頰貼在了那冰冷的壁殼上。

[媽媽等着你……]

女人不斷呢喃道。

[箱,為何要離開我,快回來……]

[我最愛的……孩子啊……]

那宛若要浸透她大腦的聲音不斷地重複着,熟睡的箱猛然睜開了雙眼,撩開了被子,她迅速地坐起了身子。

風透過窗簾,撫在了箱赤/裸的身體上,因那層薄汗,泛起了一股子刺骨的涼意。

箱穩住了自己略微混亂的氣息,擡起手将額前的碎發往後捋了捋。她眯起雙眼,仔細看了看四周。

這裏是她買下的公寓套房,不是壁殼之中。在床前的沙發上,還有着一顆金色的腦袋。箱自嘲的笑了笑,母親的力量真是無比強大,身處再遠,腦海中從胎兒時便被她刻下的印記怎麽都無法全然消除。

啊……母親啊。

黑色的瞳孔放大,箱盯着自己的手心出神,心緒不知飄向了哪裏,而坐在沙發上休息的saber在聽見面料的摩.擦聲後也睜開了碧色的雙眼,連忙起身,帶着完美無缺的微笑說道:“早安,master。”

箱聽見後眨了眨眼,揉了揉太陽穴望向筆直站着的俊朗青年說道:“早。”

與昨晚不同,那一身銀铠消失不見,saber身上只穿着一身藍白相間的長袍。箱挑了挑眉,心想這位saber比昨晚看到時要瘦些。

“啊,我铠甲發出的聲響打擾到master的休眠,便卸了下去。”語音一落,肉眼可見的風圍繞着saber卷起,形成了那套有着簡單紋路的銀色铠甲。

箱沒有接話,轉身便去了衛生間洗漱,出來時随意從衣櫃裏拿出了襯衫和長褲穿上,她将長袖撩起,走到冰箱前拿出了一些吃食。

套房裏沒有爐竈,孤零零的冰箱與案臺貼在角落裏,‘叮’的一聲,箱拿出了熱好的冷凍食品,又順手倒了兩杯牛奶。

“吃飯。”箱獨自坐在餐桌前,對saber使了個眼神,像是對待犬類一樣。

“多謝。”saber拉開椅子,不急不緩地坐了下來,不帶絲毫抱怨地吃起了盤中滾燙卻又發硬的豬肉包子,搭配上全脂牛奶,多少有點令人不适。但他卻像是在吃美食一般,細嚼慢咽地吃着,時不時還拿起冰冷的牛奶喝上幾口。

“人說吃飯時有助于談事。”箱冷冷地開口,将包子底下貼着的薄紙捏成一小團,随手扔在了盤中,說:“我對聖杯不算是了解,只知道是為了滿足人願望而出現的産物。”

“是的,master。”saber放下包子,雙手搭在了桌子上,回答道:“簡而言之的話,就是七位master與七位servant的戰争。最終獲勝的人能獲得聖杯,滿足master與servant的願望。而servant則是由神話中或是歷史故事中的英雄所折射彙聚成的形态,我們沒有肉.體,可以說只是一顆靈核,一旦脫離魔力供應便會消散。”

“唔。”箱咽下最後一口包子,點了點頭說:“夠了,這些就行了。”

“啊,不過每個英靈都有着不同的職位,我則是saber,三大騎士之一。”金發青年露出了驕傲的笑容,可嘴角上的奶漬很是明顯,讓這本該充滿榮光的笑容顯得十分可愛。

箱下意識地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說:“嗯,我知道。我友人曾對我啰嗦過很多,經你這一提起我也差不多想起來了。”

“嗯?不繼續問了麽?”saber微微皺起眉頭,雙瞳浮着一層水色,看起來委屈極了,就連聲音也帶着一絲絲不滿的意味,說道:“不問我生前是誰或是我源自于哪段歷史麽?我可是有很輝煌的過去啊,master。”

就像是一只大型犬,會些小把戲,然後演了一個給你看,如果你不在意或是不給獎勵,大型犬便會搖着尾巴死死地纏着你一樣。

挺喜歡小動物的箱腦子裏浮現出了金毛犬的樣子,本有些陰郁的心情也變得愉快了起來,說:“反正早晚會知道,我也懶得問。我也不會将自己的事情與你多說,就當做是……給彼此留點神秘感吧。”箱靠在椅背上,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歪了歪頭,笑容輕.佻,暗紅色的發絲柔軟地貼在了蒼白的頸項上。

“雖說我的數值只有C,但看來此次的運氣真是不錯啊。”saber低聲笑了起來,用他那漂亮的碧色雙眸看着箱。

許是顏色的關系,這雙眼無論何時都像是泛着一層漂亮的,楚楚動人的水色。哦,這詞語本不應該用來形容男性,可箱就是這麽覺得。

清澈的如同陽光下的湖泊,由淺至深,由藍綠至光色。每當他用這雙眼認真看着你的時候,哪怕不帶微笑,都會讓人覺得微醺。

他明明沒有說些什麽,可透過那雙眼,卻又讓你覺得他說了許多動人的詞藻。

這應該算是人格魅力的一種吧。

如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殿下呦。

箱略帶惡意地想到,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牛奶,舔了舔嘴角說:“王子殿下,今天我賞你一個獎勵,等會就出門看看附近有沒有倒黴蛋,不過……”箱拿起杯子與盤子,眯起眼睛愉快的笑了起來:“你先對着鏡子好好擦擦自己的嘴角吧。”

Saber聽後愣神了一下,連忙用大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便看見指尖上搓下了些許白色的奶沫,方才還維持着的标準微笑瞬間垮了下來,抽出桌上的紙巾細細擦着雙唇,心中有些懊惱,想到方才自己還一臉驕傲地笑着就覺得丢臉。

有失儀态啊……真是的,Master會不會是故意倒了一杯牛奶讓我喝的。

這麽想着的saber兩三下吃光了包子,起身拿起杯盤朝着站在水池前的箱走去。

“master讓我來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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