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節

指頭都比不上，給他提鞋都不配。”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薛直受寵若驚，當事者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妥，反而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薛直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女人。

“你們果然有奸情，還沒說兩句，你就護上他了。”陸明口不擇言，想到什麽說什麽。

嘴裏還準備吐出更惡毒的話，一根柳條打在了陸明的嘴上，瞬間腫成了香腸嘴，陸明尖叫一聲跑開了，哪裏還有讀書人的儒雅風流。

沈妙看着陸明落荒而逃的樣子，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樂開了花，捂着肚子笑了半天，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沈妙才漸漸平複下來，準備回家的，薛直輕飄飄的一句話“你剛剛說的可是真的？”

沈妙這才想起剛剛說的那句話，鴨子死了嘴硬不承認，一臉迷茫的看着薛直“我說什麽了嗎，我就罵了他兩句。”

薛直看她一副睜眼說瞎話，還裝模作樣的态度，也不戳破，附和的點頭，“你說的對，确實什麽都沒說。”

他這樣一講，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妙，弄得她心裏毛毛的，幹笑了兩聲，“下次再聊。”拔腿就跑，好像身後有餓狼追逐一樣。

薛直看着她拎着裙子奔跑的樣子，和記憶中的那個女子重合。沈妙小跑了幾步，回頭看向薛直，淡綠色的羅裙，紅色的小臉，并未濃妝豔抹，卻也清新淡雅，回眸一笑百媚生。

薛直被她的笑迷住了，又似乎陷入了回憶中，眼神變得有些迷茫，思緒漂向了遠方。

沈妙又看到這種似曾相識的眼神，笑容僵在嘴邊，她上次就有這種感覺，覺得薛直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她好想上前質問，後來才發現自己連資格都沒有。

沈妙放慢腳步往家裏走，遠遠的看見沈老三站在院門口等她，她收拾好心情，仰起小臉，超沈老三跑去，拉着她爹的胳膊進了屋。

沈妙拉着沈老三進屋了，衆人也都吃飽了在那裏休息，有人在抽煙，有人在樹下納涼，有的在家長裏短說閑話。

沈李氏和王氏在那裏收拾東西，洗洗涮涮，沈老三揭開鍋，飯菜滿滿一大碗，摸着碗沿兒，還是溫熱的，沈妙心裏暖暖的，二話不說，端起碗來，大口的吃起來。

沈妙開始還不餓，越吃越香，一碗飯下肚，肚子鼓鼓的，惬意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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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只偷腥兒的貓咪，慵懶的閉着眼睛，懶洋洋的曬太陽，沒過一會兒，就沉沉睡去了。

沈老三忙活了一陣兒，就看到沈妙睡着了，拍了拍身上的灰，洗了手準備把她抱進去，想起沈妙睡眠淺，還是作罷，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轉身進屋拿了一床被子。

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沈妙本來覺得身上有些冷，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蜷縮在椅子一邊，等到溫暖的被子蓋在身上，沈妙滿足的眯眯眼，翻了個身又睡去。

等到沈妙一覺醒來的時候，日薄西山，看着衆人都在忙活，砌牆的磚頭堆的到處都是，房梁上的木頭也初見輪廓，沈妙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的抱着被子，小跑步的回房間。

其實，大家都看見了，只是知道沈妙小女生臉皮薄，這才閉口不言，等她進屋了，忍俊不禁，幾個憋不住的都笑出聲來，覺得沈妙臉紅紅的樣子，着實可愛，看的人心裏癢癢的。

沈妙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略微打扮一下就出門黑沈李氏和王氏幫忙，等到開飯的時候，有幾個年紀大的就開玩笑。

“妙丫頭，飯菜手藝好啊，以後誰娶了你真是有福氣啊。”

沈妙坦然接受她們的贊美，想着自己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還是故意羞紅了臉。

“你們家的夥食真好，來這裏幹活兒，不僅沒瘦，我還胖了好幾斤啊，說出去人家都不信。”說着還比劃了一番，伸出粗壯的胳膊來。

衆人哄堂大笑，沈妙附和一下，“那好啊，這樣嬸子就不擔心家裏的糧食啦。”

愣了一下，衆人笑得那麽開心，沈妙手下不停，又多剩了一碗飯遞過去。

笑鬧一番，大家也都安靜下來吃飯，只聽見食物吞咽的聲音，還有空氣中彌漫着的香氣。

隔壁的孫氏，聽着沈家傳出來的笑聲，臉色不好看，唉聲嘆氣，看着坐在一旁沉默不語，臉色鐵青的陸明，張嘴說到。

“我讓你去跟沈妙套近乎，沒想到搞成這樣，嘴巴還腫着，看你明日去學堂，要怎麽向先生交代。”

陸明感覺收到了奇恥大辱，憋着一股火兒，聽着孫氏絮絮叨叨的話，幾乎要跳起來。

陸忠說了一聲“好了”，孫氏馬上閉嘴，默默站在一旁，陸忠說話不多，可是威嚴所在，孫氏不敢違拗他。

陸明看着他娘噤若寒蟬的模樣，心裏納悶他爹是如何收複他娘的，為何沈妙就不能像他娘一樣服服帖帖，至少以前的沈妙雖然有些木讷寡言，對陸明可是言聽計從。

陸忠不知道陸明在想什麽，端坐在堂屋的正中，朗聲說到。

“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陸明沒料到他爹會對自己發難，而且臉色不虞，迅速起身，站立一旁，垂首傾聽教誨。

陸忠就像沒看到他一系列動作一樣，目光銳利的盯着陸明，讓陸明脊背發涼。

陸明喉嚨有些幹澀，硬着頭皮開口“兒子沒完成爹的囑托”

“你可知原因為何？”陸忠步步緊逼。

“兒子不知。”陸明讷讷開口。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可知沈妙手裏有多少銀子，你以後書籍，趕考，還有各方打點，不知道需要花費多少銀票，我們家就這幾畝地，早就捉襟見肘，你還不早尋出路？”

陸忠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似乎家裏馬上就揭不開鍋了。

陸家的謀算

“難道要讓我委曲求全，放低身段去讨好沈妙那個丫頭？”陸明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他爹的意思，只是放不下自己的驕傲。

“即使許她個平妻又如何？”陸忠忽視陸明眼中的怒氣，平淡的開口。

“想的美，頂多做妾。”陸明梗着脖子說到，他一想到沈妙對自己混不在意的模樣，就想狠狠折辱她，一想到她委屈求饒的時候，心裏就痛快不已。

“大丈夫能屈能伸，平妻又不入族譜，等你日後平步青雲，還不是随心所欲，到時候休不休她，就看你的心情。”陸忠循循善誘，給陸明描繪一個美好的藍圖。

陸明想着既能一雪前恥，還能銀票無數，自然連連點頭，父子兩人相視一笑，好像事情已成定局。

沈妙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去鎮上一趟，買些家具，雖然王師傅會做，可是手藝不如從前，花樣和圖案也不如鎮上精巧。

孫氏站在角落裏，聽着父子兩人一唱一和的話，莫名的覺得興奮，他們家飛黃騰達的日子好像就在眼前，她就像魔怔了一般。

想着為她們家鋪路的墊腳石，孫氏心裏有些悲涼，或許女人在他們眼裏就起一種利用的工具，沒用的時候就可以丢掉，只是很快這點同情心被巨大的喜悅所覆蓋，消失不見。

沈妙看着衆人吃飽了回家去了，幫着沈李氏和王氏收拾東西，等到所有東西歸置好以後，月亮已經升起。

沈老三看沈妙坐在那裏，轉身去廚房，準備燒熱水，沈妙想着家具的事情，還是喊住了他。

“爹啊，明天我去城裏看看家具樣式什麽的，順便再買些東西回來，家裏米面油都不多了，豬肉也只能吃一頓了。”

沈老三最開始是有些反對沈妙大手大腳花錢，看着鄉親們吃的這麽高興，幹活兒也很賣力，蓋房子的進度比預期快多了，也不再多言。

他扭過頭來，看着沈妙“丫頭，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了，不需要事事跟我說。”

沈妙感覺很窩心，笑着點點頭，洗漱以後就去睡覺了。

第二日一大早，沈妙就起來趕着去三門鎮，起的有些早，就在車上閉目養神，同村的婦人想找着機會跟沈妙搭話。

她們每次聽家裏的漢子說，沈家的夥食這麽好，心裏都很羨慕，希望能去幹活兒，可是沈妙只找了沈李氏和王氏，她們一直躍躍欲試。

沈妙很明白她們的心思，幹脆一言不發，她們無論怎樣開口試探，沈妙都當做聽不到，最後她們也只好放棄了。

有的人惱羞成怒，就開始說酸話。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賺了一些錢，這麽趾高氣揚的，連鄉裏鄉親的都不放在眼裏。”

“就是，以前還不是個半棍子打不出個屁的悶葫蘆，有錢還是一樣讨人厭。”

“你沒看到他隔壁的陸明回來都沒找她，八成去村長家了，那沈荷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有家世，她算哪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