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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潭西很後悔,他在奇怪他為什麽會因為貪睡而錯過那麽多的日出,明明很wonderful,他卻一再錯過,對此邢修弋只是笑笑:“看日出哪裏都可以,也不一定每到一個地方就一定要去看,也有景色一般般的。”
“那你是怎麽想到要在這兒看呢?一挑就挑到這麽漂亮的地方。”
邢修弋眨了眨眼:“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只是在之前看過一個視頻而已。”
兩人說随便找了街上的一家咖啡廳吃早飯,咖啡廳裏放着東歐這邊的民謠,很有意境,飯後便回去收拾行李準備還車。
他們是傍晚的飛機,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再轉轉。
中午是在血街吃的飯,血街還保留着歐洲大戰的彈藥痕跡,煙熏火燎過的黑色牆壁,掉了皮的房頂,磚瓦裸露的小樓随處可見,在繁華的餐飲街中獨樹一幟,風格迥異卻并不突兀。
下午拜訪過教堂之後便來到了熱鬧又繁華的市場,臨行前買點東西做個紀念是出門旅游必不可少的步驟,等到大包小包提出來時已經要到去機場的時間了。
房東幫他們聯系了車,送他們去機場。
謝潭西路上才想起來問他:“奧對了,你回國之後要在哪落地?”
“上海,跟你一樣。”邢修弋道。
“奧。”謝潭西點點頭:“我還在想萬一去的地方不一樣,當時也沒問你。”
“我還奇怪,你之前說北京空氣不好,我還以為你住北京,結果看到你發的班次竟然是去上海的。”
“我在北京有套小房子,是留給我爸媽住的,因為工作原因,老是到處跑,但是一般還是在上海住的比較多。”謝潭西解釋道。
“那怎麽不回家?”邢修弋問。
謝潭西搖搖頭:“他們去西班牙了,比我晚走,現在還沒回來,剛好我得回公司一趟,上海離蘇州也近,回家待不了幾天就得去錄節目了。”
邢修弋捏了捏鼻梁,無奈道:“回國又是一攤子事兒,還是出來玩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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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也這麽覺得,但是不行啊,不賺錢哪來的錢出來玩兒啊……謝潭西跟着頭疼地捏了捏鼻梁。
國內沒有直接到克羅地亞的航班,謝潭西過來的時候到杜城甚至倒了兩趟,回去雖然不至于那麽麻煩,但還是得在莫斯科落地轉機,其實在阿姆斯特丹轉機也可以,就是價錢貴了些,反正都要轉,在哪兒都一樣。
因為早上看了日出的原因,倆人起了個大早,中午又沒休息,所以剛一上飛機話都沒說兩句便各自睡了,一直睡到飛機落地才悠悠轉醒。
在莫斯科呆了将近三個小時,才又踏上回上海的飛機,這下兩個人都不困了,也不敢再睡,飛機落地差不多是晚上,再睡回家非幹瞪眼到天亮不可。
謝潭西坐定之後從包裏拿了iPad出來,又掏了副耳機問邢修弋:“看電影麽?我剛剛在機場下載的。”
邢修弋接過耳機戴好:“什麽電影?”
“不知道,按着評分下了幾部,要不你挑一個?不好看再換。”謝潭西道。
邢修弋卻沒說話,盯着他的離線下載頁面看。
謝潭西“嗯”了一聲,瞬間抽了口氣,邢修弋盯着的,正是在他離線下載裏躺了很多年的《何以家為》!
“額……”謝潭西有點點尴尬,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邢修弋突然笑了:“你喜歡這部片子?”
謝潭西只能承認。
“當時才二十多歲,水平還是差些。”邢修弋搖搖頭。
謝潭西卻不認同:“霍去病這個角色只能找二十來歲的演員來眼,有少年氣,上戰場時的朝氣蓬勃和恣意張揚,到了一定年齡就演不出來了,而當時在這個年齡段的演員,也就你能撐起這大制作了。”
邢修弋失笑,理了理頭發:“你誇得我都找不到北了。”
謝潭西無比認真:“我說真的。”
邢修弋也由衷道:“謝謝。”
他對看什麽片子都無所謂,謝潭西最終定了一部印度的片子,反正也是打發時間,看完了繼續。
順利到達上海是十五號的晚上七點,天還沒黑,兩人就在機場分道揚镳。
邢修弋臨走前攬了謝潭西一下:“雖然只是臨時搭夥,但跟你一起旅游很舒服。”
謝潭西在他背上拍了拍:“謝謝,我也一樣,《真相是真》見,邢老師。”
邢修弋笑笑:“好。”
其實細細算來,他倆在一起待着的時間只有五天而已,還是加上在飛機上的時間後,但也許是一起經歷了些事情,縱然沒有做到交淺言深,但也互相聽對方說了一些事情,稱得上一句“朋友”的,日日夜夜在一起,突然一下要分開,兩個人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舍。
在克羅地亞的日子太美好,這是永遠也沒辦法忘卻的一段旅程。
謝潭西直接回了家,發消息告訴莫海生自己回來了。
莫海生給他打了個電話:“累不累?”
謝潭西正在收拾東西,直接坐在地上,反正地不幹淨,他衣服也該換了,無所謂:“還行吧,沒感覺多累,這幾天沒工作吧?”
“你看我像是這麽無良的經紀人嗎?還不容易休息兩天還要安排工作壓榨演員?”莫海生氣笑了。
謝潭西也笑了兩聲:“我明兒去公司,給你們買了點東西,給送過去。”
“嗯。”莫海生應了一聲:“剛好我這兒有幾部新戲,你過來挑一個,都不急,開拍到冬天了。”
“行。”謝潭西答應了。
“你跟邢修弋一起?”莫海生突然問道。
“是啊,怎麽了?”
“這事我想着你也不知道,你們在克羅地亞遇到的粉絲把合照發到網上來了,大家都在奇怪你倆啥時候這麽熟悉的,竟然一起去旅游。”
謝潭西嘆了口氣:“在紮達爾遇到的,他是工作,反正接下來行程都一樣,就湊個伴兒呗,這事……沒什麽吧?”
莫海生笑笑:“能有什麽事兒啊,也不用解釋,反正這幾天熱度也沒了,要是有人再問起,你照實說就行。”
因為倒時差,謝潭西到晚上四點多才勉強睡着,再睜眼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他是被餓醒的。
而邢修弋也一樣差不多是這個點起來,只不過不是餓醒,是被Cola拽着衣角硬生生拖起來的。
Cola是只金毛,邢修弋養了兩年,很乖很聽話還聰明,只不過邢修弋經常不在家,都是爸媽給看着的,如今敢這麽拖他,肯定是受了席美媛同志的指使。
邢修弋抱着Cola揉了會兒:“行,我知道了馬上起。”
席美媛和邢原山已經吃過午飯了,正在客廳看電視,見他出來朝廚房擡了擡下巴:“飯在那兒,嫌涼了就熱熱再吃。”
邢修弋自己倒騰了一下端出來吃:“你們下午要去小姨家?”
席美媛點點頭:“說好了的,我們把Cola帶過去轉轉。”
邢修弋點點頭:“剛好我帶了東西給小姨他們,就給順便提去吧,我就不去了。”
邢原山應了:“你這幾天就在家待着吧,別胡跑了,聽說你十八號要去蘇州?”
“嗯。”邢修弋道:“錄節目,您也要去麽?”
“我去開會,十七號晚上走,你要嫌十八號起個大早就跟我一起走,我送你過去。”
“行,那一起走,媽呢?這次一起去?”
“我不去了,你爸當天就回來,來回折騰煩得很。”席美媛十分嫌棄。
邢修弋失笑。
“又不要你開車,有什麽折騰的。”邢原山道。
“那你想讓我去麽?”席美媛問。
邢修弋嘆了口氣,端着飯碗去餐廳自己吃了,Cola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着。
下午三點多謝潭西打電話叫司機來接,拎着一堆東西往公司去了,莫海生這會兒沒什麽事兒,就在辦公室等他。
謝潭西忙活了一會兒把東西給人分完了,坐在沙發上看莫海生給他找的本子。
兩部古裝兩部現代戲,還有一部諜戰片,都是電影。
諜戰片的題材謝潭很久之前接觸過,只不過那個時候不太火,演了個國民黨的軍官反派,時隔五年,謝潭西被勾起了興趣,其它四本都放在一邊專心看這個故事。
“我的意思也是讓你接這個,制作方信任得過,劇本優秀,人物也很出彩,而且導演是姜青,水平有目共睹的。”莫海生道。
謝潭西把大致的故事情節看過之後,點點頭說:“就這個吧,什麽時候開拍?”
“劇本還沒定稿,演員也沒找齊,目前只希望你來演男主,其他角色一個也沒着落,所以應該還早,起碼在冬天了。”
“挺好。”
“還有,去年拍的律師那部劇,播放權已經賣了,大概會在第三季度開始播,你參加《真相是真》的間隙還得跑跑路演,參加幾個訪談宣傳一下。”
謝潭西知道莫海生對這些工作的安排都很條理清楚,便沒有多言,一一應下。
“再然後……”莫海生拉了拉領帶:“有個電視節要參加,在月末,還有慈善晚會之類的,零散的活動比較多,接下來有一段時間得到處飛了。”
“行。”都是為了工作賺錢,謝潭西也沒什麽異議。
“對了,公司前兩天簽了三個新人,一個女孩兒兩個男孩兒,都不大,我還沒正式見過,一會兒得去一趟,你一起麽?”莫海生心累地捏了捏鼻梁:“大概得給我安排一個帶着。”
謝潭西左右也沒事兒,答應了跟着一起去看,他倒是不擔心莫海生會有新人要帶,他跟莫海生合作了這麽多年,對他的為人還是很了解的,莫海生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這裏最大的搖錢樹是誰,不會因為多一個藝人就對自己有所怠慢。
三個小孩兒年紀都不大,女孩兒是今年剛畢業的學生,兩個男孩兒是公司從其它公司挖來的,也就二十三四的樣子。
兩人說了幾句話,都大概問候了一遍之後就沒什麽事兒了,莫海生之前定了日料的位置,兩人從公司出發去吃飯。
車上,謝潭西笑道:“現在的小孩兒,都油嘴滑舌的。”
莫海生想到剛才的情景,也是無奈:“我倒是看上那個叫肖毓麒的男孩兒了。”
“那個腼腆點兒的那個?”謝潭西回憶着,那小孩兒剛見到他倆臉都紅了,倒也不胡亂怕馬屁也不自來熟,白白嫩嫩的男生。
莫海生點點頭:“另外兩個吵得我頭疼,再讓我帶我得猝死。”
“你要是覺得合适了,可以直接跟公司說,你這地位,哪有不同意的。”
莫海生搖搖頭:“如果公司沒有意願再塞一個給我我就一個也不想要,我現在年紀大了沒了以前的沖勁兒,就安安生生給你把路鋪平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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