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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剩容老師沒說了。”謝潭西彎腰,幫邢修弋撿了一張剛剛整理證據時掉下去的照片:“容老師去的是魏學習的空間是麽?”
容晰珥站起來:“是。我主要去了下魏學習的房間。”
照片遞出去時指尖相觸,謝潭西側過頭看了他一眼,邢修弋勾了勾唇角。
“首先我進到魏學習的屋子裏就覺得很亂,我知道魏學習一直是一個很愛幹淨的姑娘,這麽亂的情況應該是沒有過的,而且書桌上的書散落一地,關于物理的書和習題都被多多少少撕壞了些,甚至有一本直接撕碎完了。”容晰珥道:“應該是她媽媽做的。”
魏依點點頭:“她把你趕出去之後就跟瘋了一樣撕我的書,我也不知道她都撕了什麽但是……應該沒有這麽多,她剛撕了一下我就去攔着她了,應該是我走了之後她又去撕了一通吧。”
“你媽媽真夠瘋的。”黃郢建蹙眉道。
“魏學習有個筆記本,上面記錄了自己平常的一些心情,她有提到,自己喜歡理科喜歡物理,但媽媽不讓她學,逼着她選了文科專業,她不開心。”
“還有就是甄婦女對她很不好,經常打她罵她,她曾經有一次想改志願,甄婦女很生氣,拿家裏的掃帚打了她。”
“後來魏學習在最後的兩天時間裏偷偷摸摸改了理科的志願,沒想到第二天就被她媽媽發現了,這一次很過分,直接把魏學習打暈過去了,并且在她昏迷期間,把志願又改回了文科。”
曾晁怒而拍桌,神色冷峻。
容晰珥簡直不能理解:“她為什麽一定要你學文科呢?”
魏依道:“她告訴我,我們家以前是書香門第,世世代代都以詩書為主,不同意我學理科。”
謝潭西補充道:“死者的房間裏有很多魏學習還小的照片,當然裏面也有黃創業,以前他們一家三口生活在一套很有韻味的四合院兒裏,應該就是你們家道中落之前住的地方,确實挺書香氣的。”
“然後我發現魏學習所有關于理科的書和習題集全部都用文科的書皮包起來了。”
“對。”魏依點點頭:“我媽經常會進我的房子,不經過我同意的那種,所以我拿語文啊英語啊之類的書把它包了起來。”
容晰珥心疼地看着魏依,忍不住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父母其實也沒有權利不經過本人同意就經常出入孩子的房間,更沒有權利去逼迫孩子選擇她不喜歡的任何事物,這樣對孩子不好,只會把孩子越推越遠,而且為以後的生活什麽的埋下隐患,父母太過于強勢,對于孩子來說不是一件好事,這樣會壓抑他的本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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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一下,甄婦女今天是不是也打你了?”容晰珥道:“半個小時太長了。”
魏依咬了咬下唇,然後把自己的袖口往上拉了拉,露出一道一道的紅痕:“今天她回來特別早,發現容老師在給我補習物理,特別生氣,一上來就打我,我躲了兩下,結果她就拿了我們家的那個雞毛撣子……”
曾晁狠狠地吐出一口氣:“當媽當成這個樣子,死了我看也是活該,你們誰是兇手,我一定給頒一面錦旗,上面就寫為民除害四個字兒!”
“你那麽喜歡魏學習,錦旗說不定得頒給你自己啊。”容晰珥道。
“嘿!”曾晁撇嘴:“我不說話了。”
“再然後就是我發現魏學習在吃藥。”容晰珥道:“但一開始我以為是她媽媽又打她把她給弄成這個樣子的,在吃防止頭暈丸,你那天暈倒其實是沒有原因的是麽?不是因為你跟你媽媽起沖突了?”
魏依搖搖頭:“沒有,那天她沒打我,那天元旦放假,我和我媽都在家裏,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暈的,反正醒來我倆就都在醫院裏了。”
“這個真的挺奇怪的,看起來我們應該也不是穿越,不然我們應該和黃創業是一樣的了,起碼應該知道自己是21世紀來的。”
“這個等會兒再搜搜吧,看有沒有什麽證據。”謝潭西道。
“OK,那我就說完了。”容晰珥道。
“你有沒有懷疑的人?”謝潭西問:“我覺得女生的直覺應該挺準的吧?”
容晰珥思索了一下:“我覺得,雖然我去了魏學習的房間,但是我還是不太懷疑她,畢竟母女兩個……”
其他人都說完了,謝潭西上去說他搜到的現場的線索。
“首先就是兇器。”他道:“兇器應該是被兇手拿走了我們還沒找到,絲巾是不可能勒出這種細細的這種勒痕的。”
“然後就是這封遺書,遺書肯定是其他人僞造的,但有可能不是真正的兇手,比如說她去了現場,并且留下來什麽證據,所以僞造成自殺。”他話風一轉:“當然也有可能是兇手,早早結案也不用查了。”
“然後就是這瓶藥。”謝潭西說:“叫防止脫發丸,我因為覺得奇怪,就看了一下說明,确實是防脫發的,瓶子上寫的是二十粒裝,每日一次,一次一粒,這藥應該就是一月一號開的吧?我當時覺得告訴你有多少粒這個說明很奇怪,我就數了一下,如果是一月一號暈倒,她到今天應該是吃了九粒,但是瓶子裏還有十二粒,也就是說她某一天沒吃,而且大概率就是今天,這個有可能會是她今天早回來一個小時的原因。”
“你還數了啊?”邢修弋驚詫:“你也忒細了。”
“今天沒吃藥,上班的時候頭發掉一地,然後吓死個人,趕緊回家了。”曾晁道。
謝潭西成功破功:“這樣講其實也不是不行。”
“最後一點,魏學習和甄婦女家門口有個監控攝像頭,哎對了,我想知道九十年代确定是有監控的嗎?”
邢修弋道:“剛剛休息的時候我專門查了一下,1995年到2000年監控小規模使用。沒辦法我這個房東就是這麽有錢,早早就給咱們街裝上了,不然怎麽記錄罪行呢。”
謝潭西給他豎了豎大拇指:“厲害。”
“這個監控是拆卸儲存卡的那種監控,邢老師上去卸了下來,我們一起去游戲廳找電腦看了下監控。”
“監控是兩個小時覆蓋一次,我們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八點之前的監控了,但是也無所謂,八點死者才回家,之前的時間應該沒什麽價值,我給你們播放一下。”
謝潭西調出手機錄像視頻,邊播放邊解說道:“這個很奇怪,八點十分的時候,有一個陌生人出現在附近,而且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做什麽,這個人你們要是有人認識一會兒講一下。”
“中間沒什麽動靜,八點半魏學習哭着跑了出來,八點四十五分容老師來了,但是她進去了,進去了五分鐘,八點五十慌慌張張跑出來走了,八點五十五分魏學習回來,在門口捂住了嘴巴,應該是發現了自己的母親死了,然後又跑走,她是去電話亭給我打電話了。”
後面沒什麽好看的,就是幾個人都陸陸續續來了,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了。
“首先咱們先解決第一個疑問,這個陌生的男子是誰,為什麽偷偷摸摸出現在死者和魏學習家門口。”謝潭西問:“你們有人認識他麽?”
黃創業舉手:“有,我認識他。”
其餘五雙眼睛刷得轉移到他身上。
“他就是游樂園的甄厲害。”黃創業也有點費解:“他為什麽會在這兒?他跟我一起穿越回來了嗎?”
然而這裏面除了他,更沒有人能解釋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曾晁也舉了舉手:“我今天見過他,因為這個人穿得跟我們不太一樣,我就多看了兩眼,我看見他進招待所了。”
謝潭西看向他:“你幾點見他的?”
“就我下班吃完飯那會兒。”
謝潭西想了想,覺得沒什麽線索,也不再多問了。
“第二個問題。”謝潭西道:“監控攝像頭裏從甄婦女回來到死亡,只有魏學習和容老師進出過,那麽到底是因為死者就是她倆當中的一個殺了人,還是說兇手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別人家行兇?”
魏依和容晰珥的嫌疑陡然上升,但倆人俱是一臉茫然,完全不像是知情的樣子。
其實謝潭西也覺得應該是後者,畢竟一個監控就排除掉三個人,未免有些草率,不像是節目組的風格。
“第三個問題。”謝潭西看向容晰珥,犀利道:“你進去那五分鐘究竟做了什麽?”
“寫遺書吧?”邢修弋道。
容晰珥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對,我寫了遺書,還從她衣櫃裏找了條絲巾勒在她脖子上僞裝成自殺。”
“為什麽?”謝潭西看着她:“你留下了證據?”
“沒有。”容晰珥搖頭:“我只是……發現了一點東西。”
這個樣子問是肯定問不出什麽來了,謝潭西嘆道:“那我先去投票了。”
“偵探加油。”大家開始鼓勵他。
謝潭西頭一次當偵探,也是頭一次需要在線索這麽少的情況下投票,在投票間待了挺久的時間。
“算了,就他吧。”謝潭西在曾游戲的投票器上摁了一下:“女朋友被傷害,應該很氣憤的吧?而且還做了僞證害得他沒學上。”
第二輪搜證前依舊可以休息一會兒,方便工作人員放新的證據以及藏證據。
邢修弋中午那會兒沒喝完謝潭西給的熱茶,這會兒又讓韓心蕊去給他加熱了一下繼續喝。
謝潭西看見了,順便就問了一嘴:“你是不是不喜歡喝咖啡?”
邢修弋點點頭:“确實不怎麽喜歡,喝不慣咖啡的味道。”
謝潭西笑了下:“之前在克羅地亞就沒見你喝過,不過咖啡喝多了上瘾,少喝點兒也好。”
“晚上想吃點什麽?”邢修弋問他。
“嗯?”謝潭西有點驚訝,轉而又反應過來:“奧,明天還要一期,我還說不跟其他人一起吃麽。”
“吃什麽?”邢修弋又問了一遍。
“都可以,我随意。”謝潭西道:“你有好的地方就帶我去呗。”
邢修弋颔首:“行啊,那晚上你就跟我走吧。”
“這話聽起來,怎麽感覺要把我賣了似的?”謝潭西啼笑皆非。
“雖然說你肯定能賣個好價錢,但是我才沒那麽損,拿你幹點什麽不好偏偏要拿去賣了,得不償失。”邢修弋低聲道。
謝潭西面上一熱,推了他一把:“喂。”
邢修弋三兩口喝完了熱茶,把杯子在手裏捏扁然後扔進垃圾桶,在謝潭西背後虛扶一把,笑道:“走吧,二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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