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進場之後按例搜身,兩個女孩兒去了一邊互相搜。
“來來來邢老師,搜身咯。”曾晁離邢修弋近一點,轉身就要去搜他。
謝潭西動作比腦子快一步,把邢修弋一拽拉到自己身邊:“不行哦,不可以哦。”
邢修弋無奈,看着曾晁愣了好大一會兒。
“行行行行!”曾晁氣到擺手:“你倆搜着,你們互相摸,我找黃導去。”
說罷轉身走了,留給倆人一個倔強的後腦勺。
邢修弋問他:“占有欲這麽強?”
謝潭西看他一眼,色厲內荏道:“有東西就交東西啊!”
邢修弋張開手:“你搜,搜到就給你。”
謝潭西在他口袋裏摸摸,找到一把小鑰匙,他記得魏依說過邢房東有個小盒子沒打開,應該就是這個了。
“魏學習。”謝潭西揚聲叫她:“邢房東的鑰匙,你拿去開一下吧。”
魏依應了,拿着鑰匙往邢房東的空間去,剩下幾人也不搜了,就跟着一起去。
邢房東的空間很大,而且看起來就很有錢,雖然也都是些九十年代的用品,但也看起來就非常之富貴。
魏依從床底下拉出來一只鐵盒子,拿鑰匙打開了,裏面是幾張照片,像素并不是很高但是依舊可以看出來裏面的主人公是邢房東以及一個年輕的女孩兒。
經過對比,這個女孩兒并不是卧室裏大幅的婚紗照裏的女孩兒。
“這照片是偷拍的?”謝潭西蹙眉,心裏莫名其妙地跟着不舒坦,好像被綠的人是他一樣:“所以你是出軌了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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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修弋無奈:“邢房東是出軌了,邢修弋可沒出軌。”
謝潭西依舊蹙着眉。
容晰珥好笑道:“是是是,我知道,你哪有軌可出啊。”
“是甄婦女在威脅你麽?”曾晁問。
邢修弋點頭:“對,就是上個月吧,我和這個照片上的女孩兒在喝咖啡,其實也确實有點那方面的意思,結果就被甄婦女給拍到了,在我去問她要房租的時候,她拿這個威脅我,說等我老婆出差回來就要告訴她這件事兒。”
“我知道她其實付不起房租了,我是因為被她拿這個事兒威脅,才半天不收租的,畢竟我這麽摳,誰也不可能讓我三個月不收房租還不趕人走的。”
“你這麽看重錢啊?”容晰珥問。
邢修弋道:“啊,我這不是靠錢才娶得媳婦兒麽。”
謝潭西面無表情道:“我覺得你憑個人魅力也可以找到對象的。”
邢修弋眉心微動,但還是擡手在他額頭上蹭了一下:“是麽?借你吉言咯。”
謝潭西驀地話音一轉:“所以因為她的到來讓你少賺了很多錢,并且還在威脅你,你很想殺了她吧?”
“當然。”
“我就奇了怪了,她這種人做的哪一件事情像是書香門第的人會做的事兒啊?打人,偷拍,威脅人,還好意思要我們寶貝必須學文科。”曾晁憤懑道。
“我倒覺得她精神似乎不太正常。”謝潭西道:“太過于偏執了。”
“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就是那個監控為什麽只拍到了兩個人,我個人其實不太傾向于兇手就在這兩個女孩子中間的。”謝潭西費解道:“肯定還有線索。”
“奧!”魏依從容晰珥的包包裏找到了一把鑰匙:“容老師有沒有沒開的箱子啊?”
“有。”曾晁道:“給我吧,我知道在哪兒。”
于是幾人又轉移陣地,去了容老師的空間。
容老師的盒子也是小小一只,就在抽屜裏放着,打開來裏面也是一打照片。
是她和年輕的黃創業在一起吃飯的照片。
“這是?”魏依訝然。
容晰珥道:“你別誤會,我和你爸爸沒有任何關系,我倆只是一起吃過飯而已,這也就是我被傳言當第三者的源頭。”
黃郢建說:“嗯,當時開完家長會,是我跟容老師有關于你的事情要說,才去請她吃了個飯,結果被有心人拍到,拿去污蔑容老師,我也是因為這個和你媽媽離婚的。”
容晰珥點點頭:“所以我說我跟死者有點誤會,就是這個事兒,她一直以為我破壞她的家庭,所以不待見我,昨天看見我本來就生氣,後面一看我在給魏學習補物理就更生氣了,就把我給趕出來了。”
“後面我在咖啡廳門口的電話亭那兒,看見魏學習出去之後才給她打了電話,那會兒她沒接,我也沒多想,就走了,但是回到我們街我覺得這事兒還是越早解決越好,所以我又折回來了想當面跟她解釋清楚。”
“也許她那會兒不接你電話就是已經死了呢?”曾晁道。
魏依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懷疑你女朋友殺了她親媽?”
曾晁立馬改口:“額……應該她還在氣頭上所以不想接電話呢。”
謝潭西被逗笑了:“妻管嚴。”
曾晁帶着甜蜜的小負擔瞥了謝潭西一眼。
“我們分頭搜吧,最好看看還有沒有別的通道可以直接進到魏學習她們家的。”謝潭西道。
幾人都應了,四下散開來,去自己懷疑的人的空間。
邢修弋不知道是不是站累了,沒走,就在容老師的房間裏拉了張椅子坐下了,順手拿了一袋猴頭菇餅幹拆開開始吃。
謝潭西問:“你又餓了嗎?”
邢修弋搖搖頭:“沒有,想動嘴罷了。”
謝潭西拿了書架上的一個擺件搖了搖,裏面有聲音。
邢修弋瞟了一眼道:“是個存錢罐。”
謝潭西“嗯”了一聲,從底下扣開橡皮封口,從裏面倒出來一枚小鑰匙。
“怎麽這麽多鑰匙?”謝潭西道:“你幫我找找看有沒有沒打開的盒子之類的。”
邢修弋三兩口解決掉一塊兒餅幹,拍了拍手開始找。
倆人齊心協力,最終在書架的最底層找到了一只藏在書後面的小盒子。
很輕,仿佛沒有東西。
“別打開什麽裏面也沒有,我就準備拆棚了。”邢修弋道:“找了半天。”
謝潭西打開,裏面有一只藍色的花頭繩。
“皮筋兒為什麽要藏這麽深啊?”他問。
邢修弋搖搖頭,揚聲叫容晰珥過來。
“這個皮筋兒怎麽回事?”謝潭西問。
魏依也跟過來了,她看了一眼,道:“這是我的皮筋兒啊!”
謝潭西眼神詢問地看着容晰珥。
“這個就是我為什麽要僞裝現場并且寫遺書的原因。”容晰珥道:“我八點四十五回來看到甄婦女死了,手裏面攥着這個皮筋兒,我清楚的知道晚上魏學習戴着的就是這個皮筋兒,在聯想到我打電話沒人接的情況,我第一反應就是魏學習殺了她媽媽。”
“我很慌亂,我覺得是不是今天甄婦女罵她她實在忍受不了了所以沖動之下殺了她,但是我覺得我應該保護魏學習,畢竟她還小而且成績那麽好,我不希望她出事,所以我寫了遺書,然後拿了絲巾,僞裝成甄婦女是自殺的樣子,我希望就算有人來查最後可以以自殺定案,不要牽扯到魏學習。”
“OK,我們明白了,也就是說如果容老師沒有撒謊的話,現在魏學習的嫌疑就非常大了,你能解釋下為什麽你媽媽會攥着你的皮筋兒麽?”謝潭西問。
魏依顯然也很懵:“我不知道這個!我都沒有注意到我皮筋兒沒了,有可能是她打我的時候拽掉的,她經常拽我頭發。”
“有沒有可能是她在行兇過程中,她媽媽反抗時拽掉的?”黃郢建道。
“她拽掉我皮筋兒我應該是可以感覺的到的啊,如果我殺了她,不可能把這個把柄留在現場的,我肯定會拿走的呀。”魏依反駁道。
“那為什麽你皮筋兒掉了自己不知道呢?你剛剛說會有感覺的。”黃郢建問。
“她拽我頭發,本來就很疼,我也是跑出門了才發現我頭發散了的。”
這事兒一詢問完,大家又四散開來,容老師的房間頓時又只剩下邢修弋和謝潭西兩個人了。
謝潭西頭大地坐在床沿兒:“當偵探怎麽這麽麻煩啊,當嫌疑人多好,拼命洗脫自己的嫌疑就完事兒了。”
邢修弋失笑,擡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寬慰道:“加油啊偵探。”
謝潭西擡頭看他:“明天還有一期啊我的哥诶!想撞牆。”
謝潭西從下往上看他,眼睛濕漉漉的,像一只小鹿,裏面帶着可憐兮兮的意味,邢修弋看得心一軟:“你可以選擇一個你相信他不是的人,跟他一起分析,這樣能減輕一點負擔啊。”
謝潭西撇撇嘴:“你要不要自薦一下?”
邢修弋笑道:“當然,你信我,我不是兇手。”
謝潭西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語氣有點沖:“錢沒得賺,出軌被抓有可能還有離婚的風險,你的嫌疑也不小啊房東先生。”
邢修弋短暫地皺了皺眉,嘆息道:“不然你去我那兒再找找線索?”
“嘁……”謝潭西道:“你肯定也沒什麽證據了才讓我去。”
“沒證據還不好啊?”邢修弋道:“起碼證明我沒別的動機了吧?出軌那事兒可以不用算,我又不稀罕漂亮老婆。”
謝潭西毫不留情地怼他:“邢房東不就是你麽?還說不稀罕?那幹嘛還會被威脅?”
邢修弋覺得謝潭西這會兒有點兒像個小炮仗,說什麽都會炸兩下的那種。
謝潭西見他不說話了,氣憤地鼓了鼓腮幫子。
“我說真的,你好好考慮下,除了我你還能信誰?”邢修弋無奈道。
謝潭西嗆他:“我可以信容老師,在我這兒她的嫌疑已經很小了。”
邢修弋不高興:“理由呢?”
“如果她是兇手,直接用兇器不好麽?為什麽多此一舉地找一條絲巾兒呢?只有一種原因,因為她找不到兇器在哪兒,兇器已經被兇手不知道藏到哪兒去了。”謝潭西板着臉道。
邢修弋覺得跟謝潭西沒什麽好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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