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邢修弋跟導演打了手勢示意自己要去衛生間,然後硬拉着謝潭西一起走了。

“你幹嘛啊?”謝潭西一路被他拽到衛生間門口,拽到身前靠着牆面,不爽又疑惑地問他。

“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邢修弋蹙眉看他,同樣的也很不爽。

謝潭西被他說的一愣:“什麽?”

“剛才你一個勁兒地嗆我幹嘛?”邢修弋依舊蹙着眉,問他。

謝潭西下意識地就要否認:“我沒啊。”

“沒有?”邢修弋短促地笑了一下:“你自己想想你剛都說了些什麽?從發現房東出軌的證據開始你就不對勁兒,跟我好好說不了兩句話,不是入戲太深是什麽?”

謝潭西張了張嘴。

“你氣什麽呢?”邢修弋不等他說話,又問道:“怎麽,邢房東出軌,跟我邢修弋也有關系了?”

“我!”謝潭西有心反駁,又反駁不出來,邢修弋說的沒錯,他從看到邢房東出軌的證據時心裏一直就不舒坦,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麽而不舒坦。

他似乎是氣這個人設安排給邢修弋了,明明那麽好,愛不上一個女人都不會選擇在外面亂來還要對方先提出分手的的人,怎麽會出軌呢?

可是這個角色是邢修弋自己抽的,能怪誰呢?比這更壞更渣的角色卡邢修弋也不是沒抽到過,為什麽出軌給他的刺激就這麽大。

還是就像邢修弋剛剛說的那樣,他入戲太深了?把邢房東和邢修弋混為一談了?難受于邢修弋會出軌?

“你什麽?”邢修弋看着他說不出話來,心裏覺得解氣又有點無奈:“怼了我半天,不道個歉啊?”

謝潭西撇嘴,确實是他情緒不好說什麽都要杠,遂低聲下氣地悶聲道:“對不起。”

邢修弋簡直要被他逗笑了,怎麽會有這麽好玩兒又可愛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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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邢修弋嘆了口氣,低聲叫他。

“嗯?”謝潭西擡頭。

邢修弋突然湊近,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

帶着邢修弋身上獨特的味道,清淡卻又濃郁,萦繞在鼻尖,經久不散。

謝潭西差點死機,呼吸都忘了。

邢修弋輕輕捏着他的下巴,低聲哄:“別多想了行不行?還在錄節目,你情緒不對很容易被捕捉到的,其他的話,咱們晚上再說好不好?”

謝潭西後知後覺地發覺自己耳朵特別燙,擡手草草揉了一下,略一颔首:“嗯。”

邢修弋眼睛又移到謝潭西嘴巴上,之前就發現了他有唇珠,昨天借着答題又好生觀察了一番,卻終究是隔着空氣,過過眼瘾罷了,此刻真的碰上了,才發覺又軟又暖。

邢修弋看他好的差不多了,放開他就準備往回走。

謝潭西突然回神兒了一般拉住邢修弋的衣袖把他拽回來,同時欺身上去吻住他,比剛剛那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要深長許多。

這幾個月以來,發現自己隐秘的心思之後的小心試探,有意了解,刻意接觸,依舊不能讓他徹底放下心來,縱然知道對方大概率有着跟自己一樣的想法,可沒落到實處就總覺得缺點什麽。

暧昧固然有自己的浪漫和旖旎之處,可是此刻謝潭西才真正地感受到,好好遵從自己內心的喜悅之情。

邢修弋又何嘗不是,一個親吻看似簡單,可對于他,一個有着失敗戀愛經歷的成熟男人來說,還是要謹慎許多,他會顧慮很多東西,但此刻放下這些,他才是真正的放松。

邢修弋安撫性地在他後背上摸了摸,等謝潭西放開自己,忍笑道:“好了?”

謝潭西點點頭:“你哄人就這麽親一下,不覺得太敷衍了麽?”

這話聽起來可太謝潭西了,邢修弋笑着解釋:“都是攝像頭。”

謝潭西睨了他一眼,擡腳走了。

不為別的,主要是他現在看着邢修弋,突然有點害臊。

兩人回了場,發現剩下四個人都聚集在甄婦女和魏學習的家裏面。

“是發現什麽了嗎?”謝潭西揚聲問。

曾晁回頭道:“剛剛就想找你呢,你倆幹嘛去了?”

“額……”謝潭西忍着沒看邢修弋:“衛生間,進來之前喝太多水了。”

曾晁無意識地道:“你倆小學生啊,上廁所都要一起去。”

謝潭西沒理他,又揉了揉耳朵。

邢修弋在後面看着他,輕笑了一下。

容晰珥把讨論拉回正題:“發現了另一個到魏學習家的小路。”

她指着衛生間的窗戶道:“外面是挺窄的一條小道,但是因為平常沒人走,都長了荒草了,我看了下,這條小道可以直接從游戲廳的後門一直到這裏。”

“小道後面還是牆,是我們心想事成街的地方。”容晰珥說。

“那要怎麽進來?翻窗戶麽?”邢修弋趴在窗戶上看了下外面:“好像只有這一個位置可以進來。”

容晰珥點點頭:“我剛進來看,覺得衛生間的窗戶開着很奇怪,才發現那條道的。”

“現在看有誰知道這條小路。”邢修弋起身:“魏學習肯定知道,在這兒住了這麽長時間。”

魏依只能點點頭,畢竟她說不知道估計也沒人信。

謝潭西說:“黃創業應該也是知道的,他也在這兒住過不短的時間。”

黃郢建點點頭:“對,我知道。”

謝潭西頓了頓,看向邢修弋:“你呢?”

邢修弋一歪頭:“我不知道。”

“真的?你不是房東麽?”謝潭西挑了挑眉道:“房東租房子之前不看一下房子的基本情況麽?”

他可能自己都沒發現,這個挑眉的動作跟邢修弋簡直如出一轍,可能是因為下意識地就想去學對方的各種動作,來表示自己跟對方的親近吧。

邢修弋依舊搖頭,否認道:“我不知道這個小道。”

謝潭西暫時不追究,又去問曾晁:“你知道麽?”

曾晁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我知道,我有時候會從這兒跟魏學習說說話。”

魏依也道:“因為每天我倆只有二十分鐘的約會時間,他又不能打電話過來,所以如果有什麽事或者什麽話要說,他就會過來,我就悄悄打開窗戶跟他聊一會兒。”

謝潭西點點頭:“容老師呢?”

“我不知道,我剛剛才發現的。”

“後面不就是你家那條街了麽?”

“但是對面街和這條小道中間是一堵牆沒有窗戶什麽的,我發現不了。”

幾人繼續在各種空間裏找線索,邢修弋又拆了一包餅幹吃,謝潭西看了他一眼,無奈地笑:“你真的是嘴不能停啊?”

邢修弋點點頭,從裏面拿了一塊兒送到他嘴邊:“張嘴。”

謝潭西張開嘴,一口只能咬下一半兒,邢修弋就把剩下一半塞進自己嘴裏了。

這個動作擱以前謝潭西可能還沒覺得怎麽了,但現在倆人剛接過吻,這動作就讓他心思跑偏了一會兒。

邢修弋忍着笑,當然,他是故意的。

謝潭西咳了下:“所以我們現在還是不知道一月一號到底怎麽了,以及那個甄厲害跑來幹嘛,現在又去哪兒了是麽?”

邢修弋點點頭:“下一期吧,總得留點兒線索。”

謝潭西也懶得猜,反正明天就都知道了。

倆人在這邊說了幾句,那邊黃郢建卻突然喊:“兇器是不是這個啊?”

邢修弋放下餅幹,和謝潭西一起過去。

黃郢建站在游戲廳側門的花壇邊,手裏拿了一捆麻繩:“我在這個花壇裏找到的。”

麻繩放在花壇裏,怎麽看怎麽不合适。

“所以說,兇手應該就是從這個游戲廳後面的小道裏過去進了甄婦女家,拿麻繩殺了她,然後又從後面出來把兇器扔在這兒人走了,這也是監控視頻為什麽只拍到容老師和魏學習的原因。”黃郢建道。

謝潭西點點頭:“應該就是這樣的。”

“兇手肯定就在知道這條小路的人裏面,容老師的嫌疑是不是就稍微小一點。”魏依說。

謝潭西其實早就不怎麽懷疑容晰珥了,但還是說了一句:“兇手可以撒謊啊。”

容晰珥說:“我沒必要撒這種謊,這條小路那麽多人都知道,再加上一個我也無所謂啊,你們不是照樣排除不了任何人。”

謝潭西笑了下:“先一對一吧好不好?黃導您先跟我來呗?”

“行。”

謝潭西扭頭,經過邢修弋身邊時跟他捏了下手,沒人看見。

“現在對你很不利的一點就是,你知道這個小路可以到你原來的家,而且你對甄婦女有殺機。”謝潭西道。

“我知道這條路,但是我怎麽會殺我的前妻呢?我只是想要把女兒要回來,我沒必要殺她呀。”

“一勞永逸的法子就是殺了她。”謝潭西寸步不讓:“因為你不确定能不能把女兒要回來,而且你不确定她是否會相信你是從07年回來的,如果不成功,那麽你這一次穿越的任務就相當于失敗了。”

“是,可總得循序漸進不是麽?我需要先去跟團溝通,如果行不通我才會有更進一步的舉動,比如殺了她。”

謝潭西換了個問題:“你知道你前妻一直在打罵你的女兒麽?”

“我不知道,這應該是我跟她離婚之後才出現的情況,所以魏學習剛剛說的時候我特別震驚。”

“你很愛你的女兒是麽?”謝潭西又問。

“當然,誰不愛自己的女兒呢。”

“你知道甄婦女一直是晚上九點下班回到家?”

“對。”黃郢建道:“所以那會兒我才找上門嘛,我七點四十五去過一趟,我知道我女兒那個時候放學,但是家裏還有容老師在我就又走了。”

“甄婦女以前有過提早回家的情況嗎?”

“也有過,但基本上都是九點,而且也沒有什麽規律就是隔幾天會早回家這樣。”黃郢建歪了歪頭,說道。

“好,我知道了,謝謝黃導。”謝潭西笑了笑。

黃郢建見他問完也放松下來:“怎麽樣,有頭緒麽?”

謝潭西苦着臉搖頭:“難啊。”

“我來之前看了前面播出的幾期,我看你都挺厲害的。”黃郢建道。

“那不是沒有當偵探麽?我這是頭一次當偵探,太難了。”

黃郢建笑了兩下,廣播提示時間到,他便站了起來:“叫誰?”

“您女兒吧。”謝潭西往桌子上一趴。

等黃郢建出去之後,他又坐起來了,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寫畫畫的,黃郢建的說法滴水不漏,要麽就是真的沒嫌疑,要麽就是太會裝了,演而優則導,他知道黃郢建的專業水平。

魏依過了好一會兒才進來,拿了一張紙,哭喪着臉遞給謝潭西,看上去很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信息:“我才知道我不是親生的,是我媽我爸領養回來的。”

謝潭西訝然:“領養證明?”

魏依點點頭:“我剛剛在外面問我爸,他說他跟我媽結婚好幾年都沒孩子,所以去領養了一個。”

領養日期是十六年前,也就是說魏學習一歲的時候被領養回來的。

但是這個……謝潭西擰着眉,也不知道能算是什麽證據,好像并不能加重誰的殺機。

“其實你今天的遭遇,很符合激情殺人,你也知道那條小道,所以你的嫌疑其實非常大。”謝潭西道。

魏依點點頭:“我知道,但她不是第一次打我撕我的書了,我不是說我已經習慣,我只是覺得自己今天并沒有另一個□□讓我去殺掉我的母親。”

謝潭西道:“有啊,容老師啊,你看到你母親把容老師趕出去了,而且最主要的是你留了證據在現場,那個皮筋兒。”

“對,但是那個怎麽掉的我壓根兒都不知道,她拽我頭發,我感覺不到。”

“還有就是,半個小時你才從家出來,這個時間太長了,足夠你拿繩子勒死她,從小路跑出去丢進花壇再拐回去從大門出來。”

“我幹嘛那麽多此一舉呢?”魏依道。

“你家門口有監控,這事兒你肯定知道,所以不能光明正大走正門。”謝潭西說。

“那我把兇器直接留在現場不好麽?為什麽要拿走它?”魏依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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