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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過年,劇組給放了五天假,謝潭西把消息告訴邢修弋,邢修弋笑了下說他也是五天時間。

“那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謝潭西問。

“大年二十九,二十八晚上跟劇組人一起吃個飯,二十九早上就能回了。”

謝潭西時間也一樣,不過機票不太好買,早上的已經沒了,只能等到下午三點多才有一班,謝潭西沒讓邢修弋來接,本來他也要先回家,邢修弋就是來接了也只有路上那麽點時間,還要開車啥也幹不了。

倆人也不是高中生了,縱然中間又是半個多月沒見想得慌,也沒必要每一分每一秒都要争,況且邢修弋也就是早回來幾個小時而已,都不夠累的。

大年三十那天早上,謝潭西早早收拾了一堆年貨,有他從拍戲的地方買的,也有張岚謝廣川置辦的,提前跟邢修弋打了聲招呼就自己開車往他家去了。

邢修弋的手一路從他尾椎骨摸到後頸上,指尖所經之處都引起謝潭西的一陣顫栗,明明什麽都沒做,明明中間還隔着一件厚厚的毛衣,他後背卻一陣酥麻,邢修弋寬慰似的捏了捏他的脖子,又挪到他耳垂上揉了揉,唇舌略分開些,啞着嗓子問他:“想我麽?”

謝潭西失笑:“怎麽可能不想。”

邢修弋複又親上來,比方才急躁得多,一手在他背上不住地按按捏捏,不自覺就想挨他近一點,一路将人擠到玄關處,謝潭西背部抵到鞋櫃上才罷休。

邢修弋幹燥地嘴唇在他臉頰,脖頸,鎖骨上胡亂親着,因為穿着中領毛衣不太方便,還使了蠻力扯開,毛衣都要變形了。

不過謝潭西也懶得管,任他在自己跟前胡作非為,雙手勾住邢修弋的脖子,也瘋狂地回應他。

倆人鬧了半個多小時,玄關處一地狼藉,邢修弋把臉埋在他頸窩,過了會兒哧哧地笑了,濕熱的鼻息噴在頸側,謝潭西覺得有點癢,往旁邊讓了讓。

屋裏開着空調,很暖和,而比讓人在冬天裏感受到暖意更心醉的就是這一室的愛意,燥熱、黏膩、浪漫、旖旎。

謝潭西手搭在邢修弋的肩上,想把他揉碎進身體裏。

他們已經三十多天沒見面了,不是一個很了不得的數字,但細細算起來,又覺得漫長而難熬,哪怕天天有事做,但是總有一個人占據着心,暖烘烘的,又酸唧唧的。

邢修弋埋了一會兒,喘勻了氣兒便去找紙巾,謝潭西還倚在鞋櫃上愣神兒,眼睛盯着地面看,突然道:“地毯上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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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修弋應了一聲,拿了一包抽紙過來,蹲下去清理:“沒事兒,洗一下就好了。”

謝潭西這會兒腿還有點軟,便靠着沒動,他提過來的年貨就堆在門邊,明晃晃地宣示着倆人剛剛究竟有多性急。

邢修弋清理完,把紙巾都扔了,然後進衛生間洗了洗手,扭頭問:“洗手也要我幫你啊?”

謝潭西回過神兒,勾了勾唇角:“嗯。”

邢修弋無奈,抓着他進衛生間,把人圈在自己身前,開了水龍頭,捧着他兩只手放在水下沖洗,關掉開關,引着他去接洗手液,接好了便就着他的手反複搓洗,整個手掌一處也不放過,四只修長而有力的手交疊在一起,挂着純潔的檸檬味泡沫,沖洗過後兩人手上留下同樣清新的味道。

邢修弋去廚房切了一盤水果,澆了酸奶和燕麥片,拿勺子随便攪了攪,端出來放在茶幾上,謝潭西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給人回複拜年消息,邢修弋岔開腿坐在他後面,謝潭西感覺到了,往後一靠,舒舒服服倚在他腿上,反過手去慰勞似的捏邢修弋的小腿,慢慢捏到腳踝。

邢修弋幹脆抱着碗,自己吃一個往謝潭西嘴裏喂一個,喂過幾輪之後謝潭西還是沒有要扔下手機的意思,邢修弋面無表情,從碗裏叉了一塊兒火龍果遞到謝潭西嘴邊,謝潭西看也沒看就張嘴咬,邢修弋卻突然發難,手往前一挪,謝潭西咬了個空。

邢修弋把火龍果又遞還到他嘴邊,謝潭西毫無危機意識,依舊張嘴去咬,邢修弋又挪開了。

一次兩次的,謝潭西來了脾氣,擡手一把攥住邢修弋的手腕,強迫他把水果送進自己嘴裏。

“邢老師,您貴庚啊?”謝潭西沒好氣。

邢修弋笑了笑,問他:“手機好玩兒?”

謝潭西無奈:“我給人回消息而已……”

邢修弋“嗯”了一聲:“我坐到這兒開始你回了二十三個人,十分鐘。”

“你……”謝潭西失笑,這人吃起醋來也是……可愛的緊呢:“好,我不回了,攢着吧先,晚上再說。”

說罷他坐上沙發,身子一歪倒在邢修弋腿上,挪了挪地方找一個舒服的位置躺好了。

他伸手環住邢修弋的腰,把臉埋在他平坦結實的小腹上,悶聲問:“這幾天有什麽安排麽?”

“初二去我小姨家,沒了。”邢修弋食指在謝潭西背後來回劃着。

謝潭西被弄得有點癢,遂動了動,邢修弋沒理,手上也不收斂。

謝潭西無奈笑笑:“那我能約邢老師出去轉轉麽?”

“嗯哼。”邢修弋問:“去哪兒?”

“迪士尼。”謝潭西悶笑。

邢修弋笑了兩聲:“不怕被認出來?”

“你怕麽?”謝潭西反問。

“我怕什麽?”邢修弋不以為意。

謝潭西仰躺起來看着他,眼睛可能在他衣服上蹭得來了,看上去迷迷濛濛的:“那我也不怕啊,跟男朋友去玩兒玩兒而已,拍就拍去吧。”

畢竟是大年三十,謝潭西不方便在邢修弋這裏多待,他倆都要回家,謝潭西幹脆把邢修弋直接送去他父母那兒,自己再回去。

張岚和謝廣川在家包餃子,謝潭西洗了手幫忙一起,一家人就沒有那麽講究了,餓了就開飯。

年前張岚還蒸了粉蒸肉和甜飯,他剛剛也給邢修弋拿去了些,謝潭西回來還在外面打包了之前定好的涼菜,一家人圍着茶幾輕輕松松地吃了一頓年夜飯,說說笑笑的,看着春晚很快就到了十二點。

謝潭西躲回房間裏,卡着時間給邢修弋打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笑着道:“我正準備給你撥過去。”

“新年快樂弋哥!”謝潭西輕聲道:“新的一年平平安安,一切順遂。”

“新年快樂。”邢修弋回了一句:“開心健康,得償所願。”

謝潭西笑了一下,兩個人一時無話,謝潭西倚在窗邊,手指無意識地在玻璃上寫劃,寫完了一看,才發現寫的是一個“弋”字。

謝潭西買的房子樓層高,向外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外灘上一束接一束的盛大煙花,外面忽明忽暗,眼睛卻一直是明亮的。

“哎,我才發現,咱們倆的名字裏都有兩個X。”謝潭西道。

邢修弋笑了下:“4X。”

兩個人聊了些有的沒的,張岚找不見兒子在外面叫了兩聲,謝潭西把手機拿遠應了,跟邢修弋說再見:“後天見,我去接你,你還在父母家住?”

“嗯。”邢修弋笑着應了一聲:“行了,挂吧,特殊日子多陪陪父母。”

邢修弋家裏也是三個人外加一條狗,本來往年還有小姨家一起,今年小姨家出國玩兒去了還沒回來,所以就沒聚在一起。

Cola一向很乖,邢修弋跟父母打牌他就窩在邢修弋腿邊,看看外面的煙花,搖搖尾巴也蠻惬意。

邢修弋陪着二老一直看完春晚才去休息,一覺起來已經日上三竿了。

邢修弋躺在床上,拿手機挨個兒給回複拜年的消息,一回就是将近一個小時,直到席美媛來叫他去吃飯。

邢修弋頭發挺長了,睡一覺起來就變了樣兒,一點也不酷帥了。

雖說正月裏來不理發,但他這個長度過幾天回劇組還得剪,索性也不管了,随手撥了撥出去吃飯。

昨天晚上包的餃子有點多,沒吃完,中午就再吃一頓,吃完帶着Cola出去遛彎,順便自己也消消食。

Cola是真的很喜歡貼着人走,怪不得二老總是說他沒眼色,兩個人溜他他就喜歡走人中間,上一次跟謝潭西一起出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不過之前那會兒還沒在一起,走中間就走中間,倒也沒什麽的,但是現在就不可以了。

邢修弋拿着飛盤,坐在小廣場的花壇上來回扔,Cola跑得不亦樂乎。

邢修弋扔的手都有點酸了,Cola跑回來把飛盤往他腳底下拱了拱,見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兩只前爪搭在邢修弋大腿上,踩了踩。

邢修弋揉了揉他的狗腦袋,然後煞有介事地商量道:“哎,Cola,我跟你說個事兒,以後我要和西西一起跟你出來,你別往我倆中間走行不行?我倆得挨近點。”

Cola不耐煩地甩了甩頭,邢修弋無奈地笑了,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正常,拿過飛盤繼續跟他玩兒。

外面挺冷的,邢修弋坐了會兒就覺得渾身都涼,牽着Cola準備回家。

Cola貼人貼上瘾了,牽引繩就那麽長,就從邢修弋後面蹭到前面,再從前面蹭到後面,害得邢修弋中間險些被牽引繩絆倒。

“你身上長虱子了啊?”邢修弋沒好氣地問他。

Cola昨天才洗的澡邢修弋知道,而且還去了寵物醫院檢查,不可能有問題,這麽蹭來蹭去就是喜歡邢修弋,想挨他近一點罷了,還有一點點沒玩兒盡興想繼續在外面撒歡兒的意味在裏面,邢修弋嫌冷,強制性把他搞回家了,準備下午吃了飯再帶他轉一圈。

他今天穿了條淺色的褲子,回家才發現沾了一腿的毛。

席美媛拿了粘毛器遞給他:“你一會兒在陽臺上看看,有什麽合适的就挑出來,明天給你小姨提去拜年。”

邢修弋把腿上的毛都粘掉,應了一聲。

逢年過節的,邢修弋家裏這些食品禮盒,酒啊器具啊就不斷,到了過年就更是多,還有一些關系好的同行,離得太遠不便拜年就寄了些東西過來,家裏沒有雜物間一類的地方,所以幹脆都堆在陽臺上,擺了一地。

邢修弋挑了些東西出來,自己回房睡午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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