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河道遇險身世漏
“不痛的,就是磕了一點,看上去有點嚴重。”舒雲宜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着。
葉離情冷着一張臉,背着藥箱子沒說話。
“說起來,你怎麽在太師府啊。”她轉移話題,好奇地問着。
“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你是怎麽進來的,怎麽好像沒人發現一樣。”
“你是不是擔心我啊。”
舒雲宜一邊說,一邊得意的笑。
“翻牆進來的。”葉離情的視線從她額頭一閃而過,壓下一點戾氣,随意說道。
“翻牆!”她驚訝地說着,“太師府的牆這麽高,而且不是有護衛嗎?”
葉離情呲笑一聲,不屑一顧。
舒雲宜冷靜地哦了一聲。
忘記葉娘子是個高手這個事情了。
“你今天出門的事情辦好啦嗎?”
“出了點狀況。”
葉離情眉心蹙起,顯得格外不快。
“這樣啊。”舒雲宜敏銳察覺到她心情不好,讪讪地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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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順着河道邊上的樹蔭下,沉默地走着。
過了午時,天氣卻依舊炎熱,柳樹打着卷,路邊的野花野草也都焉噠噠的,原本碧波蕩漾的護城河都靜悄悄的。
街上人煙稀少,不少人都躲在陰涼處乘涼,倒是幾家酒樓的雅間偶爾能冒出頭來。
葉離情視線一掃,突然皺了皺眉,重新把帽子帶了上去。
“怎麽了?”舒雲宜耳朵一動,突然警覺。
“沒什麽,有點曬。”她甕着嗓子說道。
舒雲宜往四周看了看,驀然發現不遠處富貴樓雅間的窗戶裏好似有幾個人影。
“別看了,走。”葉離情的手按在她的腦袋上,強勢地把她的腦袋轉回來。
舒雲宜嘟囔了一句,拉着葉離情的袖子,快步走遠了。
“舒家最近可有什麽消息?”富貴樓上,身着月白色金絲滾邊薄裳的男子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問道。
他身後站着的正是太子率府右衛軍魏萊将軍。
“回禀殿下,最大的事情莫過于原本要和溫家的定情,因為溫大郎君出征南邊戰事,侯爺夫人和溫夫人商議把親事停了下來。”
魏萊不屑地說着。
“與舒雲宜?”太子饒有興致地問着。
“自然。”
“溫家主動的?”
“是,溫夫人親自上門說的,溫夫人前腳走後腳侯爺夫人就張羅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親事暫停的事情,侯爺夫人也很積極。”
太子捏着手中的酒杯,半斂着眉,沉思片刻,笑着搖了搖頭。
“是奇怪,舒長卿見着好處不撒嘴的性子,竟然會輕易放棄與溫家的婚事,去查一下舒家。”
魏萊抱拳稱是。
“舒三娘子為何不回府,你可知道。”
魏萊搖了搖頭。
“她身後那個高高的女子是誰?”
“據說是劍南道逃難來的人,之前和溫郎君發生過沖突。”
太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言德怎麽會和女子起沖突。”
“那名女子出了名的兇悍,想必是兩人有了摩擦。”魏萊響起京中傳聞,解釋着。
“這女子名叫葉離情,乃是江南道軍戶出生,之前就和舒家人發生過兩次沖突,後來在陳三一事中,是他最後找到的陳黃。”
“是她。”太子驚訝,“那事和太傅沒關系?”
“沒有。”
“倒是有個能人。”他笑,眼角卻是冰冷一片,“又是姓葉。”
“當真是和姓葉的人沖突不成。”
他手中的酒杯砰得一聲碎在手心。
碎片落在地板上,發出銀白冷光。
雅間內的人瞬間跪了下去。
“太子息怒,如今京都都已布下我們的眼線,只要世子一出現,立刻就能知道。”魏萊低聲勸慰着。
太子不說話,半阖着眼。
“這麽久沒消息,說明他已經藏得很嚴密了,我們必須要主動出擊,逼他正大光明地出現。”
炎熱的夏天,魏萊背後卻是生生鬧出一點冷汗。
“這個舒雲宜有點意思,過來。”太子招手,在魏萊耳邊低語幾句。
被人惦記的舒雲宜終于離開熱鬧的街道,松了一口氣。
“你怎麽把我還慌張。”葉離情饒有興趣地問着。
舒雲宜捂着嘴,小聲說道:“還不是因為你,你為何要讓河運漲價啊,這幾日我生怕你被人套麻袋了。”
葉離情低頭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樣子。
“水漲船高,價高者得,應該也是沒問題的吧。”葉離情漫不經心地說着。
舒雲宜嘆氣:“有的,道義上太過混蛋了,不過如今民生多艱,你的船漲上去了,普通百姓的小船生意應該還不錯。”
“我不過是個看病的,我也不懂這些彎彎道道,只希望這個夏季能平安度過。”
她彎下腰,在河道邊上的巨石角落中撿起一朵青色的小花。
“給你的。”她笑眯眯地說着。
“和你的笛子很配呢。”她伸手把花插在葉離情腰間的笛子口中,滿意地點點頭。
細嫩的小花迎風而動,嬌豔富有生命力。
葉離情的指尖落在嬌弱的花瓣上,一時間失了神。
“走吧,我想吃冰粉和糕點,我們先……啊。”
舒雲宜向前走着,突然從小巷中竄出一只貓,對着舒雲宜直接撞了過去。
她躲閃不及,向後退去,竟然直接一崴腳,跌入到河道中。
葉離情臉色大變,想也不想直接跳了下去。
舒雲宜恐水,一入水就根本浮不起來,混亂中掉入河中,瞬間沒了分寸。
眼睛鼻子到處都是瘋狂擁擠進來的水,不能呼吸的窒息感讓她難受地撲騰起來,意識很快就随着不斷減少的空氣而消失。
她逐漸模糊視線,沒了意識,順着河流下沉。
在一道微弱視線中,她看到有人沖着她游了過來。
有人伸手把她抱在懷裏,一股熟悉的味道悄然湧入她鼻尖。
她緊緊抓着葉離情的衣襟,尖銳的指甲嵌入肉中,才讓她清醒過來。
——是前世在大火中,她最後聞到的味道。
葉離情感受到她的躁動,把人緊緊箍在懷中。
兩人破水而出的那一刻,日光落在舒雲宜的眼皮上,讓她瞬間醒神。
“你,你是不是……”她睜着一雙濕漉漉的眼,急促地問着。
“魏萊救人。”
岸邊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舒雲宜閉上嘴。
“掩護我。”葉離情貼着她耳朵,雙手扶着她腰,繞到她身後,小聲說道。
舒雲宜心思一震。
“你,你別過來,我上的來。”舒雲宜把葉離情擋住,驚慌失措地喊着。
“這岸很高。”岸邊上的人高高在上地注視着她們。
“男女有別,我上的來。”舒雲宜感覺到那股令人惱怒的視線,心中不悅,板着小臉,冷笑道,“太子殿下。”
“三娘子果然冰雪聰明。”
太子聞言,搖了搖頭,後退一步,淡淡說道:“魏萊,把東西放下。”
魏萊把繩子系在樹幹上,又放下兩件衣服,這才随着太子一起背對着她們。
葉離情摟着她的腰,輕點水面,一躍而上,把地上的紗帽順手一帶,眨眼就帶着舒雲宜消失在河道上。
“殿下!”魏萊回神一扭頭,就看到後面空無一人,以及還未遠去的背影。
“這個身法……”
太子扭頭,眯了眯眼。
“劍南軍。”
作者有話要說:掉皮倒計時!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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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的禾姑娘重生了。
重活一世,若禾決心要阻止宋梁成造反殒命。畢竟兄妹一場,自己也能背靠大樹好乘涼。
只是她沒想到,這次拿的不是兄妹劇本——
說好的兄妹情深,只剩我一個人在表演。(氣鼓鼓)
宋梁成偏執冷血,厭惡外人觸碰,卻對藏在心尖兒的丫頭生出渴望,若禾是他心頭唯一的柔軟,她合該是他的掌中之物,誰也別想觊觎。
百般波折終于有了結果,大婚那日,大紅下蓋頭下杏眼如水,鳳冠霞帔的新嫁娘擡起纖纖玉手,輕輕扯他的衣袖,軟聲道:“哥哥。”
宋梁成擡手覆上柔軟的面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丫頭,該叫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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