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楊可始終沒有把村裏傳過的負面流言告訴許言喻, 她覺得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何必要多嘴讓許言喻傷心呢。所以只說村裏有傳言他是因為得到仙人指點不能與世俗接觸,所以才大門不出, 天天窩在家裏。

許言喻聽了還笑說沒想到這裏的人這麽有趣, 楊可笑着看他, 不作應答。

兩人把關系坐實後, 楊可來找許言喻的頻率直線上升。

以往她只是送飯時間來,後來進入嚴冬, 家裏徹底沒活幹了,楊福全也喜歡四處找老夥計串門,她就整天的紮在許言喻這裏。

未出門的姑娘天天跑到男孩家裏自然少不了閑話,但是因為神婆多此一舉制造的傳說,大家多少忌諱着, 不敢把閑話拿出來亂說,最多婦女們聚在一起的時候提上兩句。

不知不覺間, 年關将至,村裏也漸漸熱鬧起來,家家開始做燈籠,結伴去集市買年貨。

楊可的任務時間過了大半, 知道自己這次的任務積分已經涼透, 她也沒什麽幹勁,天天和許言喻泡在一起,他倆有時候不說話,各幹各的幹坐一上午也覺得有趣。

林有義給外甥專門做了個書房, 用來放他爸媽給他運來的書, 足足兩個大書櫃。

平時許言喻就在書房安安靜靜地看書,楊可來了, 他就搬張小桌子到燒炕的房間,和女友坐在熱炕頭依偎着聊天。

許言喻甚至感覺只要能和楊可在一起,他的病一輩子治不好也沒關系。

楊福全知道女兒一門心思撲在了對門的小子身上,縱使心裏不看好他倆的戀情,也對寶貝女兒無可奈何。

他點着紙煙坐在炕沿,望着女兒穿戴整齊又要出門,出聲詢問道:“可可啊,你打算就這麽跟了許言喻嗎?”

楊可想了想,沖楊父點點頭。

“這樣的話,你讓那小子早點跟他爸媽說,什麽時候把你倆的親事訂了,省的你沒名沒分的天天往人家家裏跑,還給村裏那些婆娘落話柄。”

楊福全琢磨了好幾天,心裏一萬個不願意把女兒交給那個終日見不着人影的人,許言喻來這兒住了這麽久,村裏沒幾個見過他長相的,他到現在連未來女婿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清楚。

楊可剛回村的時候,有好幾家來說親,有的家裏條件和林有義比都不差,可他家小姑娘放着那麽多條件好的小夥子不要,偏生要跟了許言喻。

楊可為難道:“我倆現在談結婚的事也太早了吧,我不着急。”

“我着急,他要是沒娶你的心,你就趁早和他斷了聽到沒。”

“這我怎麽好意思開口,弄得跟逼婚似的,再說他爸媽都在城裏,他也說不了。”

楊福全撣了撣煙灰,淡淡說道:“他爸媽過幾天來看他。”

楊可一驚,問說:“爸你怎麽知道的?”

“我前天出去串門碰着林有義了,他跟我說的。”

林有義對這門親事還挺看好,見着他張口閉口親家都叫上了,楊福全叫這幾聲親家堵得好幾天沒吃下飯。

楊可低下頭思索片刻,猶豫着答應了:“那我這幾天問問他。”

“嗯,早點定下我早安心。”

出了家門,楊可臉瞬間耷拉下來,她愁的不是結不結婚,而是許言喻的爸媽這麽快就來了。

原劇情裏,許言喻在父母來杏南村的時候被強制帶走,直接送往國外治療,再回來時已經是十年後了。

不能挑着大過年把兒子送出國吧,楊可頭疼地想,她還想着這個世界破罐破摔,天天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荒度時光就好了,哪想到就剩一個月了還要分開。

去了對面屋子,楊可還是滿面愁容,心事重重的樣子。

對上男友擔心的目光,楊可遲疑着問道:“如果有人要分開我們倆,你會怎麽辦?”

她看上去非常認真,所以許言喻也顯得十分慎重,“要分開多久?”

“十年吧。”

他頓時眉頭緊皺,肯定地回道:“我不會理他的,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跟楊可分別半天對他來說都很難捱,十年他死都不會同意的。

楊可對他的回答很滿意,湊到他嘴邊親了親戀人的嘴角,以示獎勵,然後被許言喻壓着吻了幾分鐘。

舔了舔腫痛的嘴唇,她又是欣慰,又是心酸,當初那個被她偷親一下就要臉紅很久的少年已經長大了啊。

兩個人像往常一樣,先縮在炕上聊一會兒天,大部分時間是楊可在講,許言喻負責聽。

今天許言喻攬着她的肩膀坐下後,不經意地詢問:“你怎麽會想到問剛才那個問題?”

懷裏的人不自然地扭扭身子,支支吾吾道:“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了。”

“是不能告訴我的事嗎?”

許言喻問得小心,說出口後,怕楊可為難,很快又岔開話題:“最近村子裏有什麽新鮮事嗎,你給我講講吧。”

楊可卻忽然說道:“言喻,你有沒有想過要治好自己的病?”

身後的男生沉默了幾秒,說道:“有段時間很想,現在不了。”

因為楊可而心神不定、患得患失的那段日子裏他确實做夢都想擺脫怪病,現在楊可每天都來找他,他對康複就沒什麽執念了。

楊可直起背,仰頭看着他,“你願意為了我嘗試自我治療嗎?”

“什麽?”

“我們試一下吧,如果不行我就認了。”

許言喻有些摸不着頭腦,茫然地問:“可可你在說什麽?”

“社恐是可以治療的,你現在和我相處起來完全沒有異樣,那面對其他人一定也可以做到的。”

她想到的主意是在許言喻爸媽來之前,讓他們看到兒子有所好轉的樣子,這樣他們就會相信在杏南村待着對許言喻的病情真的有效,也許就不會把許言喻帶去國外了。

“社恐是什麽?”

“就是社交恐懼症,算是一種心理問題,我了解的也不多,”楊可抿了下嘴唇,“你相信我嗎?”

許言喻眼眸明亮,似是有黑夜的星光落在裏面,望着楊可的目光溫柔而堅定:“我相信你。”

作者有話要說:

社恐有關的都是我瞎寫的,不要當真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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