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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表情一瞬間變得空白,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個威力。原本只是想試試手感,一個沒收住力就搞成了這樣。
我随手扔掉手柄,沒過一會那邊小鐵和炭治郎就緊接着跑了回來,手忙腳亂的檢查起人偶。
我幫助兩人将倒下的緣一零式從地上扶起,年久失修的人偶雖站直卻沒有立刻動起來。
“沒動......”小鐵失落的低下頭,“果然已經——”
他話還未落,人偶內裏的齒輪突然瘋狂轉動起來,發出一陣嘩啦的聲響。它身體猛然下壓,僅剩的五只握刀的手臂迅速張開,宛如拉開的弓弦,蓄勢待發。
“動了!太好了!小鐵君!他還可以動!”炭治郎見此欣喜的握拳跳起。
“是啊,炭治郎先生,就用這個修行吧!”小鐵鄭重其事的回過頭,背後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燒,“我會盡全力幫你!阿藤也會幫忙監督你的!”
“......嗯?”
“唉?”
我和炭治郎一齊驚訝出聲,無奈于怎麽又扯上自己的同時那邊炭治郎也一臉懵逼。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裏,小鐵給炭治郎安排了一系列高強度的訓練。但到底是小孩,沒有顧及到人類的身體極限,甚至苛刻到不達到要求不給他飯吃的地步。
人類又不像鬼,三天不進食倒還好,但三天不飲水是會出人命的。
在饑餓狀态下的練習,不吃不喝,只會造成惡性循環。
當炭治郎再一次被零式掀翻在地,小鐵上前給他分析不足之處時,我望着累的氣喘籲籲的少年,有些憐憫的說:“讓他喝點水吧,都累成這樣了。”
小鐵朝我晃晃手指:“不可以哦,阿藤,炭治郎先生還沒有達到要求。”
我托着臉蹲下身,拿着樹枝戳戳跪地上半死不活的某人:“人類長時間不喝水是會死掉的,你想讓他死掉嗎?”
小鐵沉默一瞬撓撓頭發,似乎是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一樣,隔着面具依舊冷酷無情道。
“你說得對,那就給炭治郎先生喝點水吧......啊,飯就免了。”
炭治郎:“.........”
他說着便去燒水泡茶了,徒留跪趴在地的紅發少年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看着他的狼狽模樣我沉吟一會,躬下身撿起炭治郎掉落在地上的刀,随意的握着。
“你的基礎很差,這是小鐵給你分析過的,可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達到要求的,需要長時間的磨煉和積累。”
左手擦過厚重的刀刃,思忖着一會收幾分力才能不會将刀刃震碎。
“但是速度和反應能力是可以短時間提升的,這個時候你就要學會預判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我腳往外踏出一步,瞟了眼認真聽講的少年,而後後足發力,沖向人偶零式。
因為是配合炭治郎的練習,人偶的手裏握的是練習揮刀的棒子而非太刀,也正是這樣,人偶相比之前更加無害。
我習慣性的揮動手中的刀,根據人偶的一個起手動作判斷出它的揮刀軌跡,見招拆招。
過去我用的是大脅差,普通長度的刀用的不是很習慣可也勉強能使。我的刀術基礎還算能拿得出手,不算精,但貴在速度快力量足。
示範了一會兒我便見好就收,不然一個沒注意把零式砸壞了,小鐵又要哭了。
我順勢作收刀姿勢才發現我并沒有拿刀鞘,木着臉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就看到少年在一旁都看呆了。
“好、好厲害!”
炭治郎兩眼放光,目光火熱,看的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幹咳一聲:“這也是別人教給我的,沒什麽大不了的,總之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看到那花紮一般的耳飾,我的語氣不禁放柔了些許。
“畢竟你的路還很長,不能在這裏停滞不前,如果是你的話......”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達成緣一未完成的遺憾吧。
——殺死無慘,消滅所有的鬼。
我讨厭殺戮,厭惡輕視生命的行為,而我的摯友,鬼舞辻無慘全都占了。自從他變為另一種生物後,性情大變,變得冷情冷感,變得六親不認,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踐踏生命。
千年來,我卻對他的行為選擇了漠視。
我在逃避。
我曾經不止一次問自己,為什麽漠視?為什麽逃避?
明知他的做法十惡不赦為什麽不去阻止?
真的是因為沒有立場去阻止嗎?
不,其實我只是舍不得無慘這個人罷了。
我曾說過,無慘變了,可是我又何嘗沒有改變?
只是我們都保留着對彼此最初的印象,有時候我都分不清到底是舍不得無慘死去還是舍不得無慘記憶中的自己徹底消失。
我早已忘記過去自己的模樣。
仿佛只要他存在一天,我就可以欺騙自己我還是那個我。
無慘說的沒錯,我和他是同類人,同樣都是膽小鬼,同樣都在逃避。
我也該直面問題了。
即使粉身碎骨,即使此身不覆。
所以,炭治郎,你一定要變強,強到可以對抗無慘。
你是日之呼吸一脈最後的希望,如果我沒能成功,那麽就請由你來親手了結這一切吧。
想到此,我自嘲一笑。
自己到底還是對朋友下不去手,竟然指望一個孩子去完成這如此艱巨的任務,而我有預感他一定能做到,這盲目的信任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炭治郎。”
“嗯?”少年笑的眉眼彎彎,擡起頭看向我。
被他這麽一看,我想說出口的話在喉嚨裏打轉,最後卻化為幹巴巴的幾個字:“要努力啊。”
話音剛落,我能感覺到他的心情驀地變得昂揚,只見他重重點頭,豎起大拇指。
“我會的!”
仿佛被這元氣滿滿的笑容感染到一樣,我面具下的臉也緩緩勾起唇角。
片刻後,小鐵端着水壺和茶幾朝我們跑來,我在聽到腳步聲時反手就将刀扔給了炭治郎,站在一旁繼續保持我的良好村民形象。
喝了茶恢複了些體力,炭治郎的精神頭明顯比之前好的多。似乎是我剛才的招式給了他啓發,他揮刀的動作與反應能力也提高不少,并不是一味的防禦,而是開始一點點嘗試回擊。
在不知道多少次的試探與預判中,炭治郎終于躲開了零式的斬擊并成功擊中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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