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擊......擊中了!——唔呃!!”
炭治郎捂着因為落地失敗而疼痛的下巴,雖然疼出眼淚但看起來仍很是興奮,又哭又笑導致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我鼓起掌來從陰影裏走出,笑道:“不容易啊,進步很快嘛。”
因為終于回擊成功的緣故,小鐵難得同意給炭治郎飯吃,體力也比之前恢複的更好,沒休息多久,他便又拿起刀開始了練習。
或許是打中一擊已經有了經驗,炭治郎的身體靈活度和反應能力相較幾天前更為出色,也知道了人偶的固定動作,一招一式也像了那麽點樣子。
只見炭治郎騰空一躍,黑色的刀刃回旋,眼看着就要砍到人偶的脖頸。
“砍下去!炭治郎先生!”小鐵适時出聲,打破了他的猶豫,“壞掉也沒關系,我會修好的!”
“所以,砍下去吧!”
咔嚓——
刀刃劃過人偶零式的脖子,很快,人偶的頭部就從中間裂開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內裏的結構。
一把刀插在其中。
從外表看來,這把刀已經很有年代了,手柄上的纏布破損不堪,看起來早就不能用的樣子。
而我認得這把刀。
再熟悉不過。
因為就是這把刀的主人曾經将我的脖頸砍斷,沒想到幾百年後竟然會在這裏再次遇到。
“這這這...這起碼是三百年前的刀吧!”
“對、對啊!真...真是不得了!”
小鐵和炭治郎在一旁激動的不能自已,手舞足蹈。
這時,走近人偶将那把刀拔出的炭治郎發出疑惑的聲音:“唉?怎麽下面還有一把?似乎是一把脅差......”
“什麽?!”
我頓了一下表情愕然,随後上前推開炭治郎,不敢置信的看着藏在下面那把脅差。
沒想到,真的是沒想到。
原以為可能再也找不回來的佩刀竟然會在幾百年後重新出現。
緣一啊......
你的禮物,我收到了。
我雙手顫抖的将脅差從人偶內部拿出,抱着就往森林深處跑去,将身後的二人遠遠甩在後面。
這把刀是我的,不管別人怎麽想,我都不能再把它搞丢了。
因為這是那個人留給我的僅剩的唯一念想。
恨也好,愛也罷,曲終人散,也就只剩下這把刀了。
寄存一個人思念的刀。
我抽出刀,不出所料的發現刀身已經繡跡斑斑,只隐約可在接近手柄處的地方看到一個藤花刀紋,也就僅限于看見輪廓的程度了。
在掌心劃開一道口子,讓流血的傷口貼着刃身,我順着刀刃的弧度就這麽抹了過去,被血液所擦過的地方恢複成了最初銀白的顏色,完全不覆先前生鏽的樣子。
我深呼一口氣雙手握住刀柄,僅是握住這一下,我便能感受到從靈魂深處自發而來的興奮感,迫不及待的想要斬下什麽來試試刀的鋒利程度。
果然還是自己的刀用的趁手。
這把脅差并不是日輪刀,只是普通的金屬制品,但顯然,這把刀才是更适合我的。
即使我與它磨合的時間并不長。
在我失控傷人被砍下頭顱時,這把刀也便随着消失在歷史的塵埃裏。
慶幸的是,我把它找回來了。
現在,傍身的武器有了,我的目的也達到了,鍛刀村這一旅途可以到此為止了。
半夜,明月當空。
我變回原本的成年體型,摸着黑潛進了炭治郎休息的屋子,屋內寬敞而明亮,少年和女孩相互依偎着睡覺,看起來異常溫馨。
窸窸窣窣中,女孩睜開她那淡紅色的眸子,面帶疑惑的看向我,似乎不理解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笑眯了眼,朝她揮揮手打了個招呼。
沒一會,炭治郎也醒過來了。
他揉了揉眼睛:“咲先生?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我揉揉祢豆子的頭發,女孩乖巧的蹭了蹭我的手心,這幅樣子不禁讓我想起曾經自己兄長的女兒也是如此黏人讨人喜歡。
“嗯,我是來告別的。”
“唉?”炭治郎呆住了,忙問道,“這就要走了麽?”
“是的,因為我找回了自己丢失的東西。”
我低頭摩挲着腰間脅差的刀柄,露出一個淺笑,炭治郎見我的神情也感同身受的露出欣喜的笑容。
“那真是太好了,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吧!”他看向我的腰側,“這就是人偶裏面的那把脅差吧。”
我颔首默認。
“我要走了,我一個鬼待在這裏終究影響不好。”
說着,又想起了什麽,歪了歪頭:“哦對了——晚上不要随意出門的好。”
“為什......”
炭治郎話還沒說完,那邊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迅速跳出窗爬上了屋頂。
是先前那個小矮子柱,他似乎是找炭治郎詢問什麽事情的。
這離得近了,我才發現這個柱的血脈.......似乎是那個混蛋的子孫後代啊。
那個男人自己背叛了鬼殺隊,子孫卻加入了鬼殺隊。
這算什麽,風水輪流轉嗎?
我坐在房頂上無聊的打着呵欠,突然,我像是感應到什麽,條件反射的朝地面看去。
一位身形宛如年邁老人般佝偻着的鬼,緩慢的爬向房子。
上弦之四——半天狗。
這麽快就來了麽。
我神情一肅,驀地從屋頂跳下來攔住了他的去路,還沒怎麽着他,他就發出咿咿呀呀的喊叫。
“咲、咲閣下,竟然在這遇見了您。”半天狗趴在地上,直不起來腰一樣,“大人對您的做法很是生氣,下令我們将您帶回——唉呀!”
我收刀入鞘,冷漠的看着他人首分離,一分為二的部分又長出了新的個體。年邁老人的形象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兩位青年形象的鬼,一只手握葉扇,一只手持錫杖。
外面動靜那麽大,也成功的将屋內的人給引了出來,炭治郎和那個雙馬尾小鬼提着刀警惕的看着我們,祢豆子也在一旁面色不虞。
“上來就砍頭什麽的,這個見面禮真棒啊。”
手裏拿着扇子的鬼大笑着,一邊還問着身旁的鬼,“你說對不對啊,積怒。”
“閉嘴,可樂。”身披僧侶樣式服裝的怒鬼一臉猙獰,握着錫杖的手青筋冒起,“有什麽好笑的,跟你一起可真是火大。”
話畢,他向我看來,揮舞着手裏的錫杖。
“大人有令,搗毀鍛刀人的村子——”
“同時帶回在外出逃的上弦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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