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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蒼給林峰打電話交代,讓留意着各個場子的情況,要是有鬧事的,立馬通知他。
整整一下午,受溫子骞命令,秦蒼帶着溫子暄故地重游了一番。
溫子暄說:“你的那輛跑車太騷包了,能不能換個交通工具。”
于是,他們換上了一輛拉風的摩托車。
小時候,她總是看着秦蒼騎着摩托車送大哥回家,心裏面是羨慕到不行。如今,雖然已經不是當年那輛車,卻還是讓她找到了戀愛的感覺。
是的,抱着喜歡的人,應該就是這樣的感覺。
秦蒼帶她去了超市,買了一大包蔬菜水果,然後回到了郊區一處寧靜優雅的高檔小區。
溫子暄跟着他上了十樓,兩梯三戶,結構合理的公寓,一進去,就知道這是他哥哥的家。
入戶花園擺了張椅背稍高的輪椅,牆角靠着一張折疊起來很精巧的輪椅,客廳連着飯廳擺放簡單,除了沙發、餐桌沒有過多的家具,過道很寬,十分方便輪椅的行進。客廳一角改裝成了複建區,鋪着厚厚的海綿墊,牆角擺了長支架和助行器,還有一個幫助站立的短雙杠。
四室兩廳的房子,裝修不算華麗,簡簡單單很溫馨。
溫子暄道:“哥哥怎麽買了這麽小的公寓。”
平層一百六十幾的公寓不算小 ,可是比起老宅,就顯得小氣了。
他們一起成長的家,光是一樓的大廳,都比這間公寓大。
秦蒼帶着溫子暄每個房間轉悠,道:“不小了,住大了,你哥會怕。”
“騙人,我哥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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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蒼呵呵笑,沒有解釋。
客房擺放了一張雙人床和落地衣櫃,床上罩了防塵罩,看着不常有人住。
書房做了一面牆的書櫃,高度控制在溫子骞伸手可觸的範圍內,裏面擺滿了各類書籍。
靠牆有張實木書桌,比普通桌子矮,桌前沒有椅子。溫子暄發現家裏所有家具,沙發,餐桌和床的高度都是定制的,想來是方便溫子骞的移動。桌上擺了一些文件,還有一本翻開的書,她走進去,伸手合上書,書皮寫着“陌上花開”,笑了笑:“我哥從小就喜歡看這麽文藝範的書。”
秦蒼在門口道:“我從小就不愛看書。”
溫子暄從書房出來,停在一間次卧門口,什麽家具也沒有,地上鋪着深藍色的軟墊,四面牆也包着褐色暗花軟裝飾,牆上有一圈金屬扶手,房間的角落有高低不一的臺階和斜坡。
“這是什麽房間?”溫子暄站在門口:“我們的鄰居家,老外們給baby準備的嬰兒房就是這樣。”
秦蒼看着深藍色的地面,愣了一會才道:“這是你哥複建的房間,複建師一周會來一次。”
“哦……抱歉……我能進去嗎?”
秦蒼脫了拖鞋走進去道:“進來吧,腳感很舒适。”
溫子暄脫了鞋走進去,軟軟的,走到一個臺階前出神,上去四階下來四階,臺階也是皮革制成,好像兒童樂園裏面供小孩攀爬的玩具。
然而,她明白,這幾階臺階對于溫子骞,可能比登天還難。
氣氛有些壓抑,秦蒼笑道:“我也會在這練拳。”
角落懸吊的沙包證實了這點,也将屋子裏沉悶的氣氛打散了。
“你們一直住在一起嗎?”溫子暄問。
秦蒼道:“大部分時間是的,截癱患者比你能想到的還要不方便很多,我有時間,都會過來陪着你哥。”
溫子骞出事頭幾年,輾轉在各大康複醫院,然而并沒什麽起色。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年,無法自理。
老宅子成了他的噩夢,夢中溫子熠陰魂不散,面容可怖,讓他精神幾乎崩潰。他開始控制不住情緒,極具攻擊性和自虐性,他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用尖銳的物體去戳大腿,希望能找到一絲感覺。有一次他趁家人不注意,割破手腕,血液噴濺到了牆上,差點沒有搶救回來。醫生告訴溫遠航,這孩子有嚴重的抑郁症和自閉症,不能再放任不管了,這病還要靠他自己走出心理的陰影,心病還要心藥治。
溫子骞開始接受心理幹預,也經歷了許多的波折,持續治療了一年半,他的精神狀況才稍微有起色。
他搬離了原來的宅子,盡量去擺脫溫子熠的影子,換了一個新的環境,精神才慢慢好了起來。
癱瘓病人諸多不便,溫遠航終究是不放心,想找些人照顧兒子。可是溫子骞相當排斥陌生人的碰觸,即便是自己摔的遍體鱗傷也不允許外人靠近。
他把自己鎖在安全的空間裏,拒絕所有人,除了秦蒼。
那個時候,溫遠航都快愁死了。好在秦蒼重情重義,隔三差五就過來陪伴溫子骞,也讓溫遠航倍感欣慰。
家裏的護工幹不了幾天就被溫子骞趕走,一連換了十幾個,高薪都沒人願意來了。
秦蒼便打着照顧兄弟的借口,正大光明的住了進來,住着住着就習以為常,時間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
害的秦爺常常給溫遠航抱怨:“我辛辛苦苦□□出來的接班的,結果跑去給你兒子當小弟做護工,我虧不虧呀。”
“我義父常罵我白眼狼。”秦蒼走到飯廳,把食物放在餐桌上,擡頭看見溫子暄站在過道,正望着主卧緊閉的門,道:“丫頭,你哥的房間就別去了,他不喜歡別人進去。”
主屋的睡房和浴室有很多輔助設施,床頭常年擺放着紙尿褲,櫃子裏各種截癱病人常備物品,隐私地域,溫子骞忌諱外人進去。
溫子暄穿着玫紅色套裙,黑發披肩,年輕的臉上泛着紅潤的光澤,她坐到桌子對面,望着秦蒼,由衷的感嘆:“秦哥,你對我哥真好,還好這些年你在我哥的身邊。”
秦蒼道:“沒有你哥,就沒有我秦蒼的今天,他是我這輩子的貴人……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來把這些菜理了,你哥說了他下廚,估計能早點回來,咱們三個好好吃一頓有家的感覺的飯菜。”
“好呀。”溫子暄高興的拿出來一盒玉米,把玉米粒一顆一顆剝下來。
“我哥怎麽不請一個鐘點工,自己做飯多累。”
“你哥怪癖多,不喜歡別人動家裏的東西。随他吧,讓他充實點,少胡思亂想。”
溫子暄笑了笑:“你說的這些,和我記憶中的哥哥不一樣了。”
秦蒼表情誇張:“溫總裁越來越不好伺候,我看更年輕要提前。”
溫子暄被他逗得直樂,“你們經常在家做飯吃,你會做飯嗎?”
秦蒼一邊把芹菜的經脈撕下來,一邊說:“我?我他媽就是一個粗人……番茄炒雞蛋算不算。”
“哈哈。”溫子暄笑的肚子都疼了,道:“今晚做個吧。”
“其實吧,場子那邊事情多,我是那種白天閑的蛋疼,晚上忙成陀螺的,你哥又不喜歡家裏有外人,就只能學着自己照顧自己。”秦蒼說着嘆了口氣,很快調整了心情,痞子味十足的笑道:“晚上你哥下廚,期待吧。”
溫子暄想了想,欲言又止,笑了笑道:“期待……”她其實想問,我哥可以嗎?擡眼時,正巧看見廚房,煙臺低矮,一看就是為了方便溫子骞特制的。
兩人看着電視,整理着蔬菜,也沒做什麽浪漫的事,溫子暄卻幸福的一塌糊塗。
他們一下午有吃有喝有歡笑,溫子骞就沒那麽開心了,他幾乎氣到爆炸。
“你說什麽?”他目眦欲裂,盯着前來彙報的女職員,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女職員有些害怕他的樣子,怯生生的說:“李總說他昨晚睡落枕了起不了床,潘總和王總說他們血壓升高不能出席理事會……”
這幫老狐貍,明面上答應的好好的,又出陰招,真他媽一步一步踐踏他的底線。
“啪”,溫子骞把文件夾摔在了桌上,用盡全力壓住了火氣,聲音都氣得發顫:“出去。”
偌大的會議室裏,只坐了一半的人,這一半的人裏面還包含了看熱鬧的。
溫子骞左手撐着桌沿,低着頭深深地吸氣吐氣,盡量調整呼吸。
七年前的事故,不僅讓脊柱受了兩次的損傷,肺部也造成了二次損傷,情緒波動太大容易引起哮喘。他清楚自己的身體,即便骨子裏再驕傲,身體也驕傲不起來了。
女職員趕忙跑了出去,跑回辦公室,一群人圍了上來,大家壓低聲音交頭接耳起來。
“下次這種事情我可不去了,我都要吓死了。”
“怎麽,溫總罵你了?”
“這次當着那麽多理事,他把火氣壓回去了,媽呀,我的心肝脾肺腎都要吓得移位了。”
“是的,白長了那麽端正的一張臉,性格又臭又硬,簡直不願意單獨去送文件。”
“我聽說截癱的人因為自身不便,很多事情不能自理,長年累月下來,性格就會特別的扭曲,脾氣越來越大。”
“想想還是蠻可憐的,我聽說十九歲還不到就癱瘓了。”那人在胸口比了一下道:“這裏往下是沒有知覺的。”
有人嘆了一口氣:“怪可憐的。”
衆人附和:“怪可憐的。”
然後散開,各自忙各自的活去了。
溫子骞當然知道這幫老家夥有意刁難,以前他們多少看在溫遠航的面子,現在,憑他肯定壓不住的。
随着劇烈的呼吸,胸口發出破風箱一般的雜音,扶着桌子的左手清晰看見突顯的經脈,待呼吸平順了一些,他才擡起頭勉強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擠了一個難看的表情。
“各位理事,實在不好意思勞煩你們白跑一趟,企劃案還希望大家回去看看,有什麽不足及時告訴我,會期延後,确定了日期,我親自通知大家。”
秘書阿斌趕忙把文案發給大家,有些理事不滿意的接了過來離開,有些人幹脆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一個老資歷的理事臨走時,也不給溫子骞面子,直白的表露出不滿,道:“子骞,我們扶持你代理董事,是因為看在你父親面子上。你主持大局也快半年了,連個理事會都召集不起來,以後該怎麽治理公司?怎麽帶領大家賺錢?潘理事是不是高血壓大家都清楚,好歹是你舅舅,下次開會你把潘理事請來了再召集大家吧。”
有些事情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事實被毫不留情的扒開,往往是血淋淋的口子,溫子骞只覺得呼吸都快停滞了。
他強壓住內心的憤怒和屈辱,擡起頭笑了笑道:“我知道了,王叔,下次不會這樣了。”
王叔看了一眼溫子骞放在腿上的右手,三個手指戴着黑色指套,露出來的拇指和食指病态的白,那孩子把手藏在桌下,還是能讓人看見微微顫抖的手臂。即便才思敏捷又如何?這樣的身體很難在商業高層去交際應酬,他搖了搖頭,有些後悔當初極力扶持這孩子代理總裁的位置了。
衆人離場,偌大的會議室空空蕩蕩,溫子骞盯着桌上的會議夾看了很久,仿佛要把塑料夾子看穿一個洞。
他活動了一下麻木的右手,等它不再抖動,才撐着輪椅扶手,讓自己坐直了一些。阿斌想幫他推輪椅,他擡起頭,眼神銳利,阿斌就不敢過去了。
他推着輪椅,面色陰冷,一看就是狂風暴雨的前奏,默默的緩慢的推着輪椅。剛才确實太激動了,捏在右手的筆被他用力的捏斷,斷面戳中掌心,三根廢指若不是被助力手套牢牢套住,早就抽成雞爪瘋了。
他此刻右手無力,推了幾下就停了下來,擡頭時,看見兩側的辦公室裏,許多員工都在偷偷的看他。他咬了咬牙,忍着疼把自己推進了電梯。
進了電梯,他才洩了氣一般斜靠在椅背上。這個輪椅椅背偏低,他沒有綁束縛帶,若不是綁着腰封,鐵定滾到地上。
阿斌特有眼色的把他推回了休息室,問道:“需要躺一會嗎?”
溫子骞疲憊的搖了搖頭,低聲道:“出去吧……”
“可是,你現在看起來很不好。”
阿斌還想勸勸他,卻見他突然伸手用力把桌上文件掃在了地上,喝道:“出去!”
阿斌被吓了一跳,識相的腳底抹油跑了。
溫子骞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洩,只能拿桌上的東西出氣,三兩下把堆積的文件統統掃到了地上,結果用力太猛,他把自己也掃到了地上。
他倒在雪片似的文件上,右手用力捶打着地面,鑽心的疼,疼的他一個激靈,怒氣在疼痛中慢慢散去。
他擡起左手搭在額頭,仰躺着,急促的呼吸……躺了很久,紊亂的呼吸漸漸平穩,他對自己說:溫子骞,這點挫折算不得什麽?那幫老禿驢,會挨個挨個收拾的,總有一天,他們也會對你點頭哈腰,阿谀奉承。
他就意淫着安慰自己,為自己鋪了一個臺階,穩妥妥的走下去。
他掀開黑色的指套,手掌的外側皮下出血,淤青了好大一片。他戴好手套,遮住了傷口,活動了一下能動的手指,有些疼,不過疼的他思維清晰。
他困難的翻了一個身,撐着身體坐了起來。看着滿地的文件,嘆了一口氣,下次……下次再也不拿文件出氣了。
他跪坐在地上收拾文件,坐的不太穩,收拾幾下就得用手撐着地面穩一穩平衡,然後再接着收拾。
他扶着桌子盡量拔高身子,腰封讓他腰背挺直,左手扶着桌沿,右手把文件一疊疊放回桌上。
他右手只有兩指能用,這幾年複建下來指力恢複不錯,可是剛才被他發氣的一通砸,這會兒稍微用點力就抖得不行,痛感沿着胳膊往上蔓延,每擡起來一次,都要咬牙堅持。
自作孽不可活,他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
右手叫嚣着抗議主人的虐待,溫子骞發現,他根本無法自行爬上輪椅。四五次失敗之後,他已經喘息劇烈,他怕自己哮喘犯了,只能乖乖坐在地上,喊了一聲阿斌。
阿斌一直守在外面,他跟了溫子骞四年,脾性摸的差不多了。他知道這人倔強,心頭火不發洩幹淨,誰勸也沒用,就是秦蒼來了也只能碰一鼻子灰。
他聽見喊聲,趕忙應了一聲進去,看見溫子骞坐在地上,已經恢複了平靜,地上散亂的文件收拾妥當,他喊了一聲“表弟”,那人沒有擡頭,坐在地上“嗯”了一聲,看來這通火發洩幹淨了。
阿斌其實是溫子骞娘家的親戚,溫子骞母親離家之後,和家裏沒了什麽來往。不過溫子骞被溫家接走的消息多少還是傳回了李家,阿斌讀書不好,為人老實,社會上混了幾年也沒什麽起色,幹脆回家種田。有天無意聽見家裏人說,他們家有個表姑當年嫁了一個混混,後來那個混混發達了,就是國內有名的地産大亨和電子大亨溫遠航。當時有人笑話阿斌:你家裏有個這麽有錢的親戚,何必還在老家種田,大男人掙不到錢,二十幾歲還是光棍一條。
阿斌被說得十分羞愧,也感嘆自己沒有本事,內心掙紮了好幾天,決定厚着臉皮去投奔溫家,聽說表姑生了一個兒子,是溫家的大少爺呢。
他來到溫家的時候,正是溫子骞最悲慘的日子,複建不理想,身體重殘,情緒易怒,抑郁自閉。
阿斌小時候見過溫子骞的媽媽李佳雪,記憶中的小姨溫柔漂亮,眼前的溫子骞和她媽媽一樣好看。他倍感親切,雖然第一次見這個表弟,卻覺得說不出的好感。看着這個表弟躺在床上無助的樣子,他唏噓感嘆:“子骞呀,這世上沒有什麽翻不過去的坎,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不為自己活,你也要為你媽媽活,她在天上看着你呢。”
他臨走時為了套近乎,帶了不少李佳雪的照片,單人的,合影的,能找到的都帶了過來。
他把照片舉到溫子骞眼前,溫子骞黯淡無神的目光聚焦在照片上,突然就有了神采。他顫抖着手抓住照片,貼在胸口,淚流滿面的喊着“媽媽……媽媽……”
溫子骞喜歡聽阿斌講年輕時候的媽媽,每次他不配合治療的時候,阿斌就會說:“你要乖,小姨從小就誇你特別聽話,她特別喜歡你。”
本是哄小孩的一句哈,對溫子骞挺管用,屢試不爽。慢慢地他也就摸出了這個表弟的性格,吃軟不吃硬,不論他脾氣多大,性格多惡劣,只要打出親情牌準沒錯。
“阿斌,扶我一把。”溫子骞擡起頭對他說。
阿斌蹲下來,面對溫子骞,雙手伸過他的腋下,用力将他提了起來。溫子骞的個子比他高,好在自己塊頭魁梧力氣大,只能委屈大長腿曲着拖在地上,把溫子骞抱進了輪椅。
“現在……怎麽辦?”阿斌小心的問了一句。
溫子骞扶着扶手,他雙腿撈上踏板,長長的籲出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道:“潘方那個老狐貍要演戲,那我只能奉陪到底。沒事了,忙了這麽多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去吧,不然嫂子又要怪我是剝削的資本家了。”
“那你……”阿斌擔憂道。
溫子骞笑了笑:“我回家,今天應該是開心的日子,我沒有時間生那些老家夥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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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