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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友情提醒,請當現代架空文看,不然漏洞多多。首先紀四少的爹當了那麽多年市長,早該換屆了。其二,現在當官的嫁女兒不敢這麽明目張膽請客吃飯,一定級別的幹部還是事先向紀委提交申報書,寫明請了多少桌,一桌多少錢,預計消費多少,規矩是相當的多。所以,此文純屬瞎編,不要和現實攪在一起。)

今年的b市百年難遇的高溫,炙熱仿佛要把城市曬化了。

溫子骞怕冷也怕熱,冬天太冷容易引發支氣管疾病和哮喘,夏天太熱大部□□體無法排汗很容易引發尿路感染和發燒。

還好接連下了好幾場雨,溫度降了些,他便立刻啓程去了翡翠城的工地。他現在盡量讓自己忙碌起來,一個月時間大半都在外面,無非想躲着紀涵志。

他知道紀涵志身邊不缺人,他總抱着僥幸心理,那人看不見他,久而久之的便會遺忘了他。畢竟他從不認為自己這破爛身體能有多麽強大的吸引力。

炎熱浮躁的城市,倒也難得風平浪靜,連一些花邊八卦都少之又少,最大的事件莫過于海關總署署長的女兒結婚,b市稍微有頭有臉的都在應邀範圍之內。

特制的高檔房車在高速路上飛馳,車內進行了改造,左右兩邊的座椅都可以躺着休息。

從翡翠城的工地回來的路上,溫子骞一直睡着,腹部和膝蓋處有兩條束腹帶固定。他睡得不□□穩,呼吸間夾雜着沉重的雜音,聽着總讓人提心吊膽,好像下一口氣就接不上來似的。

溫子傑取了一個軟枕給他墊在腦後,握着他的右手幫他按揉蜷縮的指節。這一年的複健斷斷續續,身體的殘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重。右手殘廢的三根指頭因為疲勞過度,肌肉處于亢奮狀态,一直都是握拳的姿勢,連特制的手套都戴不上去。指尖狠命的往肉裏掐,溫子傑強行拉直他的手指時,發現他的手心都被掐出了血。

“把這個給他捏着。”阿斌把一個方正的棉質小布包遞給溫子傑,剛好手掌的大小,裏面塞了柔軟的棉花。

溫子傑接過來,放在溫子骞的掌心,松開手指,手指痙攣的握着拳頭,指節把小棉包都捏變了形。

“斌哥,昨晚上我哥哮喘發作了兩次。”溫子傑擔憂道:“我說去醫院,他倔的不行,還要趕四五個小時的路程回來參加什麽署長女兒的婚禮。”他低頭看着溫子骞的右手,難過的咬了咬牙才哽咽道:“他這是怎麽了?我覺得他在往死裏逼自己呀。”

阿斌嘆了一口氣。至從秦蒼來過老宅之後,他就一直處在這個狀态。肉體的疾病都是心病引發的,他心裏堵着一口氣,不發洩出來他會把自己憋死。

“他和秦哥到底是怎麽了?”溫子傑問:“他們以前不是很要好嗎?為什麽會争吵?”

那一晚,秦蒼從樓上下來,滿眼血紅,面目因為痛苦,看着有幾分猙獰。

阿斌道:“小孩子問那麽多幹嘛,有些東西你不懂,我也沒法給你解釋,好好照顧子骞,能勸就勸,不能勸就随他吧。哪天他把自己作死了,什麽恩怨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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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蒼涼,面容悲哀,溫子傑只覺得車裏壓抑的讓人崩潰。

“你們都當我小孩,我不說,不代表很多事情不知道,我哥和紀……”

阿斌趕忙給他使了一個眼色,皺着眉搖頭。

溫子傑趕忙閉了口,低頭看溫子骞,呼吸均勻,應該是睡着了。

下了高速的時候,溫子骞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偏頭問道:“幾點了?到哪了?”

阿斌幫他取了腹部的束縛帶,扶着他坐起來,用肩膀抵着他的背脊,讓他可以坐穩。

“五點半了。剛下高速,這會有點堵車,估計還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酒樓,再睡一會?”阿斌回答。

“不睡了,這一路都在睡,渾身僵硬。”溫子骞動了動肩膀,伸展了一下胳膊,皺了皺眉看了看攣縮的右手,把小棉包取掉,對溫子傑道:“把手套幫我戴上,這個樣子去參加婚禮,太丢臉了。”

三個人合作,強行拉直手指,才把手套給戴上去,遮住了殘缺。

溫子骞把毯子掀開,咬了咬唇,靠在阿斌身上,皺眉道:“子傑,幫我揉一揉腳趾。”

阿斌知道這一路颠簸,他的神經痛又犯了。

“子傑,你來扶着,我幫他按。”

阿斌照顧了溫子骞六七年了,對他的身體不說了如指掌,也是相當有經驗了。

他指揮着溫子傑道:“你給他捏肩膀和後頸,用點力。”說着蹲在溫子骞腳旁,脫下足托和厚棉襪,露出瘦削的雙足。

腳掌的肌肉非常僵硬,腳趾不似平時那般柔軟,肌張力很高,腳趾做着抓地的動作,腳背繃的直直的,透着不健康的青白。他熟練地用指頭用力捏住溫子骞的大腳趾,前後活動了一下,然後再用力的掐着指甲蓋,原本蒼白的指甲蓋都被掐出了顏色。

溫子骞的腳冰棍似的,怎麽都搓不熱和,不過在按摩下肌肉倒是放松了下來。

溫子骞吐了一口氣,道:“這眼看快奔三了,破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

阿斌雙膝夾着他的腳踝,給他套襪子,不滿道:“你這麽作下去,好身體也受不了。”

溫子骞把頭靠在溫子傑肩膀上,閉着眼睛,嘴角微微揚了揚,扯出一抹苦笑,沒有說話。

阿斌把手伸進他的褲子裏,一路颠簸,尿布飽和。去年的時候,溫子骞還能自行的憋一小會尿,現在是一點也憋不住了,有時候尿液流出來,他自己都沒有感覺。

阿斌幫他取了尿不濕,尿口有些紅,這幾天在工地,一直插尿管,估計有些損傷。他快速的把污染的尿布放進垃圾袋密封好,車裏還是有了一些異味。溫子骞自嫌的皺了皺眉頭,阿斌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等味散的差不多了,趕快關了窗戶,生怕他吹病了。

幫他捏了捏受壓的臀部,換了新的尿不濕,這一番折騰讓阿斌渾身冒汗。

溫子骞一直沒有睜眼,這樣的畫面他自己都看着膈應。直到溫子傑把他的身體扶正,他才慢慢睜眼,看着阿斌托着他下垂的雙足,困難的往鞋子裏塞。他出門的标配就是西裝、皮鞋、足托和加長加硬的腰封,他身材修長,面容英俊,一身西裝襯托着儒雅氣質,看着讓人眼前一亮,實際上他卻猶如套在盔甲裏面,很不舒服。

堅硬個外殼下,誰能知道內心的寂寞。

……

高新區的桃園酒店是一個漢文化酒店,裏面的服務員根據等級穿着不一樣的漢服。

林峰第一次來,看着門童的古裝打扮,在門口就沒忍住笑,簡直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混混。

秦銘回頭掃了他一眼,不滿道:“少給我丢臉,再笑就回車上呆着。”

林峰捂着嘴,突然看見一個裝飾精美的美女,撞了一下秦蒼道:“看,那個穿的,跟娘娘似的。”

秦蒼掃了一眼,沒有說話,明顯不感興趣。

林峰“切”了一聲,用肩膀撞他,嘟囔:“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就此結束舊的故事,開始新的旅程吧。”

秦蒼臉色不佳,看着不近人情的感覺,眼中的戾氣是藏也藏不住。

“閉嘴吧,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林峰自讨沒趣,看着秦蒼面無表情大步朝前,心裏嘀咕:搞基有什麽好?不能光明正大戀愛,還要插……啧啧,哪有膚白胸大的妹子爽呢。

秦蒼受傷這半年,秦爺出山雖能鎮住場子,卻明顯感覺力不從心。這次秦蒼回來,他也打算把手裏的生意全部交給秦蒼打理。

娛樂場所的生意只是明面,真正發家致富的還是這貨運貿易,這就不得不和海關的領導搞好關系。每年定期上供那是必須,借着這種結婚生日等宴會,正是光明正大拉攏關系的機會。

秦爺覺得這段時間秦蒼變了人似的,曾經愛笑愛鬧的人,如今一天也蹦不出幾句話,每天都撲在場子裏,整宿整宿守着。

“秦蒼。”

“嗯,義父。”秦蒼走近,和秦爺肩并肩往前走。

“男人呀,要有事業心,這是好事。不過呢,還是要有個家庭。”秦銘語重心長道:“你也不小了,26了吧,該找個人結婚生子了。”

正說着,突然有人從後面喊道“秦蒼”。秦銘和秦蒼回過頭,溫子暄難掩興奮神色,老遠朝他揮了揮手,潘琴黑着一張臉,把子暄拖走了。

溫子暄穿了一身藕荷色的連衣裙,披在身後的長發綢緞一般墨黑,在富麗堂皇的大廳裏,燈光照在臉上,顯得特別的美麗漂亮。

“我不喜歡潘家人。”秦銘看着子暄遠去的背影,道:“不過,子暄是遠航的骨肉,你若喜歡她,我去給你向潘家提親。聘禮你不愁,義父不能讓你被人看扁了。”

半響沒聽到回答,秦銘偏着頭道:“怎麽樣?我看子暄挺喜歡你的,這半年她不顧潘家反對,一直守着你,我都覺得挺感動。”

秦蒼抿着嘴不說話,身體僵硬望着前方。巨大的旋轉門勻速轉動着,外面的世界若隐若現。

門外停了一輛黑色的斯賓特,阿斌跳了下來,打開後門拿下來一輛輪椅,展開。

溫子傑抱着溫子骞從車裏下來,阿斌幫着托着腰身,兩人一起将溫子骞安置在輪椅上。

阿斌蹲下身擺放着溫子骞的雙腿,溫子骞手肘撐着扶手擡起身子轉換了一個坐姿,擡起頭時,目光和秦蒼撞在一起。

他的心髒漏跳了半拍,右手一軟,歪斜着倒在輪椅上。嘴裏輕輕呵出一口氣,青年的臉龐變得遙遠而模糊,那一瞬間,他突然有些撐不住了,他覺得,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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