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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醫生進進出出,紀涵志閉着眼躺在床上,臉上陰沉的讓身邊的氣氛都壓抑起來,護士給他包紮傷口,稍微弄疼了一點,他就會狠狠地瞪過去,吓得小護士手都在哆嗦。
溫子骞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讨好的摸到他的手,按住。
“好點了嗎?”
紀涵志沒有回答,眉頭皺了皺。
他的額頭被玻璃劃破了,肩膀上的一塊肉幾乎快被咬下來,縫了好幾針。雖然沒有骨折,但是肋骨,手臂,身上每一塊骨頭都疼的難受。
他心裏氣的窩火,牙齒咬的死死的,為了抵抗疼痛,心裏反複想:我要弄死那個小子。心裏一陣發狠,身上的疼痛好像也輕了點。
醫生忙碌完,囑咐道:“紀先生,您有一點輕微腦震蕩,今晚就別走了,留院觀察一下。”
紀涵志睜開眼看了一眼醫生,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醫生躊躇不定,欲言又止,讓人看着難受。
紀涵志道:“有事你說。”
醫生為難道:“紀先生,你看外面的人……”
當時幸好張楚處理得當,脫下西裝把紀涵志的腦袋捂了一個嚴實,讓人趕緊在門口阻止要進來看情況的人,把影響降低到最低,廁所鬧得沸沸揚揚,也沒有影響到婚禮。可是最後還是跟着救護車來了不少人。攀附紀家的人,秦銘的人,算起來也是二三十個,都圍在病房門口,給醫院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紀涵志摸了摸頭,包了一圈紗布,雖然有點疼,卻已經沒有那麽暈了。
他慢慢坐了起來,溫子骞扶了他一把。溫子骞坐着比病床矮了一截,托他的手只是做了一個樣子,并沒有使出多大的力。他微微揚起頭,用一種很輕蔑的姿勢瞟了溫子骞一眼,冷笑道:“突然變得這麽殷勤,我有點不習慣。”
溫子骞擡起頭對視上他的目光,也覺得自己下賤,可是這事想要解決,還真的低聲下氣去求這個人。想到此,他難得忍住了心中不悅,還扯出來一抹笑容,溫和道:“你受傷了,少說點話。”
溫子骞很白,長得斯文秀氣,只是不愛笑,一副清冷禁欲的臉,尤其是面對他。這會兒強扯出來的一抹笑,讓他看起來好看極了,紀涵志只覺得眉心一跳,一股難以言語的情緒在胸口擴散。他以為自己能把控自己的感情,可是體內奔騰的陌生的情愫,突然讓他渾身一顫。他身後捏住了溫子骞的下巴,俯身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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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骞條件反射就用手推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他“嘶”了一聲,松開嘴,看人的眼神已經不是陰沉,簡直是烏壓壓狂風暴雨的前奏。
溫子骞不知覺往後靠了一下,如果不是張楚在病房,他覺得這個人能立馬跳起來把他丢到床上艹。
相處的越久,他心裏是有些害怕這人的。
紀涵志盯着溫子骞看了很久,不知道想什麽,不說話,也不移開目光。直到溫子骞撇開了眼睛,他才冷哼了一聲,看向張楚道:“去給外面的人說,我沒事,喝醉了打架而已,讓他們嘴巴牢一點,別傳到了我爸耳朵裏,讓他們都散了吧。”
張楚出去把話原封不動轉達,不一會走回屋裏,道:“大部分都走了,除了那個什麽秦爺,他說他想替他的義子專程給你道歉。”
紀涵志勾了勾嘴角,刻意的看了溫子骞一眼,表情陰郁道:“讓那老東西省省吧,你去告訴他,這次秦蒼別想出來了。”他轉頭看着溫子骞的眼睛,笑容有些扭曲:“這頓拳頭我會十倍百倍還回來的。”
這句話比一盆冰水還具有穿透身體的效果。溫子骞打了一個寒顫,臉色蒼白的不像話,嘴唇都沒有顏色了。
之前,酒店都還沒出,秦蒼就被趕來的警察押走了。
紀涵志又道:“溫子骞,我是給過他機會的,可是機會不是随時都有。你家瘋狗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自己是什麽玩意都不清楚?看來你這主人太失敗,當年把他寵壞了,幾斤幾兩都不知道東西,你管不好,我幫你調教好。”
溫子骞突然伸出手拉住了紀涵志的手,沒有說話,藍眼睛裏面寫滿了恐懼和害怕,他望着床上高高在上的人,指尖控制不住的顫抖。
紀涵志看見溫子骞的表情,只覺得更加生氣,對張楚吼道:“把外面的人都趕走,包括那個秦爺,今天誰敢給秦蒼說情,我跟誰急!”
張楚道:“好。”說完趕忙出去。看得出來,紀涵志有些氣急敗壞。
張楚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溫子骞,這人都快坐不穩了,身體在明顯的顫抖,他看着都生出一絲憐憫。不過,這是他兩的私事,他一個外人,少說為妙。
他走出去,道:“都走吧,紀四少已經睡了。”
秦銘壓了一晚上火氣,跟他一路過來的十幾個兄弟都有些浮躁。這些人穿着緊身衣,露出來粗壯的胳膊上布滿了紋身,黑社會三個字直接寫在了身上。
秦銘皺着眉看張楚,然後無視他的存在,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看着是要硬闖。張楚擡手,笑道:“秦爺,我看你是老輩子,勸你一句,紀四少的脾氣我清楚,他現在氣頭上,你這麽進去不僅辦不好事,反倒火上澆油,最終吃苦的是你那兒子。”
秦銘的胖臉有些抽搐,他混了這麽多年,不是沒見過高官,何況只是高官的兒子。如今還要看這些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的臉色,正可謂人走茶涼,欺人太甚。憤怒讓他失去理智,他一把推開了張楚,今個兒他就硬闖了,怎麽的。
幾個壯漢擋在了張楚面前,張楚被推的後退了一步,站穩後冷笑一聲,道:“随你吧,好話醜話我都說了,後果自負。”
秦銘捏着拳頭,他不是不通人情事故,可是這口惡氣他如何咽的下去。他想好了,管他什麽市長兒子,誰還沒幹過狠事?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
他邁開大步猛地推開門,突然就停止住前進的腳步。
溫子骞坐在輪椅上,身體不太挺拔,卻嚴肅着臉,擋在他的面前。
病房是套件,裏屋的門已經被關上,他看不見紀涵志。
“讓開!”秦銘臉上蒙着一層怒意,盯着輪椅裏面的溫子骞,若是不念着他是溫遠航的兒子,若是不念着他身有殘疾,他都想把這個攀權附勢的臭小子一腳踹開了。
溫子骞臉色實在是太差了,但是神色從容,目光堅定,仰着頭道:“秦叔,回吧。”
秦銘冷笑道:“回?說得輕巧。事情沒解決,我怎麽回?你讓我眼睜睜看着秦蒼被關在局子裏不聞不問?”
“今天不是時候,我會找時間給紀四少好生說說。”溫子骞輕聲道。今晚情緒波動太大了,胸口悶得慌,喉頭有些癢,他不敢大聲說話,總覺得一張嘴,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緒就會脫軌,他害怕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秦銘道:“你說?你是紀四少什麽人?他能聽你的?”
我是他什麽人?溫子骞還真的思考了一下,淡淡道:“朋友。”
秦銘道:“秦蒼還是你生死兄弟呢。你讓開,你的情我可欠不起,我秦銘還沒有廢物到這種地步,靠一個小輩子來幫我們出頭。”
他說着要繞過輪椅,溫子骞趕忙轉動輪椅擋了去路,道:“秦叔,你冷靜一下。這一次錯在秦蒼,他太沖動了。他一點也沒吸取一年前的教訓,做事不經大腦,莽莽撞撞。他是您的義子,我希望您能教育他,恩怨要分明,做事情要三思。”
秦銘一聽,血壓都快上來了,今天為了什麽打架他不清楚,可是一年前為了誰差點丢了命,他卻明白得很。可現在溫子骞說這話,好像一年前的事情和他無關一樣,氣得他恨不得一巴掌打醒這個勢利的小人。他正要怒斥溫子骞,只見輪椅上的青年,抿了抿蒼白的唇,微微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哀求,聲音很低很低,低的只要他們兩個人能聽見:“求你了……走吧……”
剎那間,秦銘所有的憤怒都煙消雲散,慢慢的冷靜下來。他并不明白溫子骞的眼神想表達什麽,卻知道這種時候,明智的決定就是離開。
他沒有多話,只是和溫子骞對視了很久,然後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直到他消失在門口,溫子骞才松了口氣,差點沒坐穩,趕忙抓着輪椅扶手,腰背貼着輪椅。後背一層冷汗,這會兒冷的他牙齒都咬打顫了。
阿斌看見秦爺出來,挪到門口往裏瞄了一眼,看見溫子骞雙腿顫抖,趕忙跑了進來,蹲下來按住膝蓋。
溫子骞聲音發顫,喘着粗氣道:“子傑走了吧。”
阿斌按着他僵硬的小腿,擔憂的看着他,道:“走了,我讓他回去休息。”他其實想說,我怕他看見你這樣,會受不了。多少次他都想勸溫子骞,算了吧,公司倒了就倒了吧,你沒飯吃了我養你呀。
“嗯。他年紀還小,有些事,不知道最好。”他忍不住低聲哼了一聲,弓着背,扶着阿斌的肩膀,忍耐這一波疼痛結束,才虛弱道:“今晚要辛苦你……等等我……等會讓門外的人都散了……你把門口守着……別讓人進來……”
阿斌有些不安看着他。
溫子骞笑了笑:“沒事的,沒事的……”
阿斌猶猶豫豫的點頭:“好,我等你,我就在外面。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叫我。”
“好……”
溫子骞按着大腿,汗水一滴滴往下落,等痙攣結束,他摸了一下下身,尿液都把紙尿褲漲滿了。
“要換一個嗎?”阿斌低聲問。
溫子骞搖了搖頭,笑容有些扭曲:“不,我……我惡心死他。”他推開阿斌,道:“找個空的病房休息一會……我不是什麽省心的主,我知道,可是你別為了我病倒了,那我真不知道該依靠誰了。”
阿斌眼眶猛的發紅,吸了吸鼻子站起來,趕緊走了出去。
溫子骞摸出來哮喘藥吸了兩口,閉着眼休息了一會,覺得呼吸順暢了些,才推着輪椅進了裏屋。
紀涵志閉着眼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睡沒睡着。
溫子骞知道他醒着,也不點破,來到床頭,給他輸液的手背按摩。
溫子骞的手很涼,紀涵志輸液的手也很涼,搓了半天,簡直是冰棍搓冰棍。紀涵志估計是被他弄得不舒服,手往裏挪了挪不讓他碰。
他望着紀涵志的手,然後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按着後背,困難的低下頭輕輕地在那人的手背上呵出一層暖意來。
他的氣息很輕,沒有一點點聲音,嘴唇微微張開,輕柔的暖意滲透進紀涵志冰涼的手背。
紀涵志睜開了眼睛,偏轉頭,看着他偏棕色的碎發,低垂的眼睛,濃密的睫毛有些濕潤,形狀好看的唇瓣白的沒有一絲顏色。
這張臉不止一次在他的心裏落下分量不輕的一擊,他自己清清楚楚,溫子骞是不一樣的,換做其他人,單是這樣嚴重的殘疾,他是看都不會看上一眼。
他翻身,用沒有輸液的手撫上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低聲道:“為什麽突然對我那麽好?”
他緩緩坐起身,用指頭挑起溫子骞的下巴,眯着眼問:“溫子骞呀溫子骞,你還真有本事。明知道你這是可以逢迎,我他媽最煩曲意逢迎之人,但是我發現,這還要分人。哪怕知道你這是做做樣子哄我的,我竟然也有些開心。”
溫子骞下巴微揚,也不看他,沒有回答。
紀涵志看着他冷冷清清的表情,突然心癢難耐,俯身吻了上去。嘴唇很涼,手也很涼,性格也是冷冷的,他覺得溫子骞這人,骨子裏的血都是冷的。
他的舌頭在溫子骞的口腔裏霸道的占有,去吸吮嘴裏安靜的舌頭,用力的挑逗,可是那根舌頭死氣沉沉,一動不動。他擡起頭,看着溫子骞閉着雙眼,一副似死如歸的模樣,就是這個樣子,讓他血液都在沸騰,讓他想狠狠的艹這個人,艹的他跪地求饒,艹的他痛不欲生,艹的他再也不敢武逆自己。
紀涵志用力把他的舌頭吸出來一點,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彌漫開來。
溫子骞條件反射縮了縮舌頭,“嘶”了一聲。
“子骞……你相救秦蒼嗎?”他坐起來,一把扯掉輸液管,血液從手背冒了出來。他用舌尖舔掉鮮血,勾着嘴角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心裏有秦蒼。不過,你最好快些收拾起你那些可笑的感情,因為我不想你被我艹的時候,腦子裏還想着那個人。他配不起你,除了制造麻煩,他還能給你什麽?你總有一天會厭倦無能為力的他,而你的未來,你的事業,我!我紀涵志能為你撐起一片天。這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校園裏那套純情愛情故事早就不适合你我。”
溫子骞迎着他的目光,也不遮掩,道:“是,我想讓你放過秦蒼,你會答應嗎?”
紀涵志眯了眯眼睛,細長的眼猶如冰冷的蛇,緊緊地纏着溫子骞的咽喉。
“呵,真是又愛又氣!我他媽真毛病,就是愛死你這幅癡情的模樣。”他低頭,舌尖卷着溫子骞的耳垂,呵着氣道:“我可以放過他……看你表現了……自己爬上來……我開心了,爽了,自然會放過他。”
溫子骞抿着嘴看着他,然後撐着床想移過去,床太高,他的身子半挂在床上,雙腿拖在地上,用盡了力氣也爬不上去。
紀涵志也不幫他,饒有興趣的看着,就這麽冷酷的看着他做着無用功,最後滑落到地上。他笑了笑道:“你的精神力量和胳膊上的力量應該互換一下,連床都爬不上來,你還想讓我怎麽開心。”
溫子骞坐在地上,一手扶床,一手撐地,試了好幾次都沒跪立起來。
突然一雙手伸到他的腋下,他被拖上了床,摔倒在床上。
紀涵志扒他的褲子,笑罵道:“你這招欲擒故衆當真了得,老子硬的都快炸了,你他媽還慢騰騰給我醞釀感情吶?”
溫子骞被他這麽一摔,後背疼的差點沒暈過去,眼前一陣一陣的飛着黑蚊。
“靠!”紀涵志扒到一半,看到鼓囊囊的尿褲,罵道:“都快漏了也不知道換一換,真他媽掃興。”他說着提起那人褲子,遮住白花花的尿布,心裏抱怨:怎麽就是一個屎尿把持不住的癱子呢。
溫子骞笑了起來,笑的直喘氣:“我是癱瘓,控制不了這些,紀四少第一天知道?你不是想艹我嗎?不嫌惡心就來吧。”
他知道紀涵志是嫌棄的。這種富貴家族長大的公子,怎麽可能忍受如此不堪的身體。紀涵志能保持這麽久的興趣,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紀涵志找他歡好的次數屈指可數,他經常把這人約出來逗弄一番,然後再出去找些帥哥靓女洩火。
溫子骞的一張嘴總能輕易勾起他的滿腔邪火,一張欠操的嘴。
他擩着溫子骞的頭發,雙腳分開跪立在他胸口,然後扒下自己的褲子,小弟弟彈了出來,碩大一根,也沒個預警,挺着腰就想往溫子骞嘴巴裏插。
溫子骞撇開臉,雙手推他,喊道:“你瘋了嗎?”
紀涵志抓住他的胳膊狠狠道:“是的,被你這個妖精折磨瘋了。”說着把他雙手壓在頭頂,用床頭搭的一條長毛巾捆在床頭的鐵欄杆上。
溫子骞痛呼了一聲,開始劇烈掙紮,可是他大半身子是死的,他的劇烈掙紮在紀涵志看來不過是毫無作用的蠕動,雙肩摩擦着紀涵志的大腿,腿間的那物已經漲的青筋可見。
紀涵志捏着他的下巴,掰正他的臉,居高臨下俯視他,道:“你不是忍辱負重嗎?我成全你!”
他用力拗開溫子骞嘴巴,一個挺身貫入。
能感覺溫子骞收緊的咀嚼肌,恨不得咬掉他的命根子。他捏緊溫子骞下颚,大聲道:“有本事你咬,秦蒼還在局子,那裏有我的人,我可以十倍百倍還給秦蒼!”
溫子骞最終松了口,咽喉被一下一下沖撞,難受的他眼淚都流了出來,惡心的不斷的幹嘔。口腔破了,咽喉被堵的呼吸困難,腥鹹射入嘴裏,他偏着頭,大部分嘔了出來,口水順着嘴角往下淌。
胃裏一陣陣抽搐反胃,意識朦胧間,他感覺紀涵志松開了他雙手的禁锢,撫摸他的臉,語氣溫柔:“我這輩子都要把你拴在我身邊,想跑,死了這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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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