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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小提琴學習，讓柴子明覺得真個人都不好了。

他虛弱扶着門，雙眼無神，幽幽感嘆着：“問世間，琴為何物？”

說完，他幾近要靠着門滑下去了。

于姐看着門口的柴子明，滿臉問號：“他這是怎麽了？腎虧？”

柴子明被這問法弄得差點沒氣死：“……你家才腎虧。”

柴子聰沉着冷靜，走到了經紀人身旁，說正事：“于姐，小提琴對我們有點難度，練習房每天的租用時間恐怕要延長。或者我和柴子明需要入手一人一把新手用的小提琴。”

于姐優先回答了柴子明的話：“我家腎不腎虧，我比你清楚。”

柴子明：“……節操呢？”

突然化身為唯一正經人的柴子聰打斷兩人玩笑話：“于姐。”

于姐終于把話題轉過來：“練習房每天租用時間延長不現實，一兩天好說，十天半個月的，別人也要練習，下次這種預約練習房你們最好預約的時候就加長時間，現在都定好了。嗯，我建議你們兩個還是去新買兩把小提琴，這樣空閑時間在家裏也可以進行适當的練習。一千左右的琴足夠練習了。”

柴子明哭喪着臉：“我可能多練習也做不到。小提琴實在是和我屬性不太相符，拉起來簡直就是魔音入耳。”

于姐看着門口的柴子明，哭笑不得：“這種應該多練習就會好很多的。再說電影主要是想要讓你們能擺姿勢，也不指望你們能夠半個月學出別人幾十年的水平。”

柴子聰同樣安撫：“對，重要的是姿勢擺好，能夠靈活動用手指。我們早點将劇本裏需要的曲目告訴老師，等到基礎的學完後，就開始将關鍵曲目關鍵段學起來。”

柴子明對自己還有一絲的期盼：“你們說十五天後，我能夠拉出一首練習曲麽？”

柴子聰陷入了迷之沉默。

于姐并沒有聽柴子明拉過，鼓舞表示：“小明加油，十五天後你說不定能拉出一首很厲害的曲子！練習曲算什麽。”

柴子明受到鼓舞，握拳：“對，我說不定就能拉出很厲害的曲子。”

柴子聰沒好意思打擊人，在旁邊話題東引：“對了，你們可以繼續讨論關于于姐家那位到底腎虧不腎虧，我去挑小提琴。”

柴子明挺直了腰板，不再扶着門，臉上鬥志昂揚：“哥，我跟你一起去挑小提琴。”

柴子聰搖頭：“我一個人就行。”

柴子明頓了頓：“那我怎麽辦？一個人留在辦公室陪于姐處理公事麽？”

柴子聰又搖頭：“不，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去小王總辦公室，練習小提琴。鑒于你的水平實在太糟糕，而小王總可以教你。”

柴子明：“……”

柴子聰沒有絲毫留念，獨身去挑選小提琴了。

而于姐覺得柴子聰的想法很好，直接将柴子明趕出了辦公室，并且微笑表示：“加油，勤能補拙。小王總辦公室在幾層幾零幾應該不用我告訴你吧？”

柴子明：“……不用。”

于姐就這樣很順手關上了門，留下柴子明一人蕭瑟的身影，站在辦公室門口。

他慢吞吞的挪動着自己的步子：“小王總很忙的，平時公司很多雜碎的事情都要他來負責。剛才指導練習也是待了一個小時就走了。我現在去他辦公室拉琴，不是擺明了打擾他工作麽。”

這麽一想，他腳步就更加緩慢了。

可再怎麽緩慢，公司樓下到樓上，距離總歸是近的。

沒幾分鐘，柴子明就站在了小王總的辦公室門口。

秘書處因為知道柴子明和小王總關系不太一般，所以根本就沒攔着。

小王總現在正在辦公室裏，門關着。

敲不敲門呢？

總覺得會打擾到別人的柴子明惴惴不安，在門口猶豫來猶豫去。

秘書小何手上拿着文件，走到門旁，對着柴子明笑了笑：“一起進去麽？”

柴子明愣了下：“啊，哦，好。”

秘書小何進門，走到王嘉容的桌邊，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了桌上：“王總，這個是新一年財務報上來的預算，需要簽字。”

王嘉容應了：“好的。”

秘書小何說完見沒什麽吩咐，就轉身離開了。

柴子明站在那邊，略尴尬。

王嘉容将文件拿到手上，看了眼跟着進來的柴子明：“怎麽，有什麽事情麽？”

柴子明為了電影，為了美好的光明未來，視死如歸：“……能借你小提琴用用麽？練習，我不打擾你，我找個空地去拉。”

“稍等。”王嘉容說完，看起了手中的文件，一頁頁翻下去還挺快。

他手中拿着筆，在紙上畫了兩處不妥當的地方，扯了張便簽貼黏在文件上，寫了“再議”兩個字。

處理完，他才起身，到自己辦公室櫥裏去翻找自己的小提琴。

王嘉容的小提琴放在櫥櫃高處，他拿下遞給柴子明：“你在這裏練習比較好，我還能給你指導一下。出去自己練習，我怕你拉錯了還練習個十遍二十遍，養成習慣後期都改不過來。”

柴子明趕緊搖頭：“不不不，你還要工作，剛上班好多活要做的。”

王嘉容确實很多活要幹，但他更不想放棄兩人獨處的機會：“只要我打電話的時候，你暫停一下練習就沒事。”

柴子明各種覺得不妥當，可小提琴是王嘉容的，兩人說來說去弄了半天，還是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柴子明在王嘉容辦公室練習。

王嘉容意味深長：“放心，我這不是客氣。找我當老師，借我的小提琴是要報酬的，以後很多機會慢慢還。”

柴子明頓時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比先前來辦公室還要不安。

王嘉容說了一聲加油，便開始繼續工作了。

柴子明跑到整個辦公室離王嘉容最遠的地方，掏出了小提琴，練習之前，最後的念頭是……為什麽這個未來的報酬，聽起來讓人那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