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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成河,但是政治上雖然說一不二但是意外的贏得了千古明君的稱號,不得不說這人的手段确實厲害。

如今人在他府裏,那人貴為太子雖然作為他的叔叔,也不好趕人走,要是被未來皇帝記恨了,那他日後的日子便不會好過了。再加上他的名聲雖然是逍遙不羁,但是若再加上一個沉溺花樓忽視儲君的名頭,那也足夠她吃一壺了,這個該死君臨!他咬牙。

“走吧,人都上門來了,怎麽好不見?”其實也是心頭不爽再加上時間問題,君期連在醉貪歡穿的衣服都沒換,所以當君臨見到君期,他依舊是一襲妖豔的紅衣,鮮豔的紅稱的君期雪白的肌膚越發的細膩白皙,那頭披散在身後的三千青絲也是魅惑依舊。

“皇叔。”看見君期這幅模樣,君臨起身微微行禮,可君期卻是側身避過君臨的禮數道“本王雖貴為殿下長輩,但切不可當太子殿下如此大禮。”

“不知殿下來本王這裏有何要事?”君期坐在上首,端起小厮已經泡好的茶抿了一口。他垂下眼簾,是一派疏離。

“孤來皇叔此處卻是大臣奏報,上書父皇如今的青樓楚館愈發嚣張,請父皇下令好好整頓一番。父皇便将這件事交給孤了。”君臨微微一笑回答道,他的動作很優雅,但是君期的眸子暗上幾分。

君期拿着茶杯的手一僵,擡起頭來對着君臨挑眉道,“那不知侄兒想如何?”

君臨似乎是皺眉思考了一會,然後他笑着對君期說:“那便将京裏的這些花街柳巷查封了怎麽樣?”

君期擰眉擡頭卻正好對上君臨滿是笑意的眸子,“那侄兒想要什麽?”君期不再給他纏,大大方方的說。

“皇叔的支持。”短短五個字,卻是讓君期擰了眉。

莫說以前劇情沒提君臨需要逍遙王的支持,而且自己的力量并沒有暴露出來沒什麽值得他圖的。而且雖然他其他幾個侄兒都是野心勃勃的蹦噠着,但是完全不需要什麽外力相助。這君臨……他到底在想什麽?

似乎看穿了君期的疑惑,君臨的聲音低沉帶着笑意“我要的是,皇叔,永遠的無條件的支持。”

君期沉思,反正君臨是男主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自己本來不打算于他對這幹,如此想來,君期唇畔劃過一抹笑,“那本王便答應太子殿下了。”

不知為何,君期總覺得這個太子不懷好意。

在将來被鎖在床上肆意玩弄的時候,面對君期的掙紮太子殿下輕聲笑出來,俯身吻住滿眼怒意的君期道,“皇叔,你可答應過孤的……永遠的支持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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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絲,你說這君臨打的是什麽算盤?”君期手支着下巴,原本總是帶着笑意的眸子卻是滿眼的冷厲。

“太子殿下作何想屬下不知,但屬下只能說主子務必小心不要大意。”淺絲凝着漂亮的眉頭細細思索了一番,才回答道。

“他是只老虎,可是,本王卻不是只好騙的兔子。”君期挑起唇畔,冷哼一聲。

卻不想此時外頭有人來報,說是陛下召見。君期按了按太陽穴,輕笑:“今兒個倒是什麽日子?這事兒,倒是一個一個的來。”雖說他平時在人耳裏也是放肆不羁的主,但去見皇帝,若是穿着不當,可是會落下一個為臣不敬的名頭,他就真的吃力不讨好了。

“皇弟,朕看着這件事也只有你去辦最合适啊。”坐在龍案之後的皇帝對着君期到。

這讓君期微笑的面皮一僵,既然皇帝都說到這份上了,那他還怎麽好意思拒絕?話說……那西離也有個女主愛慕者吧,想到這裏,君期又是一胃疼。只好是起身俯首“那弟弟定不負皇兄期望!”

他一身繁雜的黑紫色廣袖纏腰蟒袍,頭戴玉冠,面目姣好若女,修長白皙的脖頸曲線優美隐在上挑的衣領之中誘人探尋,那漠然而平靜的神色在陽光下平添一分禁欲之感。

“皇兄為何一直盯着皇叔看?”君臨身邊的男人挑眉道,雖然面帶笑意但是還是掩不住眉目間咄咄逼人。

想扒了他的衣服——君臨微笑“孤只是想看看,父皇所說的第一美人究竟何般風姿了。”不得不說,那種樣子真的很想讓人在陽光下直接脫了那曾礙眼的官袍,按在身下狠狠的操。君臨眼神一暗,似乎想到了什麽,還輕笑出聲。

之前對于這個皇叔的印象便是無所事事游手好閑的,在殺傾血的關系下才關注起這個人,那般姿色若是承歡于床榻之上必定滋味甚妙。君臨微笑得依舊柔和。

皇帝叫君期做的,無非就是出使西離表達兩國和諧相處的意願罷了。當然作為使者這個人選也是需要心思的,自然不能派什麽位高權重的人若是出了事還不自己倒黴,當然也不能派什麽可有可無的人,不然人家認為你不夠重視心裏頭一怒,派兵攻打怎麽辦?所以,君期絕對是最好的人選。

想着去西離去也不錯,若是和那未來皇帝大打好關系,說不得将來君臨翻臉自己還有退路。那西離的男配也是夠悲劇的,出身冷宮被所有人排斥,然後翻身逼宮當上皇帝勵志什麽的

妥妥的。只可惜有一次女主善心突發溫柔的對一個搶她荷包的小乞兒溫柔以待,那種什麽溫暖就讓這位只出場一次的男配淪陷了,這就是标準的一遇女主誤終身。

不過這些暫且是君期不考慮的。令君期感到好奇的是這魔教教主莫宴盛竟然是個一調戲就臉紅的孩子,要麽就是瞬間發卡,每想到這裏君期就心情頗好。

“莫兒,過來。”君期眯眼對着筆挺的站在門口的莫宴盛勾了勾手指。當時戲稱叫莫宴盛給他當護衛,沒想到這孩子還當真了。

當初莫宴盛告訴君期自已的的名字後,君期便嫌着名字直接叫名字太麻煩,就笑着戲谑的道叫莫兒,這更像是小丫頭的名字,君期還記得那時莫宴盛扭曲的臉多麽有意思。

“陪我去轉轉。”他伸手捏了捏莫宴盛的臉,妖異的臉很是媚人。“是。”莫宴盛低了低頭回答到。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魔教之中怎麽可能沒殺過人?他自認不是一個良善的人,手上也沾了不少獻血,但是面對這個總是笑得極為妖豔的男人,卻不自覺的溫順下了,或許那種感覺讓人很詫異,但是莫宴盛覺得,他于君期便是回歸主人掌心的咆哮的老虎。

這只老虎只會在主人的撫摸下便會乖順異常。他告訴自己,只是因為救命之恩罷了。可是就算他自已,這般說法也騙不了自己。

大概是醒來時那背光的一眼,便足以愛上。莫宴盛知道,君期要的,是不會背叛的人,而他能做的便是做好一把刀。

當年的殺傾血不會知道西離的皇會因為她一句話而淪陷,而如今的君期亦不知莫宴盛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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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朝作為這裏最強大的國家之一,街道上自然繁華,商人小販來往之人絡繹不絕。“你可來過這裏?”君期挑着眼角問身側的人。那人癱着一張臉,面色漠然而冰冷,包裹在黑衣中的軀體緊繃,就像是随時待發奪人性命的狼。那種孤傲桀骜不會被人馴服的野獸。而這只狼,卻守護在一個人身後,供人差遣。

“為什麽跟着我?”君期感受到身後人的認真執着,輕嘆一聲。“雖然我并不知曉你的身份,但是我知道,子非池中之物。”

“你救了我,我便奉你為主。”莫宴盛抿了抿唇,低下頭回答道。他側邊的頭發垂下,看不清更多的神色。

“但願吧。”君期聽得他的話一愣,“若是想走,你告訴我一聲便是。”

君期并不太在意莫宴盛的話,只是一笑而過。縱使莫宴盛遇到的不是殺傾血,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南疆魔教之主必須取得自己的東西,那樣的人怎會安心被一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的恩情拴住,被迫呆在自己身邊?

莫宴盛并沒有說話,他的心思他自己最為清楚。以救命之恩的名,給自己留在他身邊的理由 。

從小他只便在血腥與厮殺中長大,對于突如而來的情,他只懂得唯有,忠誠。所以,他便将自己的忠誠,奉與他掌心。

君期和莫宴盛的皮相生的很好,走在路上拉一個都是俊美的世家公子,偶有女子瞧過來,都是美眸帶水,脈脈含情。對于愛慕的女子,莫宴盛皆是無視而過,而君期則是挑着眼角,唇畔勾起,好一副風流肆意的模樣。

瞄見什麽有趣的東西,君期沖着旁邊的的小厮低語幾句,那小厮就聽了就匆匆去了。

君期看着街邊的面人有趣,那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家夥,拉過一旁按着劍柄的莫宴盛指指他,又笑眯眯對這那捏面塑的老頭道,“老伯伯,幫我倆捏一個好麽。”那老頭摸了摸自己的白須,笑道:“兩位公子皆是通身貴氣自是不凡,老夫自當讓二位滿意。”

那老人手很巧,很快便将兩團白面捏的栩栩如生,在加上用筆繪上色彩,不久便活脫脫的兩個小面人出來了,皆是面若冠玉。

“給。”把玩了一會兒,君期便将東西遞給身後的莫宴盛,莫宴盛看着手中相似的兩個小人,墨色的眼中閃過暗藏的暖意,将之細細收攏在袖中。

正好現在方才跑去的小厮跑回來,這時手裏還拿着一串紅豔豔的糖葫蘆。“嘗嘗。”君期接過糖葫蘆,眯了眯眼鼻尖萦繞着絲絲那甜膩帶酸的滋味,将之遞給莫宴盛“中原最常見的東西。”

莫宴盛聽過他的話一怔,便握着細細的竹竿,咬住最高處的那顆山楂果,開始是甜膩的咬進去便是酸澀異常的,實話說味道并不好。

見他那般模樣,君期笑的很歡,活像只偷了腥的狐貍。他并不喜歡糖葫蘆這種表裏不一的東西,外面光鮮亮麗,內裏卻是腐朽苦澀。他買,并不是想嘗嘗那種兒時少年的滋味,而是想要捉弄捉弄莫宴盛。

一個老是面無表情的人,很有讓人戲耍的沖動。

莫宴盛吃下一口便皺了皺眉頭,看見那人眼角似乎都帶着愉悅的光,心裏一愣,有咬住第二顆糖葫蘆。反正……只要他高興……就好了。

比之嚴謹的逍遙王府,君期還是喜歡醉貪歡,醉貪歡的夜晚都是紅燭暖帳,夜夜笙歌。有人在此醉生夢死,有人在此如夢一場。

青樓滿座,誰懂人心寂寞?莫名的,君期心裏頭劃過這一句話,已經忘了在何處看過,但是無端的記在了心頭。樓下一張張或帶笑或迷醉的臉,君期勾唇,不過都是心裏寂寞罷了。 “主,不高興?”身後的莫宴盛看着那徒生有些落寞的背影。

“怎麽會呢?”君期摸了摸自己生得極好的面皮,眯眼輕笑“看下面生意這般好,我這個當老板的怎麽會心情不好?”

只是他眼中卻無半分笑意。

“算了,陪我喝口酒。”君期在樓上看了許久,連花臺上的一曲也終了,原本歌姬緩緩退下,又有新的美貌女子一襲薄紗上臺,舞姿曼妙窈窕。原本因為方才女子退下的衆人情緒,又高漲起來。

世間無人會為你停留,待到新人上場,又是一片歡歌笑語。沒有人會記得,沒有人會挽留。孤獨,一生。

莫宴盛與君期相坐對面,君期的酒量很好,但也經不住哪有一杯一杯的灌,不久便緋紅着一張白玉似的臉癱倒在桌上。莫宴盛站起身彎腰将他抱起,俯下身便能嗅見他唇畔淺淺溢出的酒香醉人,他指尖想撫上那令他着迷的眼,卻離那溫熱的肌膚至于半寸堪堪停下。

這人……是他效忠之人。

莫宴盛眼神微暗,收起手,将君期抱在床上,為他蓋上薄被,便退出房間關好了門……

他沒有退路,他只能守護,不能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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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是喝醉了,君期也沒醉。身子上是軟的眼睛也睜不開,但是他的腦中卻很清明。待到莫宴盛退出房間,雕琢精致的房間更是寂靜,就像是全世界……只有你一人……

不知這般孤獨而煎熬的躺了多久,大概是酒精散去,身體上有了些許知覺。君期艱難的撐起身子,踉踉跄跄的走到雕花窗前伸手拉去遮掩的紗簾推開窗,一陣清風便拂過臉頰帶上一絲清明。

顏朝的星空很漂亮,月色清冷星光閃爍。君期邊這便樣望着,呆愣的執着的。

記憶中君期少年時便喜歡仰望夜空,他是最受寵的皇子,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周圍人的笑臉虛僞而又惡心。君期年少便聰慧異常,旁人眼裏的一抹閃爍他都知曉別人的心思。但是卻又不說開,猶如神祗高高在上冷眼俯視世間衆人的虛假笑靥。

他喜歡醉貪歡,因為這裏暴露出了人性中的“真實”,雖然醜陋不堪。醉貪歡,醉裏貪歡。有人說青樓裏的全是虛情假意,君期很想笑,那現實又有幾分真?

再過不久便是出使西離的日子。按照劇情……君期側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莫宴盛,他,也該走了吧?

雖然身為逍遙王爺,但畢竟是皇親貴族,高高在上的親王,所以朝堂是肯定要上的。散朝之後,君期卻被君臨叫住,對上太子殿下那似笑非笑的眸子,“皇叔,有時間麽?”君期挑起眉頭,道:“有,何事?”

“今晚侄兒設宴為皇叔接風洗塵如何?”君臨唇畔勾起,眼裏卻是滿滿的志在必得。

“好。”君期抿了抿唇,想着之前的交易,點頭答應之後,轉身離去。他并不欲同君臨多加接觸,朝堂紛争,自是不願惹上身來。

“今晚我要去太子府,他那裏暗衛衆多,君臨也是高手,所以就別跟着我去了。”君期輕笑捏了捏莫宴盛依舊冷着的一張俊美的臉,只是那半眯的鳳眼中莫宴盛卻不見半分平日的溫度。

“您并不高興。”莫宴盛沉聲說,眼前的人可沒有絲毫的歡喜,他知道他讨厭這場酒宴。

“那又如何?”君期倒是添了幾分趣味唇畔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就算我不願去,那你會怎麽樣?”

“殺了他。”這個“他”自然是君臨,莫宴盛說話非常認真他的手已經按上了挂在腰上的劍。君期被莫宴盛逗笑了,他比莫宴盛矮上幾分,但還是伸手摸了摸莫宴盛的頭頂,雖然姿勢有些別扭,看到他的動作,莫宴盛低下了頭,好方便那人的動作。

總有人會讓你心甘情願低下頭。

君期,便是莫宴盛的那個人。

無關權勢,無關身份。有關的是心,那甘願臣服的心。

看着手心下略顯笨拙的莫宴盛 ,君期輕笑出聲,這樣會讓他覺得這個比自己還高的沉默男人像一只笨笨的大黑狗。

狗,是忠誠的生物。而君期清楚,這個人,不可能忠誠,他的心,應該在那實力為尊的魔教,他該在那裏,稱王。

這便是莫宴盛的悲哀,他心甘情願效忠的人,卻固執的相信着,他總有一天會離去。

“我走了。”拍了拍莫宴盛的臉頰,君期眉眼帶笑,很是美麗,驚豔了他之後便轉身離去。

這的确是一桌送行宴,只是快到開始時其主人才珊珊來遲。酒桌上觥籌交錯,似乎連空氣中都彌漫着淡淡醉人的酒香。

君期在太子側邊的位置上瞧了了一周,心中了然,果不其然都是太子的手下死忠。太子這麽快就籠絡的朝堂的大半臣子,君期垂下眼簾勾起漫不經心的微笑,當真是男主光環麽?怕是此時皇位表面上安穩的在他那所謂皇兄屁股下坐着,若是這君臨心裏一個不順便造反逼宮,那他皇兄的日子可不好過。

被朝臣推了灌了不少酒,君期早就面色緋紅,那轉眼回眸中似乎都帶着潋滟迷人的光彩,讓不少在場的大臣心頭一緊。不知為何,看見君期這幅模樣被這麽多人瞧去,心裏無端生出戾氣,壓下這骨子莫名的煩躁,君臨招來小厮以送王爺下去醒酒為名號扶去了客房。

君臨的酒不同于方才在醉貪歡喝的酒,醉貪歡的酒是清酒,酒味稀薄,而君臨這裏卻是上等得好酒,幾杯下肚,君期就腦子暈乎乎的。被人扶下去休息也是迷迷糊糊的腦子中一頭漿糊。

一派笙歌歡語之後,宴會的熱鬧漸漸散去。太子府又恢複了平日的平靜。不知為何,君臨在睡下的時候,突然想起那張漂亮得妖異的面皮,心神微動,鬼使神差的披上外衫便去了君期歇下的客房。

清冷的月光撒在那人安靜的側臉,他的睡臉不似私下的冷漠疏離,而是安靜,那誘人的安靜……君臨喜歡美色,他自己更是清楚自己男女不忌的喜好,對于這個小叔,他是起過些許不幹淨的心思,但是那也就是想想,可是如今這個人……安靜的躺在自己的眼下,莫名的君君臨想去觸摸這個人的溫度與味道,不是為心底裏那些肮髒的想法,而是單純的觸碰,無關欲望。

那是他的叔叔,雖然他知道。但是……錯就錯吧……

君臨眸色微暗,手指撫摸上了那光潔完美的側臉。

俯下身,他含住那柔軟的唇瓣,細細舔-舐探入其中,溫柔而霸道的侵略攻占城池。逐漸的他并不滿足簡單的親吻,褪-去了衣衫,紗簾垂下遮住了一室的春-色……

君期醒來時,便看見自己渾身赤-裸,而旁邊人,正是君臨。君期對上君臨那好似上好的徽墨的眸子,看不清那其中的神色。

他優雅的俯身撿起散落地上的袍子,穿好衣衫後,便推開了門,在門檻處停頓片刻,清晨第一縷光撒在他身上顯得分外薄涼。

我是你叔叔,所以君臨,忘記昨晚一切。

君期側過頭對君臨勾起一抹微笑,嫣紅的唇開啓緩緩說道。卻讓君臨無端的心冷,雖然心中清楚那是最好的方法,但是他卻不想忘……不想忘記剛剛那快樂而又背-德的情-事。

“如果不想忘呢?”一直沉默不語的君臨對着那人修長的背影開口道。

“你有做什麽嗎?”君期轉過身,眼裏的微笑就恍若一個叔叔對上侄兒那般,無可奈何的微笑。

☆、拆穿越瑪麗蘇

室內茶香袅袅,桌上的香爐缥缈着輕煙。君期閑來無事,執着細毫勾勒着畫紙上的美人圖,畫中人團扇掩面,一頭流雲青絲瀉下,只需淺淺幾筆便讓人覺得畫上之人半邊臉是如何傾城。

“你傷好了,也該走了。”畫上美人含笑,君期突然停下筆,說了一句。

此時房中只有一人,莫宴盛聽得這話身子一僵“主,是要趕我走麽?”

“不,”君期轉過頭對他勾唇,“你該做你需要做的事,所以,阿莫你走吧。”那雙令莫宴盛為之着迷的眼裏,只彌漫着淡淡的淺笑,卻無其他半分情緒。

房中寂靜片刻,唯有鼻尖嗅到的淺淡滋味。

“是。”莫宴盛對着君期的背影單膝下跪垂首。他的神色依舊漠然。

我會完成您的一切命令。只要是您想。

待莫宴盛退下,君期才嘆了一口氣。他與莫宴盛的關系,不能再進。莫宴盛是必須奪得教主之位,而不是在他這裏,平庸一生做個護衛。這樣的人,他不願困住他。

第二日,君期便找不到那人留下的一切痕跡。,離去得如此幹淨利落。沒有一封書信以及信物。君期也不在意,對此不過是一笑而過。

“你明日就要走了。”君臨瞧着他,勾着嘴角。“嗯,”君期狹長的眼眯了眯,“你不早就知道麽?怎麽,還有事?”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信麽?”君臨說道。他俊美的面皮帶笑,似是玩笑似是認真。

“皇侄,你玩出格了。”君期看着他,輕風雲淡的道,他的話語告誡,只是卻無半分波瀾。“會有人與侄兒行洞房夫妻之禮麽?”君臨的眸底沉了沉,唇畔彎起略有些肆虐從那墨色的眸底溢出。

“我想,這等事為了你的太子殿下之位還是不要提出來。”君期說得似是意有所指“畢竟,你父皇不止一個皇子。”帝王向來愛惜羽毛,縱使現在君臨手上握着的實力足以逼宮,但是沒有人願意背上弑父奪位的罵名流傳千古。而且若是被其餘野心勃勃的皇子知曉這件事,那他們定會傳到民間,太子的威望定然下降。

“本王相信,侄兒定不是蠢人。”說完這句話,君期便離去,卻沒看到君臨晦澀未明的眼神。

既然太子不可以,那……帝王總可以吧?

既然你是一人之下宛如之上的親王,那孤便做你之上那一人。

君臨不知他對自己這個皇叔的感情如何,他只是想要擁抱他,撫-摸他,侵-入他!那人表面的漫不經心,不過是為了掩飾心裏的薄涼罷了。可就是那份薄涼,讓人激出欲望,想要看着那始終不變的眼睛浸出透明的淚水,聽着他唇畔溢出的嗚咽。

或許是那眼便被吸引,用欲望掩飾了內心的觸動。他想要得到那個人,完完全全。只有走到至高的位置才能如此啊……君臨微笑,沒有了掩飾,眸子裏的瘋狂與肆虐讓人心驚。

經過半月有餘的舟車勞頓,顏朝出使的車馬終于到了西離國都。兩國都有意交好,所以君期一行在國都內受到的接待非常到位。

“今晚朕在宮中設宴,還望逍遙王你不嫌棄。”坐在金殿上的皇帝看過手中文書,對君臨撫掌大笑道。“陛下邀請,本王自是不敢拒絕。”君期也對着皇帝恭身笑道。

夜色下的西離國王宮一片輕歌曼舞,好不熱鬧。君期借着不勝酒力的名頭,便在禦花園走了走,他叫退了跟在自己身邊指引的宮女,宮女也是知道這位顏朝王爺的随心所欲便順從的退下,君期不知走到了何處,一路上的人煙愈發稀少荒涼。斑駁的老牆,寂靜荒涼的宮殿,君期心裏恍然,莫不是自己誤打誤撞到了這西離王宮中的冷宮吧?關越寂,未來的西離之主,可就生在這冷宮隐而不發,只待聚集力量,給那如今的西離皇致命一擊。

在冷宮長大的人,手中沾滿了鮮血,卻有一顆向往光明的心。不得不說,還真可笑至極。君期想轉身離去,卻不料原本就陰沉沉的天氣,此時竟然下起了雨。雨打在身上那種黏在身體上的感覺并不好受,皺了皺眉頭,君期運起輕功,掠過屋檐,飛入冷宮中。

“這裏可不是随便來的地方。”一人的長發垂下都劃過水珠,打濕的單薄衣衫貼在他身上,只是那人微眯着眼,似乎很是享受這場雨。

“你是誰。”見他身上并不好的料子,但通身的貴氣,君期已知那人是誰,卻還是道。

“冷宮皇子關越寂吶,如果是顏朝的使者會将西離一切知道得清清楚楚吧?”關越寂歪頭輕笑,他的笑容很單純,卻無端讓人品出其中嘲諷的意味。

“可你并不像生活在冷宮的人。”君期聳聳肩,也是微笑審視着這女主愛慕者之一。

聽見君期的回答關越寂聳聳肩,“發現沒有?我和你很像。”他突然說。

見君期眉眼間沒有一分觸動,關越寂也不在意他湊近君期道,唇畔笑意加大。

——我用善良掩飾腐朽而狠毒的心,而你,用一副風流肆意掩飾自己刻骨的薄涼,一旦讓人發現,就露出冷漠的本性。

——猜猜,多少人,被你騙過去了?

關越寂挑起趣味的笑容,看着君期。

——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他說。

——那種,狼狽為奸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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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這麽認為。”細細的水珠順着臉頰劃到下颚,頗有一種誘-人的魅-惑。君期眯起眼,這般說道。

關越寂意味不明的看着他,開口轉移話題,笑到:“你可以在西離多留一些時日。”“為何?”聽得他的話,君期挑眉。

“這樣……”關越寂流露出向往而美好的神色,只是莫名讓人不寒而栗,“你将會看到漂亮妖異的火焰從宮中點燃,火舌舔肆着宮牆……以及我的登基大禮隆重的禮花。”

“瘋子。”君期眉頭都未皺一下,他轉頭看向關越寂那張俊美的側臉,緩緩吐出兩個字。

“不,”關越寂笑的很狂傲,“沒有實力的人這般說自然是瘋子,而君期,我想你會有一天收到西離易主的消息。”

心思間百轉, “好。”君期那張面無表情的面上突然綻開一抹妖豔的微笑。

“好什麽?”關越寂輕聲問道。

“我答應你,留下來。”君期舔了舔唇角,眼中期待,“我會欣賞你主導的大戲。看看那時的火焰有多美!”

“你看,我們将會是最好的朋友。”關越寂微笑,那是面對摯友的笑容。

“對。”君期同樣微笑,“瘋子和騙子,是最好的朋友。”

關越寂是瘋子,他的想法狠辣又嚣張至極。

而他君期,是騙子。

騙過一人是戲文,騙盡天下是忠貞。

他這個騙子,要騙的便是天下人。

緩緩的,君期的面皮勾起一個弧度,溫柔而眷念纏-綿。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或許是出于同性相吸,君期和關越寂成為了最莫名其妙的友人。

關越寂說的并非大話,因為在交換文書的第三天後,逼宮了。

驿站離皇宮并不近,但是君期似乎都能嗅到鼻尖飄蕩的淡淡血腥味。關越寂以鐵血手段,血洗皇宮。直到後來關越寂才滿滿遺憾的對君期說,他沒能放成火,一群侍衛屬下屬下都跪着攔着哭天喊地不讓放。關越寂的模樣似乎是頗為無奈的。

你是逼宮,不是土匪。相熟之後,君期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譏諷道。那人已然登基,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騷包得耀眼。

“那個太子對你有意思?”關越寂挑着眉頭笑道。那笑容與其說是好奇,不如說是——幸災樂禍。“叔侄亂-倫麽,啧啧你可真放得開。”

“我該說你手下的暗衛簡直可以比得上狗鼻子了麽?”君期捏着酒盞的手緊了緊,他低垂的眼簾,黑如蝶翼的睫毛在蒼白幾乎透明的面皮上打出淡淡的鴉青色。君期勾起刻薄的弧度,說道。

關越寂的觀察力很不錯,自然注意到君期緊捏的手指,勾起幾分探究的微笑嬉皮笑臉的湊近君期,“嘴這麽毒幹嘛?莫非你們……真的睡過?”

“那又如何?”對上那幸災樂禍的臉,君期道喝了一口酒勾唇。“不過是小孩鬧着玩罷了。”君期語氣淡然,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對了,我今天碰上了一個很有趣的女子。”不再和君期讨論那個話題,關越寂突然說道。

“哦?”君期眼中閃過複雜,他想到了女主。

西離京城并沒有被皇族的争權奪位所影響,依舊繁華異常。無論布衣或是貴族,在街上來往匆匆,熱鬧非凡。他們出宮的時候便已經是天色黃昏,如今怕是鋪子都該掌燈關門了。“你不說見那女子麽?如今出來作甚?”君期半皺着眉頭道。

方才關越寂說那女子很是有趣,又不肯多說,答應他出來一睹芳容,不想這厮在宮中又拉着自己下了半盤棋,時間磨蹭到晚膳才肯出宮。“只怕這般時辰,人家早就不見了。”

“不,”關越寂笑着說到,“她現在才開始出來呢……”

聽得這話,君期一怔,想着這個時辰,怕也只有煙花之地才開始吧。

君期沒猜錯,這個關越寂是是對一個煙花女子起了些許興趣。

關越寂将他帶進了紅顏客大門,那裏早就是座位已滿,不過憑借關越寂的手段,自是搞到了二樓的雅座。品着茶,君期挑眉看着他。這裏的歌舞雖然活色生香,但是醉貪歡裏也不差。君期可不相信,關越寂看得上這些庸脂俗粉。“你就看着吧。”似乎知道君期的疑惑與不耐,關越寂饒有興致的撐着下巴,看着樓下飄揚着緋紅輕紗的舞臺。

“來了。”不知是過了多久,君期聽得樓下一陣騷動,以及關越寂的說話。他向臺上看去,竟然是個緋衣女子,穿着露-骨的輕紗赤着腳踩在臺上旋轉舞蹈,衣衫翩飛間更稱的她面目妖嬈美豔,這時天空撒下豔紅的玫瑰花瓣,鋪滿女子腳下的舞臺,一舞已畢,女子已經優雅俯身勾着妖異的微笑,退出舞臺,徒留滿地的馨香。

“她花名換做傾城,不過舞姿卻也是污不了這名。”關越寂笑着對君期道“你看如何?”

“此女卻也是傾國傾城。”君期挑眉細細磨挲手中的白玉瓷杯微笑,不過笑意下的眼底一片冰冷。

那人是……殺傾血。

女主——殺傾血。

☆、拆穿越瑪麗蘇

“你喜歡她?”君期垂眸片刻側頭問道。

聽得君期的話,一旁的關越寂撐着下巴饒有興味的挑眉,笑道:“當然,不然我為何會将你帶來。”他的眼睛眯起,頗有幾分玩味的滋味。照他的想法,怕是想要将殺傾血納入後宮,不過那種感覺是喜歡而不是愛。男子的喜歡皆是薄涼的,更別提這冷心帝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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