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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乖,本宮去去就回。”她極具母愛地哄道。
他打着哈哈,明顯對這種事不感興趣:“采黃瓜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
“那怎麽行?”下人怎麽知道她喜歡多大多粗的黃瓜?
他眸光微閃,慢慢地拉着那根腰帶,強勢地把人一點點拉回到床邊:“阿妩是信不過奴家的手藝,才要那勞什子的黃瓜?不如阿妩來試試,看看奴家是不是浪得虛名?”
一垃,君妩的身體跌跌撞撞地向前倒去。她選擇了一個優美的姿勢倒在床上。
花翎人剛要覆來,她以手指撐面,優雅含笑:“花公公可別忘了在醉仙樓答應過本宮什麽了。”
他微微一愣,收手了。他垂目,如數家珍道:“奴家答應了長公主過去害奴家去皇陵守了三年的事既往不咎。”
“還有呢?”
“每月孝敬長公主一萬兩。”
“還有呢?”
他憋了會兒,咬牙不甘道:“不得長公主允許,奴家不能碰長公主一根汗毛!”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她盯着他那只慢慢爬到她腰上來的爪子,挑眉道。
他眼角彎彎:“這個啊,奴家在給阿妩舒通舒通胫骨呢。今天行了這麽多禮儀,阿妩一定累了吧?來來來,躺好,奴家來幫你按按。”
君妩心存疑惑:“不必......”話音剛落,某只爪子再度頑強地襲來。
然後,外面守着的宮人們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啊,好舒服......”
“左邊點......”
“痛啊,你輕點,對,就是這樣.......”
宮人們欣慰而來。原來還以為長公主嫁給花公公後無異于守活寡了,從房裏傳來的聲音來聽,花公公把長公主伺候挺不錯嘛。
花翎的十根纖纖手指在她腰間按着。這死太監手藝真好,被他按了幾下後,頓覺渾身舒暢。
她趴在被上,聽着他悠悠地說着什麽:“一眨眼都過了這麽久了,奴家的長公主都出落得這樣美了。要是奴家這次不是福大命大地從皇陵裏出來,大概長公主又要另嫁他人了吧?”
他微微一笑:“不過長公主終究是奴家的。要是誰敢和奴家搶長公主,那奴家定叫他嘗嘗什麽叫做痛不欲生。”
她的臉埋在枕中,不辯神色。
父皇還在時,這死太監就老對她動手動腳,甚至私底下還開玩笑向父皇提起過要娶她的意思,父皇當然沒同意,但也沒有多加斥責。
這讓她很是擔心。
死太監本就位高權重,要是父皇一朝去了,那他不是大榮第一人了?到時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哪有她反抗的餘地?所以在父皇駕崩時她假傳一道聖旨,把死太監踢到皇陵去。
想不到兜兜轉轉的,她還是到他手裏了。
命運弄人啊。
不對,該說死太監太厲害了。
現在看來,在她和驸馬的演戲被拆穿之後,與驸馬和離是護他周全的最好的結果了。
當然,也不排除她的貪財。
剛在沉思的君妩忙道:“等等,你在摸哪裏?”
這嚴厲的語氣在外面的宮人聽來,也許這是閨房之樂,但對君妩而言可就不同了。這只死太監居然趁按摩之機摸了她的屁股一把!
他滿臉無辜:“因為那兒圓圓的翹翹的,好看得緊,奴家忍不住就碰了一下。”
“不可以!”
“那.....”他撅嘴,忽然一笑,“那我們早點睡吧?”
她微笑地拿起一個枕頭,朝着榻上努努嘴:“請吧。”
“長公主!阿妩!不要啊這樣對奴家啊!奴家好可憐的,會凍壞的,會生病的!”他可憐巴巴地說着,眼淚汪汪的。
君妩根本不擔心這些問題,這死太監在皇陵那種地方都待了三年,睡個塌而已,難不倒他的。她重重地推開了他,放下了簾子,一覺到天明。
作者有話要說: 呼呼,嫁給公公啦~~
☆、公公府女主人
這死太監就是能作!大清早地就在榻上滾來滾去地發騷,扯着那軟如棉花的嗓子,嗯嗯啊啊地叫,令人浮想聯翩,純心是不想不讓人睡覺!
君妩飽含怨恨地起床,冷冷地盯着揉着睡眼慢吞吞走來的某人。
關于這一出,他的這樣解釋的:“阿妩好狠的心,把奴家丢在這裏,奴家昨天凍得一整晚都沒有阖眼,到了早上才小小睡了會兒。”
“那今晚公公就不必按照大婚的規矩留在這裏了,去公公自己的房裏睡吧。”她淡淡道。
他正色道:“那怎麽行?外人都知道奴家現在是長公主的人了,自然是要和長公主一起的,哪能去什麽自己的房間啊。”
她坐到梳妝臺前:“随便你吧,只是你今晚還是睡榻上。”
他撅嘴,有一瞬的不滿,但很快笑逐顏開地走了過來,先一步執起一把梳子:“奴家來吧。”
大概是從前在後宮女人堆混久了的緣故,這死太監梳發的手法娴熟,片刻,一個富麗堂皇的發式誕生了。
君妩在鏡前照着,滿意地微笑點頭,執起一直碧玉簪子做最後的點睛之筆。
轉身時,見他目光癡癡地盯着她。他輕輕地說:“奴家的長公主真美。”
這樣的贊美來自一個比女人還要美的男人,這讓君妩人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其實嫁給一個太監也挺好的。撇開這厮的財力和權勢不說,就說他的這張嘴皮,每天來幾個肉麻纏綿的贊美,誰會不開心?
哎,誰叫她就是這麽膚淺呢?
幾個伺候的宮人聽到了房內的聲音,喚了聲‘長公主,奴婢們進來伺候了’,就端着洗漱的東西徐徐入內。
從鏡中望去,她們各個垂首紅面,君妩一想就明白了,哦,她們是聽到了花翎剛才無恥的叫聲而産生誤解了。
經過了那一出,估摸着所有人都會得出一個長公主很幸福的結論。呵呵。
“長公主你怎麽這樣看奴家?”他笑眯眯地眨着眼睛。
她剛想說話,阿蘭端着托盤上前幾步道:“請長公主選衣。”
決定一天穿什麽,這是君妩覺得身為一個公主最滿足的時刻了。
宮人們的托盤中有各式各樣的衣服,君妩粗粗掃了眼,指指最後的一件,說:“就它了。”
那個小宮女剛要走來時,正在喝茶觀望的花翎慢悠悠地說:“慢。”
“哦?公公這是何意?”她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氣正嫌沒處發呢。
“那件太露了,咱家可舍不得讓長公主被那些惡心的男人看了去。”他關切地說。
她怒極反笑:“是嗎?可本宮覺得很好呀。本宮就要這件了。”
處在夾縫中的小宮女不知如何是好,一步也不敢挪動。君妩起身,抓過衣物,繞道屏風後自己換上。
出來後,還示威似地拉低領口。
花翎刮了刮茶蓋,剛想說什麽,有個小太監,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他點點頭,而後對她說:“長公主,咱家有事得入宮一趟。”
他臨腳一步,似想到了什麽,又說:“晚膳前,咱家一定回來。”
從未體會過正常夫妻生活的君妩對這話并沒有多大感觸,只覺沒了這死太監,她能落個清閑。
用過早膳後,府上的總管來了,是一個年紀四五十歲上下的老人,佝偻着腰,攜帶着一疊厚厚的本子來了。
行過禮後,他恭恭敬敬地說:“小人是花公公府上的總管,今日奉花公公之命前來。長公主如今是府中的女主人了,往後全府上下的大小諸事就交由長公主管理。這是府中開銷的賬目,請長公主過目。”
說着他上前,攤開雙手鄭重地把一堆賬目遞上。
君妩随意挑了本翻閱了幾頁,大多是以某月某日進黃金多少兩,進珠寶多少箱,進字畫多少幅這樣的格式記的。
“這還是只是一部分?”
“是。”
“你擡起頭,本宮有話問你。”
管家聽到了這話,渾身哆嗦成團,顫顫巍巍地說:“小人不敢。小人乃卑賤之軀,不敢目睹長公主真顏。”
君妩覺得奇怪,但在宮中不乏這樣懼主的奴才,也就沒當回事,問:“本宮問你,花公公到底有多少家底?”
管家松了口氣說:“回長公主,小人只是花公公衆多府邸中的一個小小管家,至于花公公具體有多少家底小人是不知的。不過.....小人大概知道些,花公公名下有宅子和店鋪,還有名家字畫,奇珍異寶的,小人不敢誇張,但花公公的財力在大榮絕對算是數一數二的。”
阿蘭旁邊輕輕嗤笑了下,似在質疑管家口中那句花公公的財力在大榮數一數二。
君妩倒有幾分相信,不說別的,就憑着花翎在皇陵歸來後短短數日間,就能有財力在京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造這樣規模宏大的一座府邸,可見管家所說不算太假。
何況自古太監都是斂財高手嘛。
她合上了賬本道:“這些賬目既然都是你做的,那就不必換人了。”
“可是花公公說是......”
“公公回來,本宮自會與公公說明原委的。”
“那小人就告退了。”
等管家走後,阿蘭略帶埋怨地說:“長公主怎麽不趁機答應下來?”
“咦,你不是一直讨厭他的嗎?怎麽現在倒勸本宮去接受他的東西?”她打趣道。
阿蘭漲紅了臉,頓足道:“這....這不一樣,既然他送回來,為什麽不要?反正咱們也不知道他的銀子是從哪裏來的啊。說不定是哪些官員賄賂他的呢!”
哎,這就是阿蘭對太監的矛盾心理了。一方面讨厭、鄙視太監,另一方面又抵不住太監雄厚財力的誘惑。她也一樣。
不過不接手管家的職務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她壓根就不會管賬。要是懂的話,也就不會淪落到嫁給太監然後每月領取銀子的地步了。悲哀啊。
退一萬步說,即便她會管賬,也不願去接手。因為一旦她管賬了,阿蘭就有機會看到每月賬本上有一筆銀子是無緣無故流向她的庫房的。
阿蘭是最忠心耿耿的奴婢,君妩實在不想讓阿蘭知道她一直效忠的長公主已經向惡勢力屈服了。
為了保持她往日高貴典雅的長公主形象,她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陪本宮去走走吧。”
阿蘭無奈地扁嘴:“是。”
到了後院,阿蘭才真正相信管家所言非虛。
整個府邸就不用說了,連個不起眼的亭子都造地金碧輝煌,那架勢,恨不得以金覆地,白銀為磚了。
阿蘭是從宮中出來的,什麽好東西沒見過?但見到眼前的雕梁畫棟、小橋流水和到處金光閃閃的一切,還是止不住暗暗感嘆:“原來花公公真的很有錢啊!”
君妩淡淡道:“這從前是景王的王府。”
阿蘭壓低聲音道:“景王?是不是先帝在時造反的那個景王?”說着,她忙捂住了嘴巴,談論朝廷罪犯,可是不小的罪名啊。
阿蘭轉身,見長公主愣愣地望着什麽出神,她不知所措,忙道:“長公主?”
她睫毛輕顫了幾下,忙收回了神色,微微一笑:“本宮沒事。”
說着她頓了下,慢慢收斂了笑意,問:“阿蘭,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時間改了,改成中午12點~
☆、公公你脖子上有東西
這不是景王從前的府邸嗎?
阿蘭哆哆嗦嗦道:“奴婢聽說景王一黨就誅殺之後,府中還有不少仆人,那些人都死得很慘,難說這裏有鬼?”
君妩搖頭嘆氣:“本宮說的是他們!”随手一指。
只見遠處的幾個小太監拼命地垂着腦袋,大氣也不敢出。這現象在她們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一路走來,但凡是個男人,或者曾經是男人的,都和那幾個小太監一樣。甚至有的幹脆拿黑布幫主了自己的眼睛。
阿蘭看看那些人垂下的眼睛,再看看自家長公主那傲人挺胸的那個胸,總算明白過來了:“難道說是.....花公公的命令?”
君妩冷哼:“不是他還能有誰?”
這個死太監!她不就是選擇了這件暴露的衣服嘛,他就下了這樣的命令!要知道她穿成這樣無非是想展現魅力,現在沒了觀衆,她人生樂趣就大大減少了!
阿蘭想了想,覺得現在說什麽都是火上澆油,不如換個話題:“長公主,那日你讓奴婢查的時候,奴婢查到了。”
果然,等阿蘭剛說完,君妩的氣就消了不少。她問:“哦,有驸馬的消息了?”
阿蘭道:“是。昨日圍觀長公主大婚的人群中,奴家看到了驸馬的身影,奴婢再一查,就找不到驸馬的身影了。京城也都找遍了,驸馬似乎.....是離開京城了。”
“離京......”
“長公主.......”阿蘭的聲音低低的,她太知道這事對長公主的意義了。驸馬雖然呆呆笨笨的,不是長公主喜歡的類型,但到底相處了這麽久,人非草木啊,就算長公主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也有幾分感情在裏面。
君妩微擰眉心道:“王老夫人那裏知道嗎?”
阿蘭搖頭“還不知道。”
她點頭:“嗯。暫時別讓老夫人知道,不然以她性子,怕是承受不住。”
阿蘭應是:“長公主,那要怎麽辦?你也知道驸馬這個人他.....要是他在路上遇到點什麽,那可如何是好?”阿蘭滿色擔憂。
君妩眸色微沉:“這事得想個萬全之策,容本宮好好想想。”
然後回到房裏,君妩就把拯救驸馬的大業抛在腦後,一心一意地投入到品嘗起美食來。
說來慚愧,頂着這個長公主的頭銜這麽些年,卻沒有享受過一天公主該過的生活。倒是嫁給花翎之後整天吃吃喝喝睡睡的才體會一二。
面對滿滿一桌的美食,君妩心情大好。
擱在宮裏,這就叫奢靡,但在這裏就是縱情享受生活。
到底是吃別人的不心疼,阿蘭拼命地為她布菜,片刻功夫,碗已疊得如一座小山了。君妩覺得好笑:“阿蘭,你這樣,本宮要從何處開始動筷?”
阿蘭把筷子塞到她手裏:“長公主多吃點吧。”那架勢好似要她把嫁給太監的那份委屈都在吃回來似的。
她點頭,正要動筷時,門外的小太監恭聲道:“花公公。”
話音未落,花翎已快步入內,疾步而來。許是走得很急,他微微喘氣着,酡紅色的面容上沁出了細細的一層薄汗,撇開太監的身份不說,這厮的皮相還真堪當秀色可餐四字。
他眼眸明亮,笑道:“總算還趕得及。”
她心中微微一動,手中的筷子也慢慢地放下了。他是說過這話,不過當時他是随口一言并未放在心上,想不到素來狡詐的他還有這守約的時候。她道:“花公公來得巧,阿蘭,為花公公多添副碗筷。”
阿蘭有些不情願去準備了。花翎眼眉帶笑地坐下了,道:“倒不是巧,咱家既然答應長公主要一同用晚膳的,那就一定會回來的。”
這會兒的功夫,有幾個小太監端茶送水的,伺候他淨手漱口。她擡眼,忽然瞥見他脖子上的東西,狀似随意道:“難為公公了。宮中事這樣多還要趕着來。”
“也沒什麽大事。咱家的義子,鬧孩子脾氣了,非得要恭喜咱家成家了。”他說得無奈,臉上卻是掩不住的笑意,“哎,到底也是咱家義子,咱家總得露露臉,一時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她淡淡看了他一眼:“這人,本宮有幾分印象,油嘴滑舌,是個拍馬的行家。”
他毫不避諱,微微含笑:“不錯。”不過他就是喜歡安圖這個拍馬屁的本事。
安圖是個鬼機靈,今天一早帶領着宮中有品級的太監浩浩蕩蕩地來恭喜他,并且讓每一個前來的太監都說一句祝詞,什麽‘祝公公與公主百年好合’‘祝公公與公主恩恩愛愛’‘祝公公與公主白頭到老’,哪怕他毅力再堅定,也被這些馬屁捧得飄飄然了。
她挑眉,慢悠悠地笑着:“只是本宮怎麽沒聽說原來安公公還長着一張櫻桃小嘴啊?”她的目光移到了他脖子上,上面赫然留着幾個鮮紅的唇印。
他本能地去摸摸脖子,忽然想到了什麽,怔在了那裏,臉色微白,又氣又惱。
他豁然起身,強擠出了一絲笑,道:“長公主慢用,咱家去去就回。”
隔着一道門,他斥責下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來:“混賬東西!怎得沒提醒咋家?既然這樣不長眼,你的這雙眼睛也就不用了!來人......”
他健步如飛地離開,接下去的話就再也沒有聽到了。
這讓君妩想到了一件事。在她嫁給第二任将軍驸馬時,老夫人明面上不說,在背後卻頗有微辭,大意是自古女子以貞潔為榮,如長公主這樣再嫁的女子簡直是不貞,他們家要不起這樣的媳婦雲雲的。
後來的結果當然是以她繼續放浪形骸為勝了。但是她就覺得奇怪了,怎麽他一個太監比她一個女人都重視名聲、在乎貞潔?
難道真的只有她是無節操的?
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落寞感襲來,她心裏就不怎麽痛快,草草吃了口飯就了事了。
等她坐在榻上百無聊賴地玩着棋子時,花翎來了。他換了身暗紅色的常服,腳蹬着黑色錦靴,腰帶松松地束着帶子,慵懶而灑脫,頗有幾分名士的不羁之風。
白皙的臉龐被熏得通紅,随着他的走動,還未束冠的發絲中,水珠滴滴答答得落下。
榻上陷下了一塊,他笑眯眯地挨了過來。一股濃烈的香味竄入鼻尖。
君妩不習慣這香味,微微往旁邊靠了靠。他以為她還在因為那印記而掀起,忙緊緊地拉住她,道:“長公主,奴家洗幹淨了。幹幹淨淨的哦。”
她擡頭,有些詫異,原以為他只是擦去脖子上的紅印而已,想不到這厮還去洗了個澡。只是,再怎麽用力搓洗,也搓不去太後娘娘的款款心意。
“長公主,奴家真的幹淨了。”他撅嘴,神情決然,“若是長公主不信,大可以檢查一番!”
說着他的手搭在腰帶,似乎只要她敢懷疑,他就敢脫得一絲不剩地讓她檢查。
她眼皮一跳:“本宮信你了。”
他甜膩膩地纏在她身上:“長公主.....”兩只賊手很不老實地揩着油。
她身形忽然一閃,讓他撲了個空。他慢慢地從榻上坐起,無比哀怨地看着她。
“本宮有事問你。”
“是什麽?”他興致缺缺,唯一感興趣是的她站起來後身上某兩團抖動的大肉。
“是你讓府中的人對本宮視而不見的?”觀衆熱烈期盼的眼神是她快樂的源泉,現在這份樂趣被剝奪了,她的恨意不止一點點。
“長公主言重了,怎麽能說是視而不見呢?”他眯眼,順着案幾妖嬈無比地半躺下,陰冷地笑道,“長公主是奴家的,怎麽能讓那些東西看了去?若不是礙着瞎子不能好好伺候長公主,奴家是不會留着他們的眼睛的。”
“你倒是狠。”
他的鞋尖輕輕地蹭着她的裙子:“長公主不要怕呀,長公主是奴家的妻子,奴家是不會這樣對長公主的。”
她扯回裙子,懷疑道:“哦,是嗎?”
他忙起身:“自然是真的了。長公主若是不信,咱家可以對天發誓。”
“發誓倒不必了,不過公公要是能幫本宮一個忙,本宮倒是能相信公公的誠意。”
“說來聽聽?”
“本宮要公公幫本宮找到驸馬。”
他眼眸中的期盼如潮流湧退,他微垂了眼簾,随意抓了一把棋子,攤開手掌,棋子嘩嘩地落在棋盤上。良久,他不冷不熱道:“聽聞驸馬昨日失蹤了。呵。在長公主大婚之日失蹤,他倒是會選日子啊。說起來,要找驸馬并不難,但是奴家為什麽要調動東廠的人去找長公主的前任驸馬?要知道,奴家可巴不得他死呢。”
“公公若能找到驸馬......”君妩微微一笑,“考核期縮減。”
他眼前一亮,又垂首,啞聲笑了,幽幽道:“你可真懂得怎樣折磨人。”
“什麽?”他說得太輕,她聽得不太真切。
“沒什麽。只要是長公主吩咐的,奴家什麽都願意去做。”他又恢複到深情款款的樣子,笑吟吟道。
他從榻上起來,熟絡地擁着她的腰,暧昧地在她耳畔吹氣:“天色不早了,長公主,我們就寝吧。”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更新時間改為12點啦
每天更新時間改為12點啦
每天更新時間改為12點啦(重要的話要說三遍)
當然,最重要的話是,看過留爪啊,留爪啊,爪啊,啊——
不然我放出花公公閹了你們哦~
花公公妩媚一笑:正好咱家缺這個,有個這個,咱家就能和長公主....哎呀,好害羞啊,不說了
☆、死太監的別有心思
近來阿蘭有點怪,時不時地會流露出萬分悲憫又痛心的神情。問她她也不說,君妩只能作罷。
一天,阿蘭終于忍不住了,支支吾吾地問:“長....長公主....你們有沒有睡在一起?”
君妩剛飲的茶水噴了一通:“噗!”
“有....有沒有?”阿蘭很執着又很不怕死地問。
她拿起帕子慢慢地擦去水漬,忽然眼珠一轉,笑眯眯地說道:“睡啊,是睡在一起啊。”
原先他們兩人一個睡床,一個睡塌,是隔着一尺之距的。但是某人不甘寂寞,趁着在半夜三更的時候把塌慢慢地拖到床邊,緊緊挨着。自從他把塌和床并在一起後,他們之間就隔着薄薄的一道簾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和睡在一起沒有什麽分別了。
阿蘭聽完,好似她才是那個和太監睡在一起的人,臉色十分難看:“那....花公公有沒有動過什麽心思?”
君妩很苦惱:“有啊。他一直都在動歪腦筋。”
這是大實話。只隔着一道簾子,他怎麽可能乖乖地睡覺?他嘴裏一直可憐兮兮地說着‘奴家好冷’‘奴家好可憐’,有時還扯出幾滴眼淚,以博取同情、意圖滾入床中。
阿蘭悲憤地絞着帕子:“那.....有沒有碰到長公主?”
君妩長嘆一聲:“哎......”
這話要從何說起呢?
自從把床和塌挨在一起後,死太監就雷打不動地貫徹每天都要勇敢嘗試的原則。
于是睡到半夜裏的時候,經常會發現這樣詭異的事情:突然有一只腳伸進來,突然有什麽暖暖的東西在摸她的身體,一睜眼才知道這是他的賊手。還有一次他鑽入了半個腦袋,十分陶醉地閉着眼,把嘴往她的嘴貼來.......
她很納悶。花翎白天在宮中鬥心思,争權力,晚上怎麽還有這麽多精力鼓搗這些?
比如說,有一回她想尿遁了,她剛從床上坐起,某人就已經下榻端來了一個精致無比的馬桶,并且笑着說:“長公主,快尿吧,奴家不會偷看的。”
對此種種不可思議的現象,君妩只能仰天長嘆一口氣。
阿蘭面如白紙,眼眶紅紅的,那眼神好似覺得她就是那朵插在花翎這堆糞上的鮮花。
君妩覺得不能再開玩笑了,不然阿蘭會抱在她的大腿嚎啕大哭的:“本宮是說笑的,你別當真。”
“真的?”
她點頭:“自然是真的。”
阿蘭還是不敢相信,慢吞吞地說:“可是,真是這樣的話,那花公公為什麽要娶長公主呢?”
阿蘭是不知道花翎背後使出的小伎倆的,但是這一問,還真的把她問住了。
為什麽要娶她?是他介懷當年被她踢入皇陵的事想借機羞辱?可在他們的協定中已經做出了回應,從目前而來,雖然死太監賊心不改,但基本上還是守約的。
那娶她之後,他得到什麽呢?似乎沒有。
倒是她,不僅日賺金鬥,化解了盤旋在心中多年的擔憂,還大大地賺了一把同情淚。因為自花翎回來後,無八卦不能活的京城百姓開始有了新目标,街頭巷尾讨論的都是這個以權壓人、霸占公主的死太監,為此,還順帶着衍生出了一系列對長公主深深的同情。
甚至一批無聊的三流寫書人還開始發揮想象,塑造出了一個典型的皇族女子婚姻不自由的悲苦形象........
那麽他費盡心機地娶她,到底是為了什麽?
某個念頭一閃而過,她覺得可笑。怎麽可能呢,換作別人都有可能,一個太監懂什麽愛情?不可能的。
最後她只能總結為:“大概是他成就古今第一太監的美名吧。”
阿蘭瞠目結舌,眼珠瞪得圓圓的,拼勁全力在消化這匪夷所思的論調。
鎮定完後,阿蘭關心起前驸馬的安危了:“長公主,為什麽要讓花公公去找驸馬”
君妩往嘴裏塞了顆葡萄:“本宮這麽做自有本宮的道理。驸馬失蹤,與其讓陛下派人去查鬧得滿城風雨的,還不如讓花公公去,左右東廠就是幹這行的。”
“萬一花公公途中起了殺心呢?”
她咬着葡萄的動作微微一愣,搖頭道:“不會。”死太監精明着呢,他知道要是殺了驸馬,他的考核期就遙遙無期了。
不過阿蘭的擔心不無道理。花翎這個人陰着呢,明着不能殺人,那可以耍點手段啊。比如帶驸馬回來的途中把人給閹了什麽的。這的确是防不勝防。她覺得還是要早早做好防範。不過這之前嘛,還有件事要做。
君妩笑眯眯的:“阿蘭,去,給本宮采根黃瓜來。”
阿蘭忽然想起了長公主曾經意味深長地說過,嫁人和收羅美男其實是兩回事。她臉色微紅,委婉地提醒:“長公主.....現在還是白天。”
“是白天怎麽了?”
“長公主,你好歹是......”
“別啰啰嗦嗦的,去吧,要采最大最長的啊。”在阿蘭臨門一腳時,她還不忘溫柔地囑咐。
阿蘭險些一跤摔在門檻上。
阿蘭回來的時候,徘徊在門前好久才鼓足勇氣踏入房內,戰戰兢兢地交出了那根黃瓜。
“這麽小?”君妩直皺眉。
眼前這根黃瓜只有兩根手指那麽粗,翠綠翠綠的顏色,根本就是才長出沒幾天的。她擡頭,眯起眼看着阿蘭,阿蘭忙道:“長公主,奴婢去後院時,發現只有這麽一根了。”
“只有一根?”她疑惑,“那個花匠呢?傳他來。”
不一會兒,號稱皇宮內院寂寞婦女之友的種瓜大師來了,他對這事是這樣解釋的:“長公主,奴才的手藝絕沒有問題,至于為什麽瓜地裏只剩下這麽一根了,剛才奴才去仔細檢查過了,奴才發現瓜地中有不少人留下的腳印。”
“哦?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破壞了?”她噙着淡淡的笑,眼眸微眯道。
“正是。”花匠答得不卑不亢,磕頭道,“長公主,奴才在宮中種瓜數年,兢兢業業,主子們無不誇贊。近日有幸跟随長公主,奴才也是盡心盡責,還請長公主為奴才做主,抓出幕後主使,還奴才一個清白。”
她點頭:“本宮心中有素,你先下去吧。”
阿蘭送走了花匠後,輕聲問:“長公主真打算為他......額......沉冤昭雪?”
“你真不知道這幕後主使是誰?”她斜睨了眼。
阿蘭尴尬地笑了:“這個.....是花公公吧。”
君妩懶懶地靠在墊上,捏着一塊玉石玩:“除了他還有誰?”
昨晚他抱來一只精致的馬桶給她解決尿遁問題時,就酸溜溜地提起過,把花匠踢出府中。這個建議被他一口否決了,日後的人生還要靠黃瓜呢,怎麽能把人趕走?何況這花匠在宮中婦女中炙手可熱得很,不是陛下開口他還不願意來呢,這樣的人物,她挽留都來不及,怎麽舍得趕人?
他哀怨又恨恨地哼了聲,賭氣似地爬上塌去了。
然後那一聲哼的結果就是瓜田裏的黃瓜第二日就不翼而飛了。
“他以為找人去摘走黃瓜就行了?太天真了。阿蘭,你進宮替本宮向陛下傳句話,說本宮很喜歡前段時間番邦進宮的獒犬,讓陛下往府中送幾只過來。”
“長公主是想......”
“據說那些獒犬異常兇殘,交由它們看管瓜田,本宮很放心。”她微微一笑。
阿蘭本能地想到東廠廠衛和獒犬們為了幾根黃瓜大戰的慘烈場景,她微微哆嗦了下,行禮道:“奴婢這就去辦。”
“等等,離開之前,把黃瓜的皮去掉吧。”她努嘴。
阿蘭渾身劇烈地顫抖了下,拿起一把刨子全程幾乎是抖着手完成去皮過程的,最終把一根細細的笑黃瓜交到長公主手中時,她的表情很精彩:“長公主現在是白天.......”
“本宮當然知道。”君妩微微挑眉,咔吧咔吧咬了幾口,一下就咬出了一個邪惡的形狀,阿蘭瞥了眼,臉瞬間紅了。她擺手催促道,“好了,你下去吧,順便把門帶上。”
“是......”阿蘭艱難地吐出一字,拖着慢吞吞的腳步往外走,三步一回頭,她很勸勸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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