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寧杳聽見聲音, 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到了人。
實在這一行人太紮眼了。
男的身長臉俊,女的風姿綽約, 站在街上人群裏活活兒的會發光。
“……姐?”寧杳放下手裏的帕子, 猶猶豫豫地叫道。她一聲“姐”,天衍宗和萬音門的人如夢初醒, 姜綴玉和西有翠的臉色難看至極,得虧現在所有人的視線全落在寧杳身上,才沒注意到他們露出的這點馬腳。
寧楹回過神,撥開人群出來,連着問道:“小妹, 你怎麽會在蘿州?如今這又是怎麽一回事?這個月我與你三次飛符傳音, 你為何不應?”
當時寧杳與他們一同下界, 誰知道傳送陣出了差錯致使姐妹二人分散,後來用飛符傳過一次話,寧杳說自己落在了盛國晖州之地,打算獨自四處去玩玩兒就不跟宗門一道走。
小妹不修行, 但手裏卻有不少護身的東西,普通人奈何不了她。一人獨行, 不跟他們往妖魔處走反倒還安全些,她便沒有拒絕。只是這個月幾次三番聯系不上, 實在有點兒放心不下,她才會從落地的離國趕往盛國來。
寧杳細細打量着原主這位姐姐,見她表情确沒有發現身體換芯子,才起身回道:“出了些事, 沒收到姐你的飛符。一會兒再細說,不若先往裏面去吧。”
寧楹也知外頭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點點頭進了門去。
姜綴玉暗道不好,想着找個由頭先行離開,可底下幾個不長眼的師弟已經滿懷好奇地跟着天衍宗的人進去了,她也不好貿然獨自離開,只得飛快思索着開脫之法。
外面的百姓看這一行很是好奇,議論紛紛。
“他們是什麽人?”
“好像認識扶夫人,莫非也是和扶夫人一樣從上頭下來的神仙?”
“不像,”宋捕頭和錢來十層濾鏡,哼哼兩聲道:“這咋能和扶夫人比呢,差太遠了。”
天衍宗和萬音門衆:“……”放屁,我們可比她強多了。
寧杳的廢材之名,擱修仙各門裏誰不知道啊,他們好歹排得上名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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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人進門陸續走到中堂,覓秀忙上了茶來。
寧杳趁着這個空檔,目光在堂中各人身上飛快地掃了一掃。
今日除了寧楹,前夫封玦、小青梅西有翠、姜綴玉,與原主牽連比較多的幾乎都在這兒。
對封玦和西有翠,寧杳沒什麽興趣,也沒多加在意,而是把最終視線落在了姜綴玉身上。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仇人,如果不是她,原主不會死,後頭郡王妃也不會接二連三生出這麽多的事兒。
兩人不期然對視,寧杳眼珠子往邊上轉了轉,琢磨起壞主意來。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寧楹在右側坐下問道:“我怎麽聽外頭的人叫你扶夫人?”
寧杳收回思緒,拉了拉扶琂的袖子,說道:“因為他姓扶啊。”
寧楹不大懂:“什麽意思?”
寧杳想了想,回道:“就是我倆成親了,所以才這麽稱呼。”
寧楹:“嗯??”
寧杳:“姐,他是你的新妹夫,我相公。”
新、新妹夫?
寧楹終于板不住一張冷冰冰的臉,驚然而起,“你說什麽?!寧杳,你再說一遍!”
不只是寧楹,除了已知的姜綴玉,其他人都呆了。這話的意思是……跟大師兄斷了不過一月,她就這麽在凡人界又再嫁二婚了?
扶琂在衆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先起身來,擡手作揖向寧楹喚了聲姐姐。
寧楹被這一刺激,當即拔高了聲音,“……寧杳!!”
這死丫頭幹了什麽?瞞着父母姐姐,自己和一個凡人成了親,婚姻大事如此草率,就算是被往日的事情重重傷了心,但至于為了封玦和西有翠兩個狗男女這麽折騰自己吧?
封玦抿了抿嘴,沒有出聲。西有翠則是心中暗喜,成親了好啊,這嫁的還是個瞎子凡人就更好了。
“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寧杳正色道:“要說起來,我與相公的這門親事可全拜姜道友所賜。”
姜綴玉自然不肯認的,反正又沒有見證人,沒有證人沒有證據,那就是胡說。
她譏笑一聲道:“你成親的事如何還能賴到我身上,寧杳,說話時候也要過過腦子。”
寧杳看也不看姜綴玉,吸了吸鼻子,兩眼紅紅看向寧楹。
覓秀看她這副樣子,吓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寧楹有些心疼,稍放緩了神色,“你說……”
“姐,我當日在晖州差點就沒命了……還叫郡王妃暗下黑手……”寧杳将原主從晖州到蘿州的遭遇一一說出,聽得寧楹是火冒三丈。
寧楹和寧杳這個妹妹差了些年歲,她自小就是個修煉狂魔,打六歲開始,每天十二個時辰安排得滿滿當當,不是在閉關就是在準備閉關的路上。寧杳出生她不在,那正是她築基的重要時候,而等她閉關出來,妹妹都已經蹦到十歲了……
這怎麽說呢,有點兒突然,也有點一言難盡。
她本就是個冷冰冰的性子,寧杳有點兒怕她的臉色,她又從小到大只會修煉,也不知道該怎麽跟沒有靈根看起來就非常脆弱的妹妹相處,因為這樣的原因姐妹二人的關系實在算不得親近。
外人也說親情淡薄。
但那又怎麽樣,這可是她妹妹,親的!一個娘肚子裏出來的。
什麽東西也能随便來踩一腳?!!
她與姜綴玉确實關系不佳,姜綴玉與寧杳也有些龃龉,但她怎麽敢下這樣的殺手!
“姜綴玉!”寧楹驟然拔劍,狠聲道:“我要你的命!”
姜綴玉沒想到寧楹會突然發難,飛快後退幾丈落在中堂外的青石板路上,厲然道:“這你也信?不過一面之詞,好的壞的全由她一張嘴評說!”
寧楹冷笑:“不信我妹妹,難不成信你。”
這話沒毛病,但人家說的也沒毛病,定罪得有證據,二師姐你不能偏聽偏信啊。
天衍宗弟子道:“二師姐,這裏面怕是有什麽誤會,姜道友何至于此,你先冷靜冷靜……”
“嗚嗚嗚嗚,”寧杳趴在桌子上哭出聲來,煽風點火,“姐,你差點兒就見不到我了,我本來就無法修行沒多少命可活的,好不容易到凡人界來散散心,還要在姜道友手裏遭這樣的罪,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死了,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扶琂摸摸她的腦袋,嘆道:“夫人啊,你真是太可憐了。”
寧杳:“……咳咳咳。”
“姜綴玉,你拿命來!”寧楹忍不住了,一劍掀起風浪。
天衍宗衆人:“……”他們英明神武雲中仙子一樣的二師姐碰見寧杳怎麽就跟失了智一樣?
因為寧楹的出手,堂內的萬音門衆與天衍宗衆人也劍拔弩張。
“大師兄,怎麽辦,這打起來過後可不好收場。”西有翠出聲,意圖封玦能阻止一二,然封玦不出聲也立着不動。
西有翠咬咬下唇,沒再說話。
萬音門擅遠戰,以器樂法寶為主,天衍宗為劍道,向來一劍在手天下我有。雖然這二人齊名,但論修為寧楹比姜綴玉要更勝一籌,打起來自是占據上風。
寧楹此人素來言出必行,說要你命,那就是招招要命。
姜綴玉手中的花尾琵琶一刻不停铮铮響,樂聲的音波範圍廣,就是屋裏頭也有波及,修為低的多有影響,寧杳也擡起手遮了遮耳朵。
扶琂偏偏頭,稍稍斂眉,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動。
姜綴玉飛身側肩剛避過寧楹的劍氣,指尖又落在弦上,卻聽“叮”的一聲。
弦斷了!斷的還不是一根,是四根!
花尾琵琶是難得的上品靈器,非極品靈器或高階修士不能損毀。寧楹的陵光劍也為上品,除非她已突破元嬰,否則絕不可能憑區區一劍就斷了所有琵琶弦。
本命法寶受損,姜綴玉也遭了反噬,身形不穩,捂着胸口一口血自喉間噴了出來,“你、你……”
寧楹也愣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劍,又看看姜綴玉,面上閃過一絲疑惑。
堂中各人皆有驚色與疑惑,寧杳也奇怪,視線轉了一圈最後看向身邊的扶琂。
扶琂低下頭,“夫人,怎麽了?”
寧杳凝目片刻搖搖頭,将升起的疑心暫擱了下去。
門外姜綴玉受傷,正是動手好時機,寧楹上前,陵光劍寒氣如冰。
“阿楹,”久未有動作的封玦突然出聲,“此次下界為伏魔大典,各門各派應守望相助,按規矩嚴禁門派争鬥,自相殘殺。有什麽事,待回去了再另行解決或是動手也不遲。”
寧楹這次倒沒跟封玦嗆聲,伏魔大典确有這個規矩,她現在若真取了姜綴玉的性命,怕是會給宗門和爹娘添亂。可都已經打到這個地步了,若不動手,她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寧楹正猶豫着,卻見寧杳從裏頭走了出來。
寧杳:“姐,你讓讓。”
寧楹柳眉一揚,“小妹,你做什麽?”
寧杳往前,“我自己來。”
“可是,”寧楹阻攔道:“要不然還是回了宗門讓爹娘……”
寧杳擺擺手,“他們向來不認我是修士弟子,下界來時,他們萬音門的長老可是親口說的伏魔大典和我沒關系,既然如此,這個規矩自然也和我無關。”
萬音門長老是有說過這樣的話,寧楹記得當時他爹臉都氣綠了,但是……寧楹說道:“這樣不成,萬音門頂頭那幾個,個個尖酸刻薄,小氣的很,到時候怕要找你麻煩。”她妹妹太脆,經不起他們一根手指頭。
“不妨事。”寧杳卻定了主意。
她沒有兵器,便打算支手向寧楹借劍,旁邊卻突然遞過來一把菜刀。
寧杳轉眼,發現這個遞刀的不是別人,正是扶琂。他一手拄着棍子,一手握着菜刀,面上淡淡笑道:“夫人,這個應該會比較稱手。”
寧杳:“……”這個相公真是太貼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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